车飞回到自己的宿舍时已有了七分醉
车飞听同事说酒能灭愁,但现在车飞只想一拳打碎那人的鼻子·然后告诉那人:”酒只能助愁!”尤其是酒喝到七八份醉的时候,糊涂中却总保持着那一丁点清醒,而这一丁点清醒的头脑却总是捕捉一些你最不愿想起的事,头脑间难受到你恨不得它快些爆炸了你才会舒畅一些。
车飞忘了昨天中了一台电视机,忘了今天公司刚加了他的薪水·忘了刚才在一条昏暗的窄巷里无意中碰了一下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的奶子·车飞几乎什么都忘了,但车飞忘不了自己得了癌症,必须要在一星期内筹备十万元去医院接受治疗,否则他将会有生命危险·
车飞知道自己体重为52公斤,身高是1米67,车飞也知道自己在一星期内绝对筹备不了十万元·
车飞只能等死!
车飞正心灰意冷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车飞想起了翁意杯·
车飞是翁意杯的救命恩人。
那天翁意杯走过一栋新建筑物时,一块木板从天而降,眼看就要砸在翁意杯的头上,是车飞飞身推开了他。从此以后,他们成了忘年之交,车飞有时甚至觉得翁意杯对他就好像父亲对儿子一般。
车飞知道翁意杯开了几间商场,十万块对他来说应该是没问题。
车飞用钥匙开了宿舍的门,正想进屋里拔一个电话给翁意杯,门旁的角落里忽然闪出一个人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车飞不惊反喜,车飞只从这人身上的气味就能判断出他正是翁意杯。
车飞把翁意杯迎进宿舍,沏了一壶茶,正思考着怎样开口借钱。
翁意杯忽然叹了口气,说:“这一面过后,我们恐难再相聚了!”
车飞一头雾水,摸着头问:“你老今天咋说这等话?莫非是嫌弃我,,说我不配做你朋友?”
翁意杯看了一下周围,走过去拉上窗帘,才回过头来压低声音说:“凭你我性命相交的交情,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本是贩卖毒品起家的,只是这几年才经营正当生意,但现在已漏了底,公安局正在通缉我。”
车飞又一惊,脸都白了。
翁意杯握住车飞的手,说:“我就你一个朋友可以信赖,你明天可不可以帮我订一张去泰国的机票,我想到那边避一下风头。等我回来后我不会忘了你的。”
车飞走出房间的时候,心里已凉了半截。本一心想着向别人借钱活命,没想到别人倒先向他求助了。
夜已深,长街寂静,风凉如冰,车飞在冷风中卷缩着身子,想到一星期后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活在世上,车飞只觉得身子像被人塞满了冰块,连呼吸都已像被冻结。
车飞走到街尾的贴示墙时,忽然看见一张纸上似乎贴着翁意杯的头像,车飞走过去借着月光一看,只见纸上写着:
通缉
翁意杯,男,四十七岁,身高1·72,面白无须,左耳耳坠旁有一大黑痣,广东口音,跨国毒枭。如有知其下并落举报者,可得赏金80000元。
***公安局示
举报电话:***********
然后下面贴了一张翁意杯的图像。
八万,车飞的眼不禁亮了起来,但车飞立即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呸!你这狗日的东西,怎可以做这出卖兄弟的勾当?”
车飞举起脚步想走,无奈眼光却一直紧盯着纸上的举报电话号码不放。
“我可怜别人,但谁来可怜我呢?”车飞不断这样问自己。车飞似乎看到了自己已被埋在土地里,四周一片漆黑,耳朵里却不断听到蛇虫鼠蚁磨牙齿的声音,然后自己的身体便慢慢被泥土不断侵蚀,皮消肉化,只剩白骨一架。
车飞咬了咬牙,掏出了手机……
车飞去拿赏金的路上,心里一直跳得厉害,眼皮总是莫明奇妙地跳。
车飞去领赏金的时候,却吓了一跳,翁意杯竟正坐在椅子上笑呤呤地看着他。
翁意杯干咳了一声,说:“有一点是必须要说明的,你没有癌症,我只是买通医生来作一出好戏而已。当然,我也不是毒贩,那通缉令自然也是假的,这些都只是我设的局,目的只是想考验一下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我无儿无女无亲无戚,在我心中我本已早把你当成了我的儿子,假如你不举报我的话,我那份三百七十五万遗产的遗嘱继承人就是你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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