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月亮沉醉的晚上张若水

发表于-2007年10月05日 中午12:59评论-0条

这个城市的山奇、秀、绝、独立,让人很难接近。在山的包围的平地上,耸立着这个城市各种各样迷离而美丽的建筑,这些建筑给这个城市披上了华丽的外表,给人一种身处缥缈的感觉。 

夏天,许许多多的法国梧桐缀出一片一片优雅的绿阴。走在这个城市繁华的街上,我会突然有一种怀旧的忧郁,所有的记忆在夕阳落下之际,月亮悄悄爬上之时,又一一跃出脑海,让我在缥缈中寻得一些真实。 我对这个城市的印象里,并没有多少美丽与优雅。对我来说,这儿的河水永远是脏脏的,黑黑的,稠得像黏液,水面上漂浮着被人们随手丢弃的废物。夏日闷热的晚上,一股一股的臭味飘向很远,挤进人的鼻孔里,让靓丽的外表上生出一些不相配的动作。许多的工厂坐落在城市的边缘,烟囱里整日冒着黑烟,尘埃落下,树叶永远暗淡无光。 

是的,我不属于这个城市,我的心在山的那一边,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在那里,人们在经济上是贫穷的,但在那里,山是自然的,水是自然的,人是自然的,……一切全没有一点人为或故意的矫饰与造作。在那里,山是宽容的,水是明净的,人 是淳朴厚道的……在那里,一切都是真实自然的。这一切让我这个远游在异乡的异人,特别是在高考失意后 特别 怀念。

在我对家乡的记忆里 ,晨光初现,鸡鸣声偏啼醒了因 一天劳累而熟睡的人们,许多的男人和女人就揉这惺忪的睡眼,伸一个长长的懒腰,开始了一天的谋生。他们平日里大声说着粗话,唱者家乡小调。他们朝地上吐痰,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他们被一些知识分子认为是庸俗,但我却深深地知道 这些行为对于处在下层的他们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没有远大的理想,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吃饱穿暖,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并告诉后代祖祖辈辈留下的遗训: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你的心必须和这片土地一样干净。

独自站在楼上眺望山的时候,常常会出现一种遥远而清晰的幻觉,我看见在婉转曲折的小路上,一个八九岁光景的小男孩正一蹦一跳地前行,那 小路的尽头,一位农村妇女站在那里,望着愈来愈近的小男孩,妇女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那个小男孩就是我,那位妇女就是我的母亲,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段小路上度过的,那婉转曲折 的小路就是童年的全部记忆。由于这个原因,每当我在他地遇到或看到相似摸样的小路时就会一种特别的亲切干,也禁不住去细细其中的感情。

大概是生于农村之故,很多时候我和这个繁华的城市是格格不入的。我喜欢自然的乡村,家家户户的墙壁上都渗透着几代人的体温,足不出户也偏可以轻易得到鸟语盈耳,更喜欢乡人的淳朴与厚道。虽是 这样喜欢我的家乡,但我还是选择离开,成为一个在异地他乡异地他乡求学的游子,因为我要去追求我悄悄编织的彩色的梦想,也因为我背负了太多的期盼与责任。 

在异地的日子里,很难找到家乡的影子,即使到了晚上,由于灰尘的缘故星光也显得很暗淡,仿佛与这儿是两个世界,全没有家乡那种温柔亲切明净星光的味儿。在这里虽也有像极家乡的那种小路,但却再难寻出家乡的月亮了。虽然如此,我还是依然在每个晚上满怀感激地注视着这里的夜空,让它带我走进甜甜的梦乡,梦中家乡的那条婉转曲折的小路时隐时现,伴我度过每个孤寂的夜晚。有的时候,我会在半夜醒来,默默倾听我的少年从窗外悄悄溜过,当时的心情变得很微妙,每当这时我的脑海里就会跳出一个奇怪的问题,我肯定丢失了什么,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也自己也想不清楚。

高考的那个夏天黄昏的风景异常的美丽,而我的心里很是愁苦——高考失败。我美丽的梦想破灭了,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父母,也不知道如何去向父母解释,更怕回家。薄暮时分,我出了校门,独自一人沿着校旁通往后面山脚的小路踱步。小路旁的植物虽处在严重污染的空气中,却依然洋溢这旺盛的生命力,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被给予了从未有过的震撼,此刻,我才深深体会到生命的意义。我的心顿时愉悦起来,那种心境是无可言说的,我告诉自己,明天,回家吧!回学校的时候,我感到小路从我脚下一直延伸遥远的家乡,我仿佛看见母亲站在路的尽头,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星光依然暗淡,月亮也不见踪迹。我想,月亮大概是醉了吧,这美丽的夜晚,它又怎能不醉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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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吴钩 | 荐/吴钩推荐:
☆ 编辑点评 ☆
吴钩点评:

悠悠文笔,描绘这现实和梦中的家乡。给人一种真实淳朴的感觉,亲切。惜乎月亮之醉,在次篇中体会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