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右心房
(一)
初识慕陶,是在一个没有星星的晚上。
那天天很热,我的心情莫名地烦燥,平时我都是隐身上,那次我一改往日习惯,看着我那个据陶潜的《归去来兮辞》作的小画变成的头像在一闪一闪地跳动,内心充满了某种渴望……我暗笑自己的浮燥,这种浮燥,与人家老陶的恬淡真是相去甚远!
“嘟嘟……”有人敲门。说实话,我这人与别样女子不同,从小性子刚烈,喜欢主动出击,搁在平时,我连看也不看,就拒绝了。以前,我qq里的所有网友都是我出去猎回来的。可是那天不知为何,我没有,我看到了他用来敲门的四个字:“唯缘自得”。几乎是下意识地,我顺手点开了他的个人资料:慕陶。再看个人说明:‘切勿威吓孩子,要么罚他、要么饶他……非打不可,就使用小草一棵’,简单得不能再简的四个字和一句软软的话,说不清因何就一下子触动了我心尖的某个角落……
“小慕,你好。”点了同意加入后,我不忘主动。
“呵呵,喂,丫头,我不小了,为何叫我‘小慕’?”
“哈哈,丫头?我早在2080天以前就是丫头她娘啦!”
“呵呵,丫头她娘就不是‘丫头’了?”
这臭小子,居然敢拿我穷开心!我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瞧你一个大男人,个人资料怎么写得象个十足的女人!”
“呵呵,照此说来,大男人的资料非得‘力拔山兮气盖世’?就算是当初老项曾气盖过世,可后来不也照样‘虞兮虞兮奈若何’了么?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项羽那是匹夫之勇,当然不足为据。”虽然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却也不甘示弱。
“好,就算你说得对,那么刘邦呢?他威加海内归了故乡,最后不也困惑得得了猛士却不知道能否守得住四方?”
“呵呵,臭小子,你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寸步不让啊!不过,你没觉出来有点醋味?嘻嘻……”
“本人系‘小子’不假,但是真的不臭,更不是酸腐。其实我刚才的话说明了一个很明白的道理,不知你看出来没有。你看明白了,也就不会说我有女人气了。”
“哦?小女子倒是想开开眼,你不妨说来我听。”
“呵呵,想听?”
“想。”
“真想?”
“真想。”
“那下面的内容可要收费了,呵呵。”这小子卖起了关子。
“你知道惹本姑娘生气的后果么?少废话,速速讲来。”
“呵呵,这还是‘本姑娘’么?整个儿一个‘铁姑娘’,哈哈……”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大喘气啊!早上喝的冷粥呀?”
“好了,不和你逗了,言归正传。其实就是两个字:‘处下’。”
“怎么讲?”
“老子讲:‘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海也好,洋也罢,之所以为海为洋,是因为它们处在江河之下,纳了百川的缘故;刘备三让徐州、三请诸葛亮;燕召王高筑黄金台、招贤纳士,开创了一番基业,都是老子‘善用人者为之下’的具体体现。这也是我之所以将个人说明抄成‘软话’的缘故。”
“抄?不是你说的?”
“呵呵,我哪有那水平,那是印度那个大胡子老爷爷说的话,他在1913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哦,你是说泰戈尔,这么说,你喜欢文学?”
“严格来说,不是文学,是文字。你想看的话,去红袖吧?笔名是我的网名。”
“为何叫‘慕陶’?”
“那你为何叫‘归去来兮’?”
“哦,我喜欢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中的那份淡定!”
“呵呵,我不,我是直接喜欢陶渊明,慕陶,羡慕陶兄是也。”
“哈哈……陶渊明要是你老兄,那你的胡子可以绕地球三周半了,逗死我啦!”
“你先别死,听我把话讲完,我来问你,你的头像是不是也是由《归去来兮辞》来的?本来,我决定加你,就猜是这种意思,如果我真的猜对了,那么,你定是个绘画的奇才!我在想,要是真能在网络中,遇到一个‘慕陶女’,岂不是一件幸事?”
“呵呵,我十分郑重加荣幸地坚决恭喜您猜对了,你要是真想看我的画,去我的博客吧,我的画都在那里。认识你很高兴。我喜欢和有思想的人聊天。”我故意颠三倒四地乱侃一通,但后半句是由衷地表示。
“呵呵,俺也是,俺就怕上来就问‘吃了吗?做什么工作?老婆对你好么?多大年纪?你赞同一y*情么?视频一下可以么……不晕菜才怪!对了,你的博客地址?”
“和你聊天很过瘾,你太有才咧!”我把地址和一个小笑脸一起发了过去。
“可是,我得下了,丫头,不能陪你了,下次聊好么?”
不知为何,这一声“丫头”现在听来,在我心里感到很亲切……
“88,好运。”虽有些不舍,但我没好意思表现出来,心告诉我,我是女人,我得学会矜持。可是看着他的头像一下子灰了下去,我心里竟有了某种失落……
(二)
一连几天,我都在看他的文字。说实话,当今世界,网络文学铺天盖地,网络文字我看得眼花聊乱,可却是第一次看他这种文字,他对小说、散文、杂文、诗歌、话剧甚至报告文学都有所涉猎,他的文字没有华丽的文采,所有的散文都是那种淡淡的味道,但是正是这种淡淡地近乎白描的手法,把他对亲情友情和对生活的热情对生命的敬畏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而小说,是那种幽默的调侃加上对生活的积淀和感悟,时而类似于相声演员的说唱,时而又象个哲人在娓娓道来,有时又象个沧桑的老者……与此相反,他的杂文,文笔犀利,象个大侠,见血封喉,而他的话剧伤感得可以让人流泪,报告文学冷峻地令人拍案叫绝!
可惜,一连几天,都没在线上见到他。
当我看完他的文字时,禁不住也在红袖注了册,在每篇文章后面写下了自己的感受,然后在qq上给他留言:“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就像一个喜欢捉迷藏的孩子,要你不停的寻觅,当你感觉沮丧的时候它便跑出来,当感觉你快要抓到它的时候,它又躲起来不见了,犹如镜花水月。无论你怒、你嗔、你悲、你忧,它都仰着脸微笑着看你。缘来缘散大抵都是注定的吧。陶陶,你在哪里?莫非你真是我在河边走的时候,听到的隔岸的歌声,可是,我却没有船可以摆渡?!”
呵呵,发过去,我才发觉,我竟然在不觉中叫了他“陶陶”,一个颇能让人产生遐想的称呼……
文字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看完他的文章,我好象和他熟识已久。
(三)
“呵呵,小女人,你的称呼可真多,我从‘小慕’一下子又成了‘陶陶’,给人的感觉好象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我现在都回到上小学的年代啦!哈哈……”
有天我在网上,他突然给我发来这句话,吓了我一跳。
“你在线?我刚才怎么没见你?”
“呵呵,我一直在隐身。”
“你讨厌……”一下子,我鼻子酸酸的,竟是满腹的委屈!我想说,你不知道我在想你吗?可是我终究没有说出口-----我是个二十七岁的“丫头她妈”了,这种话怎么好轻意说出口!
“呵呵,我实际上刚来5分种,看到你的话,我想看看你往下再说什么?谁知细一看时间,原来这些话是你大前天就打上去的留言,所以随手想给你留几句,不成想,你也是个大侠在隐着身。见到你在线,真是太‘ok’咧!”
他一个笑脸发过来,让我烟消云散……
“你这两天在忙什么?老也不见你来?”我恨自己的不争气,本来想炮轰他一次,可是不知为何,话说出来,竟是这般的平静……
“我?哦,这两天一直脚跟儿踢着屁股跑,象个走马灯似的瞎转!不过,告诉你一句心里话。”他故意停下来。
“什么话?还藏到了心里?我这人可是没心又没肺,甭想让这话藏到我心里,呵呵……”我故意以调侃来掩饰着自己的激动。
“我喜欢你叫我‘陶陶’……”
只此一句,我几乎要泪流满面!你个毛小子,臭小子,讨厌鬼,大傻蛋!!幸好是隔着电脑屏,我发觉自己的手在抖。
我这是怎么了?一个只聊过一次的家伙,我这是怎么了!!我还是我么?
半天,我没打上一个字……
“喂,丫头,在想什么?走了????”
“傻蛋。”
“傻蛋?谁是傻蛋?你在和谁聊着?我说怎么这么慢?不够意思,哼!”
“你就是傻蛋!傻蛋就是你!看不懂中国话吗?”我不知哪来的火气。
“好好好,我是傻蛋,我是个大大的傻蛋!这下可以了吧?乖,别生气了,只要你别生气了,你让我做傻蛋他哥我都愿意!”
“切!听你这话,好象不大情愿啊!不管你情不情愿,傻蛋他哥你是甭想做了,因为据全球最最著名的调查公司----猫眼公司最新调查,傻蛋他哥是当真少有的猴精猴精似的人物,其智商不亚于爱因斯坦刚刚去世时人们解剖他大脑时的水平。”
“我晕,哪来的什么“猫眼狗眼公司”啊,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这是本女士在1秒种之前刚刚成的新公司,注册资金0·00001元(备注:美元),呵呵,你个大傻蛋!”
“好好,丫头,算你能,在嘻笑中让你钻了空子,不过,我不在乎,以我的傻劲儿,被人绕进去又不是一次两次,何况是遇上了你这样的高手!你知道么?我刚刚试验了一下。”
“试验?你试验了什么?你一直在和我聊天,哪来的试验?谎话都编不圆!想骗我,还得再修行1000年,哼!”
“呵呵,我用通过超过光速100000万倍的思维光速测算,贵姑娘的智商已经大大超过了爱因斯坦刚刚去世时人们解剖他大脑时的水平!这,难道还不是高手?输给你这样的高手俺不冤,哈哈……”
“你你你!你是真正的霜打的笋尖儿-----蔫损啊!不和你瞎闹了,自古鸡哪屑和狗争,好女从不和男斗!这是在古数的。你一个人瞎转悠吧,我得做饭去了。”
“等会儿!”隔着屏,我好象听到了他大喝一声,这臭小子!
“有事?”
“有。”
“屁呢?你倒是快放呀!”
“世上女人都象你这么说话,那超级大国之间就不用发明什么氢弹、原子弹了,直接用你这个臭皮弹就让世人全晕菜啦!”
“贫吧,你就贫吧,莫非还真能贫到尼加拉瓜去?”
“一句话,晚上给我做点,我也去吃。”
“呵呵,好啊,你坐‘神九’来吧,‘神六’赶不上吃第一锅了。”
“不用,我这有‘神117’。快去做,一会到,古得白吧。”
没等我说话,这小子已经下线,气得我差点翻白眼儿。
我是你的左心房
(一)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个没有星星的晚上。
那是梅子走的第二个月末。很久以来,我都无法从梅子走了的现实中出来。每每看着镜框里她甜甜地笑着,泪水就会爬满了我的脸,我任由它们肆意地冲刷着所有它们认为可以流过的地方,我狠命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想大声地骂娘。我不明白,在中国,连神六都能顺利上天,为何对这种肾病却束手无策!那帮医生,纯粹是帮蠢猪!蠢猪!!
那天天很热,因为心情始终转不过弯儿来,工作上出了点纰漏,下午刚和老板吵了一架,如果不是考虑相恋整整五年的梅子刚走我不想雪上加霜,我早辞了那胖猪了。一个小学都没好好毕业的蠢物,仗着他老舅当个破市长,早些年积了点破钱,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哼,一辈子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当然,世上好多顶尖级的人物不少学历也不高,可是人家懂得谦虚,胖猪懂什么?他只知道让各级领导吃钱,然后恨不能把领导拉出的屎也变成钱!
晚上,我掰了两根黄瓜,喝了杯啤酒,就算了事。看着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忽然觉得自己好象成了这个城市里多余的人。梅子走了,这回是真的走了,一下子这温馨的小屋里往日的女人味荡然无存……莫名地,一种百无聊赖在瞬间就袭满了全身……
今晚网上好象很热闹,群里的那帮疯子在天南海北地瞎侃。说实话,往日在群里狂聊的劲头儿我早已经当作了小儿科,平日里梅子不在时,我会写些在上大学时就冲动了若干次的激情或是对老家的怀恋,我的老家,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总有让我难以忘怀的过往。梅子在时,我就和她整日地厮守,不管在外人看来我是我么的没出息,我喜欢梅子,喜欢死了,是那种从心眼儿里从骨子里的喜欢,当某一天,我突然看到一首歌名《死了都要爱》时,我感觉歌词并不重要了,只这歌名就说明了我对梅子的依恋。如今,梅子走了,我经过了最艰难的时日以后,想来,梅子的走也许是对的,她和我在一起,总象个骄傲的公主,象我的主人,而她走时说的一句话,至今让我记忆犹新:“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相反,我喜欢被管着,作一个幸福的小女人,而不是主人,我要做一只小鸟儿,一只累了随时可以有个依偎的小鸟儿,现在,我累了。”
傻丫头,我知道你这样说是为了安慰我。
但愿,在那个叫作天堂的地方,你可以找到可以依偎的大树。
曾经,在梅子面前,我以前所有关于爱情的美好,被我在以前的日子里用我的方式挥洒完了。
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我闯过了那段好象要死的日子。
今晚,我只想找个人好好地安静地说说话……
打开qq为我查到的mm们,一路看来,竟没有一个可以让我过眼的,一看便是些没品味的妮子。两年的网龄,让我的眼变得很贼,我只需简单看一些基础的资料,一般情况下便可料定对方的深浅。今天快看完了,也没发现一个让我心动的。最后一页要翻看完时,一个网名挤进了我的眼睛:归去来兮。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心中好象有种预感,这就是今晚我要找的人!打开她的资料,一幅小头像格外吸引了我。凭我仅有的一点美术底子,我断定,这头像和她的网名一样,是根据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的意境来的!她的个人说明是四个充满佛学意味的字:万物静观。
我决定加她,随手打过去四个字:“唯缘自得”。
“小慕,你好。”这是她的开场白,这小妮子,居然叫我“小慕”!
“呵呵,喂,丫头,我不小了,为何叫我‘小慕’?”
“哈哈,丫头?我早在2080天以前就是丫头她娘啦!”看来,这好象是个有情趣的丫头。
“呵呵,丫头她娘就不是‘丫头’了?”我也故意调侃。
“瞧你一个大男人,个人资料却写得象个十足的女人!”她大约看出了我的略带挑衅的味道,开始反击。
“呵呵,照此说来,大男人的资料非得‘力拔山兮气盖世’?就算是当初老项曾气盖过世,可后来不也照样‘虞兮虞兮奈若何’了么?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我也不甘示弱。
“项羽那是匹夫之勇,当然不足为据。”
“好,就算你说得对,那么刘邦呢?他威加海内归了故乡,最后不也困惑得得了猛士却不知道能否守得住四方?”我卖弄起了那点可怜的能水儿,可我知道,照这样下去,是不是她的对手还很难说,不过,从你来我往的斗嘴中,我感到了一种痛快!
“呵呵,臭小子,你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寸步不让啊!不过,你没觉出来有点醋味?嘻嘻……”这毛丫头,居然损我。
“本人系‘小子’不假,但是真的不臭,更不是酸腐。其实我刚才的话说明了一个很明白的道理,不知你看出来没有。你看明白了,也就不会说我的个人说明有女人气了。”
“哦?小女子倒是想开开眼,你不妨说来我听。”
“那下面的内容可要收费了,呵呵。”我故意沉了一下,男人嘛,得沉得住气,不能让这小妮子占了上风。
“你知道惹本姑娘生气的后果么?少废话,速速讲来。”你瞧她这个厉害劲儿!
“呵呵,这还是‘本姑娘’么?整个儿一个‘铁姑娘’,呵呵……”我故意不急不躁,微火慢炖。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大喘气啊!早上喝的冷粥呀?”
“好了,不和你逗了,言归正传。其实就是两个字:‘处下’。”
“怎么讲?”
“老子讲:‘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这也是我之所以将个人说明抄成‘软话’的缘故。”我卖弄着我的古文老底儿,我不知道网络中还有没有象我们这样聊天的,实际上,如果她上来就问你是哪的,做什么工作,我早就把她拉黑了。今天还可以,这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眼光。
“抄?不是你说的?”
“呵呵,我哪有那水平,那是印度那个大胡子老爷爷说的话,他在1913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哦,你是说泰戈尔,这么说,你喜欢文学?”看来,这小妮子行,她居然也喜欢老泰。
“严格来说,不是文学,是文字。你想看的话,去红袖吧?笔名是我的网名。”
“为何叫‘慕陶’?”她步步紧逼。
“那你为何叫‘归去来兮’?”我寸步不让。
“哦,我喜欢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中的那份淡定!”
“呵呵,我不,我是直接喜欢陶渊明,慕陶,羡慕陶兄是也。”
我的猜想得到了验证,这丫头是个绘画的奇才!我在想,要是真能在网络中,遇到一个慕陶女,真的是此生一件大大的幸事!由于聊得很投机,我很顺利地要了她的博客地址。我知道,要想了解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并能和她作心灵上的沟通,如果她有博客并充许你去看,是最好不过的方式了。
“可是,我得下了,丫头,不能陪你了。下次聊好么?”实际上,我是急于看她的博,我想看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还有,我有个小心眼儿,不能一次和她聊得太多了。得她留个念想,呵呵。
(二)
一连几天,我都在看她的博客日记和她的画。
我感觉自己被带进了一个心灵的家园。
这小妮子六岁开始随父移居天津艺术师院,在美术家、音乐家云集的环境里,她迷上了美术,不由自主地将画画当作了童年的乐趣,时时将天真烂漫之情涂抹到画面上,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后来美校毕业后,她留校任教,一个遇然的机会,她争取到了去天津美术学院进修的机会。在那里相继得到了中国著名大家的指导,聆听了许多教授的讲课,同时随著名画家团赴黄山、九华山、庐山等地写生。使她从技法逐步提高到注重学识修养的画家层次。此后,她从学金人扩展到学古人,又多次赴北京,山东菏泽,云南西双版纳等地写生,还坚持在河北大学汉语语言文学专业学习了十余门课程,并获得了毕业证书。十余年坚韧不懈的努力,学识、阅历和技艺均有显著进步,其工笔花鸟画创作也获得了卓越成果。她的作品参加省级以上国内外重要画展达十余次,其中《晨风》获中日美术交流展银质奖章。
说真的,看她的画,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奇女子,婚姻好象出了点问题。我虽不敢断定,她已离婚,但是我从博中早已知道,象大多数雷同的老掉牙的故事一样,她的老公早已生活在大洋彼岸……她的文字里有种淡淡的伤感,突然间,我心里产生了某种怜香惜玉的冲动!可一想,又觉自己很好笑,我?就凭我和她侃了这一通?
可是,看了她的博,我好象与她熟识已久,呵呵,博客真是个好东西。
在昏天黑地折腾了两个晚上后,我完成了一篇小小说,很多时候是这样,我为了排谴心中的烦躁,开始强迫自己进入一种梦幻状态,写些不差边际的伤情小文,借文中主人公的嘴述说着我对梅子的思念。这天我突然明白,为何古人有时喝醉了酒或哭或笑或嘻或骂也能写出些情深意切的文字!进入红袖管里中心后,我发现有人给我的文章写了好多评,一看,全是一个人的,是她,归去来兮!在评里,她居然叫我“陶陶”!在后来的时日里,我曾反复地回想自己,当初是什么让自己重新点燃了激情之火,一开始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简单的两个相同的字:陶陶。这一声称呼,把我叫疼了。
更让我惊喜的是,从ip地址看,她好象和我生活在一个城市!
一个在网通上班的哥们证实了我的判断。
自那天开始,我变得很快乐。
(三)
“呵呵,小女人,你的称呼可真多,我从‘小慕’一下子又成了‘陶陶’,给人的感觉好象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我现在都回到上小学的年代啦!哈哈……”一连几天没见她,本来想亲口告诉她,我这些日子一想到她就很快乐,而这种快乐,几乎每天都绕在我身边,我想大声地说一句:“我想你了”,可不知怎么,打出去的却是这么一句似笑非笑的话。
“你在线?我刚才怎么没见你?你跑哪去了?”一个哭脸儿发了过来,发得我心有些疼。
“呵呵,我一直在隐身”,我故作轻松。
“你讨厌……”一个大哭的脸儿又跟了过来。
“呵呵,我实际上刚来5分种,看到你的话,我想看看你往下再说什么?谁知细一看时间,原来这些话是你大前天就打上去的留言,所以随手想给你留几句,现在,见到你真在线,真是太‘ok’咧!”
我把一个笑脸发了过去……
“你这两天在忙什么?老也不见你来?”
“我?哦,这两天一直脚跟儿踢着屁股跑,象个走马灯似的瞎转!不过,告诉你一句心里话”,我说。
“什么话?还藏到了心里?我这人可是没心又不肺,甭想让这话藏到我心里,呵呵……”
“我喜欢你叫我‘陶陶’……”
说完这句,我长出了一口气。
半天,我没见她打一个字过来……
“喂,丫头,在想什么?走了????”
“傻蛋。”
“傻蛋?谁是傻蛋?你在和谁聊着?我说怎么这么慢?不够意思,哼!”
“你就是傻蛋!傻蛋就是你!看不懂中国话吗?”她不知哪来的火气。
“好好好,我是傻蛋,我是个大大的傻蛋!这下可以了吧?乖,别生气了,只要你别生气了,你让我做傻蛋他哥我都愿意。”我试图以水化冰。
“切!听你这话,好象不大情愿啊!不管你情不情愿,傻蛋他哥你是甭想做了,因为据全球最最著名的调查公司----猫眼公司最新调查,傻蛋他哥是当真少有的猴精猴精似的人物,其智商不亚于爱因斯坦刚刚去世时人们解剖他大脑时的水平。”
我知道,冰已经化了。
“我晕,哪来的什么‘猫眼狗眼公司’啊,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这是本女士在1秒种之前刚刚成的新公司,注册资金0·00001元(备注:美元),呵呵,你个大傻蛋!”
“好好,丫头,算你能,在嘻笑中让你钻了空子,不过,我不在乎,以我的傻劲儿,被人绕进去又不是一次两次,何况是遇上了你这样的高手!你知道么?我刚刚试验了一下。”
“试验?你试验了什么?你一直在和我聊天,哪来的试验?谎话都编不圆!想骗我,还得再修行1000年,哼!”
“呵呵,我用通过超过光速100000万倍的思维光速测算,贵姑娘的智商已经大大超过了爱因斯坦刚刚去世时人们解剖他大脑时的水平!这,难道还不是高手?输给你这样的高手俺不冤,哈哈……”
“你你你!你是真正的霜打的笋尖儿-----蔫损啊!不和你瞎闹了,自古鸡哪屑和狗斗,好女从不和男斗!这是在古数的。你一个人瞎转悠吧,我得做饭去了。”
“等会儿!”隔着屏,我大喝一声!要是她在面前,我会一把把她拽住!
“有事?”
“有。”我的口气不容质疑。
“屁呢?你倒是快放呀!”女人一发起威来,看来真不是好惹的。
“世上女人都象你这么说话,那超级大国之间就不用发明什么氢弹、原子弹了,直接用你这个臭皮弹就让世人全晕菜啦!”
“贫吧,你就贫吧,莫非还真能贫到尼加拉瓜去?”
“一句话,晚上给我做点,我也去吃。”我将她。
“呵呵,好啊,你坐‘神九’来吧,‘神六’赶不上吃第一锅了。”
“不用,我这有‘神117’。快去做,一会到,古得白吧。”
没等她说话,我下线。
我是你的左心室
(一)
今天是我的生日。
晚上,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电脑前发愣,心里烦得想找个人狠狠地叮叮咣咣打上一顿!
我心里明白我烦的原因,可是我不想说,我把自己包得严严的,然后装成一副开心的样子,在网络中游走。
心情好的时候,我会画上两笔,放到博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回忆一些和老公的过往,也放到博上,我的博,只对我信得过的人开放。
本来傍晚离线前想问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可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是他的什么人?他又是我的谁谁谁?那样问,好象要霸占他所有业余时间似的。凭什么?!
而现在……
“叮咚……”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谁呢?从猫眼中看过去,是个中等略显瘦弱的男人,可我一点不认识。
我和老公刚来这个城市两年,老公来这一年不到就去了地球的另一端,在这个小城,除了丫头外,我没有一个亲人。
“谁?”我顺手拿起门边的笤帚,这是我目前唯一的防身工具。
“开门,我是慕陶。”
啊啊啊!!!!!!我一下子没缓过神来。
慕陶,这小子从天上蹦下来的不成!
笤帚不知何时已掉到地上,我在原地转了仨圈儿,却忘了开门,急忙转身到卫生间,看了看自己的脸,又拢了一下头发,才慢慢转到门前。
我,不敢开门。
“丫头,开门呀,放心,我真是你的陶陶……”
他说他是‘我的’陶陶!!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拉开门。
他进来了,没说一句话,四目相对,我好象听见了他的心跳……
那晚,一种久违的男人的气息充满了我的小屋,充满了我那张150公分宽、200公分长的大床,自老公走后,这张大床一直让我有种残缺的伤感。
整晚,我要他用赤luo的粗大的胳膊做我的枕头,胳膊略往回弯,手指轻轻地捏住我的耳朵,我的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环过去,象儿时我搂着的布娃娃。他宽大厚实的胸膛让我感到很温暖。我喜欢这种姿势,喜欢这种感觉,那种感觉要我感到安定。
直到入睡前,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爬起来,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不知哪里来的不争气的泪湿水透了那厚厚实实的胸膛……
(二)
自那晚开始,这种姿势就成了我俩整个冬日里相互取暖的方式。
他的胡子不多,但胡茬真硬。
晚上,他喜欢把头钻进我宽大的睡衣,用长了一天的胡茬细细地滑过我的每寸肌肤,那时,我会被一种麻酥酥的痒,弄得要飞起来。我奇怪于他憨实的嘴唇下面怎么会生出如此灵巧的舌头,那小东西在我的ru*头上调皮地游走时,我感觉他象个贪吃的孩子,一种母性的本能让我紧紧地抱住他。不一会儿,这孩子好象一下子就长大了,突然就变得粗野起来,在那种狂乱中,我肆无忌惮地大声呻吟。每每此时,他的嘴里会发出含浑不清的类似于“梅、梅……”的声音,好象是习惯性地,他这样喊着时,下面早已雄纠纠的小鸟儿好象突然就成了斗败的雏鸡。那时,我会莫名地想起老公,那个我在快乐颠峰时喊他“宝宝”的混蛋。
那只小鸟依然会在冬日的夜里经常地挺拔起来,同时例行公事似地照旧成为雏鸡。本来好象水到渠成的事却在水和渠之间多了一道闸门。也许是两人有着太多的过往,也许是各自受伤的身心经不起这爱火的燃烧,我们象两颗流星,拼命地狂飞、努力地接近,最终却不愿溶为一体。仿佛是约定好了似的,我们谁也没有说出“爱”这个字眼儿,也许我们都在刻意回避这个字眼儿。在这个古都,在这个到处都是钢筋水泥的格子里,在那种腐烂的气息包围下,也许爱了便是结束。
其余的时间,我去上课,他去上班。孩子早已入了全托,所以下了班,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听克莱德曼、贝多芬和舒伯特,一起看李清照、齐白石和毕加索。有时我们也玩些儿时常玩的“猴儿拉大车”、“捉娘娘”之类的纸牌,因了我的矫情,输的永远是他。困意上来时,我们便重复着我们喜欢的姿势……或许我们都喜欢老陶的缘故,这种淡淡的温馨让我们熟悉对方就象熟悉自己。
没事的时候,我会找一些泰戈尔的诗来读,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他喜欢。很多时候,我会在不经意间轻轻地在他耳边小诵几句:
“当你命令我歌唱的时候,我的心似乎要因着骄傲而炸裂,我仰望着你的脸,眼泪涌上我的眶里。”我缓缓地象是自言自语。
“我生命中的一切的凝涩与矛盾融化成一片甜柔的谐音----我的赞颂像一只欢乐的鸟,振翼飞越过海洋。”他轻轻地接上。
“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歌唱,我知道只因为我是个歌者,才能走到你的面前。”读完这句,我的眼里好象有泪光在闪。
“我用我的歌曲的远伸的翅梢,触到了你的双脚,那是我从不敢想望触到的。”他的声色低沉。
“在歌唱中陶醉,我忘了自己,你本是我我的主人,我却称你为朋友……”我无语凝噎。
他的吻压了过来。
就这样,整个冬天,我没感觉到冷。
(三)
如果不是那个越洋电话,如果不是听到了那个久违的声音,我想这种温馨的日子会成为我生活中永远舒缓悠扬的小夜曲,我原本以为这一年多的时间,那种长久的杳无音信的寂莫会让我彻头彻尾地忘掉过去。可是这种心灵的保垒在那个我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中音飘进我耳朵时却轰然倒塌!他只用了六个字分成的两句话就把我伏掳了。一句是“你好吗?”另一句是“我想你!”
一连几天,我烦得不行。晚上再不敢去搂那个大布娃娃。
周末,我若无其事地邀请他去雪后的公园漫步。这是今年冬天第一场大雪,风一吹,树枝上的雪花簌簌地落下,落在我们的头顶,肩头,连睫毛上都沾满了雪花。我说以后冷了,你要多穿此衣服,胃又不好,少喝点酒,晚上别再熬夜,还有,把烟慢慢地戒了吧?他没有说话,轻轻地扳住我的肩头,第一次在大街上俯吻我的脸颊。我紧紧地拥着他,拼命地拽着他的大衣,紧咬着嘴唇才没让泪水和着雪花滑落……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心好象被掏空一般地疼!我调转身,发疯一样地拼命往前跑,他在后面拼命地追。路上的行人驻了足,用别样的眼光看着我们,我嘶哑着疼痛的喉咙大声地喊叫着,笑着,在摔倒在地的那一刻,泪水终于滚过鼻子滑进脖子,冰凉冰凉的,我的嘴颤抖着,几次都说不成一句话。他追上来,捧起我的脸,然后,俯下身子,抱我起来,就这么抱着,走了100多米,把大衣脱下来,放到石凳上,扶我坐上去。我的世界在这100多米中已经凝固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个男人已经深入了我的骨髓……而大洋彼岸的那个混蛋电话,也许只不过是孤寂难耐的酒后醉话罢了,他当初抛下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登上飞机的那一刻,何曾想到我?从凝固中回过神来的我,开始用拳头拼命地对着他的结实的肩和厚实的胸膛乱打一气,然后我咬住了他几天不刮已经长疯了胡茬的双唇,直到我感到了一种咸咸的味道,我知道,那种东西叫血……
晚上,我把那个该死的越洋电话和他说了。他好一阵沉默,只是很命地抽烟。很难想象,一个男人抽烟的样子也会这么凶!在抽完第19支烟后,他缓缓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座圆音寺,每天都有许多人上香拜佛,香火很旺。在圆音寺庙前的横梁上有个蜘蛛结了张网,由于每天都受到香火和虔诚的祭拜的熏托,蛛蛛便有了佛性。经过了一千多年的修炼,蛛蛛佛性增加了不少。忽然有一天,佛主光临了圆音寺,看见这里香火甚旺,十分高兴。离开寺庙的时候,不轻易间地抬头,看见了横梁上的蛛蛛。佛主停下来,问这只蜘蛛:“你我相见总算是有缘,我来问你个问题怎么样?看你修炼了这一千多年来,有什么真知拙见?”蜘蛛遇见佛主很是高兴,连忙答应了。佛主问:“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了想,说:“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点了点头,离开了。就这样又过了一千年的光景,蜘蛛依旧在圆音寺的横梁上修炼,它的佛性大增。一日,佛主又来到寺前,对蜘蛛说道:“你可还好,一千年前的那个问题,你可有什么更深的认识吗?”蜘蛛说:“我觉得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说:“你再好好想想,我会再来找你的。”又过了一千年,有一天,刮起了大风,风将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网上。蜘蛛望着甘露,见它晶莹透亮,很漂亮,顿生喜爱之意。蜘蛛每天看着甘露很开心,它觉得这是三千年来最开心的几天。突然,又刮起了一阵大风,将甘露吹走了。蜘蛛一下子觉得失去了什么,感到很寂寞和难过。这时佛主又来了,问蜘蛛:“蜘蛛这一千年,你可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到了甘露,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说:“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认识,我让你到人间走一朝吧。”就这样,蜘蛛投胎到了一个官宦家庭,成了一个富家小姐,父母为她取了个名字叫蛛儿。一晃,蛛儿到了十六岁了,已经成了个婀娜多姿的少女,长的十分漂亮,楚楚动人。一天,皇帝决定在后花园为新科状元郎甘鹿举行宴会,太子芝草坐陪。席间来了许多妙龄少女,包括蛛儿,还有皇帝的小公主长风公主。状元郎在席间表演诗词歌赋,大献才艺,在场的少女几乎无一不被他折服。但蛛儿一点也不紧张和吃醋,因为她知道,这是佛主赐予她的姻缘,为此,她静静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内心很是安定。过了些日子,说来很巧,蛛儿陪同母亲上香拜佛的时候,正好甘鹿也陪同母亲而来。上完香拜过佛,二位长者在一边说上了话。蛛儿和甘鹿便来到走廊上聊天,蛛儿很开心,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但是甘鹿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喜爱。蛛儿对甘鹿说:“你难道不曾记得十六年前,圆音寺的蜘蛛网上的事情了吗?”甘鹿很诧异,说:“蛛儿姑娘,你漂亮,也很讨人喜欢,但你想象力未免丰富了一点吧。”说罢,和母亲离开了。蛛儿回到家,心想,佛主既然安排了这场姻缘,为何不让他记得那件事,甘鹿为何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几天后,皇帝下召,命新科状元甘鹿和长风公主完婚;蛛儿和太子芝草完婚。这一消息对蛛儿如同晴空霹雳,她怎么也想不同,佛主竟然这样对她。几日来,她不吃不喝,穷究急思,灵魂就将出壳,生命危在旦夕。太子芝草知道了,急忙赶来,扑倒在床边,对奄奄一息的蛛儿说道:“那日,在后花园众姑娘中,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苦求父皇,他才答应。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也就不活了。”说着就拿起了宝剑准备自刎。就在这时,佛主来了,他对快要出壳的蛛儿灵魂说:“蜘蛛,你可曾想过,甘露(甘鹿)是由谁带到你这里来的呢?是风(长风公主)带来的,最后也是风将它带走的。甘鹿是属于长风公主的,他对你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太子芝草是当年圆音寺门前的一棵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爱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却从没有正眼看过他。蜘蛛,我再来问你,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听了这些真相之后,好象一下子大彻大悟了,她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刚说完,佛主就离开了,蛛儿的灵魂也回位了,睁开眼睛,看到因伤心过度正要自刎的太子芝草,她马上打落宝剑,和太子深深的抱着……她喃喃地告诉芝草,你知道么?我的傻相公,世间最珍贵的根本不是什么‘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听完这个故事,我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他用他结实的双臂紧紧地箍着我,嘴唇霸道地压了过来,我听到了一连串含浑不清的“丹丹……”我的手顺着他的小腹一直滑向了那片未知的领域,这一次,他让我做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深夜,我给大洋彼岸的那个曾经让我爱得发昏、恨得心碎的混蛋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座圆音寺……
我是你的右心室
(一)
我所生活的这个小城,是个不大不小的古城。
古城之所以称为古城,是因为它的文化底蕴厚实。但是这样的城市注定了经济的步伐要慢上半拍。在这个地方,文化是被人尊崇的对象。自从我知道了她也在这个城市,我也就知道了她的工作单位,美校在这个城市只有一个,只要是生活在这个城市,连三年级的孩子都知道,他们的业余美术老师也许多半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所以找她其实是件容易的事。她的博已经告诉了我一切关于她的点滴,我很容易打听到她的真名叫刘晓丹,家就在美校后身的家属楼。可是这一切我没有告诉她,我得给她制造点别样的气氛。
我的那点小聪明,让我静静地等着一个日子的到来。
晚上,当我提着一个精心订制的大蛋糕立在她门前按响门铃时,心好象要蹦出来似的跳个不停。说实话,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谁?”听得出,她有些疑惑。这小妮子,大约晚上从没有什么客人到家里来过。
“开门,我是慕陶。”我尽量放平了心境。
“啪哒”一声,我听见大约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之后,就没了声息。这丫头,在搞什么鬼,我在很短的时间内想象了n种她开门时的场面。
“丫头,开门呀,放心,我真是你的陶陶……”
门,猛地被拉开了。
我们没说一句话,四目相对,我感到了的心跳……
那晚,我好象找到了一种家的感觉,很自然地睡到了那张150公分宽,200公分长的大床上,那床比起我那张单人床舒服多了。
整晚,她要我用赤luo的粗大的胳膊做她的枕头,我的手指稍稍弯过来捏住她的耳朵,她的一只手,顺着我的腰环过去,我从她紧紧的拥抱中感受着她的热烈和温馨。我喜欢这种姿势,喜欢这种感觉,那种感觉要我感到一种男人的骄傲和气魄。
入睡前,她把耳朵贴在我的胸口,泪水不知不觉中湿透了我的胸膛……
(二)
自那晚开始,这种姿势成了我俩整个冬日里相互取暖的方式。
她的皮肤不是很白,但是很细腻。
晚上,我喜欢钻进她宽大的睡衣,用长了一天的胡茬细细地滑过她的每寸肌肤,她身上那种好闻的香味儿,几乎让我如醉如痴。那时,我会被眼前的这条小鱼儿弄得要飞起来。我喜欢用舌头,在她的ru*头上调皮地游走,那时,我感觉自己象个贪吃的孩子,她紧紧地拥抱鼓励着我,让我突然就变得粗野起来,在那种狂乱中,她肆无忌惮地大声呻吟。每每此时,我就会想起梅子,我会情不自禁地喊她的名字。喊出来时,就后悔,觉得对不起眼前的小鱼儿,这种愧疚,让那只快乐的小鸟儿一下子就成了斗败的雏鸡。
那只小鸟依然会在冬日的夜里经常地挺拔起来,同时例行公事似地照旧成为雏鸡。我们一直没有占有彼此。本来很自然的事好象反倒是自然地有些不好意思了。也许是两人有着太多的过往,也许是各自受伤的身心经不起这爱火的燃烧,我们象两流星,拼命地狂飞、努力地接近,最终却不愿溶为一体。仿佛是约定好了似的,我们谁也没有说出“爱”这个字眼儿,也许我们都在刻意回避这个字眼儿。在这个古都,在这个到处都是钢筋水泥的格子里,在那种腐烂的气息包围下,也许爱了便是结束。
其余的时间,她去上课,我去上班。下了班,我就回到那个让我倍加依恋小屋,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听克莱德曼、贝多芬和舒伯特,一起看李清照、齐白石和毕加索。有时我们也玩些儿时常玩的“猴儿拉大车”、“捉娘娘”之类的纸牌,因了她的矫情,输的永远是我。实际上,我喜欢她的矫情,那种矫情,让我觉得是我把她变成了一个幸神的小女人。晚上,我们便重复着我们喜欢的姿势……或许我们都喜欢老陶的缘故,这种淡淡的温馨让我们熟悉对方就象熟悉自己。
没事的时候,她会找一些泰戈尔的诗来读,我知道,这只是因我无意当中说了句,我特喜欢老泰的诗。
“当你命令我歌唱的时候,我的心似乎要因着骄傲而炸裂,我仰望着你的脸,眼泪涌上我的眶里。”她缓缓地象是自言自语。
“我生命中的一切的凝涩与矛盾融化成一片甜柔的谐音----我的赞颂像一只欢乐的鸟,振翼飞越过海洋。”每每此时,我会情不自禁地接上。
“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歌唱,我知道只因为我是个歌者,才能走到你的面前。”读完这句,我发现她的的眼里好象有泪光在闪。
“我用我的歌曲的远伸的翅梢,触到了你的双脚,那是我从不敢想望触到的。”我由衷地赞叹老泰简直神了,给她这样读着时,我心里象是受到了莫大的撞击。
“在歌唱中陶醉,我忘了自己,你本是我我的主人,我却称你为朋友……”她哽噎着。
我再也忍不住,冲动地吻了她。
就这样,整个冬天,我感觉很温暖。
(三)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几天来她一直吞吞吐吐,晚上,她不再枕着我的胳膊,而我的手里,没了她的耳朵,感觉空荡荡的没了着落……许久以来,我们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姿势,乍一改变,俩人都在无边的夜里翻来复去地折腾个没完……一连几天下来,彼此饭也吃得很少,眼圈儿发黑,一照镜子,整个一对儿大熊猫。我几次想问,都放弃了,因了心情的关系,胡子也懒得刮。我不断地宽慰自己:她不说,自有她的理由吧。
这是今年冬天第一场大雪。
雪花把一冬以来的尘嚣洗了个干干净净,而我们俩,心里却象结了冰。
周末,她说,陪我去公园散散心吧。我无语相跟。
公园里的人不多,我们相跟着漫步,有风吹来时,雪花纷纷滑落,沾满了头发和脸颊,谁也不想去擦,雪花落在脸上那种冰凉的感觉象极了我的心境。
她说:“以后冷了,你要多穿此衣服,胃又不好,少喝点酒,晚上别再熬夜,还有,把烟慢慢地戒了吧。”
这是几天来她说的唯一几句话,却生生地把我的心说疼了。我突然有种懊悔,觉得自己以前象个没出息的十足的笨蛋,看着这样一个弱女子那样地煎熬着却没事人一样的束手无策!简直不叫个男人。我走上去,板住她的双肩,情不自禁地吻了她已经冰冷的双唇……
她紧紧地拥着我,拼命地拽着我的大衣,雪花盖上了她好看的睫毛,我看到好象有泪水要伴着雪花滑落……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好象被掏空一般地疼!她调转身,发疯一样地拼命往前跑,我在后面拼命地追。路上的行人驻了足,用别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她放肆地纵声大笑着,喉咙仿佛要撕破一般!突然,她一个侧歪,摔倒在地……我追上去,捧起她的脸,我看见她的双唇抖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白得象张纸。我俯下身子,心疼地抱她起来,她的身子很轻,象虚脱了一般,但是手却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好象随时我有可能走掉。不远处,是个石凳,我把大衣脱下来,放到石凳上,扶她坐上去。她的泪水已和着雪花冻成的冰花。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个女人已经深入了我的骨髓……长久以来,我只不过是在用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用梅子的影子在安慰我受伤的心,我是多么的自私,以为自己曾是这个世上最最不幸的人,这种不幸的情结,在很长时间里淹没了眼前这个女人……她开始用拳头拼命地在我身上乱打一气,那一刻,我感觉很舒服。然后她咬住我的唇,直到我感到了一种咸咸的味道,我知道,那种东西叫血……
晚上,她平静地把那个该死的越洋电话和我说了。在抽完第19支烟后,我说,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讲完那个故事,我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我紧紧地箍着她,生怕她再跑掉,猛然,我霸道地压了过去,吻住了她,第一次喊了她“丹丹……”她温柔的小手儿顺着我的小腹一直滑向了那片未知的领域,这种无声的鼓励,让我的小鸟儿勇敢地完成了它的使命。
当夜,我睡得很踏实,我做了个甜甜的梦,梦中,我拥吻着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座圆音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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