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风筝,记不得是多久前了,我跟随着我那可爱的风在蓝天白云间快乐的飞翔。那时快乐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是太得意了吧,得意的以为我已拥有全世界的幸福,永远的幸福,因此,我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只知跟随。谁知,我的风却呼啸而过去追随那只更漂亮的风筝了,下一刻,我在绝望中挣扎,我不会飞行,我只能坠落,回眸一瞥,他们互相依偎,我的躯体狠狠摔向地面,灵魂飞出身体,我知道在此之后我只能与痛苦孤独相伴。
我说过我是一只风筝,遍体鳞伤,我在黑夜的背后躲避异样的眼光,我一直在努力寻找我的灵魂,自从上次她离家出走,我就夜不能寐。
人说灵魂只在黑夜中出没,所以我每天都在黑暗中寻找。直到一天我遇到那个有着鬼魅眼睛的女子,我想,也许我得救了。
他喜欢穿棉质衣衫,就如他的性格,似乎从开始到结束他都一成不变的温柔,
她喜欢穿丝绸,就如她的性格,似乎从开始到结束华丽,张扬就是生活的全部。
午夜的灯光,给游走的每个人带上面具,他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喝着酒,每次他都会要这种酒,因为它叫飘,对于一个身在他乡的人来说,飘是最好不过的。透过酒杯,随着液体的晃动,舞池中人影如鬼魅,他很喜欢这样去看每一个舞动的身影,随着酒杯的晃动,似乎他能控制这里的每一个人,音乐从激烈趋于平缓,看看表,已进入演绎时间,这也是他最喜欢的节目,今天海报上说会有让所有男人都喷血的艳舞秀,他不信,因为他是一池深水,还没有谁能挑起他深埋的欲望。
美丽妖艳的女子舞动着水蛇般的腰进了笼子,对,就是笼子,他暗笑,多么聪明的老板,知道用什么道具激起男人的欲望,那美艳女子在狭小的空间里,扭动自如,时而扶干后仰,漏出深深的乳沟,时而,依干下蹲,让人浮想连篇,连音乐都变的暧昧起来,台下的人都疯狂喝彩,一个看客竟冲到笼前,伸手欲非礼美艳女子,情不自禁。那女子冷冷的一笑,拿起脚下的鞭子,套住看客的脖颈,劳劳的将他圈在笼外,看客大惊,句句求饶,女子不为所动,继续起舞,台下哄笑,直至舞曲结束,女子披上侍者递上的红纱,留给他一抹冷笑,他回以浅笑。
能请我喝杯酒吗?就要飘。她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旁,猫一样轻巧的步子。
这是我的荣幸。他打量着换了装的她,红色的日式运动装,韩版牛仔裤,还有他最喜欢的adidas运动鞋,如果不是脸上那熟悉的冷笑,打死他也不会把这个女孩和那妖艳舞者联系在一起,可无论怎样,还是掩盖不了她身上的凄凉。
先生经常一个人来啊。没有询问的意思,而是很肯定。
他很诧异,一直都是他去注意别人,难道这次被别人窥探,很不舒服。是啊,你呢?我们好象以前没见过吧。
见过的,只是先生没注意而已。她慢慢的品着酒。一位侍者走了过来,在她身边耳语了几句,她皱了一下眉,随即点点头。闭上眼睛将酒一饮而尽,站起来连谢谢都没说就走了。他本想问她在何时见过他的,但他没有拦她,因为他从不会强迫谁。
他看着她走向舞台边的贵宾席,已明白了,陪客也是她的一项工作,这个女人很奇怪,虽然她的工作要她不得不向男人低头,可是他感觉到她骨子里的倔强,不容忽视。
他一直注视着她,看着那个又老又胖的男人,一杯一杯的灌她,她也从不拒绝,他知道也许只有酒精能让她好过一些,红霞飞上她白皙的鹅蛋脸,显然她已不能在喝了,而那个男人也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已经午夜3点了,平时他也该回家梦周公了,可今天他没走,他想看她怎样离开,不是关心,只是好奇。
她站了起来,似乎要走,那个男人拉住她的胳膊,他才发现,她是那么纤弱,似乎他一使劲,她的胳膊就会断掉一样。她也不挣扎,她知道挣扎是徒劳的,她在那男人耳边说了几句,那男人和她一起朝他走了过来。他心里很诧异,不知将会发生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期待着什么的。
这是我先生,他来接我下班的,她看着他,坚定的说,他是李总,是我们着的贵客,她很从容,似乎她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李总伸出了他那酷似猪蹄的手,他不得不接并嘴里念叨兴会,兴会,李总颇为得意,你老婆很漂亮,只要我天天来,她就是这的台柱子,哈哈。发黄的牙齿,臭气熏天,他想狠狠吐他一身,但他自诩为绅士,那不是绅士能干的事,他忍,再忍。嘴里说着谢谢。李总走了,她也一下摊到沙发上了,泪水流进了鬓角,带我走,求求你。声音沙哑。
他很容易就把她抱上了车,她真的很轻,叶子的重量,他将她放到身边,他知道他没睡着,虽然她闭着眼睛,但此时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静静的开着车,午夜的公路,寂静如冰,只有风在哭泣。直到他把她抱上了他的床,她都没说一句话。
他也不想问她,只拿了一身他的衬衣给她,他相信他的衣服一定能够给她当睡衣,他拉起她
走进浴室,我叫寂静,她关上了浴室的门。
他躺在床上,很奇怪的感觉,怎么会随便带女人回家了,很久没有做过这么不理智的事了啊,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让他烦乱,嘴里念着她的名字,寂静,寂静,寂静,似乎想从名字中找到什么,浴室的门开了,橘色的灯光把她照的异常美丽,白色的衬衣让她美好的腿形若隐若现,她缓缓走向他,钻进了他的怀里,我好冷,她在颤抖,这时他才发现她浑身没有一丝温度,他用力将她抱紧,一丝怜惜悠然而生,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让人对她无从入手,不知她在想什么,也不知她要做什么,一个迷一样的女子,但无论怎样她对他的诱惑是致命的。
他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唇很温热,他的舌很柔软,温柔如水;她回吻,热烈的出于想象,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掠取什么,很久没有人这样让我这样安全,在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轻轻的说,他不太明白,于是他停了下来,但是他马上就感觉到,肩上的那只她的手,指甲已进入了他的皮肤,刺痛,不要停,求求你不要停,她哭了,声音哽咽,沙哑,无助。他忍着疼痛继续给她温暖,她的呻吟是最好的药。
一切结束在天微亮的时候,他摸着她的长发说,睡吧,什么等天亮了再说。他沉沉睡去,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感觉很安心,但她怎么也不敢睡去,她怕那个每天折磨她的噩梦,天没亮她不敢睡。
早晨的阳光很好啊,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被太阳晒醒了,一瞬间想起了身边似乎还应该有一个人,可是就那么大的地方,要藏下一个人不太容易啊,只能说明她走了。他翻遍了屋里所有地方,确定她没留下只字篇语,就这么走了,就象她来得时候一样不留痕迹。
他的心情糟透了,就好象他是个女人一样,被人丢下的是他, 他接受不了,一点交代都没有,让人忽视的感觉真糟糕。他只知道她叫寂静,除此之外一无所知,这让崇尚男子主义的他很气馁,于是,他决定一定要找到她。
今晚,还是同一个位子,他像一只等待猎物的豹子,他深信她一定会出现,果然不出所料,她今晚以更加诱惑的姿态出现了,他一直注视着她,目不转睛,他不会让它再溜掉的,她也感觉他的紧盯,舞曲一停,她立刻进了后台,他追了上去,没等她换好衣服,他就把她抱了出来,她没有挣扎,同样挣扎是没有用的,她欠他一个解释。
还是他家,还是那张床,你似乎应该说些什么,他递给她一杯水,她轻轻喝了一小口。
我叫寂静,其实你不该来找我的,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他却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你想说什么,你说吧。
我以前见过你的,以前我只是这的侍应生,每天你都坐在角落里,我早都注意到了,你在偷窥这里每一个人的秘密,而我在偷窥你,不说这些了,因为我再也没机会偷窥你了,我要赚钱,我有一个男朋友,谈了3年,我现在才和他分手,他是个隐君子,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不能自拔了,就象他对毒品一样,前前后后,他花光了我们所有积蓄,我陪他戒了6次,可是终究爱情抵不住毒品的诱惑,可卡因才是他的最爱。我强迫自己离开他,来到人生地不熟的s城,结果我发现我有了宝宝,纵然我百般不舍,也还得让他离开。
她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我晚上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会有人追我,会有宝宝叫妈妈的声音,我很痛苦。我见到你就很安心,但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所以我只能远远观望。
她注视着她,似乎要从他眼中要答案,他却笑了,为什么要逃开呢,就因为你的不完整,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残缺,只是掩藏的技巧有卓劣之分,你只顾害怕,自卑,怎能从黑暗中解脱呢,我们心上都有伤口。
他拿出一件丝质睡裙,火红的颜色,轻轻放到她的手上,爱情就在风筝又一次遇到了风的时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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