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流氓警察手记之离奇连环命案王雨烟

发表于-2007年10月14日 晚上11:18评论-0条

离奇连环命案

(引子)

一早,局办会议室气氛很是紧张。

又是一命案。

潜山竹林内惊现一名全裸女尸。死者年龄约二十一岁,尸身完好,皮肤雪白,ru*房饱满,下体经检验无精液,死者没有中毒的明显特征,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人却离奇死亡,而最奇怪的是死者竟面带笑容,好像死亡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这已是本月第三起命案了,死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发育良好,且全身无伤痕,死亡时间都是在深夜,经调查死者生前没有与任何人结怨,排除了奸杀与仇杀的可能性。而最令人费解的是,死者那神秘的笑,让死亡更恐惧,让案情更显复杂。

此案社会影响极深,给市民造成极大的恐慌,而棘手程度也可想而知。

省厅已下达死命令,限一月之内坚决破案。

金封局长眉头已蹙成一团,自这个月以来,他心里承受的压力是别人所不可比拟的。半个多月的调查,案情却毫无进展。全市人民的目光,加上省厅的压力,让他这些时彻夜难眠。

破案!破案!线索在哪?新闻媒体能用的都用上了,有奖提供线索,热心的电话是倒是来了不少,可有价值的却没有一个。

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越下越大,似乎要尽力洗尽这个污浊的世界。

惊雷声声震撼着这个偌大的会议室,震撼着每一张严肃而铁青的脸。

“很显然,从各种情形分析,这几个大案原本就是一桩连环命案,鉴于案情太玄,我们只有请流氓警察出山了。”一向以“智多星”著称的龙八喜发言。

流氓警察是警局的骄傲,是所有警察的骄傲,经他手中的案件,无论多大多玄,都能在很短的时间水落石出。

“可是他目前在印度的学习期还没结束。上次他说那个神秘的国度里有一些东西,是超出他的知识范畴之外的现象,是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物质,他要潜心研究一年,我答应了学习期间不打搅他的。”金封局长无奈地说。

“事出太急,情况特殊,只有靠他了!”尚路主任见金封局长没作声,知道是默许,“我立即去联系他说说看,即使他再忙,依他的性格,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1我来也

印度因帕尔市中心豪华酒店2009房间。

电话铃声骤响,将我从冥想中惊醒。我盯着电话自言自语道:“他m的叭,看来我得走了。”

果不出其料,电话显示的区号是从中国咸宁打来的。好久没听到乡音了,接过尚路的电话,问了一些情况,天生的职业关系,我对此案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当即答应明天便坐飞机回国。

我是谁?相信大家都已很清楚了吧。不错,我就是流氓警察,闻名警界的流氓警察。

不过说心里话,我一点都不流氓,(即使流氓点也说得过去吧,俗语说得好,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就因我说话喜欢带渣带把,金封局长在一次开会玩笑地喊我叫流氓警察,从此局里就叫开了。

起初听不习惯,后来听久了,反而觉得亲切。再后来,流氓警察倒成了咸宁乃至全省全国的知名人物了。

一下飞机,便见金封局长率全局的警员夹道欢迎我。

我很感动。天正下着毛毛小雨,恰好可以为湿润的眼睑找个借口。我可不愿大众之下,显得儿女情长,那不是流氓警察的风格。

金封局长紧握着我的手:“这个大案就全权拜托你了”,我知道这握手的份量。

尚路、龙八喜等人也过来一一握手,离家太久了,竟感觉同事朋友的手特别温暖。

我用左手擦了擦有些模糊的眼,“他m的叭,江南的天总是多情,哭哭啼啼的,弄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金局,你把这个案的卷宗立即给我,另外,把吕烟调过来给我做助手。”寒暄完毕,我即刻投入到工作状态中。多年来我就是这种性格,某件事情要么不做,接手了做就要认真,并且做好。

金封局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少有的微笑,看来他心理的压力随着我的到来,减轻了不少,“流氓,不慌不慌,今天在禄神酒店订了酒席专程给你接风,时候不早了,我们过去吧。”

“他m的叭,呵呵,搞这么隆重,那多谢金局了,走,兄弟们上车。”我带头钻进了车子。

兄弟们一呼百应,车子浩浩荡荡地向禄神酒店驶去。

2禄神给我安排工作室

街道两侧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琳琅满目的商店,可看出近几年咸宁市经济的飞速发展。街面越来越洁净和绿化面积不断扩大,可看出咸宁人民素质正在慢慢地提高。

老远就看见一块硕大的红色横幅写着“热烈欢迎流氓警察来我禄神”的字样。

禄神大酒店坐落于风景秀丽的咸宁温泉双鹤桥头,长安大道从门前穿过、潺潺的淦河在身旁流淌,矗立酒店顶楼,青山绿水尽收眼底。禄神大酒店是按照国际三星级标准兴建的综合型商务酒店,集餐饮、客房、桑拿、ktv、咖啡厅、商场、商务中心、会议室、洗衣房等服务项目于一体,按温泉的流行说法,戳他爷的,爽!

阮经理站在门口堆着一脸的笑,光看这亲和的笑和精明的眼神就知道他是酒店经营行业难得的人才。禄神酒店之所以这么兴旺,我想与他的经营有方是分不开的。

阮经理亲自把我们带进餐厅,这已是很难得的待遇了,看来在他心目中,我还是个份量级的英雄人物。他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为人特别豪爽,听说我要查案,立即表示给我一个房间作为工作室。

我正欲推辞,金局长却已说出代表全局谢谢了。

呵呵,当名人真他m的叭不错,到哪里都捞到好处。

工作室安排在九楼的“九一一”号房间,室内宽大高雅,且隔音效果良好。电脑、写字台、老爷椅、洗澡间等也一应俱全,而我最喜欢的是里面那张巨大的圆形席梦思床,任你横躺直躺怎么睡都可以,正适合我这种不羁的性格,我只是奇怪,这床一看就知是刚添加的,阮经理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床的。

恰好这时吕烟把案件卷宗送了过来,冲我微笑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为了协助我办案方便,金局长将他安排在“九一八”房间。就在“九一一”房间的斜对面。不知什么原因,我一直对这两个数很敏感,因为这两个数带来的,不是战争就是死亡。

他们出去后,我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手里抱着卷宗作细细的研究。多年来的习惯,只有在床上,我的心才能静下来,思维才能达到空前的敏捷。

死者是三个年轻的少女,我一眼就盯上这个叫卢玲的女孩,以前见过一面,对她颇怀好感。她聪明漂亮,曾经是技校的校花。家住二号桥社区,生前在洒吧工作,出事时年仅23岁,看她美丽的身段,再看她那死时显得更为邪异的笑,让人真不敢相信这么年轻而美丽的生命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也许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但我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喝多,圆形的大床旋转了起来,而且越转越快,我呼吸顿感急促,但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这是幻觉,是幻觉!镇定些!再镇定些!不一会,我已飞上了几千米的高空,卢玲的笑更浓更迷人了,她的手伸得好长好长,“来啊,来啊,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痛……”说完,她手里拿着头,扯下一头的秀发,头中心赫然露出一个蚕豆般大的褐色斑点。

我惊叫一声,骇出一声冷汗,原来不觉中睡着了,真他m的叭大意,刚才躺下连扣住颈部的衣扣都没松。当下再也没有睡意,打开房门,叫了吕烟,让他带我去殓尸房。

吕烟的嘴嘟得老高,尸体有什么好看的,这是晚上耶,去那种鬼地方……

我不容分说:“走,快去!”

我这个人就是这种性格,一旦认定的事,就要一杆子到底。

3尸体头上的秘密

殓尸房设在市中心医院西畔的一角,阴森森的,就是白天都显得可怕。值班的是一个正在打盹的老头,看见我们要进去,连忙就拦住,要进去,就买一个花圈进去吧,一百元一个。操他m的叭,还真不黑,外面一百元也只能买四个。

吕烟拿出工作证,说明来意,老头只得放行,继续打他的盹去了。顺着走廊往里走,微略的灯光下,我突然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正在窥探着我,让我感到浑身鸡皮疙瘩。我四下望了望,除了气氛有些诡异,却什么也没发现。

幸好停尸间每具尸体都有编号和名字,当找到卢玲的尸体时,我揭开了白色的裹尸布,立即露出她那赤luo的诱人的躯体。想想那曾多么高傲并引以自豪的身体,竟然会冷冰冰地躺在这阴暗的角落,生命多显得多么的无常而又脆弱!

命运真是残忍,美丽的少女胴体我却不忍心看下去,裸露的白皙的皮肤自双乳中间处,一道黑色的刀口,一直延伸到女人那神秘的黑色三角地带,令人触目惊心。显然是经过法医解剖了。听吕烟介绍说报告结果显示她体内器官一切无异常,血液正常,没有中毒的任何特征。这就怪了,象这种非正常的死亡,一定会有某些因素的促使,从而在身体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迹,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样死去。

我在她尸身上细细地寻找了一遍,奇怪,就是没有一点一丝伤痕!突然,一团白色的东西向我猛射过来,幸好我的身手还算比较灵活,仰胸侧腰左闪,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待细看那物事,原来是一只白猫。

经过这一折腾,我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在禄神做的梦,头,我怎么没想到她的头!

她的一头黑发已显得枯死。直直的,半遮住可怕的笑脸,很是恐怖。

“吕烟来,扶正她的头。”

吕烟伸过来的手略微有些颤抖,我暗笑他孬种。

我拨开女尸天门盖上的长发,正如梦中的一样,一个豆形的斑点已近溃烂。我连忙查找了另两具女尸,情形也一样。我心里一阵暗喜,别看这小小的斑点,却是案情的突破点和转机。

我忙把这一发现汇报给金封局长,金封局长大喜若狂,立即联系了医院院长陈晓彬,要求重新检验,重点对那一豆大的斑点要详细地查出原因。“吕烟,去开车门,打道回府,他m的叭,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我伸了伸懒腰,和吕烟相视一笑。

关上车门的时候,听见看门老头高一句低一句的喊“粉粉猫”,因为瞌睡来了,也懒得理他。

车停在禄神的停车场,当我走进禄神的电梯的时候,一只白色的猫一下窜了进来。这不正是那只在殓尸房里袭击我的白猫吗?它正可怜兮兮地用一双绿色的眼睛望着我。

在印度学冥想的时候,听说过猫是很的灵气的动物,民间传说不是说猫有九条命吗?有九条命,也就是说猫要死九次才会真正死掉。你说这种猫怎么会没有灵气?所以有些人甚至很怕猫,因为还有一说就是它有妖气。

我却很喜欢猫,因为它的柔腻与温顺象极了女人。我俯下身抱起它,抚摸着它软软的白毛,真是手感美到极点。它一定是看门老头喊的“粉粉猫”,我亲了亲它,既然它跟了我,我就决定要养着它,宠着它,保护着它。

只是不知道这叫不叫夺人之好?

4又一个奇怪的梦(上)

生活便是这样,当你一个人的时候,多少会感到落漠与孤独。一旦身边多了个喜欢的伴,哪怕只是一只动物,也会觉得生活充实多了。粉粉猫无疑已成功地扮演了这个角色。第一夜,我便抱着猫猫睡了一个好觉。呵呵,他m的叭,还真跟它有缘。

早上,我叫吕烟送我去局里一趟。我要拜访一下跟过这案的桂花姐,好进一步了解案情。桂花姐是我进警局第一个认识并给我帮助的人,我们一向以姐弟之称。想当年,桂花姐曾以家传轻功“踏浪惊鸿”的独门绝技扳倒一伙盗窃集团从而被咸宁市民传为佳话。正好桂花姐坐在办公窒看报纸,旁边还坐着警队教练黄指环师傅,这家伙三十还没结婚,据说“童子功”练得相当有火候。没事的时候他总喜欢往花姐的办公室里跑。因他平日里有些清高,不喜欢说话,所以我跟他的交道不多。

他见我有事找桂花姐,只是礼貌性地跟我打过一声招呼后,便出去了。

桂花姐见到我极是热情,一把握住我的手,“流氓,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看姐姐?”

我沮丧地说:“因为案子太复杂了,把我忙死了,这不,刚有些眉目,我就来看你了。”奇怪,跟桂花姐说话,我竟一句流氓话都没有,“还有,我正向你请教这个案子的线索和突破口呢。”

桂花姐跟我分析了整个案情,提出了不少中肯的意见,让我十分佩服她独到的见解。最后,桂花姐说,你去找找黄畈帮帮主李寻刀,可能会有些收获的。

李寻刀,男,十三岁出道以来,以心狠手辣著名,成名绝技飞刀,百发百中,素有小李飞刀之称,雄霸于黑帮多年。

警局突然接到线报,李寻刀在阳光酒店四楼聚赌。

难怪咸宁的风气不好,都是被这些破坏分子、社会渣子给搞坏的。

此行由素有“龙爪手”的龙八喜带队,我也随同几个经验丰富的干警一起火速扑向阳光酒店。

龙八喜一脚踢开房门,“不许动,不许动!都举起手面向墙壁!”

尤如天兵将临,众人只吓得一动不动,房间里大概有十来个人,我却一眼看见一个绝色的美少女站在李寻刀的身旁。因为我刚才见过李寻刀的照片,所以立即能分辨出那叨着黑色雪茄的一定是李寻刀。

“晓利,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欢喜万分地向“玉蝴蝶”晓利迎去。

晓利今天穿着一件低胸衣,显得妖媚性感十足,比两年前更显成熟了。见我向她走来,她立即沉下脸,“你走,我不认识你!”

“晓利,你听我说,上次你误会我了。”

“我不听,不听,什么也不听,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晓利发疯似的咆哮,显得竭斯里底。

“晓利,你一定要听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人的……”

突然嗖地一声,闪过一道白光,快如闪电,迅速地切断我的对话。李寻刀却好似动都没动。

龙八喜立即施展“紫薇风影挪移心法”和“龙爪手”,以一记“东爪西鳞”改变了飞刀的方向,让我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他m的叭,好险!好霸道的快刀!飞刀已尽数没入墙中,只剩下刀尾那系着的三寸长的红丝带在轻轻摆动。我心里暗叫惭愧,要不是龙八喜及时出手,恐怕我已是凶多吉少了。

李寻刀也吃惊不小,这也许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失手。见一击不中,已飞身向窗口跃出。

我暗笑他傻得可以,这是四楼,摔下去非死即残。及走近一看,原来有一根吊着的粗绳早已准备在那里,狐狸还真够狡猾的!

而窗外,除了凉风习习,哪还有他的身影?

“除了女孩,其余的统统带回警局。”龙八喜向其它警员命令道。

“是!”

“女孩子就交给你了,流氓。”龙八喜出去的时候,左眼用力地向我眨了眨。

我报以友好的一笑。

“你瘦了。”我走到晓利面前,望着她略显得憔悴而苍白的脸,发现一丝喜悦在她脸上稍纵即失。

晓利直直地盯着我,目光比冰还冷。

“不要这样,晓利,你听我解释。”我拉住她那皓若明月、柔若肌肤的手轻轻地说。

晓利一把甩开,“不要碰我,我什么也不想听。”

女孩子都是这样,如果真的不想听,走开不就了得。

“晓利,你真的误会了,我是订了婚,没错,但那是我乡下的母亲瞒着我给办的,我们连面都没见过,本来要跟你解释清楚的,谁知我口没张开,你就一气之下跑了。上次我去印度学习,一方面也是为了逃避这场包办婚姻。”

“真的?”晓利这会儿梨花带雨的眼神煞是好看,借用《洛神赋》中一句话: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我一把揽过她的腰,她柔顺地扑入我的怀里,秋水般的风姿仿若荷花之不胜娇羞。

爱之深,恨之切,女孩子一旦将恨消除,那爱势必比海潮还来得汹涌。

紧紧地,我们相拥着,用的力恨不能将对方嵌进身体里。我的舌尖伸入她的口中探寻着,晓利起先只是躲闪,她的舌象一只羞怯的猫,蜻蜒点水式的一触即退,后来经不住我的猛烈攻势和挑逗,既而变得大胆狂热了,我们的舌卷在一起,身体交织在一起,时间在我们身边停顿……

良久,我和晓利从幸福的窒息中回过神来。

“晓利,你怎么会和李寻刀那个大坏蛋在一起的?”

“流氓哥,他不是坏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天我负气走后,伤心欲绝,一个人跑到月亮湾,却遇到了色狼,幸好李大哥出现救了我。”晓利急着分辨,俏人的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

5又一个奇怪的梦(下)

我和晓利走进“九一一”房间时,“粉粉猫”竟似通人性般跳进怀里。

“哇,好可爱的猫咪!”晓利抚摸着它那柔柔的白毛,“送给我好不好?”

“我们还分什么彼此。”我笑嘻嘻地望着楚楚动人的她,“今后连我的人都是你的。”

晓利握着小粉拳擂了我胸口一下,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痛,反而有种很幸福的感觉。

“咚咚咚……”,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客房服务,送餐。”

“我去开门。”晓利就要过去。

“慢着,晓利,我来。”因为直觉告诉我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心跳得特别厉害。粉粉猫“喵——”了一声,猛地从怀里跳了下去,绿色的眼睛阴森森的,显得可怕至极。

敲门声不正常!我脑门一亮。能进禄神当值的服务生一定是经过专业培训的,送餐的服务生不可能那么大力而急躁。

对了,就在这里!我向晓利使了使眼色,她可能也感觉到不对劲,毕竟,“玉蝴蝶”也是温泉响当当的人物,这个名字可不是随便就混出来的。她警觉地藏在门口的视线之外。

一个人能在江湖成名,必然有他的特别之处,有着别人力不能及的技能。我拿出枪,在门后仰躺着,双眼紧盯着门,枪也对准门,然后用脚拧开了门闩。

力道好大,门一开便见一托盘直飞进房间,紧跟着两声枪响,要不是我警觉性高、事先预防,还真的在劫难逃。

来人见不对劲,迅速应变,但为时已晚,他快,我的枪更快。两发子弹一枪射中他拿枪的手,另一枪射中他的大腿。因为我想留下活口。

他的枪应声落地,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手和腿流了出来。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立即制服杀手并铐住他的双手。当吕烟和保安人员听到枪响,也迅速来到现场,我吩咐他们把杀手带回局里去审迅。

突然我又感觉哪里不对,但发现时已晚了,一股黑色的血从杀手的嘴角流了出来。

“我唐某一生纵横江湖,杀人无数,从未失手,今天却栽在你手里,我真恨,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是杀手临死前说的一句话,说罢,头一歪,含恨而去。

唐某——唐口袋!我惊呼而出。此人作案累累,杀人不眨眼,心毒手辣,下手从不留情,枪枪致命。据说他有一个习惯,杀人时,嘴里总嚼着糖,我掰开了他的嘴,原来真有一颗糖在口里断为两截,我猜想,毒就包在糖里,只有在失手时才会咬破它。

晓利从房里走出来,纵然平时胆子大,也只吓得花容失色。她紧紧的搂抱着我,我的胸膛能感觉到她柔软的双峰下小鹿乱撞的心跳。

“好了,没事,没事了。”我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柔声安慰她。

晚上,晓利在身旁边沉沉睡去,姿势像个婴儿。而我躺在圆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睡,唐口袋带血的脸及怨毒的双眼在我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他为什么要来杀我?是谁指使他来的?杀人动机何在?他与这桩连环凶杀案有没有关联?还有卢玲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裸死在潜山竹林?死了为什么还带着笑?为什么凶手都选择年轻漂亮的女性?

一系列的疑问我却找不到答案,我脑子一团雾,人如坠入大海,我挣扎着,极力想抱住一根救命的横木。

“喵——喵——”粉粉猫声音如哭状。我睁开眼,见它就伏在我与晓利之间,一双绿色的眼睛比原先更泛绿了,而这可怕的绿色将我的目光给“吸”了进去。说是“吸”,不是吸引的吸,而是真的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道,让我的目光强行给拉了进去。

我感觉到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一会儿,脑里出现一个画面:一片好漂亮的竹,郁郁葱葱,苍翠挺拔。接着又蹦出一个画面:竹子一根根陷入地面,散开的枝叶仿佛呼救的手。我急忙跑过去,这地方好熟悉,我一定在哪见过。

我将竹子使命往上拉,竹子却好似被人用力往下扯。我拉不过,整个人也陷入了地下,四周黑黑的,我感觉自己一直往下掉,一直掉,而身下的无底洞却无穷无尽,我双手乱挥,叫也叫不出来。

“流氓哥,你怎么了?做恶梦了?”晓利用脚蹬了我一下,原来我刚才手乱挥时抓痛了她。

我立即醒来,应了一声,狠狠地盯了粉粉猫一眼,都是你惹的祸!猫识相地一下跳走了。

“流氓哥,你的工作太危险了,答应我,不要做了好不好,我们一起去山里,去乡下,去一个人们找不到的地方,过着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日子好吗?”晓利伏过身来轻轻地吻着我的脸。

什么人是幸福的?被爱着人才是真正幸福的!我感动万分,右手穿过晓利柔软的头发勾住了她的颈,“好,我答应你!不过起码得把这个案给办完,因为我答应了金封局长的。况且,做任何事都不可半途而废,你说是吗?”

晓利见说不过我,也不吱声了。是夜无语,我们相拥而眠。

6潜山竹林的秘密(上)

一早我房间的门就被敲个不停,到处是吵吵嚷嚷的声音。原来是咸宁新闻网、日报、晚报和电视台的记者们。昨天的杀手事件看来传播得很广。

我俨然一副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大家都想知道英雄的一举一动的。无数的话筒对着我,镁光灯闪个不停,记者们叽叽喳喳东问西问的,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有的甚至把目光转向了我身边的晓利。

要不是吕烟和几个保安护卫着,出门还真寸步难行。他m的叭,这个社会,做名人也不是想像中的什么都好,它也挺难的。且不说记者们平日里把你缠都缠死,就是他们在你身上编些什么内幕啊花边新闻的,然后大肆挖掘、大作文章,身边的口水都能把你淹死。不是一些名人忍受不了工作和生活的双重压力,最终选择了自杀吗?

接到金封局长的电话,说是医院院长陈晓彬亲自将化验结果送到局里去了,看来陈院长对此事也极为关注。

上车时,我无意中看到禄神酒店的阮经理满面春风,看来生意相当不错,原来“名人效应”真的能搞活经济。我不得不服阮经理的生意眼光,他将我留在酒店,明是“舍”,实是“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我让吕烟和晓利在外面等我。进了局长办公室,见金封局长、尚路主任和陈院长都坐在沙发上,金封局长见我来了,待我坐下后略带喜色地说道:“流氓,就等你来了,案情已有了新的发展,我们几个细细研究一下。陈院长,你先说说检验结果。”

“我们在死者头顶的斑块处提取了血样化验,发现里面含有毒品成份,证实了这是一桩跟毒品有关的连环凶杀案,只是奇怪这毒品不同于现今任何一种毒品,它的成份、分子组织结构、药性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专家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admin,吸食一毫克就能引起脑神经中枢的极度兴奋,身体燥热无比,量大点就会致人死亡。这种新型毒品一旦吸入人体很难查出来,因为它不像其它毒品一样,分布在全身血液,它只聚于百会穴处,象武学练功的气门一样,一般人很难找到,它隐藏在头顶处形成色斑,不断地向脑神经高速发出兴奋的信号,所以每个死者都会面带笑容。”陈院长不紧不慢却有条有理的作了详细的说明。

素有“百毒不侵”对毒品深有研究的尚路也说了自己的看法:“我看了关于admin一些具体数据分析报告,据我初步判断,这种毒品是罂粟花的提取过程中,经过温泉天然地热水所含有的矿物质和桂花植物精华以及某些促使人产生兴奋之类的辅助添加剂配制而成,它们混合在一起发生了物理反应、置换反应等一列系奇妙的反应后已变为新的物质。它的药性用一个词语直冲脑门最能概括,毒品进入人体后,迅速进入脑部,令人产生各种幻觉。一旦服食过多,脑神经无法承受极度的兴奋,因而导致脑休克直致死亡,据说美国的安乐死曾试图在这个课题上有所突破。”

精彩,他m的叭,制毒的人真的绝顶聪明,但为什么最聪明的人往往会做出最毒最愚蠢的事呢?人心真的很难测!

一个多小时的研导,最后金局长认为这个大案的突破口,关键在于是谁指使杀手唐口袋来暗杀流氓警察我的?因为盛名下的我已是整个案件的负责人,对方力图破坏调查,只有杀了我,才是最好的办法。

金局长让我重新调整一下方案,尽快查出幕后操纵的买凶者,顺藤摸瓜,以便早日破获这宗毒品凶杀案。

迷雾顿散,案情仿佛简单化。

从金局长的办公室出来,突然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在转角一闪而没。好熟悉的身法,我一定在哪见过。

恰好桂花姐迎面急急走来,“花姐,刚才看见一个男子吗?”

桂花姐乍见我,高兴地说:“流氓,你怎么在这里?姐姐好想你噢。你刚才说什么男子来着,我可没看见。姐姐这段时间太忙,这不,唐口袋的卷宗,局长让我整理好送去,要不然真想去禄神找你喝两杯。”

“好啊,随时欢迎花姐来,我在九一一房间。不耽搁你了,改天再与你细聊。”

我冲桂花姐友好地笑笑。

雷阵雨,对了,就是他,黄指环黄师傅的大弟子,去年曾见过一面!那种特有的身法只有练童子功的人才能将它发挥到极至。这个家伙,他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这时吕烟的车喇叭声已在催我。看来他已等急了,他m的叭,做人就是没耐性,难怪升不了官。

我暂时打消去找雷阵雨的想法,向吕烟和晓利走去。

晓利头靠着车窗已睡着了,她的脸正好对着我,好一张剔透晶莹、粉雕玉琢的绝世芳容,简直不似人间应有,那倾国倾城的颠倒众生的惊世之美,让我一下不由看呆了。

坐上车,我忍不住轻吻了一下晓利那弹纸可破的脸,“走,吕烟,把车开到潜山竹林。”我朝吕烟吩咐道。

吕烟无奈地摇摇头,结果还是将车发动了。

他m的叭,这家伙八成是会错意了,以为我带她去那里浪漫。我也懒得解释,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释,如果你越解释,人们的误会反而越深。这时候最好选择沉默,沉默是金!

车到月亮湾的时候,见河边已围满了一大群人,人声嘈杂,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时晓利也醒了。

吕烟已把车停了下来,“不好,一个年轻女子闹自杀,正一步步地向深水走去,水已没及了她的腰身。”

晓利摇下车玻璃,头伸出去望了望,突然,晓利像一只纯白的蝴蝶一样,急速地向河中的少女飞去,口中大呼:“紫衣——不要——”

7潜山竹林的秘密(下)

少女顿了顿,就在这毫发瞬息,晓利抓住了少女的右肩,并用力向后拉。真险!水已没过少女的颈部以上,如果再晚半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少女脸色苍白,眼圈发黑,一双带泪的眼睛略显失神。湿漉漉的衣服紧帖在身上零乱不堪,却也凸凹惹火,玲珑有致。

“火凤凰”白紫衣!我认得她,晓利从小到大的玩伴。她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自杀?我将询问的目光投身晓利。

晓利摇摇头,但神情很是奇怪。

少女这时已回过神来,见自己躺在晓利的怀里,发疯地咆哮:“你让我死,让我死!为什么要救我?晓利,为什么要救我?你让我死好不好……”

晓利紧抱着白紫衣,一只手抚着她背上的黑色长发,安慰道:“紫衣,不要这样,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此刻很痛很痛?我们是死党,是最好的朋友,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最要好的朋友?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作最要好的朋友?你就要和流氓警察结婚了,不要我了,不行,我要——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白紫衣大哭。

“你听谁说的?”

“报纸上早就登了你们的照片,还那么亲热。”

“你不要信报纸,根本就没那回事。这年月,报刊上有多少真实的东西?”晓利急急地申辩,然后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是不是你派唐口袋去杀流氓哥的?”

白紫衣大声地说:“是又怎么样?反正我不想活了,来抓——”,晓利赶忙堵住白紫衣的口。

其实她们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暗暗震惊:杀手买凶案算是破了,但连环凶杀案的线索也随之而断,原以为只要找到买凶者,大案就会告破,哪知道两个案根本就不相关。

此时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担忧,兴许担忧应该多些吧。一来大案此时已变得毫无头绪,二来,我还要陷入这胡乱的感情纠葛中。

“把她带上车,我们送她回家。”我有些生气地冲晓利吼道。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

车内,空气变得有些坚硬,大家都在想着心事,没有人愿意打破沉默,只有车轮磨擦水泥路面产生低哑的响声。

“到了”。还是我先开口,不然吕烟不知要将车开到哪里了,“你就把车停在这里等我。”

我和晓利默默地扶着虚弱无力的白紫衣走到一所门前,开门的是白紫衣的父亲白高原教授和她的母亲蓝海欣。

白高原,约摸五十岁,头发微白,鼻子上架着一副镶金深度眼镜,我市化学教授,下岗在家多年。爱人蓝海欣年过四十,看起来却像不足三十岁,脸部光洁如玉,一弯柳叶眉恰到好处地点缀在盈盈凤目之上,煞是耐看。

夫妻俩见心爱的女儿弄成这样,一面问明原委,一面扶着她向闺房走去。走进房间我大吃一惊,充盈着淡淡幽香的闺房,到处贴着她和晓利的照片,大大小小,形态各异。另外床上、桌上放了一些女孩子很私性的东西,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闺房,不由心乱跳,连忙退了出来。

安顿好白紫衣,晓利和白高原夫妇走到我面前,白教授扶了扶金边眼镜,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口,晓利看了一眼白教授,还有在一旁紧张的蓝海欣,随即充满期待地望着我,“流氓哥,我们求你一件事——”

“不用说了,不行!”我当然知道她求我什么。

“紫衣这孩子还不懂事,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吧。”蓝海欣有些急了,竟跪在我的面前。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用求他,大不了一死。”白紫衣不知何时从房间跌跌撞撞走出来,一下扑到她母亲身上。

“你这傻孩子,如果你不在了,扔下孤孤单单的我,还怎么活啊?”蓝海欣说完,眼泪直流。

晓利这时也开口了:“流氓哥,其实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紫衣还小,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也不原意看到她在牢里过一辈子吧?如果你执意要抓她,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佳人岂可唐突?况且我也只是吓吓她,根本无意抓她,不然也不会送她回家来。

“好吧,此事我不追究,不过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另外——”我用眼睛看了晓利,又看看白紫衣,他m的叭,什么乱七八糟的。

晓利当然知道我指的是白紫衣对她的感情,连忙说:“你放心,我会跟紫衣慢慢解释的。”

回到禄神,心绪索然无味,遂打开电脑进入咸宁新闻网。一个名叫“透过玻璃看”的人发的组图吸引了我。组图主题为“潜山翠竹”,我一张张地欣赏着,心里不由自主地赞叹他高超的摄影技术,同时又感慨于大自然给人类无私的馈赠。

突然在一张图下面名为“樵夫”的评论让我的心为之一动:苍苍翠竹,悠悠情怀;剪剪黄枝,落落思忆。

黄枝!我向美图望去,奇怪,满山翠竹,为什么唯独这一处竹叶竹枝却是黄色?

粉粉猫不知何时呜咽地叫了一下,我转过身,见它正伏在晓利的怀里,一双眼睛时绿时蓝,绿时绿得恐怖,蓝时蓝得忧郁。

竹子,它的眼睛竟然有竹子,我心神猛地一怔,即刻陷入冥想之中。世界一片空宁,仿佛祥和是生命的起点和终点。然而,平静总是短暂的,静极生动,风总是来得无声无息,无缘无由。竹子迎风招展,舞姿盈盈。

有谁见过竹子的眼泪?有谁听到竹子的哭声?又有谁感觉到竹子的疼痛?除了像我这样为数不多的风雅之人,世上再也没有几个了。

竹一根根地陷入地表,陷入黑暗,看上去像是被人大力拉扯着,无力的竹枝象一双双绝望的手。世界狞笑着,黑暗狞笑着。

“流氓哥,你怎么了?”晓利惊吓的声音唤醒了我。

“我在猫猫的眼睛里看到竹子,你说是怎么回事?”

晓利看了电脑一眼,又看看我,温柔地一笑:“我明白了,你刚才看了竹子的画面,突然又来看猫的眼睛,据科学分析,事物的影像会在人的眼睛停留零点几秒,而猫眼睛的竹子是反射你眼睛的影像而已,没什么稀奇的。”

我将信将疑,在没找到其它答案之前,也只有相信这种解释了。

“晓利,我想让吕烟带我去竹林看看,你就呆在这里等我好吗?”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以后无论你去天涯还是海角,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永远不离开你。”晓利动情地说,痴痴的目光望着我。

我紧紧地搂住娇小可人的晓利,粉粉猫知趣地跳开。我心里暗暗发誓,这一生,我都要好好地待她,不让她受丝毫的受伤。

我们一行包括粉粉猫在内很快就进入了潜山竹林。

潜山属幕阜山余脉,山势东高西低,最高海拔296米,最低海拔38米,山峦叠翠,连绵起伏,气势雄伟。优越的地理气候条件,铸就潜山肥沃的土壤和神奇秀美的景色。山上古树参天,浓荫蔽日;翠竹扶风,四季常青。近些年,这里经过大力开发,已成为全市人民游览的最好去处。

费了好大周旋,总算找到了“透过玻璃看”拍摄到的一片黄竹区。

这么好的风水宝地,倘若放一具尸体上去,那还真是大煞风景。可世上为什么偏偏有人干出这么残忍的事呢?

耳畔,竹子的哭声更大了。粉粉猫跳将下去,围着一根根的竹转,最后停在一株极不醒目的竹前,用爪拼命地爬着泥土。

难不成那株竹或地下有什么问题?我小跑过去,摇摇竹子,踩踩地下,却什么也没发生。

吕烟也跟了上来,嘴里滴咕着:“怪事,真是怪事,我的手表突然不走了,手机变得一点信号都没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嘘,你们听。”晓利好像听到什么了。

我竖起耳朵,果然听到咚咚的声音,很轻微,在竹子底下发出的。我将耳朵靠近竹子,声音清晰多了,响声时断时续。难怪粉粉猫爬泥土,八成以为有老鼠在下面动。

有古怪。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我细细观察这株竹子,老实说,这株竹除了粗些,真的没什么特别。

粉粉猫不知何时已爬到竹子半人多高处。晓利伸手去抱它下来,扯了两下,却扯不动。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袭来,“不要动,晓利。”

可是迟了,四周的竹子全都陷入地下半尺,顷刻,白雾缭绕,天旋地转,竹枝乱舞。

“哈哈哈——,你们全都得死。”不远处传来阴蛰的笑。

“不好,白雾有毒,大家屏住呼吸,小心。”我提醒道。话没说完,猫猫已掉到地上,软作一团。

晓利忙抱起它。我们几个人的手紧握着在竹林里急跑,因为只有冲出竹林,才有可能逃生。可是跑了大半天都没跑出竹林,四周的竹都在动,你跑它也在跑,你停它也停,一百多个平方的竹林,就是走不出去,真是见鬼了。这么奇怪地竹阵我还是第一回遇见。

冷静,冷静!我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要尽快想办法脱身,不然,我们几人真的会死在这里。

“各位,游戏结束了,哈哈,再见了,阿门。”阴蛰声之后,是一声枪响。

我已看清了子弹的轨迹,它偏离前面竹子零点二公分,带着死神的微笑,直向我的胸前扑来,速度之快,简直不可思议,没有躲避的余地,除非是神。

他m的叭,唯有等死,等子弹冲进胸膛然后世界的一切恢复平静。我突然发觉,死并不可怕。

在这千钧一发,“神”真的出现了,“神”挡住了必杀的子弹。

我似坠入梦中。

只是那一瞬,就那一瞬,我发觉站在我面前的不是神,而是我心爱的晓利。

晓利微笑地看着我,身体慢慢地倒下。

“晓利——晓利——”我撕心裂肺地狂喊。我从来不知道我是这样地深爱着一个人。她仿佛已抽离我身体内的每一处活力与血液。

人是感情的动物,但有时,人并不完全了解自己的感情。也许,只有在生离死别面前,人的感情才会自然而然地暴露无遗。

“晓利——”两条人影急速地扑向这边竹林。

一个是“火凤凰”白紫衣,另一个却是我要找却没找到的李寻刀。

看着人事不醒的晓利,白紫衣已是泪流满面。

吕烟就要过来与李寻刀交手,却发觉他已径直跪在晓利面前,口里喃喃自语,一双哀伤欲绝的眼神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晓利,上次在阳光酒店,我真不该独自跑路,扔下你不管,不然,你也不会有今天。晓利——晓利——”李寻刀使劲地摇着晓利的身体,“你给我一个机会啊,我发誓再也不丢下你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晓利,你说话啊,说话啊。不行,我要给你报仇!雷阵雨,你给我滚出来——”

“不关我的事,组织的意思。”不远处有人搭话。

“说好了不杀晓利的,你……你……”李寻刀一口气提不上来,话卡在脖子上。

“你没看见是她自己挡枪的?真的不关我事。”那人分辩着。

“你还敢狡辩?你知不知道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我要杀了你为她报仇。”李寻刀说完,手中的飞刀已流星般的速度飞出。

与此同时,又听到一声枪响,李寻刀的胸口流出了鲜红的血。

“晓利,我来陪你了。”李寻刀倒在晓利身上。

白紫衣这时站了起来,“快,背上晓利,跟我走出竹林。”

事出仓促,我来不及伤痛,在吕烟的帮助下,背起晓利,跟在白紫衣身后。晓利一只手仍紧紧地抱着粉粉猫。

“左三右四,前二后六,左一右五……”白紫衣口里念着,脚下动着,很快就走出了这片黄色的竹林。

一个黑衣蒙面人就躺在地上,胸前一把刀直至没柄。

是李寻刀的飞刀,我认得。

揭开面纱,我大吃一惊,不是雷阵雨是谁?

8真相大白

局里的警报已全面拉响。刚才有市民举报,潜山竹林发现枪声。

大行动。装备完毕,紧急集合。

金封局长亲自带队。

“尚路”

“到”

“龙八喜”

“到”

“桂花”

“有”

“黄指环”

“到”……

“出发。”十几辆车在金封局长一声号令下呼啸而出。车顶部红色的警灯和威武的警铃让路上的行人及车辆纷纷避让。

晓利动了一下,但我感觉晓利灼热的鲜血正一滴滴地顺着我的背,流经我的腿,最后落到地上。美丽的生命一点点地消失,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哭着喊:“救护车,救护车。”

吕烟拿起手机,此时信号出奇的好。忙拔通了“120”,再看看手表,真怪,秒针正转得欢。

白紫衣说道:“来不及了,等救护车来,血都流干了。我们必须尽快给她包扎止血。”

说完,她在一根竹上不知用什么手法转动了几下,黄竹林的边缘区出现了一道地下暗门。

“这里是一个强力磁场区,因为里面有一块巨大的天然寒冰磁石,听父亲说这块奇石会抑制伤口的血液外流,并且有去毒功能,我小时候曾在这里疗过伤。我们必须把她放在磁石上,然后再给她包扎伤口。”白紫衣边说边向暗门走去。

暗门自动开启,里面还有灯光射出来。眼前的现象我除了觉得不可思议外,也只有相信白紫衣的话,紧跟在她后面,并吩咐吕烟守在洞外。

寒冰磁石就在洞里不足二米外,当我把晓利放在上面的时候,她胸口的血竟奇迹般地止住了,而衣角的血竟滴不沾石。

白紫衣将自己的长裙扯了很长的一条,伏在石旁为晓利小心地包扎伤口,无意中露出了洁白如玉的秀腿。

白紫衣忙完,刚好与我的目光撞到一处,她缩了缩令人浮想连翩的秀腿,我们慌忙将目光转向别处。

我的脸不由一红。他m的叭,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情看她。但凭良心说,她真的长得很美,也许是她刚才的一番救治让我增添了对她的好感;也许是晓丽的血止住让我高悬的心放下了不少,所以注意到她。

这种场合很是尴尬,我想我必须说些什么:“谢谢你,紫衣。”

“有什么谢的,晓利本来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白紫衣悠悠的说。

不过职业的敏感让我对她产生了诸多怀疑,我意识到了什么。

案情已明朗不过:雷阵雨就是离奇连环命案的杀手,因为他练的是童子功,不能近女色,所以女孩死后都是完璧的。唐口袋是他们组织一伙的,但是当他看见心爱的晓利被杀,失去理智,杀了雷阵雨,结果也死在雷阵雨的枪下。白紫衣可能也参与了此案,由于她和晓利的关系,当看见晓利中弹后生死不明,出于内疚,便不顾一切极力要救活她。

我看了白紫衣一眼,不知什么原因,此时我一句都不想问,我不想破坏我和她之间刚刚生出的那份说不清的感觉,说是情愫吧,却又不怎么像。

粉粉猫不知何时“喵”地叫了一声,把我们吓了一大跳,我仔细一看,原来它仍旧躺在晓利的怀里,右前腿被洞穿了,血渍已干,我想一定是子弹穿过它的前腿,而后才进入晓利的身体的。

无疑,粉粉猫被寒冰磁石救活了。我心里默默祈祷:神奇的磁石啊,你一定要给善良的人带来好运,你一定要救活我深爱着的晓利!

这时,警车和救护车都已赶至。吕烟带着金封局长、陈晓彬院长和尚路走了过来。

金封局长看见晓利大吃一惊,当然他知道我和她的关系,立即沉痛地对陈院长说:“陈老弟,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她。”

很快,晓利被抬上了担架,当她的身体被搬离磁石的一刻,我注意到她的眼角滑出了一滴泪,口中发出四个字:“照——顾——紫——衣——”我向白紫衣望去,只见她低垂着头,脸上满是红晕,分明她也听见了。

“我答应你,晓利,不管你说什么,你知道我一定都会答应你的,不过,你一定要挺住啊,我们的路还要慢慢走下去——”我流着泪大喊。男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惜晓利一句都听不到了,救护车已呼啸着远远而去。

陈院长拍拍我的肩膀,安慰着说据他观察晓利不会有事的,叫我大可放心。接着,他说解剖时有新发现,医院卢玲等几位死者的脑部发现了细微针孔,可能被抽了部分脑内物质,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能确定。

我立即投入到工作状态,进入思考:admin毒进入大脑,会不会是跟大脑起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重要反应,生成了新的物质,不然他们抽取脑内物质又作何解释?如此看来,这还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制毒案件,可能它背后又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尚路的鼻子嗅了嗅,对金封局长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制admin新型毒品的地方。”说完,他的目光向寒冰磁石后面望去。

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原来后面还有一道暗门。我将询门的目光望向白紫衣。

白紫衣说:“这是我父亲的个人实验室,他说里面太危险了,从不让我和母亲进去。”

我们折腾了半天,就是打不开门。

白紫衣突然说:“是了,有次我偷偷看见父亲开门前好像在这块寒冰磁石下摸了半天,可能机关在石头下。”

我把手伸向石下,条件反射地冷得一缩,好冷,比冰还冷好多,大自然真是巧夺天工,无奇不有。

终于摸到了一个活动的按纽,我用力一按,暗门应声而开,里面灯火辉煌。我们立即进入警觉状态,双手紧握着枪,慢慢地向里面靠拢,白紫衣跟在最后面。

洞里空间很大,各种设备仪器一应俱全,我想咸宁市最好最先进的实验室也抵不这里之万一。

“咳,该来的迟早要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最里面传过来:“老夫只是想不到,起初刻意安排紫衣假自杀以图转移视线,不晌引起了她的怀疑,以致今天会把你们带到老夫面前来。真是造化弄人。”

白紫衣听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不起,爸爸,其实我早已经猜出来是您,我很想跟流氓哥说明一切,可又怕失去您,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害怕,您知不知道?爸爸,您告诉我,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为什么啊?”

“孩子,事到今天我也不是怪你。多年前,想我一身惊世之才,却不能一展抱负,反而还落得下岗的下场。下岗后,生计再无着落,当时你又幸运地考取了名牌大学,巨额的学费加上家里日常生活开支,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后来,李寻刀和雷阵雨找上了我,每年无偿地给了我一大笔经费,还把这个寒冰磁石洞秘密修建为一个地下实验室,供我研制一种新型药品。通过几年的努力,我终于成功了。可是最近我才知道自己彻底错了,他们是xl神侠组织派来的。”

“xl神侠”组织!我大吃一惊,:“这个组织是当今国际最大最隐密的黑帮组织,成员遍布全世界。据说老大叫钱三隐,心毒手辣,犯案累累,已成为国际头号通辑犯,警方悬赏一千万。而这个钱三隐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神出鬼没,神龙不见其尾,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关于他的出生背景、来历身世、种族语言众人一无所知。被这个组织缠上的人如鬼魅附身,插翅难飞,想不到他的势力已渗透进了咸宁。”

白高原教授独自坐在灯光下,显得不胜衰老。见我插完话,白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后来事情的发展由不得我控制了,他们命令我抽取温泉特有的地热水,加上咸宁的特色桂花,还有大量的药材,将药品作技术上的改进,加工成他们需要的admin毒品,并且专找女孩当实验对象,因为这种毒品能迅速吸收少女体内令她们年轻美丽的细胞再生基因,然后他们再把基因抽取出来,让我制成药丸,听说是秘密供给英国女皇陛下服用的。这种药只要吃下三颗,容貌就会返老还童,令青春美丽长驻。只是可惜那些死了的女孩,一个个那样年轻漂亮就被他们的凶残结束了生命,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为什么她们死前一定要来竹林?”

“这个我明白了。”身旁的尚路接过话:“你的毒品加工场地有一块天然磁石,巨大的磁场影响了这里的一些事物。比如这里的黄竹,就是由于强磁的作用抑制了它们的生长,因而竹枝竹叶呈黄色。再说说你在磁场中加工出来的admin毒品,它已具有了磁性。而人的大脑好比一台控制收发室和天然发射器。它也具有磁场的共性。带有磁力的毒品一旦进入人体,即通过血液迅速被吸到大脑一处,并对脑神经中枢产生影响。”

我象是听天方夜谭一样,听了半天,以懂非懂:“这跟女孩裸死竹林有什么关系?”

尚路又解释一通:“药性的烈度可想而知,女孩无法忍受身体内的躁热,因而会脱去全身束缚。幻觉的刺激会让她们兴奋过度。当磁性的admin进入她们的身体,立即会感应到并与高一级的磁场即大脑会合,根据小磁场感应大磁场的原理,大脑的磁场立即会感应到潜山竹林那巨大的天然磁场,所以脑神经中枢会指示女孩身不由己地、失魂地向潜山走去,这过程有点象水滴汇入溪流,溪流汇入江河,江河流进大海一样。”

“老夫明白了,原来是天然磁石的作用,呵呵——”白高原从唇间挤出二声笑声,听着很不自然。

一声“嘟”响后,传来电脑语音:自毁装置启动成功,请在十五分钟内安全撤离。

“不好!这里马上要爆炸了。赶快撤,把白教授一起带上。”金封局长下了命令。

“爸爸,快走,我们一起出去。”白紫衣忙站起身向白高原教授扑去,用力拉父亲的手,却拉不动,原来父亲的双脚已与旁边的钢柱铐在一起。

白紫衣泪流满面地求助我,哀婉的目光甚是可怜。

我试了一下脚链的锁,凭在警校学到的锁的弹子结构知识,一般的锁只要花上几分钟,我都能打开,但这把锁累得我满头大汗,我甚至用上了最新传入我国的“撞匙开锁法”,撞匙对于卡巴锁、半月卡巴、鸿利卡巴,撞开率是相当高的,这种开锁法可以快速开启各种各样的弹珠锁,用于锁匠在上门开锁时万一用单勾技术性开锁时碰上难开的锁可以采用的一种备用开锁技术方法。

电脑又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剩余十分钟,请工作人员安全撤离,剩余十分钟,请工作人员安全撤离。

我的鼻尖都在冒汗了,可是锁还是纹丝不动,我急得拿出枪对准锁就是两下,锁是合金特制的,子弹对它根本不起作用。

“不用白费力了,我早已发誓与实验室共存亡。你们快走吧,紫衣这丫头就交给你照顾了。”白教授看着我,眼中竟带有几分慈爱,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白紫衣已急得大哭起来,“爸爸,你不走我也不出去了,我要陪你一起死。”说完便抱着父亲的胳膊。

“快走,不然来不及了。”吕烟等人已在催促。

电脑里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离爆炸时间只有五分钟,离爆炸时间只有五分钟,请工作人员迅速撤离,请工作人员迅速撤离。

我拉拉白紫衣,却没有拉动,这时,白教授突然一下用力推开了她,沉下脸喝道:“你这傻丫头,快滚,你娘还在家等着你去照顾呢。”

白紫衣被父亲推得一个踉跄,我忙伸出手去扶她,不晌抱了个满怀,惊慌之下,我一下站立不稳,双双跌在地上。

白紫衣的头跌在一个硬物上,立即晕厥过去,头部撞破了一小口,血从伤口处出来。

我见地上有一个本,便随手撕了一页,捂住她的伤口。

白教授向地上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但什么也没说。

报警的红灯亮了,电脑语音像是死神的召唤:距离爆炸时间还有一百二十秒,现在进入倒计时,一百一十九,一百一十八……

“快跑!”不知谁大吼一句。

我抱起紫衣,几乎在吕烟等一行人的拖拉下,向洞口外飞快撤离。

刚跑出洞外十来米,我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身后猛然推至。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尾声

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紫衣头上缠着绷带,伏在床边睡着了。

这个发现让我吓了一跳,此时,我正飘浮在半空中,而躺在床上的人分明就是我,怎么会有两个我?难道现在有思维的我、身体轻得只有几十克的我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灵魂?

记得我曾看过一个消息:国防科技委主任张震寰将军纪念馆的文选说,人死的前后刹那间,体重减轻三十五公克,而且没有胖瘦之分,这些实验证实灵魂是附于身体上,他们相信,灵魂的重量应该就是三十五克。一九八七年,一张疑似灵魂出窍的照片,在科学界引起一阵骚动与热烈讨论。这是墨西哥的一位心灵学家胡力安.马尔萨斯所公布的病人死亡前一刹那的照片:照片中,在病人死亡的瞬间,有一道白色的东西从身体内冲向上面。胡力安马尔萨斯解释说,这就是死者的“灵魂素粒子”,刚要离开死人的躯壳,这种初次出现的灵魂,在心灵科学上称为“灵魂的正体”,一旦失去了它,人体便无法再生存了。人死后,“灵魂素粒子”就会从人的体内跑出来,之后人体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躺壳,这具躯壳随着时间的消逝,不久就会腐坏。灵魂出窍的照片引起广泛讨论后,有一群由七个灵魂学权威的医师,心理学家,科学家组织的研究团体,制造了一套“灵魂测定器”,以证实人死后是否真的有灵魂的存在。他们认为,如果附着于人体的"灵魂素粒子"是物质,那么它就应该有一定的重量,当人死亡的同时,灵魂就会离开人的肉体,所以人在未死前的体重和死后的体重,应该有所改变,这个改变的数字可能就是灵魂的重量。一九九六年秋天,这群灵魂学权威测试了一百位死者的体重变化,得到以下的结论:当人类死亡的时候,水份和瓦斯会从人类的体内释放出来,将这些因素扣除重量后,重新计算人体死前与死后的重量,赫然发现前后相差三十五公克。有时候,这些微粒子会集合成肉眼可以看见的物体,这就是人类眼中所见的“幽灵”,有时候在拍照过程中会出现。现在的科技发展已能利用电脑和调查“灵魂素粒子”的性质来研究死后的世界,虽然尚未达到尽善尽美的阶段,但已经相当客观且科学化,相信在未来的不久,人类可以完全掌握死后的世界。

原先看这则消息时我不以为然地一笑,现在自己却亲身证实了,我拼命地喊紫衣,可惜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用力去推她,希望她能醒来,可是我奇怪地发现右手穿透了她的身体,还是不能摸到她。

窗户动了一下,夜风从窗口处吹来,我感觉自己就要被吹散了,身体已向墙外飘去。

这时,白紫衣醒了,可能刚才的风有些冷。她拉起滑落在地上的被,轻轻地盖在那个躺在床上的我的身上。

床上的我一点知觉也没有,我叹了口气。风继续吹,随着风,我越飘越远,尘世的任何物体在我的世界里都好似空无一物,我都可以穿过它们。但是我的“灵魂素粒子”好像越来越稀薄,这样下去,我非魂飞魄散不可。

我调整心神,努力冥想中。幸好,在印度学来的冥想还在,这时派上了用场,冥想的力量将我所有的“灵魂素粒子”紧紧地箍合在一起,不但不怕风了,而且现在的我(也许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幽灵”)可以随意飞舞。

这下可把我乐坏了,他m的叭,我开怀大笑,笑声中,我四处乱舞,体验着上天入地的感觉,真的很好玩。

不知飞了多久,突然,我发现前面匆匆走来一个“人”,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具行尸走肉还好些,因为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没有灵魂。

我仔细一看,更是大吃一惊,此人我认得,他就是我的老师王雨烟诗人。

三更半夜的,他来这里做什么?我注意到他手中沾满了鲜血,血又从何而来?

我决定跟着他看看究竟。他头也不回,一直向前走,最后走进了雨烟山庄。我正想跟着进去,门上一道黄色的神符闪着金光,将我打得老远,在神符的有效范围内,我根本就进不了山庄。

此时,我很想回到医院去,可是已分不清方向。

以前听说过,人的灵魂如果在太阳出来之前回不到自己躯体,就会魂飞魂散。

我急得四处乱撞,眼看天都快亮了,我仍在虚空里飘荡。正在绝望之际,忽然我感觉脸部有潮湿的温热流过,之后,唇间也有了感应。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扯着,身不由己。

转眼间我被那股强大的力量拉到了我的躯体面前,只见紫衣正伏在我的身上,眼角流着泪,不时地滴落在我的脸上,那比芭焦还红的美唇正在我的唇际留恋忘返。

“流氓哥哥,你一定要醒来,流氓哥,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觉得好害怕,好寂寞,好孤单。”紫衣一脸苍白的望着我,眼里闪动着绝望的光芒,昏迷好几天了,仍不见转醒,难道真得像医生说的那样,要作最坏的打算?可是紫衣不相信,死命的抓住我的手,泪流满面喃喃的说道:“流氓哥哥,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要是不醒来,我就这样一直陪着你,陪你一生一世直到永远!流氓哥哥,你知道吗?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心好象空一个缺,怎么也填不了的痛,你就这样忍心让我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中吗?你就这样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吗?你为什么这么的狠,你快醒来,醒来呀!”

白紫衣拼命地摇着我,我感觉身体都要被摇散架了。

噫,感觉,我的躯体有了感觉!虽然被摇来摇去的有些痛苦,但感觉真的回到了病床上的我的身上。

原来不觉中两个我已经合二为一了,真爱无敌,我被紫衣那份浓烈的真情唤回了身体。

我的手指头动了动,眼睛慢慢地睁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口射进来,照在白紫衣脸上晶莹的泪珠上,闪着发光,落得楚楚动人。

紫衣见我醒来,高兴得手舞足蹈,说是她的祈求感动了上苍,梨花带雨的表情犹为可爱,当发现自己还伏在我的身上时,脸上立即升起两朵红霞。

他m的叭,要不是浑身感到虚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真想摘下那两朵红霞,忽然,我忆起晓利被送进了医院,想起她,我的心便一阵阵地抽痛。

“晓利,晓利怎样了?”

紫衣听我醒来第一句便是问晓利,高兴的神色明显的一淡,“幸好子弹穿过那只白猫的前腿才射进晓利的身体,伤口不是很深,经过急救,她的命算是保住了,人却一直昏迷不醒,昨日她已被转送到美国最好的脑科医院接受治疗,相信很快就会治好的。”

“那只白猫呢?”我突然觉得这句话问得很蠢。

紫衣神情悲戚,声音哽咽道:“我们一起在潜山经历了生死患难,尔后我又在医院里不离不弃的照顾你好几天,你都不闻不问我好不好,难道在你眼中,我还不及一只小猫?”

我大为内疚,她在医院病房寸步不离地照顾我,而我呢?人啊,为什么总是对身边关心自己的人做些无心的伤害呢?

紫衣见我不语,以为我生气了,幽幽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对不起,流氓哥,我脾气不太好。小猫已不碍事了,在晓利治疗期间,它天天相陪。昨天,在送走晓利的时候,它被医院殓尸房里看门的老头给捉回去了,说是他养的猫。”

“噢。它还会回来的,回到我们的身边来,它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我斩钉截铁地说。当然,紫衣不会明白我与粉粉猫之间的感情。“紫衣,这几天辛苦你了。”

“我没事,再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我去弄些早点给你吃。”白紫衣说完一闪便出去了。

紫衣居然说应该做的,难道她?我不敢想下去,因为这个世上,唯有情债最难偿还。

我试着活动一下手脚,除了脚有些不灵活外,手已无大碍。窗外阳光新鲜耀眼,预示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我用手欲挡住射入眼帘的光线,一张皱为一团的带血的纸张从掌心滚落下来。原来是那天在实验室里随手撕下用来捂住紫衣伤口用的纸。

我打开一看才明白,原来当日撕下的是白教授工作笔记的最后一页,想想那本工作笔记毁了真是可惜,因为里面一定记载了白教授一生卓越的研究成果。

在最后一页纸上写的字迹虽然潦草,但我仔细看还是能够辩认:admin毒,属阴,而女性的血也属阴柔一类。当毒进入女性的身体后,因同性相排斥,毒会被驱赶至脑部位置停留,所以可以迅速吸取少女体内的某些细胞再生基因。而一旦进入男性的身体,则与男性阳刚的血相互吸收、相互融合,它不会致人死亡,但能在男人的脑部生出一种“邪恶”的东西。

接下来是一组醒目的名单。女性第二批实验者名单:人儿、叶叨、欣雨、雨珊、红祸……

男性实验者名单:金封、陈晓彬、尚路、龙八喜、但炒饭、王翔……

我仔细看了看名单,发现都是咸宁新闻网里一些著名的人物,难道“xl神侠”组织是针对咸宁这个深有影响的网站?

再下面写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让我看得心惊肉跳:“xl神侠”组织已在市自来水公司的饮用水里撒了部分药粉,市民饮过这种微毒的水后,虽然不足以引起死亡,但能将人的本性变得疯狂。

这时紫衣端过一碗小米粥撞了进来,我连忙将纸团塞进口里,随着紫衣的喂食,我将它吞进了肚子里。我想这个秘密唯有在肚里,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透过窗外,我望了望美得无垠的蓝色天空一角,心里竟生出一种震颤的暖流。我发现自己是如此地深爱着咸宁这片热土,我暗暗发誓决不会让任何一个坏人、任何一个恶势力组织对这里进行侵犯,我穷这一生也要守护着这方静土的和平。

我握了握手中的拳头,浑身充满了力量,尽管我知道面对的,将是一个矛盾而疯狂的城市……

(本故事完,下一个故事《梦处机》——梦信息处理交换机的简称。讲述了美国最新发明一种梦信息处理机器,我托朋友带回来后用在雨烟身上。咸宁诗人王雨烟的诗都是梦境写作,风格清新,题材清纯,不带一丝尘埃,但是醒来就不记得了。有了梦处机,把他梦中的灵感能记录了下来,所以他就此创作出了一首首人们赞不绝口的好诗。可是我无意中发现,他有夜游症。梦处机的信息当然只是我一人能看懂。信息显示了他杀了好多人,比如报纸上记载某某自杀,其实都是他在无意识中作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梦却记录了他梦中的思维……欢迎读者支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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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构思奇特!引人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