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十分向往过生日。
每次生日，爸爸妈妈总会为我买来大大的一盒蛋糕。那个时候，我就会叫来许多小朋友，和我一起分享，并且一起唱生日歌，可热闹了。
可爸爸说他小时候过生日可不是这样。
我问爸爸：“你小时候过生日是什么样子呢？”
“小时候，我也像你一样，十分向往过生日。”爸爸说，“每到快过生日了，我总是扳着手指头数日子，只希望那一天快快来到。”
“终于到了生日的那一天，你奶奶（也就是我的妈妈）就会在饭锅里煮上一个鸡蛋，然后悄悄地塞到我的手里，轻轻地嘱咐我说：‘今天你生日，快躲起来吃了，别让兄弟们看见了。’我便会满心欢喜地、乖乖地躲到床铺后面，偷偷地吃个痛快。”
我感到奇怪，就问爸爸：“为什么要躲起来偷偷地吃呢？”
爸爸说：“那时候家里穷，家里兄弟多，你奶奶拿不出那么多鸡蛋给大家吃。只有在我们生日的时候才可以吃上一个。要是一不小心让兄弟们看见了，这时候你想独吞一个鸡蛋，可不成啦！”
我还是不太明白。在我看来，鸡蛋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么样好吃的。
二
今天爸爸又给我说了一个吃鸡蛋的故事。
爸爸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每天餐桌上难得有一点荤菜。那时家里最常吃的荤菜就是石灰蒸鸡蛋。
一天，爸爸和爷爷、奶奶还有伯伯、叔叔、姑姑等一家七口人，正围坐在一张小桌上吃饭，桌上就有一碗石灰蒸蛋。
爸爸说：“这蒸蛋啊，黄澄澄的，香喷喷的，凝在一起，筷子都可以夹得起来，非常馋人。但是家里人多，饭还才开始，桌子上的这碗蒸蛋很快就吃没了，只剩下一只碗边还残留有少许蒸蛋末子的空碗了。”
爸爸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望着我只发笑。
我不明白爸爸无缘无故地笑什么。
爸爸接着说：“蛋吃没了，可桌上还有一只蛋碗。”
爸爸说：“我当时想都没想，伸手把桌上的蛋碗儿拿了过来。盘算着将饭拌在蛋碗里吃，那样味道一定不错。没有想到，这时候，我的哥哥，也就是你的伯伯，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他并没有像我一样伸手去拿蛋碗，而是径直将他碗里的饭往蛋碗里倒。恰好此时，我正将蛋碗取走，他来不及反应，就把饭倒在了桌子上了！”
说到这里，爸爸忍不住笑了，我也笑了。
爸爸接着告诉我，当时全家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我的伯伯不笑，他感到尴尬万分，一生气就不吃饭了。
直到多年以后，爸爸说，我伯伯对此事还耿耿于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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