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我曾有一位朋友城市牛娃

发表于-2007年11月05日 晚上9:05评论-0条

傍晚,下起了蒙蒙细雨。坐在窗下,品着香茗,听雨窗外,心灵分外宁静,我蓦然想起:那年挽着还不是妻子的女友,漫步在淮海路上。无意间发现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当双目对视,是老吕子!我欣喜若狂地挣脱女友的手,飞奔过去。然而,老吕子木讷地望着我,并无表现。我张开的嘴、伸出的手,突然间改变了目的,疑惑地问道:“你还认识我吗?”“烧成灰,我都认得。”说完转身进了商店。留下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女友赶上来拽了我一下,“看你介激动,人家又不认识你。”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无奈地望着渐渐离去但时不时回头张望我的泡友──吕晓军。

光阴荏苒,岁月流逝,往事不堪回首。

一九七0年,嫩江平原,一辆四套牛车在无垠的麦田间的小路上慢悠悠地走着,车上坐着个穿着军装背着书包的通讯员与那赶车的牛娃,他们每天往返于沟南、分场。在岁月的磨砺下,他俩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俩的交情老牛可以作证,那深深的车辙更能印证他俩的深情厚谊。那牛娃非常珍惜离乡背井后得到的关爱,更为有这样一位朋友而感到高兴。蹉跎岁月。那年的他争得了到哈尔滨读中专的名额,牛娃为他高兴并为他送别,也曾到哈尔滨探望过他,俩人并没有分离而疏远,更珍惜分别后的友情。曾记得,那年牛娃的父亲得知吕晓军的父亲病瘫在床,托人到云南带来天麻、三七等专治疯瘫的名贵中药,从闸北赶到徐汇送往吕家府上。要知道那时候有钱都没地方去买这种名贵中草药。可见他俩的友情至深,不然怎能惊动父辈。

八0年初,牛娃我也病退回沪。回上海后又没有工作,与农村来沪的姐夫一起做木匠打工,每天只挣二元钱。为赶工时多挣点钱,每天起早摸黑,由于有黑龙江农村十年的锻炼,到也没感到十分的累,只是──

那天晓军邀请,他某日在上海举行婚礼。我高兴万分,并告诉在外做木匠,东家催得紧,约定只能到时赶来喝酒。这天我把要参加婚礼穿的衣服也带到打工地,准备早早收工,早点赶去。上午我准备把做好得大橱门、边、夹板、底、顶刨光,午饭后俩人得化二个小时安装。我想安装好马上赶去。一量尺寸,吓出一身冷汗:二边的大橱门各窄了二公分。我的天呀,那咋办?要知道那时候做家具,面子都是木板剖成薄板拼装而成。不象现在用三夹板覆上,非常方便。要镶上二公分一根条子或各镶一公分条子,看上去非常明显,绝对不行。如果缩小四公分宽度,顶与底盘已按尺寸做好,不可能改动,就是改小,到时东家也不会答应。万般无奈之时,想到了父亲,请老木匠的父亲想想办法。当时父亲早已退休,但被原单位聘请担任技术顾问,身边又没有他电话号码,只能先打到住处的电话站,传呼退休在家的母亲,母亲再回家找出父亲所在单位的电话号码,再次传呼我,我再打电话找到了父亲,等父亲赶到大连路铁路宿舍我打工的地方,已是下午三点多了。父亲在路上就想好了改进方法:将大橱的二块夹板贴上二公分宽的线条,与大橱平面,绝对比原先大橱门覆盖夹板漂亮多了,这就是以后流行的线条形家具式样。以上的一切是满着东家悄悄进行的。但是,改变式样一定要东家同意才行。东家和我父亲同在铁路局工作,早就认识的。见我父亲来又在指导非常高兴,听我父亲跟他说现在最新的式样,见自家的家具还没做几天,第一只大橱还没拼装,问能否改成线条式并愿意增加几个工钿。正好,先将大橱拼装出来让他看看。傍晚,他儿子带着女朋友回家也要求安装好看看。当晚上七点多,由于计算的失误,造成了从平面式到线条式大橱的完成,在大支光灯泡的照耀下,围观的人群赞不绝口,那小俩口更是喜上眉梢。东家吆喝收滩吃饭吃老酒了!当收拾好一切,疲惫地坐在饭桌前,才想起了要参加吕晓军的婚礼,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东家见我带着这身行头,以为要去谈朋友呢,那时晚间打个电话也没地方找,现在一切都晚了。几天后,我和程洪毅专程去了趟晓军家道谦并祝福,碰到了海筠夫妇俩,晓军夫妇二天前返回了哈尔滨。

朋友的离去,留下一些无形的空白,有点说不出的憾慨,有事需要商量和帮助之时;快乐和忧伤之际,总会觉得身边有点空荡。

茫茫人海,遇之者,可谓有缘。常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就如春花秋叶,必然凋零。

夜阑人静,独自坐在床上,一灯孤放,愈加显得清冷。透过淡淡的窗帘,秋冬的月光柔柔地洒在床上。窗外,夜色如水,疏星朗月,幽光点点,一片朦胧。

朋友的远去,是人生的一种损失,总显得有些无奈和茫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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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曾棠
☆ 编辑点评 ☆
曾棠点评:

朋友永远是朋友,但朋友的远去,总显得有些无奈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