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时间太阳和雪卿云流水

发表于-2007年11月12日 下午4:04评论-1条

(13)我再次走进成都吧离上次进去相隔有二十多天时间,这段时间阿宇在成都吧已经非常娴熟地懂得应酬各种“基佬”的光顾。我进去的时候,阿宇像招呼平常的客人一样将我引到一张台子边,我坐下来,阿宇去了一会,给我端来一杯参茶,他知道我喜欢喝这个。然后阿宇坐下来陪我很随便地聊着天。我笑问阿宇在这里呆不呆得习惯。阿宇说在南京陪邹顺美呆了那么长时间,不习惯也被磨习惯了。我们扯了一气这样的事情后,我问阿宇那个香港佬阿波在哪里?阿宇用手向里面指了指,我抬头望去,阿波坐在酒吧里面一张檀木台子旁,居高临下,那张脸像极了南京那个叫邹顺美的家伙太监一样虚胖的脸,这时阿波正睁着一双淫淫的眼睛,既感兴趣又无可奈何地瞅着酒吧里一群暖烘烘的男人的肉体。过了一会,我站起身,阿宇将我引到阿波身边,幽暗的灯光下,我注意到阿波穿了一件紫红的西服,里面一件绿底黑纹的衬衣上打了一条花俏的领带,领带上绣了一朵醉红的紫荆花,像是绣着一只那个特别行政区的区徽,下身穿一条棕色的西裤,配着一双棕色的意大利皮鞋,头上仅存的三绺毛发仍旧抹了摩丝,梳得妥妥贴贴井井有序地覆盖在头顶上。

“阿波今晚好靓噢。”阿宇在我打量阿波的时候,笑着捏起嗓子对阿波称赞道。“讨厌,连我的豆腐都要吃了。”阿波捏起嗓子娇嗔地说着话,同时笑得眉毛也皱起。“阿波的豆腐是含有丰富钙质的,吃了会强肾壮体的噢。”阿宇说着话,同时跟阿波眉来眼去的调着情,一边还动手动脚地互相拿捏。

我看着阿宇跟阿波在调情,这个时候我仿佛看见了一群在野火中舞蹈着的男人,这些男人做着奇形怪状的动作在波浪中雀跃,他们仿佛也把梦做在了更深的梦里,这些男人他们在表现着什么我已经看不见了,我只能感觉有一种不能言传的邪恶传染了我,阿宇这么正常的一个男人现在都好像快要变成怪物了,如果将他的整个人生再过滤一遍那就会是怎样的一个过程?我用平常的眼光看着这些,似乎往日的任何东西都已看不见了,在那个邪灵侵袭我的时候,我睁开另一种眼睛看到了生命在这个时候显得很肮脏,这样的一些生灵在他们的圈子里,曾经也会有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挣扎,他们的努力也是想求得一种公平的真实,他们的一些赤luo裸的需求,他们抓住对方的手,使灵魂绷裂的力量也浑然无觉,他们热情地飞舞,一刻都不愿停止。我用这种异样的眼光来看他们的生活,这新奇的感知使我恐惧,好像这是一个无视人类存在的精灵的游戏,那些蓝色的、红色的、绿色的、紫色的小萤灯,象点点星光在又大又黑的棕榈树上,一闪一耀,一切都别有用意,毫无遮掩地展示着自己。在这样一个时间,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我不知道阿宇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对我来说,我是无法忍受这些“基佬”们在这个空间里一些过份的言语和行动,我很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我还必须忍受这些东西的存在,我还必须忍受阿宇跟阿波调情时那种变态的腔调。

阿宇将我介绍给了阿波,阿波觉得在我这个生人面前,跟阿宇调情也收敛了一些。阿波说在香港有很多家象“成都吧”这样的场子,那些“情人”们在酒吧里又跳舞又亲嘴,什么都来,比这边疯狂多了,有很多的阔佬明星比如像张国荣那样的人都很迷恋这种事情,他们好像将这种事情当成一种时髦的游戏。我知道,在香港那个混居着各色杂种、弃儿和阔佬的地方,出现任何怪诞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我不知道我在以后还会不会记得起这些,但我肯定会远离这样一种游戏,我是一个很纯正的男人,我决不会跟他们做那种苟且之事,我会继续过我的男儿生涯,往后的日子,在我的视野里,太阳仍然纯净温柔、巨大遥远,天空和地面同样辉煌辽阔,会时常有一行行的大雁横穿过太阳颤动着湮没在桔红色的液体里。

我有些坐不下去了,这些人,这些前卫、另类、时髦、变态的家伙,我被他们充塞在耳际的浪声笑语,软歌嘶喊,扭捏作态的动作逼得站了起来,匆匆付了帐,就推开酒吧的门,走进了午夜中笔直宽畅的深南路,重新感受到午夜街市的灯光所散布的那种神秘生命力。在我出来不到几分钟时间,阿宇匆匆地跟着走出了成都吧,他将我拉到离成都吧不远的那条小巷子,狠狠地指责了我不该那样的冲动,“你他妈的今天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家伙对我们很有用的,得罪了他就会断我们财路的。”阿宇有些激动地骂了我几句后,语气稍微缓和一下,又说:“原指望你今晚来给我参谋一下,谁知道你他妈的一下子搞得这么冲动。你原本不是这样的,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知道,自始至终,阿宇忍受的痛苦和困难比我大得多,他所付出的代价也是难以想像的,所以,尽管阿宇的言语比较刺耳,我还是原谅了他。过了一会,我看着阿宇,有些疑重地问:“你这样做值得不?”“我也不管它值不值得了。做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我只不过把自己当成资本罢了。”阿宇看了看街道上过往的汽车,有点破釜沉舟地说。“以后你再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肯定会很不舒服的。”我说。“舒服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可我们的生活却很现实,没有钱,你做什么事都不舒服。这个年头,人不能再只凭感觉过日子了。”

我看着阿宇,很有些心酸,然而现在这个社会已容不得我去心酸,它已经没有价值标准可循了,一旦某个人成功以后,人们就会忘记他们以前的那一段卑污的历史,也许我们所从事的是一条捷径。要想成功,似乎不要在乎成功的途径,在以后的生活里,我们也只能逃避,不要到回忆里去生活,回首这些往事时,也只能把它当作过眼云烟,我们唯有朝前走,不要去留恋任何东西。

我拉着阿宇,走进一家午夜营业的夜宵摊档,坐在烟雾弥漫的摊档里,我问阿宇想喝点什么?阿宇说随便。我要了两瓶啤酒和一些下酒菜。阿宇似乎有些憔悴,我要他多注意身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不要搞这一行了。阿宇将瓶子凑近嘴边喝了一口酒,说:“他妈的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不搞到一笔钱,我太不甘心了。”

吃了宵夜,我们走出摊档,夜已经很深,我要将阿宇送到成都吧去,阿宇说不用,我叫他有事打电话给我,然后我们就分了手。我没有坐车,一路走着回我们的住处,我的心情这时候变得很沉重,眼光迷惘的忧郁成了我悲哀的伴侣,在白昼光辉的行程中,在一些埋葬忧郁的平和的黑夜里,仿佛没有一刻能够使我得到安宁,各种娱乐陈列在我眼前,我的眼睛有时却只能避开它们,我心里似乎装着的永远是苦难情绪,永远是流浪的不安的心灵,天上的月亮似乎占领了每一种孤独,就连燃烧的往事仿佛也要一一冰冻起来。快乐既不能鼓起我的兴趣,远离危险也不会给我一丝安慰,如今的事情已经越来越让我把握不住行为的方向,我跟阿宇所从事的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勾当,阿宇无论如何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承受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压力,他竟然还充满着无法改变的活力,我却不知道怎么办好,正因为一时的凝滤而产生的一种想要罢手的意念,也正由于这意念愈形增长,才苦苦谋求一种防止的对策。

(14)除夕前的那天上午,寒流突然袭击深圳城,下午时分,温度愈降愈低,空气里也有一种内地冬天里才有的凛冽味道,风吹得人身上寒恻恻的。这种天气是深圳历来所没有的,它给深圳人的生活搞了个措手不及,因此,这一天就有很多人被冻得患了风寒,深圳城的大小医院住进了很多患了伤风的人。这天夜里,阿宇突然到了我的住处,他站在门外,一身冰冷,牙关一直在发抖,答不出话来。他的脸上像涂了一层蜡一样,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那张原本十分清秀的面孔,两腮全削了下去,一双乌黑露光的大眼睛隐得深深的。我扶阿宇进屋坐到沙发上,在那单调的灯光下,我看到阿宇那张苍白满布的脸,消瘦的面颊突然添增了两道濡湿的泪痕,也许他真的该歇歇了。我这个饱经苦涩,被一群男人糟蹋了的朋友,垂靠在沙发上,在房间柔和、暧昧、虚假的灯光下,仿佛生气全无,凹陷的脸颊,覆盖在额上的几根头发,委涩的前额,有些苍白干躁的嘴唇。

瞅着阿宇这个样子,我很想让他收手,不要再搞下去了,“你如果再这样搞下去,可能会连命都丢了去。”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说。阿宇喘了一口气,说:“你不晓得,我这几天通过阿波搭上了一个香港阔佬,听说他有几千万的资产,我这些天猛给他灌迷魂汤,灌的他晕乎乎的,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只要他一上钩,我们就把他办了,你到时等我的好消息。”

阿宇这么坚决我也没有办法,就只好等他的好消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陪他去了医院打了一上午的吊针。下午,他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这天晚上,我们就在外面过了一个除夕。这个时候我们都有点想家了,然而这想家的感觉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在喧嚣庸碌,彷徨迷失的时候,我会止不住偶尔渴望回到那个温馨的地方,让我疲惫的心灵安栖于这无欲无邪的空间,我似乎有过许多次这种思乡的冲动,只是习惯于藏在心里,一个人长久地体味,这一次却忍不住要在阿宇面前重复这种伤感。

酒店的灯光照在我们的脸上通红,外面是辉煌的夜色,远处的一家“麦当劳”餐厅鲜艳的巨型标志耸立在高层建筑屋上,就像一个冲天撅起的男人的屁股那样恶心。在某种声音的感召下,时空的概念仿佛不存在了,直到逐渐加深的夜影,在我们的视野里缓缓朦胧起来。

这个夜晚,我和阿宇到南国影城看了一场午夜场的电影,我在看这场电影的时候对剧情感到的那份凄艳和那份压抑中的张扬,使我的一生都在为那种情感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从今往后,这样让人感到震撼的情感不知道还会不会在我的生命里呈现。

过了两天,阿宇又打电话给我,说香港佬阿金把他带到了蔡屋围他在深圳买的一套公寓。他说阿金这套公寓还从来没有带人进去过,如今只带他一个人去了,这证明阿金对他已经很迷恋了,他要在这段时间瞅准时机对阿金下手。

那天晚上,我特地赶到蔡屋围住宅小区巡查了一遍,按照阿宇提供给我的门牌号,观望了一阵那有着几十层楼的公寓,门口有几个象是摆设似的保安,对我们进行的那件事应该不会产生任何阻碍。站在喧嚣的街道,夜幕下的街景很好看,仿佛都涂上了一层五光十色的缤纷的颜料,我凝望着楼上阿金房间的灯光,一会儿,那光似乎扩大开来,溶进我的全部视野,天边的星光消失了,我全身沐浴在街市明耀可爱的光影里。市中心所有的商业网点这个时候仍蔚然蓬勃,街上川流不息的人,川流不息的车,这人多车多热闹的地方,我偶尔察觉的一股不期而生的寂寞。那些夜总会和歌舞厅都充满微醺的气息,飘忽的灯影在那些所扭动躯干上打出斑驳光彩,强劲的热门乐声,杂沓熙攘的人声,时时流动在他们的指间,腋间和股间,尽情地舞,舞开肢体,舞回原始,就象是吸噬者祈福的狂摆,这些人有了一种在绝望之中扭曲的变态,一切道德的堤坝都崩溃了,剩下的,只有疯狂的纵欲和不断升级的感官刺激,这种刺激,宛如极快凋萎的蔷薇。

尽管街道上仍然是霓虹灯火,一片炯明,我却只感到一片空白和茫然,空白的情绪象滴在鲜纸上的水墨,在街道间渲染开来,每一条明亮的街道都通向黑暗,即是黑暗的尽头,也是黑暗的开端,孤寂都是共通的疾病,每个人都象是荒原上形单影只的那匹瘦马,在古道和长堤间,和着“沓沓”的深深浅浅的蹄声,驶向命的终端。

(15)我们是在元宵节这天晚上采取了对阿金的行动。因为那天上午,阿宇无意间看见阿金打开他放在公寓卧室的保险柜时,发现保险柜里放着一笔巨款,大概有几百万,这是阿金临时放进来的一笔工程款。于是,阿宇就打电话给我约定这天晚上将阿金办了。

这个元宵节,本来阿金是要带阿宇到外面的酒店去过的,阿宇为了使我们晚上能顺利实施行动,就对阿金说外面的酒店里的大餐吃腻了,不如他们到菜市场采购些食品,回来自己在家里面弄着吃多有情调。于是阿金就带着阿宇去菜市场采购了一些食品,回到他那套豪华的公寓,跟阿宇过起了也许是他今生的最后一个元宵节,阿宇在陪阿金采购食品的空隙找机会给我打了这个电话。

时至傍晚,我悄悄走出我的住所,在离开之前,我很谨慎,我将我在这个住处里可能会出现的或者会留下来的痕迹全都清除掉了。来到街上,在附近的报摊买了一份《深圳特区报》,然后拦了一辆的士坐着往蔡屋围方向去,我在人民桥地段就提前下了车,下车后,见附近只有几个背着旅行袋在街上游荡的打工仔,我快步横过街道,来到一处烟摊前,趁买眼之际瞥了周围一眼,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迹象,我便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漫步去蔡屋围。

走到公寓门口,我又仔细看了一下四周,利用保安交接班的时机溜进了公寓,我走安全楼梯上了二楼,才乘电梯按照事先提供给我的房牌号,找到了位于十几层楼上香港佬阿金的房间。

我走进阿金的屋子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因为阿宇事先就将门给我留好了,这让我很随便地就走进了阿金的客厅。阿金的客厅很大,原以为这个城市那些高楼里的单元房也不过是千篇一律的,走进去,还是被那种豪华所震惊,红木地板,水晶吊灯,米黄色真皮沙发在客厅中央围成一个“凹”字型,中间放着长方形的大理石几案,沙发的正前方,摆着一套高档功放和大背头的电视机,旁边放着cd片影碟镀铬的旋转架,沙发后面的墙壁上嵌着酒柜,里面有那种瘦长的轩尼诗xo,细颈圆肚的人头马xo,拿破仑炮架,金牌马爹利,还有五粮液,茅台等中外名酒,酒柜正面是窄长的酒吧台,棕色的木纹显得发亮,吧台的前方,并排放着三张高脚矮背棕色的真皮转椅,除此之外,整个客厅再没有其它的东西。我走进去的时候,阿宇正陪着阿金坐在餐厅里吃饭,发现我进屋,阿金感到非常吃惊,这也是因为阿金从来都没有与我见过面,正在阿金准备对我进行质问时,阿宇马上起身对他做了介绍,说我是他的朋友,是他邀请来一起过元宵节的。阿金对我的到来影响他跟阿宇的两人世界尽管很不满,但碍于阿宇的情面,表面上就很热情地邀请我到餐桌上跟他们饮两杯酒,看来他已经被阿宇的迷魂汤灌得对我们失去了防范。我对这种人历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反感,所以我拒绝了他的邀请,称自己已经吃过饭了,让他们不要客气,随便就好。

他们重新坐下来吃饭,我回到客厅里,蹲下来打开了那台飞利蒲背头大彩电,在这个过程的同时,我重新打量了这套公寓,这里除了客厅和餐厅之外,还有四间卧房,里面的门都紧闭着,不知道阿宇所说的那间放保险柜的卧室是哪一间。

我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的时候,阿金和阿宇吃过饭过来了。阿金生着一双细眼,埋在脸上已经泡泡的肉团里,下眼肉松弛而往下垂落,稀疏的眉毛象个“八”字罩在眼皮上,那笑起来的样子,整个肉堆在了一块,从脸上露出的每个细胞,似乎都隐藏着那种变态的神秘。

因为我是阿宇的朋友,阿金表面上也就对我很客气,他坐在沙发上,散一支那种有薄荷味的“七星”烟给我,又叫阿宇到酒柜里拿出那瓶轩尼诗xo,用高脚酒杯斟了小半杯给我。我没有接他烟,说是抽不惯他的那种牌子,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吐了一口烟雾,我说:“金先生的日子过的蛮潇洒的噢。”“一般般啦。”阿金一脸灿烂的样子拖着娘娘腔粤式国语说。我一听到这种声音就反胃,但我还是装得很有兴趣地跟他聊天,“金先生的日子不只是一般般的潇洒,我看金先生是蛮有品味的一个人。”我也在给阿金灌迷魂汤了。阿金听了笑得肉又皱成了一堆,他仍捏着嗓子说:“多谢夸奖啦。”“我这不是随便夸奖的,”我继续说,“我认为金先生真是这样的一个人。你看你这房子的装修,这房子里的摆设,都证明了金先生是一个品位很高的人。”我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来四处打量着金先生的房子,其实我的目的是在寻找那个保险柜。我每间房都推开门看了一下,仍然没有找到那个保险柜,但我不能放肆地去找,那样就会引起阿金的怀疑,事情就会办砸。于是我重新回到沙发上,跟阿金聊一些别的闲话。这时阿金提议唱卡拉ok,阿宇就去将功放打开,选了几首新潮的歌来唱,阿金总是要求跟阿宇唱二重唱,也就是那种情歌对唱,好显示他们的亲密关系。唱了一会儿卡拉ok,我心里想着尽快地将事情办了,免得时间拖长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等阿金在唱完卡拉ok,想喘口气的当儿,我像是很严肃地问他:“金先生,这段时间你带我的朋友做了些什么事情?”阿金见我这样问他,感到有些莫名奇妙,瞪着那双浮肿的眼睛瞅着我说:“我们没有做什么事情。”“没有做什么事情?”我说,“你为什么要带我的朋友做那种事情?”阿金还是不明白,问:“我们做哪种事情了?”我生气了,很愤怒地瞪着他说:“你他妈的还装糊涂,你为什么要跟他从事那种色情勾当?”阿金像是突然醒目了一样,说:“噢,你是说这个事。那是他自己愿意的啦。”我瞪着他,心里在想着怎样对付这个家伙,我说:“不管是不是他自己愿意的,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干这种事情,知道不知道羞耻?”“这个有什么好羞耻的,在外国人家还允许公开进行这种事情,还允许同性恋结婚的,你真是少见多怪。”阿金像是很蔑视的样子瞅了我一眼,说。这使我更加生气了,说:“不管外国是不是允许公开进行这种事,但这是在中国,在中国就是不准搞这种事。”阿金没有再搭理我,他穿着一件天鹅绒睡袍坐在那里,用虚胖苍白的手支着头,很不屑地看着电视荧幕,他的胸口凸挺,肩膀圆溜,他的嘴唇紧闭,眼睛细眯,在他苍白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道皱纹,他的一条腿几乎察着不出地在颤抖,我知道这家伙心里还是很胆怯的,于是,我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阿金又很轻蔑地瞅了我一眼,反问我应该怎么办。我说:“这种事情最容易引发爱滋病,搞不好我的朋友现在就已经被感染上了,你赶快拿出几百万块钱来了结这事,要不然我将你这件事公布出去,让你今后见不得人,使你的日子······”“你有没搞错?!”阿金没听我说完,就很夸张地站了起来,讥笑我说:“你当我是三岁细佬,二百五呀,给你的这几句话就这么随便吓唬的。”阿金冷笑样子硬是像极了电视里面那种太监奸猾的笑声,这让我很愤怒,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我冲过去,一把将他摁在沙发上,狠狠地给了他几拳,打得他鬼哭狼嚎,尖声大叫着“打劫 ”,“打劫”。我蒙住他的嘴,摁着他,轻声地对他说:“我们只要钱不要命,只要你把你保险柜的那些钱给我们,我们就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可是,这个香港的“基佬”硬是讲不进油盐,软硬不吃。没有办法,我叫阿宇去找了根绳索,跟阿宇一起将阿金捆绑了起来,给他的嘴上也贴上了胶纸,然后,阿宇将我带到放保险柜的卧室,我看了看保险柜,将阿金从客厅拖进卧室,要他告诉我保险柜的密码,可这家伙一旦被我撕掉胶带,他就开始大声叫嚷起来,吓得我赶紧又将他的嘴胶上。我恨不得一拳将阿金打扁,将那个笨重的保险柜拖走,这时阿宇说他到外面去买个电钻来,也许能打开这个东西。

阿宇出去买电钻的时候,我听了听周围的动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声响,人们都沉浸在那种元宵节欢乐的气氛里,这让我感到很放心。阿宇出去了一个多小时,买来了一个电动手钻,我不知道他在这么一个元宵节里是怎样去买来这个东西的,我也没去问他,我将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让香港那边电视台庆祝元宵的节目响彻整个房间,然后,我将棉被铺在保险柜上,铆足劲,使出我吃奶的力气,费了几十分钟,终于将那个笨重的家伙打开了,将里面的几百万现金全部装进了阿宇事先准备好的旅行带里。(未完,待续)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卿云流水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文章评论共[1]个
烟雨小冷-评论

期待下文。at:2007年11月13日 早上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