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锋老师是我师一的文选老师。如果我日后在文学写作上有什么成就,菁锋老师功不可没——是他带领我走进文学写作的殿堂。
记得那是上师范的首次作文,菁锋老师布置了一篇游记。我想起小学的时候,重阳节,老师领我们爬了一趟山。那座山就在村小学的后背,山比一般的山稍高,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山上布满了石头,有的比屋子还大。我就写了那次游记。我把老师说的“三朝黄茅高过耳”、“蛙石”、“鹰石”等来历的三个故事写进了作文里。讲评作文那节课,菁锋老师大大嘉奖了我的作文,还在全班范读。课后他找我进行了个别谈话,要求我把作文好好再修改一下,然后由他推荐到报刊发表。我按照他的意见作了修改,他也作了大量的润色,然后推荐到一家县报,也真的发表了。
菁锋老师把样报放在我面前时说,中师生活已不象中学那样为应考而拼命学习了,上课之余能挤出很多时间去学点别的。你的文笔不错,想象力丰富,不如就选择学习文学写作吧。总归比“三点一线”无聊度日好。我把你介绍入髻山草文学社,接触一群文学爱好者,对你也有所帮助。当晚,我特别激动。反复地读着自己那篇印成铅字的作文。可以想象,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第一次被老师如此“宠爱”,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特长,那样的高兴劲儿,就无可言说了。
之后,我便沿着菁锋老师指的路走了下去。菁锋老师推荐了很多好书让我读,让我写读书笔记、写日记、写随笔感想。菁锋老师不辞劳苦给我成篇的作文润色。我和他过着亦师亦友的生活,时常在一起谈生活、谈文学、谈人生,话题轻松、投机。
回忆到这里,我想起了一次关于文字的话题。菁锋老师说,带“女”的字都含有褒义,比如“女子”为“好”、“少女”为“妙”、“良女”为“娘”等。我不服气说,“嫖”、“奸”、“娼”等字不是有“女”吗,但未见得含有褒义。菁锋老师略为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说,仓颉造好了“好、妙、娘”等字之后,发现净说女人的好并不妥,人无完人嘛,于是又造了像“嫖、奸、娼”等几个贬义之字,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我也附之一笑。我不得不佩服菁锋的应变能力。
菁锋不但是个和善的老师,而且是个严谨治学的老师。他一旦有空都泡在书海里,用卡片做了厚厚几箱读书笔记。他跟我说,他计划写一本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书。我用卡片记笔记的习惯,都是受益于菁锋老师的影响。
我还深深地记得一件事。有一次,菁锋老师向我推荐一本书。书是从学校图书馆里借出的。他把书交给我时叮嘱我尽快读完,他还想再多读一次才还给图书馆。我把书读完之后,把一篇叫《荷叶伞》的散文夹在书页里。意欲让菁锋老师给修改一下。我把书还给菁锋老师。一个星期之后,我向他起那篇散文,才知道,他因为没有再读,所以没有发现那篇文章,而把它连同书本一起还给了图书馆。既然这样,我也只好作罢。谁知又过一个星期,菁锋老师已把那篇稿子改好了。我才知道,他为了把稿子取出来,足足在图书馆浩瀚的书海里找了两个晚上。为此,我感动不已。
毕业之后,我跟菁锋失去了联系,不知他现在过得怎样,不知现在他的著作写好了没有。
忆起菁锋老师,往事历历在目。
遇上菁锋老师,是我的幸运!
2001年11月25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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