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陷阱
柳一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还没想到是这么个死法,更没想到死的这么惨不忍睹。一辆摩托,从西往东飞快椋过,正把拐弯的他撞了个正着,人飞了出去,摔在水泥路上,从后脑到前额,尺八长的伤口,血流不止,脑浆流了出来,当场死亡。肇事司机却安然无恙,一次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故。
柳一青是出来买菜的,双休日,女儿上高中,一周回来一趟,改善改善,采买点蔬菜和副食。回家的路不远,离小菜市场多说500米,说步行安全,他就步行。结果,坏就坏在安全上,从后来了辆摩托,驾驶者者一准喝了酒,油门不够加了,不低于80迈的速度,在不该出事的地方出了事,让交警们着时忙了一番。
柳一青是云矿掘进区的一个事务员,今年45岁,人长得一般,但挺讨人喜欢,特别是女孩子,没有一个不说他酷的,其实就是有点个性,一张不黄不白的脸,冷冰冰的,单眼皮细长细长的,个子不高,但搭配合理,上身和下身是黄金分割,一笑忒迷人。
说真的,在矿山当事务,不是简单事,特别是工人,要是没有点背景,那是不可能的。常年不下井,工资比井下工人多,权力比副区长大。一个从农村来的小人物,在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二十年,说到底,原因就是他妻姐夫是一个党委办副主任,据说,一青没文凭,要不早就提干了。
柳一青来到小市场,他抬眼望了望天空,蓝蓝的,没有一丝云,太阳稳稳的升着,照在这挺热闹的小市,人流像潮水一拨儿一拨儿的,小摊像珊瑚礁,货物五颜六色。叫卖声此起彼伏。喊着有假包换的一定是假货少不了的主。一青割了三斤瘦肉,这年头卖主服务态度好,要哪给哪;又买了四个青椒,半斤蒜苔,还有女儿爱吃的猪肝,鸡蛋等。
“哎呦,柳师傅,买点菜呀?”
柳一青一看:本区的大杆儿。这小子细高挑,溜需拍马是能事,再加上和小眼儿等几个哥们儿在社会上厮混,欺负个协议工,自己做个好窑,整天地说这个区长和自己不错,那个区长是铁哥们儿,悬乎套不少。甭说,做窑真没到前边去过,在后面运料,还是组长,活轻闲,不少挣钱,还经常耍横,一般小工都怵他。但是他在柳一青跟前,却是耗子见猫一样。
原因嘛,简单。以前的事务惹不起大杆儿他们,插花不上班,还叫事务偷着给记上工。到了井下和班长叫劲:你不给爷们记工,爷们不尿你,区里给记。这还了得,矿里最忌讳记黑工,知道了非把事务除名不可。为此事,两个区的区长把事务对换了一下。柳一青来到后,他们也想使柳一青就范,不上班也想偷着记工,柳一青就是不理他们的茬。一次,他们几个喝完酒,乘酒劲来捣乱,并且骂骂咧咧,当时,柳一青从抽屉里拽出一把刀子,往桌子上一拍立眼喝道:“骂糊涂街自当你们骂自己,谁敢指我姓名,我一刀子准扎死他,手软我是你儿子。”当时把他们镇住,呆呆的不知柳一青多大事。
“柳大哥,到我家吃吧,要不,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大杆儿晃了晃手里的菜:“小眼儿他们几个都在,完了咱们再去个地方醒醒酒。”说到此,大杆儿挤了一眼,样子极猥亵,柳事务明白了其中的内涵,脸上立刻堆出淫秽的笑:“咋了?又有外快了。”
第一次去醒酒,那是大杆儿他们给他赔理道歉。
大杆儿把柳一青请进饭店。一个县级水平的饭店,一般的档次,热菜有春卷鸭片,红烧鲫鱼,爆炒牛鞭,凉菜拼盘,冰鱼片,大地回春,虾油拌花生,五瓶郎酒。早在那里等得人有小眼儿,不点儿,还有一个不认识,这人有50了,因为谢顶,干脆刮了个明光锃亮,两只吊稍眉,一张鲇鱼嘴,咋一看让人生畏也讨厌。
“这位是?”柳一青拖了个长音问。
"哦,叫外号吧,老呔儿。"
"嘿,你们四个的外号挺顺嘴呀。"
“瞎起。”老呔儿晃了晃秃头。
"柳哥请坐。“小眼儿大献殷勤。”
"要不,也给柳哥起一个。"
“中,就叫白脸儿。”老呔儿张嘴就来·。
“好,好。”
几个人依次坐下,每人拣自己爱吃的菜夹了一口,然后,彼此敬酒,称兄道弟,一人一瓶白酒,俄倾瓶底朝天·。柳一青想:几位不是善茬。
"搭箱子啤酒来。"大杆儿有个好处,酒一喝上,小脸红扑扑,更显得漂亮潇洒,谁见谁爱,特别是女性,看他眼欢似的。
"你们几个酒量不小,能跟我对付的人不多,不错,以后咱是哥们。"柳一青觜一抹,说。,老呔儿一递眼神,大杆会意,把啤酒满上:“来,柳哥,咱奥特曼一个。”“奥特曼?”柳事务不知啥意思。
“就是干一个。”小眼儿赶紧解释。“好。”两人一碰,杯子底朝天。哥仨轮番敬酒,一青来着不拒,一会功夫,一箱子啤酒也光了,大杆儿舌头有点发短:“柳哥,酒,酒量真,真毫(把高说成了毫)”
“是不是醒醒酒去?”小眼儿说。
“中。”老呔儿发了话。
“到哪醒酒?”柳一青问。
“你甭管,”大杆儿说完,叫来一辆出租车,不由分说的把一青拽上,一溜烟来到一地儿。
大门脸,二层楼,门口横标:百乐舞厅。
这是一个农民爆发户开的,美其名曰,把农村的文化娱乐提前40年。明里娱乐,实则暗娼,据说还有某某派出所长的股·老百姓有话:要不你也开不了·
说真的,柳事务第一次来到这地,甭看他整天西服革领,其实特土,小学二年级,24岁还是农民,农转非到矿上,靠关系当了事务,平时吃饭只在小摊儿上,抽几包劣质烟,高消费没有,比不了大杆儿他们,都是赌棍,一赢就是万八的,这次请他,就是用"翻张子","多头子"等手段洗了一个外来户。此人带了5万元人民币,是到大杆他们村里承包蟹池的,哥几个一看人家有钱,马上请客,三下五除二把人家灌了个酩酊大醉。然后,圈着人家推牌九,结果,让人家输了个爪干毛净。
进了大门,拾阶而上,软软的猩红地毯,绵绵的靡靡之音·"真的好想你"一首周冰倩的歌,柳事务有点晕·
幽暗的灯光下,柳事务选一个角落坐在靠椅上,服务小姐端来茶水和瓜子·大杆儿和小姐嘀咕了几句,小姐一笑,转身到巴台。一会儿,摇臀摆胯扭来一位穿红布拉吉的小姐,浓装艳抹,眉心还点了个美人痣,到柳事务跟前,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不知是香水味还是啥,柳事务眼前一晕,一股热流从小肚子里涌到嗓眼儿,又从嗓眼返回,浑身僵硬,骨酥肉麻·裤裆里支起了帐篷。他偷眼一看,好家伙,大杆儿他们一人搂一个,女的看似小鸟依人,男的绝不温柔体贴·特别是老呔儿,不但把手探进人家衣服里,而且把臭烘烘的嘴拱到人家酥胸间,贪婪的吸允,其丑态着是难堪。
柳事务初来乍到不敢放肆,只轻轻的搂着那丰满的腰肢,偶尔摸一下香气嗅人的黄发(染的),还小心翼翼的,小姐见他的样子,窃窃私笑;这大男子还是雏,得胡弄他点,·她不知大杆儿请客的用意。
柳事务回到家,已是凌晨,妻睡眼朦胧的问他:"咋回来这晚?"他答道:"加班·"倒在床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一会儿死猪一样,进入梦乡。
妻是农村人,和柳一青并不熟悉,是在矿上当主任的姐夫介绍的,当时,柳一青已和女同学恋爱两年,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就是因为妻姐夫的权利而喜新怨旧,移情别恋了。为此他也痛心疾首过,但一句存在就合理的至理名言解释了一切。好在妻是一个美人坯子,聊补失蘅的心态,二十年夫妻相安无事,独生女已十八岁,自己也凭裙带关系当了这么多年事务。
第二天上班,他总觉得好多人在用讥讽的眼光看他,好在自己一个办公室,把门一关,眯缝起眼睛回味昨天的事情。
云矿地处三县塔边,正门背北朝南。原是地方煤矿,85年并入国企。一进门,办公楼前原是一座假山,前任矿长信迷信,不惜重金找来风水先生看风水,风水先生拿个罗盘,东西西北瞎一指,说假山压如利剑,办公楼受冲。矿长同志又不惜人力物力,拆了假山,立起了三面旗杆,按风水先生指点,左右建了两个花池。结果,当天井下就出了事故,两死一伤,矿长自我按慰的说:“要不,准的死三四个。”花池西面是交接楼,井下单位都在那里办公。一青的办公室在三层。
事务负责一个区做奖金的工作,矿里下发奖金数额,事务按分值算好,然后交到经营办,审核后交工资科。工资科按名额分配。
每月都是月底做奖金,先从矿上取来奖金大表,根据用工总分,算出分值,一般情况,井下工人在掌子头的都是五百五六十分,每分两元多。
柳一青正算工人的分数,按班长每天的报单,又根据领导的奖罚意见,该奖的奖,该罚的罚。苏区长走了进来,冲他说:"还是老样子,经营提五百,你的办公费实报实销。另外,潘矿钓鱼花了378元,你想法报了。"
每月都是如此,区里花消的来源是柳事务截留职工奖金,办法是给班长们多做个五六百,然后提出来, 同时每一百元给二十元的好处,所以班长们都不吱声,上边也查不出啥问题,每月二三十万,不到二百人分,提一两千,不显山不露水 。况且,这等于班长们的私人收入。
500米深处。
井下1226工作面,打完眼装药的空隙,上风两帮横躺竖卧的老板子们又开始扯闲篇。
"又要分奖金了,大杆儿你能开多少?"小眼儿问 ·
"多不了,一千八九·"
"给老婆一千,剩下的潇洒两回。"只要一开支,小眼儿准有此提意议·
"弄两钱都打水漂了,可细想一下,也值,小妞们上下翻飞,活儿就是不错,家老婆死尸似的,不如人家有味儿·"老呔儿发话与众不同,而且还吧唧吧唧嘴,涎水流了出来。
“ 别瞎扯了,该干啥干啥去,自己的女儿比人家不小,缺德不?”说话的是连续几年的劳模高老板子,。
大杆儿他们就怵他。人长的牛高马大,窑事全区第一,人品人人佩服,自己也背着老婆藏私房,但不瞎花,饭店一次不进,中午冷水泡馒头,晚上面粥就咸菜,把攒下的钱寄到张北,扶助一个贫困学生。
"姓柳的小子好上道吗?"不点儿靠在250绞车上问大杆儿。
"我看差不多,老呔儿这着不赖。"小眼儿说。
"要不晚上再加把劲,接着给他灌米汤。"
“中,这次让他掏点。”
换班后,他们又把一青拉进醒酒的地儿。柳一青开始还扭捏了一会儿,其心里是恨不得利马上车,老呔儿看准了他的心事,欲擒故纵:“不去就算了。”
柳事务立刻上了车,在车上大杆儿摊了牌:"柳哥,我只请饭局,找小姐的花费可是自负呦。"
“中啊,百八的算啥。”小眼儿替柳事务作了回答
他们又换了一家舞厅,叫兰色的梦。这个小县城,舞厅雨后春笋般的冒出十几个,服务小姐都是从赤峰,大厂,围场招来的,还有东北的,自己见钱好赚,马上往家打电话招呼同伴:快来吧,这里的钱好挣,土的很,见咱们就流口水。这下可好,哪个舞厅的小姐不下二三十个。
大多数舞厅里有饭店,菜不好但价不贱·有小姐陪吃喝,一元的饮料在这里老板卖十元,一盘溜肝尖,里边竟是葱,12元,一盘拌黄瓜也要四五元,简直就是屠宰场,愿者上钩嘛,反正来的主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哥几个脑门子发热,对身边陪吃喝的小姐放肆起来,摸了上边抠下边,盏茶功夫,各自拥着小姐进了包间,留下柳一青一个人在那喝水。嘿,看我不会消费还是没钱找小姐?柳一青有点恼羞成怒。正此时,飘然走进一个小姐,人没到跟前,浓浓的法国香水拌这甜甜的东北口音却直接钻进了柳一青的鼻子和耳朵:"哥,妹儿陪陪你行吗?"柳一青顺着声音一看,眼前一亮,这小姐穿着打扮朴素,带花的小白袄,洗白的牛崽裤,3寸的高跟鞋,人显的亭亭玉立,一头黑发,柔软飘逸,柳腰翘臀,性感的很。
"哥,是新来得吧?"不等柳一青答话,她兀自坐在他的身边,把手搭在他肩上。柳一青问小姐: "他们,都干啥去了?"
“不知到。”
"那你干啥来了?"又问道。
“陪你呀。要不,你干啥来了?”小姐反问道。
是呀,我干啥来了?小眼儿说人不能白活,该潇洒时就潇洒,怎么潇洒?犹豫间,性感小姐挽起他的手臂 :走吧。把他带进了幽暗包间。
一张床,窗帘紧闭,灯光晦涩,小姐进来 上了床,七扯喀嚓脱了个精光,一点羞涩感也没有,柳一青看那性感的胴体呆若木鸡。
“上来呀。”小姐招呼他说:“你不就是干这个来的吗?”
“就这么直接?”
“那你还想干啥?”
“真有点不习惯。”
“你不就是一个小事务嘛?装啥。”小姐撇了撇嘴:“昨天,你们行办的焦主任还带潘矿来着,人家那大干部都直接,你算个啥。”
小姐的不屑,激起了柳事务的色胆,他像一只饿狼扑上床。
窗外,下起了雨,雷声一阵阵,夹带着阴云撞击大地,尺粗的树木被风刮的东倒西歪。柳事务也许是脱光的原因,他感到身心发冷,为了暖和一点,他野蛮地在"性感"身上大动,可是,不到三分钟就滚了下来,“性感”吃吃只笑,他赶紧扔下两张“百灵鸟”,提上裤子仓惶的逃了出来。
回家更晚,凌晨1点了,妻和女还等他,他忘了今儿是周末,女儿回家了。
"爸,我好想你,"女儿投进了他的怀抱,问道:"为啥不开手机?"
他紧紧的把女儿搂住,默默无语,女儿感觉到父亲有些异样·那不是父亲对女儿的拥抱,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拥抱。
"爸,你怎么了?"女儿推开他·
他有些尴尬:“哦,我累了,睡觉吧,明天爸带你们去超市·"
第二天,他真的带母女来到超市。进了入口,女儿目不暇接,“哎呀老爸,那套裙子真漂亮,对了,这双鞋也不错,进口革的,我妈穿着准合适。”
“好东西多着呢,你爸有钱?”妻子说。
“有。”柳一青掏除了手机:“我说大杆儿,拿三千快钱来,我有用。”妻子异样的看他。
“没啥,下个月挣钱多。”
不一会儿工夫,大杆儿把钱送到,一青花了个精光,满足妻女的要求,觉得,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娘俩。
又到了每月做账的时候,这个月窑做的不多,但奖金比前几个月多了两万元,其中,潘矿在自己的权限多加了五千·此举在矿调度会上遭到了非议,可是,谁也没宁过在局里有根的潘矿,况且是人家的权限。一青估计,是那378的钓鱼款起了作用。
柳一青按分值算好,扣除嘉奖和罚款,还余八千多元,他找到区长,问:"还剩下点钱,咋分?"他没把实数告诉区长。
"多给我提出两千,这是给潘矿的,不要对外人讲·"区长习惯的用笔戳了戳办公桌:"带钱的时候找可靠的人,别出事,去吧。"
区长说的不是没道理,把奖金多给人家,按实际说就是人家的,曾经有一位班长,让他带了五百元,人家楞是不交,区里吃了哑巴亏·看来,这次要把大杆儿他们用上。
"钱有富裕吗?"书记来到了柳一青跟前·
"干啥?"
"把会议室装修一下·"
"那我得请示一下区长·"
"我们商量好的,不必请示,记住,每月提两千。"
从那以后,书记每月都提两千,一共提了六个月。装修一个会议室,用了一万多,而且都是书记亲自下手,他很巧,装潢绘画样样精通,柳事务心细偷着算了算,总花费没超过五千·剩下的到哪去了,别人没问,书记也没说,只是吝啬的书记,事后把他和区长请了一顿。在此间,柳一青也下了手,他偷着给自己的叔伯舅爷多做六百,自己提取五百。还有大杆儿他们,也都派上了用场,每人带六百,交他五百,他交区里四百,这样一来,一青每月多收入千八百的。
井下,大杆他们几个,每人找了块小板儿,往煤壁上一靠,
"我说老呔儿,班长罚我五十,我开支咋没体现出来呀,还比我的实际工资多了六百元"小眼儿问。
“ 这都不知道呀,柳事务给你们的好处。”
"你们都别吱声,每人拿出五百偷着给柳事务,以后就有咱们的甜头了·"大杆儿喜滋滋的解释并说:"上井后柳事务请客,老地方,都打扮的帅点·"
"妈的似的,我跟你们比不了,你们不打扮也是帅哥,b*子都喜欢,我不行,每次总是最丑的跟我·"老呔儿不满的说·
"哈哈,比你家骚娘们年轻就行呗·"不点儿调侃他。
"那你妈的还趴那直舔·"小眼儿更损,说话诌根子·
"哈哈哈······"
一片猥亵的笑像一阵狂风刮满了巷道。
初夏的傍晚是多变的,太阳落下,云彩变为桔红色,然后深红,然后绛紫,最后是黑色,一弯斜月,像耻笑谁似的咧在天幕,星星也眨着小眼睛在盯着地球的某一角落。
欣欣酒店,包间餐厅,哥几个正在推杯换盏,大杆儿脸越喝越粉红,柳一青喝的脸像个猪肝儿,小眼儿的眼睛喝的好似大了一点,老呔 儿那颗明光锃亮的秃头与150 瓦的灯泡交相辉映;只有不点儿面不改色。
柳一青满满的倒了一杯剑南春,从座位上站起:"话不多说,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一仰脖灌了下去:"从此咱就是铁哥们,以后,每月的潇洒我算一个,再有,你们有啥难处找我。"
"好说,好说。"
"仰仗哥哥。"
“爽快,来奥特曼。”
叮当一阵碰杯的响声·
"行了,彻底的俘虏·"小眼儿扒在老呔儿耳边说·。接着问一青:“会划拳不?”
“不会?”
“来,大杆儿教教咱们的柳哥。”
“好,来个王八拳”小眼儿和大杆儿袖子一捋,嚷开了:
“远远看见一条河,
有个渔夫把船拨。
手拿渔竿把鱼钓,
钓了个王八只缩脖。
两厢好哇,谁缩脖,五魁手哇,谁缩脖?”
"好了,好了,各找各妈,"老呔儿这次抢了先,把最靓的董丽搂走·
"小不点,你陪柳哥,"小眼儿吆喝一声·
"好啦"应声飘出一个细高挑。
小不点是不点儿发现的尤物,20 来岁,一迷六七,苗条不失丰满,女人的韵味十足,b*子的浪劲有余。三陪史已两年,哄男人忒有绝活儿,县级领导就范的不少。
柳一青把她搂在坏里,要求她脱光,人家就是不听,留着红红的乳罩挡住ru*房,也在柳一青眼前刺眼,他哀求到:“脱光了吧。哦,好妹子。”其实,妹子比女儿大不了一两岁。
“那得多给一百,”
“中。”
这次,柳一青尝到了甜头,小不点儿还是姑娘身,虽说不是[ch*]女,但没生养过的身体,是青春的,活泼的,再加上不知从那学来的功夫,上下翻飞,摆弄骚情,把柳一青哄的不知那是北,从此,一天不见,就百爪挠心。他也时常一个人偷偷跑来,与小不点约会。
"柳哥,我要过生日了,你给我啥礼物?"
小不点坐在柳事务的大腿上,腰肢扭来扭去,肥臀碾的柳一青两腿发麻,他俩这已是第八次交易,每次他都掏给她二三百·但是,b*子的欲壑是难填的。一次,柳一青完事睡着了,小不点把他兜里的四百五十元钱掏净,事后只嗲声嗲气的说:“下次不要钱了·”
没法 ,装大款吧,每月一两千的外快,出手大方点,小姐也喜欢·
"你要啥?"
"男戴观音女戴佛,给我买个金佛吧·"
"多少钱?"
"八百多·"
"好·"这点钱哥哥还掏的起·"柳一青爽快答应·
"真的?"小不点一把搂住柳一青的脖子,红嘟嘟的小嘴在他脸上亲了一个响贲儿。虚情假意的说:“柳哥真好。”
柳一青也前思后想过,大把的票子这么往外扔,作孽不,虽说来得容易,但也不光彩,甚至是犯罪,可每当接到小姐的电话,他就身不由己的立刻被招来,有时手里还有工作,但痛快的撩下手里的工作,乖乖的跑过来。
"这么下去行吗?"一次,他和大杆儿躺在按摩椅上问。
"你就心安理得吧,就你这个,算啥。哪个区长不比你肥·哪个科长不比你胆大?"大杆儿如是说。
是呀,供应科的一把手养着一小姐,钱不够花,就敢把新进的水泵当废品处理,咋了,不就撤职吗·想到此,犯罪的感觉立时跑到爪哇国去了。·每周铁定的伙同大杆儿他们去一次去舞厅,私人浴池,发廊,足疗等地,凡是有那种服务的地方都去·每次去,别人掏一百,他掏一百五,一年之内,临边三县的小姐都知道云矿柳哥:豪爽,大方,好陪。为了联系方便,他叫大杆儿花五千五买来一款三星tcl手机。
这一天,晚上回到家,妻子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长期这么晚回来?”
"没事,就是忙加班,你别多想·"
"现在 有那样的地方,你别骗我·"
"那得花钱,我开支都交给你,你还不放心吗?"他随便躺在床上。
女人就是好哄,你说个理由她就相信,妻翻身睡去 ,一会儿鼾声响起。柳一青睡不着,他回味着与小不点的撕混,女人 和女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多年和妻子就没哪个感觉,夫妻生活,寡淡无味,有与无,妻子都不在乎。而小姐们就会那个劲,一点点把你勾引到海边,让你在浪峰上颠簸,又把你引到草原,让你变成一匹疯狂的野马,在草地上狂奔,感觉到嫩草的丰茂,泉水的滋润·有趣的是,你还没挨她,她就呻吟起来,使你雄劲勃勃激发,好似永远宣泄不完。
“咱们得换换这张床。”第二天,他和妻子商量。
“对了,最近你的手头咋这宽敞,一个月花两三千,哪来的?”
看着新添的家具,还有穿戴,妻子有点疑惑。
房间里,新的海尔冰箱和全自动洗衣机,还有微波炉,春秋椅,皮革沙发,空调等,一两年花了两三万,而且月月还给女儿存一千。
“你可别犯错呀。”妻子关心的说。
“没事。你就放心吧。”
"明天女儿回家,咱们得改善改善吧·"妻子提议。
"好的,我这就去买菜·"柳一青说完,提起篮子就走,他没想到,这就是不归之路·
事故现场,大杆儿他们几个也都到了。"刚才还答应中午到我家喝酒,怎么就?"大杆儿摊开两手·
柳一青的妻子哭的死去活来,女儿也是哭天喊地,他是家庭的栋梁柱。可一旦她们知道了柳一青的真实生活,又该如何?老呔儿说:“死了也值了。”
死了就死了,活该大杆儿他们每人这月多得600元的工资,谁也没上缴。由于肇事者逃离,人犯还在稽查。
不几日,矿上添了电脑,新上任的事务在电脑上看到矿务局纪检发的几则通报,内容都是关于有关部门领导贪污受贿案,其中也有云矿某区长截留工人工资15万元被撤职的案例。
2007·7·20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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