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凌晨两点钟,整个大地沉浸在一片寂静当中,秋天的深夜温度很低,从窗外偷偷地溜进来一缕缕冰冷的空气,让屋内的温度临进冰点,昏暗的灯光下,楚楚穿着单薄的睡衣,呆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肩膀还在一耸一耸,那孤单的身影在这深黑的夜里显得那么无助。
“妈,如果许子俊来要把威威带走,您千万不要让他把我的宝贝儿子带走了。”
楚楚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这个样子应该是哭过好长一段时间了,只是在与妈妈通话的时候,强忍住那即将掉下来的眼泪,还有那又将逆出的咽呜声。
“怎么啦,你们俩人怎么啦?”听到女儿那沙哑的声音,,还在睡梦中的楚妈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跟他要离了。”楚楚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一句。
“离了?你们怎么会要离呢?之前不都还好好地吗?”
楚妈一肚子的雾水,怎么也想不透在她看来最恩爱的一对女儿女婿突然跟她宣布要离婚了,她脑筋还转不过来,虽然之前因为女婿许子俊家在四川,距离自个家太远,实在不放心女儿嫁这么远的地方,所以曾反对过一段时间。
可是恋爱中的男女都比较固执,从来不会把父母的意见放在眼里,依然固我的来往。楚妈没办法,见女婿在外面的事业也做得挺好的,最重要的是对楚楚是宠爱有加,对她这个丈母娘也是非常孝顺,她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谁知才过了五年的安稳日子,现在又闹出这档子事来,楚妈暗自叹气。
“妈,许子俊那个混帐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楚楚的泪水在楚妈的质问下,终于忍不住地倾泄。一个男人如果让一个女人这样为他哭的话,那个男人也真是混蛋得不得了。
“有女人?怎么会呢?他那么爱你,之前追你可是追了几年你才答应了他啊,哪有这么快就变心的啊?”楚妈还是不相信那个对自己女儿一心一意的小伙子会这么快就变心了。
“爱?爱是什么?爱就像那涂在墙上的浆糊,风一吹就会干的。妈,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什么情呀,爱呀,,都是骗人的把戏。我现在只想要我的宝贝儿子,其他的我也不管了。”
“可是,今天下午子俊就已经把威威给带走了……”
“什么?”听到儿子威威被带走的消息,楚楚心慌地急忙打断了楚妈的话。
“是啊,今天下午子俊就来过了,说威威已经四岁了,还未见过他的爷爷奶奶,刚好又正值中秋节,所以说带威威回家去见见他的爷爷奶奶。”
“没想到他的动作那么快?他是存心想把我的一切都给夺走啊!”楚楚听到儿子被带走的消息,在电话里放声地哭着。
“楚楚,你不要这么哭啊,子俊说过,过了中秋节,他就会把威威带回来的,毕竟威威是我带大的,我怎么说也带了他四年,子俊不会这么忍心的。”
“妈,他是狠下心要带走威威,狠下心要跟我离婚的,要不然他不会早不带晚不带,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把威威带走的啊。”
“那现在你要怎么办啊?”楚妈听到女儿这样说也急了,为女儿急,也为自己辛辛苦苦带大的外孙急。如果子俊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他真的是把她老人家的心给伤透了。
想自己无怨无侮地为他俩把孩子操养大,,还不就是为了让他们俩人在外面安心地做自己的事业,让他俩人日后有个好日子可过啊。现在倒好,关系弄成这样了,也不需要我这老太婆了,就把我也撇开了。
“妈,没事,等许子俊回来再说吧,他不可能躲着不见我吧,我跟他的事情总要解决的。”楚楚安慰她的妈妈。
“妈,要不你先睡吧,我和他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好了。”
“你们解决?你们要怎么解决啊?离婚吗?一辈子不相往来吗?”楚妈质问道。
“……”
“好了,算了,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真的老了,不中用了。”楚妈说完,伤心地把电话挂断了。
楚楚抱着电话在这一头痛哭着,想把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悲痛都渲泻出来。
“怎么办,要怎么解决?离婚吗?一辈子不相往来吗?”妈妈的话再次传到耳边,在楚楚的心里打转。
或许她真的迷惘了,七八年的感情,哪怕自己说的再坚决,也没有办法说断就断了的啊?只是没想到许子俊他做得这么绝,说离婚就马上答应离婚,而且决绝地把儿子也给带走了。
凝望着窗外黝黑的夜色,那一条似乎走不尽的夜路那么漫长,就像她这一条漫漫人生路一样,前路一片灰暗,看不到尽头。
“那我算什么?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到底在你许子俊心里算什么?”在抓到丈夫与别的女人欢好的现场,楚楚质问着许子俊。
“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妈妈,我们是一家人。”许子俊如是说。
“妻子?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你既然知道你还有妻子,那你干嘛还要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啊?”
“我只能说这是男人的习性,我可能算是其中最不成功的一个了吧,偷欢就被老婆抓个正着。”许子俊苦笑道,接着说:“但这不能代表什么,我心里最爱的还是你。”
“最爱的还是我?你少呕心了!我不会在相信你的任何话了,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我们离婚吧。”说完,楚楚哭着跑了出去。
男人的谎言听一次就够了,就要学乖了,不能再让自己在同样的谎言里摔两次跌啊!
女人什么都可以忍受,可以忍受他的懒,可以忍受他的脏,可以忍受他的……但是作为男人,你不能做个感情的背叛者,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感情不忠,对两人的婚姻不忠的……
回到那个共同的家里,看着两人一起布置的房间,两人一起用过的一切一切,想着两人昨日还在这里恩爱亲热,可就在今天,许子俊的出轨,把昨日的一切一切都他亲手给毁掉了。
昨日的一切仿佛如水月镜花,如此的不真实,可是那历历在目地情景,在楚楚地眼前不停地晃动着。
晃到最后,晃到了刚刚亲眼目睹的那一刻,晃到了许子俊与别的女人相拥入睡地那一幕,她的心在绞痛,那一幕在她的心里放大,再放大,占满了她整个脑袋,把之前的两人的所有的美好的种种都给摧毁掉了,只停留在这一幕上面。
她的心在绞痛,她的脑袋在膨胀,她终于忍不住地大声喊了出来:“啊……”
面对许子俊,楚楚是无法原谅的,来了多次的许子俊,想跟楚楚和谈,可是楚楚都避而不见,许子俊可能是感受到了楚楚想要离婚的决心了。
“一段婚姻如果存在着瑕疵,就已经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难保以后不会拿着这个瑕疵来吵闹,在这个时候结束是最好的,免得以后闹得更难堪了。”至少楚楚是这样子想的。
“许子俊,你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威威。”
“不可能,儿子是我们许家的。”
“有什么不可能?儿子是我生的,这四年来,是我妈妈把威威拉扯大的,你们许家做过什么??凭什么带走我的威威?”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楚楚一直在等着许子俊把儿子威威带回来,半个月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特别是在楚楚如此心焦的等待下,那一分一秒的时间过的太慢了,可是却仍然没见到他们回来的身影。
楚楚急了,许子俊不会真的就把威威从她身边硬生生的夺走了吧?难道自己以后都见不着的儿子的面了吗?不行,不行,威威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他许子俊凭什么一声不响的把儿子给带走啊?
“我一定得亲自回去,把儿子要回来。”说着,楚楚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就急急忙忙冲向车站。
天色有点灰暗,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了,这一座座蜿蜒的山峦,在这如丝如雾的雨幕下,显得异常美丽。
车子缓缓地向前行进,坐在汽车上的楚楚,对于眼前的景色没有一丝一毫欣赏的劲儿,她只想车子开的越快越好,好让自己可以早点把儿子带回。
入夜的时候,山上的雨越下越大,那一声声哗啦啦的雨滴声,敲痛了楚楚的心,那焦虑的心,催促着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
就在这时,瓢泼大雨中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那是山崩了,车子在这一声巨响后,被压倒在这一片片山石中……
后记: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太阳的余热还在继续温暖着大地,那一轮残缺的夕阳挂在天际,像极了一幕水墨画,那艳红的颜色向着四周缓缓地晕开,把旁边的白云也染红了。
一阵和煦的风慢慢地抚过树梢,那翠绿的树叶在和风下沙沙作响,树底下,一位三十来岁的少妇坐在轮椅上,眼睛痴痴地望着门口,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抱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从门外走了进来。
刚好六点钟,每天都是那么准时的回家。楚楚嫣然一笑。
小男孩一看到妈妈,急急挣脱爸爸的怀抱,飞奔过来,投入到妈妈的怀里。
男人一看,急道:“威威,小心点,妈妈的腿不方便。”说着赶紧走上前,想把儿子抱开。
楚楚把儿子抱住,轻声道:“没事,我抱的动。”
“楚楚,还不肯原谅我吗?”
楚楚抬起头来直视着许子俊,看着这五年来,这个男人为她所做的一切,摇了摇头:
“早就原谅你了,子俊,五年前,那一场山崩,我作为唯一的生还者,这五年来,因为你的悉心照料我才能够恢复的那么快。当你在厨房忙前忙后的时候,当你一次次为我擦洗的时候,当你一口口喂我吃饭的时候,当你一遍遍对我说‘我爱你’的时候,当我每天站在树底下看着你们准时回家的时候,我的心早就属于你了。”
许子俊紧紧地抱住楚楚,深情地说:“楚楚,我爱你……”
楚楚带泪的微笑,儿子可爱的面容,还有许子俊深情的告白,这紧紧相拥的三口之家,成了这黄昏下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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