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如果说漂亮是一种罪过，那么多情更是一场无妄之灾！爱是如此的自私，有时候容不得的半点幻想！

【一】面对一个老男人的纠缠

严老师师范毕业，被分配到一个边远小县的乡村中学任教。离开繁华喧嚣的城市，来到这片颇有些荒凉的地方，她感到眼前一片灰暗。三溜低矮的平房，几间破破烂烂的教室，二百多名学生，这将是她生活的全部。一个青春活泼的姑娘和这片深沉而凝重的气氛似乎格格不入。

学校里的常住户就只有严老师和校长——一个胖胖的老头。说他老其实也就40来岁，只是习惯于不修边幅，看上去年龄有些大了。他第一眼看到这位年轻姑娘时，鼻梁上的眼镜就差点蹦落下来，“女同志，欢迎欢迎啊！”严老师看见他眯成一道缝的眼睛和拥挤成一堆的笑脸，心中就有些厌恶。这样的眼睛，她可见多了，因为是领导，不好用“色迷迷”的字眼来形容。

严老师被老校长安顿到靠厕所的一间房子里，老校长说，这是照顾她，因为其它地方离厕所远呀。老校长帮严老师擦桌抹凳，打点停当。严老师不由心生感激，发自内心地连说谢谢。老校长连说没什么，应该的，大家都是同志嘛。临别还说，有事情尽管找我。

一来二去，老校长和他熟识了，他经常借故过来和严老师闲谈，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话，严老师只好敬而远之，成天关在自己的屋子里。

一个周末，学校里人去屋空，显得黑沉沉一片死寂。严老师百无聊中，看见老校长端着茶杯，笑吟吟地走来了，也就没有拒绝，把他让进屋。这天，老校长收拾一新，头发整齐地梳成一个大背头，穿着一件新新的衬衣，显得干练了许多。

老校长嘘寒问暖一番，叹道：“不容易啊，从大城市来到我们这小山窝，委屈你了。”严老师说：“有什么办法呢？”“其实这还不是最坏的地方呢，还不算太偏僻，到县城也就10多里路程，用局长的话说——是白菜心心的地方，有些地方山高的你爬都爬不上去。”他还说这以前是破庙，后面都是乱葬坟，都没人敢住的……严老师顿时紧张起来，说：“你不要说了，我害怕。”不知不觉天就晚了，严老师说我要休息了。催促再三，老校长才恋恋不舍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边走边转回头来说：“别害怕呀，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是了。”严老师一连紧张了好几天，倒也没有什么异样。

严老师有个习惯，睡觉之前，一定要用毛巾擦洗身子，久而久之养成了洁癖，不洗一下还真睡不着。这天她看学校人都走光了，就烧了热水（好在学校还有个压水井）。等到天都黑了，关好门窗，就迫不及待地褪下衣服，露出水嫩的肌肤。伴随着一股股热流从身上倾泻而下，严老师心中隐隐升腾起某种欲望。昏黄的灯光下，胴体越发显得白如凝脂，那高耸的双峰倔强的挺立着，这么多年它们受尽了压迫，（因为发育太快，怕招来男孩子不怀好意的目光，严老师走路都不敢挺直腰板，）这会儿它们解除了束缚，一个个含苞待放的鼓胀着，泛出一片细腻的光晕……严老师不觉自我欣赏起来。正在她自我陶醉的时候，突然听见后窗上异样的响动，回头望时，但见一个胖胖的脸一晃，就不见了——那副眼镜太熟悉了，是老校长戴的那种宽边眼镜。“谁？”严老师颤声问∮，外边静寂无声。严老师慌忙穿上衣服，对着院子里大喊：“校长？”对面的房子也悄无声息。严老师颇为诧异，回想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幻觉？不可能啊。严老师很害怕，但后来巨大的好奇心左右了她，毕竟是读过书的人，她不相信真有什么邪。严老师打着电筒，鼓起十二分的勇气，朝着屋子后面走去。跨出院门不远，就看见后窗根子下有一副被踩坏了的眼镜。严老师把它拾起来拿回去，就着灯光仔细端详，心里不觉冷笑。

几天之后，老校长又来搭讪，严老师远远地看他脸上光光的，就问：“校长，怎么不戴眼镜呀？”校长打着哈哈说：“不小心掉到厕所里了，改天进城再配一副。”说着就灰溜溜地躲到一边去了。

打那以后，严老师晚上睡觉很不安宁，听到后边山上，老是传来一声声怪叫，附近的人说有鬼，学校老师也这样说。严老师知道这鬼是冲自己来的。有一天，她无意中和学生爬上后山坡，看见一堆堆的坟茔，这才骇然起来。以后每听到这种声音，也禁不住把头钻进被窝里，簌簌发抖。

严老师只有把心思放在学生们身上，她教他们唱歌，跳舞，画画，日子倒也过的充实。小学校也呈现出一派生机。

平时与学生们为伍，倒感觉不到寂寞，到了周末，日子就有些凄惶了。几个老师家都在附近，一放学就走了。他们都是一身泥土气息，看着穿着时髦的严老师自惭形秽。严老师本来不善交际，也不大搭理他们。为了摆脱那老色鬼的纠缠，严老师只有经常叫家在附近的女学生给自己作伴。严老师的内心世界却很孤独。

【二】是孽缘还是救星

严老师从十四岁起就开始离家求学，这些年逐渐养成了独立生活的能力，缺少的父母的呵护，她依然快乐地成长。只是这些年，因为一天天成熟起来了的缘故，闲下来的时候，她就忍不住会心猿意马地胡思乱想，仿佛体内关着一只无形的魔兽，控制着她的情绪，左右着她的行动。所以她的内心渐渐有了另一种渴望，那是等待生命中的另外一半吗？她不知道。严老师更不知道，她的冷静，孤傲总是让一些异性望而却步。这么多年，她的情感世界还是一张白纸。

在警惕和恐惧的氛围中，严老师无聊地度过了整整一学期。第二学期刚开学，县城里又调来了一位男老师，姓路。陆老师来的时候，神情像天气一样阴暗，看到严老师的第一眼，他的心里就亮堂起来了。那时严老师一对水汪汪的眜子正定定地瞅着他，神情有几分诧异，又有几分惊喜。陆老师高大而俊朗，有着城里人特有的那种气质，年龄仿佛和她一般。陆老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严老师也回应一个温柔的笑脸，然后回过头，钻进教室上课去了。

陆老师是教语文的，家就在城里。可他却不愿回去，过了几天，索性把被窝卷儿都搬来了——他就住在严老师的对门。寂寞很快让两个年轻人熟络起来，他们成了几乎无话不谈的朋友。

陆老师说话风趣而幽默，经常让严老师笑破肚皮。老校长看见这两个快乐的年轻人，心里充满了妒意，只是远远地看着。严老师问起老校长，陆老师笑道：“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光棍一个，这人要不是老犯错误，说不上早到城里混去了？”严老师问：“犯什么错误？”“就是犯男女关系的错误啊，有时跟学生也来。”“这样的人还不早点把他抓起来？还让他混迹于我们身边？”“说的容易，现在的局长是他的老同学——你可要离他远点，不要随便搭理他！”严老师唏嘘着，突然问起陆老师自己的情况，他却忙用话岔开。他怕提到城里，更怕提到自己的家，似乎有着不堪回首的记忆。

没事的时候，严老师总爱找陆老师玩，刚开始陆老师有些躲闪，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陆老师有一把好吉他，严老师有一只画笔，他们一起爬山，一起到河边遛弯。在铺满青草的山坡或者波光粼粼的小河边，严老师展开画夹，调上色彩，描绘远山重峦，清水游鱼，陆老师就静静的站在背后看。陆老师有时候也来了激情，会凌风弹奏一曲，严老师就立马停了手中的活儿，默默地欣赏，眼中满是陶醉的神情。乡里人见了很羡慕，以为是小两口。姑娘们对严老师的穿着倒是更感兴趣，谁家姑娘要是快出嫁了，一定要仿照她的装束添置一身行头。　

跟着陆老师在一起，严老师感觉很快乐，日子也过得安详而舒适。慢慢地一个姑娘的情窦被打开了，一天看不到他的身影，心里老是空荡荡的。有一天，陆老师接到一个电话，突然回城了去了，严老师坐卧不宁，魂不守舍地在屋子里打转转。等到陆老师再次见到她时，看她一脸病容，忙问她怎么了？严老师眼圈都红了，说：“问你自己，回家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害得我等了你整整一天。”陆老师默然了，他没想到这个姑娘会这么快就爱上自己。她远离家庭，来到这千里之外的一个陌生而荒凉的地方，她太需要关爱了，可那个人绝对不应该是自己……

严老师发现他变了，老是心事重重的，而且开始刻意回避自己，没事总是躲在他的小屋里，晚上又一直亮着灯。严老师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煎熬了几天之后，严老师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他的门，质问道：“你打什么哑谜，自打从城里回来之后，你就像换了一个人，见了我都懒得搭理？”“我不是不想理你，我是害怕。”陆老师悠悠地说。“害怕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我配不上你，我是结了婚的男人。”陆老师突然失声痛哭起来，把严老师从惊愕中唤醒过来。陆老师这才说他早就结婚了，女儿都两岁大了，可夫妻感情一直很淡漠，他之所以主动申请到农村来支教，就是想和她离婚……严老师满怀悲凉，仿佛一只被风干了的树叶，飘飘荡荡地出了屋，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小床上，任凭泪水倾泻而下……

整整一个月，严老师都不愿见他，有时候迎头碰上了，就把头扭过一边，视而不见。走过很远了，却又忍不住回过头寻找他的背影。

有一天，严老师需要一本资料书，找来找去，大家都说在陆老师那有。严老师只得硬着头皮又一次去敲他的门。门是虚掩着的，陆老师不在，看见墙上迎面挂着的吉他，严老师感觉到眼睛涩涩的。桌上放着一张花边信笺纸，上面几行文字跃入眼帘。《致严xx姑娘》你是我永远的火炉／燃烧我积淀千年的冷漠和孤独／尘封的知觉开始苏醒／在那美丽的下午／爱的火花萌发的一刻／一颗流浪的心飞向何处……是一首没有写完的诗，严老师觉得自己的心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了，热泪终于忍不住喷涌而出。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老师已站在了他的身后。严老师一头扑进他的怀中，用粉嫩的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说：“我爱你，我不在乎你结过婚。”陆老师忙推开她：“外边有学生呢。”严老师说：“我不管，我要等你——直到你离婚！”

【三】爱就一个字，总也读不透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严老师的大胆表白，让这位陕南汉子体味到了关中姑娘火一般热烈的爱情，他知道自己必须认认真真对待她，这是几世都难修来的福分哟。陆老师把一切抛诸脑后，开始精心设计她们的未来。

严老师在这青山绿水之乡生活久了，又被爱情滋润着，愈发显得明眜皓齿，秀发玉肤，容颜亮丽，顾盼生辉。她也第一次领略到这里的美好景致，青山如眉黛，田园房舍如棋盘棋子，和风习习，流水潺潺，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花香，耳畔时时传来很好听的鸟鸣，好一个修身养性的去处。他们经常一起穿梭在开满油菜花的田间，伴着蜂蝶一起飞舞，他们相伴于河畔山间，无数次地迎来朝霞送走落日的余辉……“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百花争艳的春天，陆老师终于委托献上爱的誓言。第一个香吻，如同一个鲜花编制的花环，深深地烙在了姑娘的心里。

一晃到了夏天，天气炎热起来，严老师看见河里开始有人洗澡，很感兴趣。要知道她们老家干旱缺水，很少有这样一个和水亲近的机会，但看她赤着脚在河边奔跑的狂野劲儿，很像个孩子。有一天，陆老师突然从城里给严老师带回一份礼物，一件蓝色的游泳衣。严老师喜不自禁，当即就把它换上了，不大不小，刚刚好。蓝色的泳衣越发衬出肌肤胜雪，饱满的身躯被勾勒得高低纵横，陆老师都看得两眼发直。

陆老师又多了个任务，每天下午教严老师游泳。农村里的男娃娃，半大的，小一点的自小都是在山野里摸爬滚打长大，从来不顾忌什么，也不穿裤头（或者压根儿就没那玩意儿），站在高高的岩壁上，光着被太阳晒的黑黢黢的屁股，挺着小牛牛，一个猛子扎到水底，好半天才从另一个地方露出头来。严老师很不好意思，特别害怕看见自己的学生。陆老师领着他顺河朝下走，终于找到一个僻静的回水湾。严老师急不可耐地脱掉外衣，直扑下水。她没有游过泳，一下水就紧张起来了，感觉到举止失措。陆老师只好站在齐腰深的水中，用手托着她的腰，耐心地教导她，让她把身子摊平，两只手缓缓地往后划拉，感受水的力量。严老师认真地练着，渐渐有了信心。不经意间，陆老师的手碰到了她坚挺而富有弹性的胸部，仿佛遇到电击一样，一种讯号迅速穿透全身。顺着那莲藕一样的胳膊和妙不可言的曲线，陆老师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定格在她胸前的两堆雪白的肉球上面，在泳衣的压迫下，它们无声地抗争着，一个个呼之欲出。他分明听见了自己体内的血液在疯狂地奔涌，有野马脱缰的声音。

正在他愣神之时，严老师已经鱼一样的滑了出去，她居然在水里游动起来，动作越来越熟练，神情越来越从容。陆老师拍手叫道：“很好，进步很快，你是最有潜力的学生。”不知不觉天开始黑下来了，严老师意犹未尽，还要玩一会儿。陆老师也乐得欣赏鱼游浅滩，美人戏水，并不着急催促。突然，一条调皮的鱼儿在严老师光洁的大腿上咬了一口，疼倒不疼，却痒丝丝的。严老师受了这一惊吓，忘了手上的动作，猛呛了几口水进去。陆老师看情况不对，忙扑过去，从后边抱着她的腰，把她捞上岸来。严老师趴在陆老师背上，吐了一阵水，说有点冷。陆老师忙让她裹上外套，看她还是簌簌发抖，只好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温暖着。严老师感受到他滚烫的身体，不由得往他怀里拱，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唇已经印在了他的嘴上。陆老师一直努力地克制着，他说：“小严，我们是不是走的太快了？”“严老师问，快了吗？你不爱我吗？”她突然定定地瞅着陆老师：“莫非，你根本就不打算和她离婚！根本就没想到要娶我！”陆老师安慰道：“怎么会呢？”可女人很固执，而且越来越激动，到最后他只有回以热吻，把她的话堵在嘴里……

不知怎么回事，等陆老师清醒过来时，严老师已经被剥得一丝不挂，横陈在松软的沙滩上。女人的愤怒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被热情烧得如同一壶沸水，这会儿还在哧哧地冒着热气。陆老师记得自己由浑身僵硬变得瘫软无力，夜风中隐隐有曼妙的歌声盖过了草丛里夏虫的呱噪……他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等待着严老师的责罚。可她什么也没有说。

这样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渐渐地就有了不和谐的声音。先是有学生晚上偷偷的躲在严老师的后墙根下，第二天绘声绘色地讲给班上的学生听，严老师上课时有学生故意起哄，气得她哭鼻子。这个事情经陆老师私下秘密调查，才知道是有人背后指使的。还有一次他和严老师正躺在河边的草地上，被走夜路的人撞了个正着。

过了没多久，学校意外地召开了一次教师大会，老校长戴着刚买的一副眼镜，义正严词地对严老师提出了批评，说她不顾及人民教师的光辉形象，严重地破坏了学校和教育系统声誉。

除了列举上述罪证之外，还加了一条，说严老师向家长收索礼品，道德败坏，师风不存——那所谓的礼品，是严老师经常利用休息时间为学生补课，家长为了表达感激之意赠送的一方腊肉，严老师推辞不过就收下了。校长还含沙射影地批评了“还有的老师”，但没有指明道姓，毕竟陆老师是颇有些背景的。陆老师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严老师哭了，站起来申辩道：“我怎么就道德败坏了，我怎么就损害师德师风了？”胖校长气的一鼓一鼓的，说：“所有这些材料，我都会整理成材料上报的。”严老师说：“报吧，我还怕无处伸冤呢。”摔门而去。

严老师的心情又降到了冰点，陆老师却一再劝她隐忍不发，看他能折腾个什么样子。严老师问他离婚的事怎么样了？他却一次又一次地沉默。事情似乎只有永远拖下去了。

【四】离别总是伤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严老师在烈火中一天天的煎熬。

严老师预感到他们之间的隔阂，可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她总是逼迫着陆老师，急切地要得到答案。终于有一天，陆老师被逼不过，扑通一声跪在严老师面前。“我对不起你，我的婚离不了？”“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和她离婚吗？”“不是为她，是为我的女儿——我女儿太可爱了——我不能为我自己再伤害第三个女人？”“那么我呢？难道我是你的第二个牺牲品吗？”严老师吼道。男人泣不成声。严老师这才发现自己心目中一个曾经伟岸如山的大丈夫形象轰然倒地。男人有时是如此的懦弱。是呀，他说的何尝不是？爱是两个人的事，可有时候伤害的何尝只是两个人？自己的一时轻率，必然要成为爱的牺牲品。

女人突然出奇的镇定，出奇的坚强起来。她意识到这些年来，自己一直病着，病急乱投医。因为寂寞、无助所以自己选择了爱，因为爱，选择了包容，因为包容，选择了错误的依靠——爱是如此的自私，有时候容不得的半点幻想！

她越来越想家了。她想自己一定要回去，哪怕工作丢了，也要回到父母身边。今生今世就是沦落到讨口要饭，她也要弄明白这个问题——什么是爱？

男人一再忏悔，说对不起她。说他媳妇家有个亲戚在省上任职，可以帮她活动回去。严老师说，“我不会感激你！你也没有对不起我。”陆老师说：“只要你想回去，我一定倾囊相助。”

严老师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回到家乡了，陆老师的亲戚的确手段非凡，那边的工作都已安排妥当了，单等她回去报道！

严老师提着简单的行李去赶最后一班长途汽车。汽车站外，严老师远远地看见陆老师来为她送行。他的身后立着一个俏丽的女人，那一定是他的妻子了。陆老师的手里牵着他的宝贝女儿，扎着羊角辫，小脸红扑扑的，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山泉一样清澈明亮。严老师不觉走过去，他没有理睬男人和女人，只是弯下腰，把小姑娘抱在怀里。“阿姨好！”小姑娘甜甜地叫着，小脸绽放成一朵花，就像冬天温暖的太阳，一张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当真惹人喜爱。严老师在小姑娘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放下她来，掉头走了……

脚下一地的枯叶，就如一个个干瘪的心脏。站台上，陆老师泪眼婆娑地抱着女儿不停挥手，然而她都没有注意到。严老师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叹息：“女人，你懂得什么是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