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扳罾子城市牛娃

发表于-2007年11月30日 晚上10:52评论-0条

大河向东去,这是我已知的地理知识,可那年我在东山,有条科洛河,由森林的东头,曲里拐弯的潺潺地流经我们的屋前往西而去,注入嫩江。 

没人告诉我这科洛河发源何处,为何由东往西流。只见它从山林里流出,时宽时窄,近我们屋前是个下坡有个落差,水哗哗地流个不停,两坡沟底河床平坦,水缓缓流动,水深漫不过脚面,我们在这河面上均匀地抛上大石块,能来去自如。这沟底河床可是嫩江、七星泡通往林场的战略公路的必经之路,我也不明白河上为何不架桥?有时,水大的时候,那水可深过大腿,时有卡车熄火在沟底河床中的公路上,东山采石场的农工常去帮忙推车。深夜,时有司机请我们推车过河。有时,载重卡车在此熄火,还得套上牛车费力地拉上坡。再往西不远处,又是一个大坡,河水落差更大,滚滚水流向西而去。河的对岸是林场,森林深处秘不可测;河的这一边是我们的农场,十年青春在此潇洒。 

农场的生活虽然非常的艰苦,但也不乏生活的乐趣,就看你如何的寻找,如何的面对。 

我每天都起得很早。北国的春天还非常的寒冷,早晨更冷。我披着棉大衣,溯流而上,漫步在科洛河边,呼吸着寒冷而清鲜的空气。眺望河对岸不远处的森林,脑海里是空洞洞的一片,没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有的是领导教诲:“没事一人不进森林。”噢,可能是清晨,又冷,森林寂静幽深,还没苏醒。虽是春天,河水还未完全解冻,水在河道中央急湍地咆哮,冲刷两边的冰凌,冰块顺流而下,时有碰撞而粉身碎骨。河窄处,见有两棵大树倒于河中,一边一棵阻挡着水流,湍急的流水顶着树枝,在两树的顶端形成了一个喇叭口,喇叭口下放着个用黄八柳编得土筐,顺流而下的鱼就进了这土筐里转悠,提起来就会有不少鱼,东北土话叫――扳罾子。 

我用别人安置好的罾而扳罾子,收获可不少,刚暴芽的枯草地上堆满了鲫鱼、狗鱼、鲶鱼和一些不知名的鱼。话说回来,每次要从河中间树梢喇叭口处提起罾,可不是件容易事。脚踩在树枝上,就会下沉到水里。我有时见到打渔的是用篙来捞起罾,再放回去。我找来了带丫的树枝,把罾先拖到跟前,再提起来,虽然鱼逃窜了一些,但是,每次还是有不少,然后再慢慢地放回去。这天没见渔夫划船过来,也就放心大胆地扳罾子,捞了这么一大堆鱼。可没有装鱼的家什,急着拿着几条鱼直奔住房,叫醒大伙,带着脸盆,把那堆鱼全装了回来,交给了食堂。可食堂只有一个炊事员,见到那么多鱼傻了眼,实在力不从心,无能为力。为了能吃上鱼,全班组十几个人拿来自己的剪刀、小洋刀和食堂仅有的一把菜刀,刮鳞、挖肠、去腮、为了改善伙食,忙得不焉乐乎。总算告别了几天菜汤,有了鱼吃。当时的鱼味如何,现如今早就没了感觉,而扳罾子却时常在脑海里出现。 

过几天再去那地方,水面宽阔了许多,两棵倒下的大树早就不知去向,罾就更没了踪影,我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对着河面说声“对不起了”无奈地往回走去。 

这扳罾子还是前几天与泡友邬义明喝酒聊天时学到的知识,俩人查了不少词典、辞海,只有“罾”的注解,而俗话扳罾子无法查处,听着读音用了这三个字,贻笑大方,请指教。 

本文已被编辑[梓尘]于2007-12-2 3:59:2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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