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放得近了飞不起来,放得远了,又怕跑了,看不见了。
——题记
一
枫出生在一个“春来草木芬芳,夏至百花满圆,秋到蝉歌婉转,冬临银花遍野”的山寨。真可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家中资产不算很多,可在寨中还算是过得去的啦。其父是一个考场失败者,按照中国的传统“父志未酬托儿成”,以致父母对他严加管教,对其学习也很重视。
枫从乡中毕业以后,没有考上自己理想的市级重点中学,而是进了一所不为甚名的乡镇高中。
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三年之后,也能尝试一下重点大学的滋味。因此他勤奋学习。在班上,在同学们的心目中,他的地位不断的上升。
此时此刻,一颗年轻的心在默默地因他而跳动,她就是人见人爱的梅。
梅出生在一个并不繁华的集镇上,家里仅靠一个不太起眼的门面维系生活。
深受“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影响,父母对她事事顺从,要星星不敢摘月亮。由于她重视打扮,加之有几分相,以致于她能以一种亭亭玉立的姿态和大家见面。然而她的成绩不是人们想像中的那么好。
她初中毕业时,没有考上重点高中,家中又没有足够的钱给她高费去读重点高中。她和枫上了同一所高中,进了同一个班。
二
枫,潇洒,酷,幽默,成绩又好,这是让梅崇敬他的地方,也是梅最后爱上他的原因。起初,枫并没有发现梅心里对他的爱意依然“之乎者也”。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转眼之间他们上了高二,眼看枫18岁的生日就要到啦,他似乎发现,自己的心像秋天的水面,微微波动,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力在推动着他,心里痒痒的。
在枫18岁的生日宴会上,梅送给他一份精致的礼物。当枫将她开启时,空空如也,只发现两行粗细均匀的仿宋字:
在你的生日之际,谨将我的一颗心,寄托在一份微小的礼物上,献给期待的你。并祝
生日快乐!
在乎你的人:梅
当枫看到“在乎你的人”字样时,他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于是,一股来至原始森林枯木底层的激情火山似的的爆发了出来。这是一股神圣的,不可抑制的力量,驱动他走进梅的生活。
第二天,枫以一种和往日别样的目光看梅,梅发现了他的目光,先是微微一笑,随后脸色渐渐桃红。或许是他们的书生气太重,做和学习无关的事总是怕这怕那。他并没有和其他同学那样,看上了,就穷追不舍。他总是“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地找机会和梅说话。梅没有像对其他同学那样冷目杀人地对待枫,她对其他男生,动不动就“讨厌”,讨厌成了她的口头蝉。可他从没对枫说过。
他们经常散步在校园的林阴d**上。平常总是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谈心......
他们就这样的相爱了,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天真,也是那么的无知。别的同学经常指着梅对枫说:她是你的girlfriend?不想去理会他那种羡慕的目光,总是摇摇头罢了。
快乐的时光似行云如流水,不知不觉之中,他们高三毕业啦。枫如愿以偿地考上了重点大学,梅也被省内一所较有名望的本科院校录取了。这本应该是一件很好的事,可他们就是笑不起来,因为他们不得不尝试离别的苦酒。四年的时间虽不是一个很长的概念,可对于热恋中的男女来说,就如一个长长的天文数字。
三
秋高气爽,山里的农民都沉醉在一片丰收的喜悦之中。枫背着行囊上路啦,他总是觉得放在背上的行李很重很重,好似背着整个人,整颗心。很多父老乡亲都来为枫送行,他们认为,一个小小的山寨,也有光耀眉门的一天,出了个重点大学的才子,这是一种骄傲,一种幸福。
在车站,梅,枫,还有枫的父亲,他们三人保持着一种难得的沉静,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离车到站的时间没有多久啦,梅忍不住将枫拉到一边,避开了他的父亲。他们就这样的面对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多久,梅从胸前掏出一个还带着她体香的温褐色的“十字架”。为枫系在脖子上。轻轻地握着他的手(傻瓜,还不知道拥美入怀,一吻定情),轻轻地道了一声“一路平安”。
车来啦,枫不得不踏上北向的列车,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顾不了自己父亲在旁边,大声地叫道:“梅--我永远爱着你,请等我回来”。伴着悠远而漫长的余音,列车消失在清晨迷茫的晨雾中。
还未进如大学的时候,枫总是对大学想如非非,当他踏进“象牙门”,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学生的时候,他才感到,大学并不是先前想像的那么美好。他的心依然停留在乡镇的街道上,山寨的田坎旁,梅的心里。
开学的第一个周末,枫拨通了梅的电话,当电话那端传来他熟悉的甜蜜的声音时,他的心激动不已,要说的话太多啦,可是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夜里,枫站在阳台上,看着北方的天空,心中升起无限的诗绪。
我独自站在阳台上
仰望北国的天空
没有明月就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漆黑一片
我的眼睛不停的搜索
希望能在天空中找到月影儿
就算是一颗星
也是一中安慰
四
梅要去上学的前一天,她拨通了枫的电话,对枫说:“我明天就要走啦,到校办好手续以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很遗憾的是,我估计,我没有你那么的幸福,不会像你那样的有那么多的乡亲为自己送行”。“对不起,亲爱的,我不能为你送行”,枫有些惋惜的说。
深秋,当树上的最后一片落叶潸然落下的时候,榜上有名的学子都走进了自己理想的大学。书信和电话成了枫和梅最佳联系方式。
呼啸,雪花飘舞,寒假将至,枫和梅相约一起回家过年,梅在她的学校等枫一起回家。可枫来到梅所在的学校时,问及她的同学方知道,梅昨天下午就走了。枫背上行李,孤独地踏上回家的列车。
枫回到家的第二天,就提着行礼走访梅的家去了。
他并不是第一次到梅家,高中的时候他经常去梅家的,他们的父母对他们的感情也了解一二。刚到梅家,梅的父亲就像迎接一个离家多年远归的亲子一样问寒问暖。坐了很久都没有见到梅的身影。枫好奇地问道“伯父,梅还没有回家吗?”“她还没有回来啊,听她说过你们要一起回来的,怎么啦,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啊?”梅的父亲也感到很惊讶。“是的,起初我们是要一起回来的,可我到她们学校等她时,她同学说她先回来啦。都几天了,她走到哪里去啦?”
那一年梅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学校附近找了两份家教,这是她后来在电话里告诉枫的。
五
日月如梭追少年,光阴似箭催人老。转眼之间,他们的大学生活过了三年。在这三年里,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积累而与日俱增。断断续续,想春天的细雨。
大四了,他们的书信来往并没有像大一时的那么频繁,枫有时一连几封信才能收到梅的一封回信,信中不过是一些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内容,好似一锅未放油盐酱醋的白开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学习和联系工作单位的事太忙了?枫开始学会了吸烟,喝酒。
大四的下期,眼看就要毕业了。当前的关键是,他们两必须选择自己的工作地方。
枫希望能够回到家乡,因为他学习的专业是和农业有很大关系的那一类。希望回到家乡,帮助家乡发展科技兴农,发展家乡的产业经济。梅和他的观点不一样,她希望到沿海发达城市,甚至是出国,才能寻到自己用武之地,发展自我的平台,才能对得起自己“十年寒窗无人问”的清苦。他们两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共识,各自走进了自己理想的空间。
梅到了她迷恋已久的沿海城市,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枫则是回到了家乡,一个山城小县。运用所学习知识,默默地耕耘。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枫从脖子上提出还带着体温的梅送给他的十字架。他似乎又闻到了梅刚刚给他时的那股体香余味。枫激动不已,于是提起笔来,写下一些不像样的诗行。
今夜
你在哪里
如果明月是你的化身
仰着头
我能否飞进你月亮的睡房
倘若你化着风的使者
现在我还在和你拥抱
归来吧
我的恋人我的爱
六
枫在农村,运用所学知识,办学习班,设试验田,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梅在她所迷恋的城市里,一天除了上班外,还得走走人,她现在是“有关系拉关系,没有关系找关系”。由此,他们好似两个世界的人,都快一年没有联系了。他们的恋情好似一个涉世未深的梦,渐渐地淡忘。
两年后的一天,枫接到了一个从深圳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那人说她是梅的同事。她说梅现在病得很厉害,她常常在将醒未醒之际念叨你的名字。最后那人还郑重地补了一句:其实梅并没有忘记你,只是因为在大都市里的生活太激烈了,为了生存,梅实在没有一点多余的时间。你一定要来看她啊,此时此刻她最想见到的人是你。
枫一时激动,一时冷静,激动的是梅终于想起了他,冷静的是,去吧,又太忙了,不去吧,在和梅分别的两年里,在和梅无法联系的两年里,自己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梅是曾经冷落过自己一段漫长的岁月,可她的同事在电话里说了,那并不是梅所愿的啊?!
最后枫还是决定去深圳一躺,不管事情怎么样,总可以了却自己的一个心愿。
枫在深圳,按照所说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梅所在的医院。在咨询室问到了梅所在的病房,就马不停蹄地上了楼,推开门,看到脸色淡白的梅,很脆弱,头上顶着吊瓶睡在床上,枫轻轻地靠近她的床前,静静地看着梅,不想打扰她的休息。
侯在梅身边的她的同事也很激动,拍了拍梅的手臂说:“梅,醒醒,你的枫来看你了”。梅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装着枫,她突然醒来,睁开眼,先是一阵地打量着枫。不多久,她像个没病的小女孩一样,从床上跳下来,紧紧地将枫拥入怀里。轻轻地说:“我终于抓住你了,亲爱的,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枫点了点头,将梅紧紧地抱在怀里!
本文已被编辑[牛尾帚]于2007-12-28 1:39:02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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