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焉死说活说才从老板手里扣过半年的工钱。
他觉得十分对不起老板,正在忙时自已非要结帐走人。可是,老焉也想过,老板的事小,自己的事大,三十多岁了还不曾混上个女人,不象话的!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情哩,他能对不起老板,可不能对不起自己。
他的心里太想女人了!白天想,晚上做梦想,吃饭想,喝水的时候也想,他一想到女人心里就美的要命,他一想女人那魔杖就翘起多高来,憋的难受。
那天他的同村里一块出来打工的老乡给了他一个信息。
城南居民区里有一家专门介绍对象的组织,叫中老年婚介所,那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想象中,只要有钱,就好象去大街上买土豆一样,任自己挑。
那天,接待他的是一个和自家岁数差不多的女人。那女人还一个劲地夸钱老焉是个多么好的小伙呢-----身高马大,老实八脚,虽然焉不出溜的不爱讲话,可那是现代人有素质的具体表现呢!就凭老焉的人才模样,找一个俊美的姑娘那是没有问题的。那女人问钱老焉是要那方面的女人,条件是什么?并且她还说,当地的一些怪现象,女的多男的少,有好多外地人都在当地做了上门女婿,当地的人可富的流油呢,碰上一个千金小姐,哈,这一辈了想不尽的福呢。
“是女的就行,过日就行,会做饭就行。”
钱老焉总不能说,会陪自己睡觉就行。那女人问的时候,他低着头光脸红呢。
“哈,那也和配得上你呀。”
那女的说着就拿出一个册,叫老焉在上面挑一个姑娘。老焉当时花了眼,那上边的女子都美的叫他欣喜若狂的。最后他用手指头指着一个长发、白肤,很象林心如的女子给那女人说。
好女人当时满口答应老焉,那是没有问题,而且为了叫老焉放心,她还把那女子的姓名告诉老焉,那女的叫花花,身份证还叫老焉看啦。老焉的眼都直啦。去了照相部拍了照,交给那女的,并交了三百元的手续费。
终于等到今天见面的日子呢。老焉前天刚从商店里买了一套相亲的行头,足足花了一百元,在美思梦理发馆花了五元理了一个现代男士最流行的头型。钱老焉连早晚都没有吃,举着小镜子照了一早晨!看看点不多了就急忙来到这里。
钱老焉和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男人上了一辆面包车。老焉看着那女的打电话,那意思就叫那边的姑娘准备好了,这边要过去相亲去了。之后,那女的走过来对司机说:
“路上要好好的照顾两个客人。”
司机叫那女的放心。一切提前都准备好啦。
老焉听着那女的说话,就好象马上牵着大红花入洞房似的激动。他坐在车子里,看着和他一样也是相亲的矮小的男人,不由的心花怒放呀。没有想到自己在三十岁上,就要和一个那么美的姑娘共结连理。要是叫远方的老娘听到这个信儿是什么高兴的样子。他家里就一个老娘,还有一个妹妹,老娘七十多岁,妹妹也十五六了,还在上学,每月都是由钱老焉供她吃喝。
马上就好啦,老焉要弄一个姑娘来和自己过日子,两个人一起打工,一起挣钱,一年怎 么也存上个一万元,过不了两年,他们再生个大胖小子,正常人的生活,美妙的生活,不断地从飞起来的思想里向老焉招手。
车子开动啦。大约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村里。老焉透过窗户眼,看着那里的高高的红砖瓦房,不断地想着接待处的女人的话,自己要是真能碰上一个特别有钱的女人,就是寡妇也无所谓,岁数大点也无所谓,主是长的丑点也无所谓。
车子停在一个小百货店门前,司机回过头告诉老焉他们,别下车乱跑,一会就带他们去见白雪公主。呆在车里,因为那份激动的心情,禁不住非要向同来的男人说说话不行。于是,他就和那个男的一起猜测着将要见到的女人是长的什么样,长头发还是短头发,是穿红衣服的还是白衣服的,是爱高个男人的还是矮个男人的,是有钱的还是没有钱的。老焉甚至危胁那个男人说,好姑娘都稀罕个高的,都喜欢有劲头的,也就是说,这一次,老焉肯定比那个男人有希望。当然啦,就是同来的,也的等着老焉对上象才允许那个小子出头。
“凭什么先让你呀。”
老焉挥着有力的和臂说:
“就凭这个。”
两个人差一点吵起来。这时那司机从屋里出来啦,身后根着一个留小黑胡子的男人。那小黑胡子特别的黑,老焉看着好眼熟的,想了一转遭儿,原来是在一部电影里看过那样的胡子,鬼子小队长就是那样的打扮,那男的没有穿皇军的衣服罢啦。
“叫他们下来,我先看看怎么样。”
司机打开车门,冲车里喊。
“喂,你们下来。”
“不是说去看姑娘吗。”
那小胡子瞪起一双明亮的眼睛有点发火。
“先得让我看看,你们过不了我的关,好姑娘还能看上你们。”
那小胡子皱着眉头,打量了半天,然后把星目盯住老焉说。
“花花差不多能看上他。”
那小胡子和司机交换了一下眼色就对老焉说:
“你过来一下。”
老焉长这么大都一回取得胜利,平常无论十什么事,因为他焉不拉唧的,总是向后落,明白的都说他善良,不明白的说他傻冒一个。今天,他想也许上天也在帮大个子完成他经久的原望,成就了一番美事呢。和自己同来的矮人则留下来,司机看着他不要乱跑。老焉就被那小胡子拉着在村里转起来,大概转了两转,小胡主对老焉说。到啦。
他前去敲门。出来的是一个老婆子,迎着小胡子笑着。
“胡哥,来啦,货带来了吗。”
这些人呀,是不是搞错啦,硬是把老焉当成了货啦。
“来啦。叫花花吧。”
花花出现在老焉的面前,真是叫钱老焉大吃一惊。这个姑娘,二十四五岁,生的白水罗卜一样的肌肤,穿着一件大红的连衣裙,乌黑的长发飘来飘去的,两只大眼睛黑中放亮,眼睫毛象两个单毛刷一样,嚓嚓地来回眨着,他的脚上蹬着一又带式凉红凉鞋,真是一个美人呀。老焉直着眼睛,看得迷糊糊的,半张着嘴,口水几乎从嘴角流下来呢。这么个美人,真得象林心如呢,难道这就是要给自己当老婆的女人吗。
这时小胡子用手指桶了一下老焉,叫他到隔壁说话:
“姑娘你也见啦,成与不成就全看你们两个谈话的结果。”
老焉还在望情地把眼睛瞭向外边的姑娘。黑胡子就笑笑说。
“不是你的着急也没有用,是你的早晚要和你钻一个被窝。“
小胡子的话叫老焉心里一阵机灵。哈,这个美女,要和自己过日子,那真是前八辈子祖上识德呀。
“你说怎么样。“
“好好,好呀―――”
“那好,下一步你要单独和姑娘谈。“
“好好,好呀―――“
“可是,谈之前,你得交一部份款。”
“是呀,是呀,我交!”
老焉就急忙从上衣口袋里掏钱,掏出钱来,递过去,可急忙收回来,因为在这时他想起了他们的厂长临行交给他的话,挣钱不容易,钱可千万不能轻易撒手,老焉知道,那叫不见兔子不撒鹰。老焉警惕地问了一句。
“交多少钱呀。”
“不多,一千。”
老焉愣了一下神心想,一千,就是他一个月不吃不喝挣的工资。可是,想到那个美女,他就觉得不算什么啦。他数了两遍一千给了小胡子。他身上还剩三千五,要是那姑娘说嫁给他,那三千五,当然也是不够的,不过也没有关系的,他可能找厂长借一点。一定要把喜事办的风风光光的。
接下来,老焉和那红衣女关在了一个屋里。那红衣女子盯着老焉,半天只是微微地抿着嘴笑。老焉一会儿台起眼标过去,一会低下头瞧着那女人的指甲盖,他总也弄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总是把它们染红了。
“哎,”那红衣女突然和老焉搭起话。“这帅哥,你是那里人呀。”
老焉听说脸一红:
“甘肃人。”
红衣女一听就大笑起来,随着笑站起身,凑到老焉身边说:
“我说呢,这么老实呀。”
红衣女的手带着香气刮在老焉的鼻尖上。接着那女子就向老焉的身上靠过来。老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晕啦。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那红衣女一跺脚就对外屋发起了喊。然后就冲出门。老焉弄的一头雾水。
这时,小胡子来到老焉跟前说:
“走吧。”
“那姑娘……”
“你傻呀?人家看不上你。”
老焉没有说话,小胡子就对老焉说。
“那姑娘说你傻,说有毛病,一般人见了她都会动手动脚,你干吗象傻子呢。现在的女人都喜欢见面就出手的男人,你呀!一千元呀,扔得真冤呀。”
“什么,你说一千无就这样没了,这也太贵了。”
“贵?老兄,你知道别人看她一眼最多交多少钱呀,五千呢,看你老实,那姑娘还是满有同情心的。老弟我和你说,五步之内必芳草,古时候就传下来的话,我们这个村子就是出美女,说别的是瞎话,我后边还有呢。”
老焉和黑胡子出了门,上了车,老焉看了看表,这一折腾一个来小时没有了。剩下的时间还能几个呀。他随着黑胡子上了车,可是黑胡子就是不开车,点着了烟,慢慢的吸着。
“喂,你倒是开车呀。”
“老兄,是这么的,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奔小康是吧,人要吃饭,我这车子也要喝油的。”
“多少钱呀。”
“六十六。”
“我从新区转两圈也才十块钱,你这个小村,不是太贵了吗。”
“你在新区干什么呀!来这里这是干什么呀!你要说一样,我就拉着你白转。”
“三十行吧?”
“六十六!少一个子都不行,我是为你好,六六大顺。”
老焉又交了六六元。
随了黑胡子就又来到了一家门口。说也奇怪,刚才好象就是停在了这个门口。这么想着,门开啦,又出来一个妇女,看起来真是面熟呀,是不是刚才的女人呀,可是,老焉的眼没有花呀,他细细地看着,刚才的女人是穿了一身绿衣服,头发挽起的,上边还插着一朵黄花。现在呢是一身花衣服,头发是披肩的长。
“来啦,货带来啦吗?”
这才过了一二十分种的事,老焉再傻也还记得,一样的长相,一样的话。难道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一样的长相?这样想着,他似乎看到了将要走出来的美女一定也是眼熟的,是不是刚才的红衣女换上一身黄衣服呢。
果真叫老焉猜对了,那个女人出来啦,脸面都是那样的熟,只是发型变啦,由长发变成了短发,衣服也由红的变成了白的。声调也和从前的一样。稍做介绍,老焉就被小胡子逼到一间屋里说。
“这一个如何!不过我告诉你,这一个提前看过你的照片了,说,这一辈子就喜欢忠厚老实,象你这样的男子汉,你可别错过机会的,我上次跟你说啦,见了姑娘就得动手动脚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再说,姑娘们就喜欢坏男人。那交钱吧!”
“又交钱呀!”
“你以为呢,天下那有那么便宜的事,讨老婆还有一分钱也不花的。”
看到女人的美丽,老焉有些忘乎所以了。
“多少?”
“不多,两千。”
老焉摇着头,可是,还是禁不住把钱给了黑胡子,他就想单独和那美丽女子呆一会。
当他和那白衣女关到屋里时,那白衣女冷不防就一把抱住了老焉,老焉差点大叫起来,他好象遇见女一个女鬼一样。情急之下,觉得嘴上被热乎乎的东西堵住啦,他一翻身主把女子压在底下。可是,他突地觉得嘴唇火辣辣地痛起来,接着,老焉又觉得一阵风来,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巴掌。那女人夺门而去。黑胡子进来,板着脸孔对老焉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没怎么着了,你就想着占人家便宜呀。这一会你若了事啦,麻烦大啦!那女人报了警。”
“我没有占人家便宜。”
老焉挣辩着。
“没有?我亲眼所见呀,你劲够大的,一下哈-------”
过了没有五分种警察就到了。手里舞弄着电棍,冲着老焉就来啦。
“光天化日之下,谁这么大胆子,敢调戏妇女呀,我看是想着进班房吧。走,到公安局走一趟。”
老焉连连地叫着:
“我没有调戏妇女。“
“有谁证明呀!!”
老焉把希望就寄托在黑胡子身上。黑胡子撇了一下嘴说:
“我们只负责牵线搭桥,为人民做好事。出了这种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公安局走一趟!!!”
老焉还想挣辩,可是,谁听拉,他又想起了厂长的话,现在的骗子多着哩,这种事还是随缘的好,厂长是苦口婆心劝了老焉半宿,不叫他相信那些信息部,可他就是不听。现在明明是人家设好了圈套给他钻吗。老焉只有低着头,现在看来他使蛮劲绝对讨不了好去。哀哀戚戚地不知怎么脱身。
黑胡子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说了些同情的话,就把警察拉出去啦,过了一刻钟,回到老焉的面前。
“我说,你也象个男人样,敢作敢当!算了,我看你老实,不象坏人,我给你说情啦。也不逮捕你,你交点钱吧!警察说啦,要你拿五千元的罚款!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多,四千吧。”
老焉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他只有两千五了。老焉虽然心里知道,自己是彻底的裁在陷井里啦,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呀,兜里的钱要是不拿出来,警察是不会放他走的,这些人也是不放他走的。
有时他就想,就是拿出钱来,这些人也不会轻易放他走的。钱老焉光棍一个人,想到绝处,男子汉了豪气一个劲地向上撞,他的目光左右搜寻一圈,也没见着一个可以当做武器的棍呀棒的!现在,就是给他一把手枪,他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还能打出村去呀。就是拼着死能打一阵,可是,他一死啦,老娘谁管,自家的妹子谁管。他低着头有些后悔地叹着气,要什么老婆呀,鬼迷心窍啦,憋不住手yin一下算啦,这些钱呀,泡小姐得多少个呀。可是泡小姐他能舍得吗。
“我就还一千五百块,你拿去好啦。”
钱老焉并不傻,来之前好象有些预感似的,把钱分了三个地方放,上衣内兜里放了二千五,屁兜里放了一千五,鞋里放了一千。上两次都是从屁兜里和上衣兜里拿出来的。现在上衣兜里只一千五百元。
“算我白说,算我白说,你跟警察走吧。”
警察走进来,把手考子在钱老焉前叮叮地吊郎了两下。钱老焉就是一哆索。心想,这要是逮进去,不分清红皂白打一顿,判几年,他钱老焉冤不冤呀。
“好好,我就还两千五,你们全拿去吧,可是,你们得送我回去呀,我一分钱也没有啦。”
那小胡子过来猫着腰,眼里放着精光,对钱老焉说:
“你长得好看吗,你以为你是谢霆锋呀。”
“那怎么办!”
钱老焉几乎都要哭了。
“我告诉你个老办法,你写一封信,向家里要钱,钱一到我们就放人。”
“你们要干什么,绑架呀。”
“为你这几毛钱也值呀?”
就这样,钱老焉拿不出钱来,他被关在一间屋里,半天,连渴带饿的,眼都蓝啦,嘴唇也干了,心里象燃着一把火。
这些人是什么人呀,这不是坑害老百姓吗,在新区,那里他们挂着牌,说得好是为大龄青年婚介报务,那不就是个晃子吗,谁知道有多少人来上当呀,钱老焉总是怀疑是不是只有自己才上当,他不由的想起来那个矮男人来,刚才他还在车上挣个先后呢!挣来争去原来挣的是个当呀,那个小子此刻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被那车拉着转呢,说不定,也着了那女人的道呢!那女人,如果有机会,钱老焉就狠狠揍她一顿,要不就强j*她二十天,再要不就给他毁了容!那真是个害人精。老焉一点也没有碰她,是她一下把老焉抱住的,老焉也是个男人,被那么漂亮的女人抱住,他能不动情才怪哩!她这样就报警,和警察说钱老焉非礼她调戏他。这些呀,当地派出所不管呀,钱老焉老早就听说,是干这些违法的事的,都和派出所挂着勾,还听自己的厂长说过,现在是官匪一家,老百性倒霉呀。
钱老焉正想的出神,和自己一起来的小男人被推进了门。这两个为女人曾经挣辩过的男人,现在成了难友啦。两目一对,不免相互同情起来。
通过谈话,钱老焉知道,那男的只带了三千无,可经历和他钱老焉一样的。他们说了两句话,就统一的思想,他们得想法逃出去。这些人一定会想进办法和他们家里要钱的。他们站起身来,透过窗子望着外边,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看了半天也没 有什么好办法,窗上有铁护栏,大门口还有人看着。他们一时半会是走不了。天快黑的时候,黑胡子与送他们来这个小村的司机一起来了。
“大家都不是外人哈,要说咱们都是新区过来的,我出个主意吧,警察不是要罚吗,我看这样,这钱我们给你们垫上,你们呢,给我们打个欠条,你们要是同意,就马上跟我的车回去。”
钱老焉看看对面的男人,低着头想了半天。
“要不我回去通知你们亲戚朋友来拿钱赎你们。“
“别,”钱老焉一听就急了,“别!我们打欠条吧。”
两个人分别给黑胡子打了一个欠条,然后,钱老焉跟着司机就回到了新区。
昨天走的时候钱老焉还揣着四千块呢,现在回来啦,身无分文呀!钱老焉就想做梦一样楼着绝色美女,感觉到既将幸福的时刻,可是突然梦醒啦,他变成了彻底的穷光蛋!钱老焉在大街上焉焉地转悠到晚上七点,他顺着大街从东边走向西边,又从南边走向北边,他的肚子骂他的脑袋小气,欲望的天平一个劲的抗议着世道的残忍。不知不觉中,钱老焉走近厂长的小作坊。可是,他又不敢进去,因为,当初他是那么固执地离开厂长,去相亲,厂长是怎 么劝他呀,他那么对不起厂长,人家厂长还多给他二百元钱呢。现在有什么脸进人家厂门呀。
“老焉,你媳妇呢!!!”
厂里的工人都用这句话发配他,老焉红着脸不吱声,谁叫他那么不幸呢,正好当上一群骗子,他的心里想起来就暗无天日的,同时也觉得一团火在燃烧。钱老焉进了门没有多会儿,厂场就过来找钱老焉说话。
“怎么样?媳妇呢。”
“别提啦厂长。”
“不提啦!我不提行吗!可是你妹来了好几次电话来问你干什么去啦,说你母亲得了脑血痊,叫你回家看看去呢。我跟你妹说你相亲去啦,他们已经向我这电话里打了一天电话啦。大爷你给家里回个电话吧。”
钱老焉听到电话的事心里就哆索起来,害怕家里的电话,害怕听到妹妹的声音,也害怕听到年迈的母亲的声音。他好象早就知道那是什么事似的。母亲病了!钱老焉,欲哭无泪,整天愁眉不展的,他可不好意思再和厂长借钱啦。这天他正发着愁,送他去相亲的那个司机伙同黑胡子来到了厂子找钱老焉。
“这是你的欠条吧,说好的,你回家三天以后就付钱的。”
“我没有钱,倒现在我还欠人家厂长二百呢。我哪里来的钱呀!!!!”
“不给是吧!!”
“不给就有你好瞧。”说着两个人向老焉靠近。
老焉才不在乎他们呢,他现在又不是在人家的地盘,怕什么。可是这些人阴魂不散地缠上了老焉,不到三天来了三四次,就是叫老焉还他们的钱,要是五天之内不还,他们就把老焉带走,要把老焉送进法院,老焉这一天,喝了好多酒,脸都变成了铁青色,他来找到厂长,说:
“厂长,你也看见啦,我的钱都叫这些人骗去啦,他们没有完没有了啦!!我怎么办。”
“问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厂长,你再帮帮我吧。”
“还要钱呀。”
“对。”
“多少?”
“十块!”
钱老焉咬着牙肯定地说。
“十元?”
“我没听错吧。”
“就是十元!”
钱老焉拿着厂长给他的十元钱,去市场上买了一把大坎刀和一块水磨石,没事的时候就弄点水,霍霍地磨起来。
那一天,黑胡子带来了五个人,一大早就找钱老焉来要钱。
钱老焉抄起把磨的飞快的刀就冲出了厂院里。老焉在那些人面前挥舞着刀,他恨不得用刀捅死那个小黑胡子。别看老焉平日里不说不道,手把子那个劲头子,能把核桃捏碎呢!一经钳住人的手,休想走脱啦。
“说,你还找不找不要钱啦!!!!”
“你本来欠我们的!”
“操你妈的,是你们欠我的,我可告诉你这是你们逼的,要命还是还钱,你们自己选选!!”
老焉这回真变了,不知道是因为家里用钱,还是因为相亲的事,还是因为他真的明白了弱肉强食呀。
完成于2007-10-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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