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我,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该这么做,因为此时此刻的她,确实需要钱去支助自己生活,而她,在这个原本不属于她的陌生都市里却找不到一个真正可以帮助她的人。
萍儿来找我已是前几日的事儿了,记得那天,她并没有和我讲得太多,原本我们欢笑无比的姐妹在安静的空气里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我知道以她这种性格,找我也必定是有目的的,如果说是专程联系我,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毕竟她不是这一类人。
我并没有直接去说破她的来意,而只是装着一无所知陪她默默度过了一个不安分的下午。她挂电话前没有像往常那样千叮万嘱地要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而是用她仅有的关心的笑声代替了她对我的关心与纯真的爱。
而今天,当我收到她的来信时,我才知道这几日以来她所发生的一切,是那样叫人心酸。
萍儿与强认识有几年时间了,她们前两年同是一家公司的职员,而他,那时已是公司另一部门的上司,在长达两年之久的感情当中,她得到了他无限的爱,可生活并没有像人们所想像的那样完美无缺。恰恰相反的是原本平静的爱在金钱利益上变得不再平静了。
萍儿是个要强的女孩子,在经过两年时间努力后,她已成为该公司分部的经理,而他却还是原来那个不变的他。生活还是像以前那样,每天两个生活在用部分工资租来的小屋里。他的家庭背景是萍儿一直以来都不愿向人透露的。因为实在是太差,她又是个爱面子的女孩,对于这样一个家景的男友,她实在不想往自己脸上摸黑。外加她也一直是众多人心目中公认的完美女孩子,家庭条件虽不说好,但在这个城市却也是可以平淡生活的,而她自身的条件,虽未得到过高等的教育,却有着受过高等教育人未曾有的雄心壮志。
两人相处时间长了,打工在外却也有十分棘手的事,记得那是在去年,萍儿终于耐不住厌烦离开了被她效力长达两年之久的公司,从来不习惯存钱的她已到了十分穷困的时候,而她的男人此时却无能让她得到正常的生活,为了省吃俭用,他们租了一间小房子,那可算是这个城市最俭的房子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务工房,整个小村里住的都是外地往这里来干活的农民工,房子不大,全部加起来也就是四十来平米,屋里没有任何家具,最后她们住的床也是花二十块从旧货市场上买来的。从上到下,基本上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具,最值得欣慰的便是房子的洗手间是在里面,而不像是四合院那样,几户人共用的。
当我第一次迈进那个已属于她俩的屋子时,我的心十分酸痛,因为生活,她们甚至连吃饭也成为问题,更让我纠心的是,她,一个年龄只有二十岁的女孩,一个有着我嫉妒的美貌的女人,却让自己过得如此的窘迫,因为她没有了工作,而他的收入每月也只有一千多块,她们不得不住这样令自己不堪想像的房子,也不得不委屈自己陪他一块过这样的生活。
几个星期后,我又收到她一条令我吃惊的消息:以妍姐,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了,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茶饭不思,我很快找到我心爱的妹妹,磨破嘴皮才让她把真相告知于我:“姐: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这样感觉,我和他在一起这两年来,我可以肯定他是爱我的,但是有一件事,却令我十分痛心,我们在一起时发生的关系,事后我都是吃避孕药解决的,而到现在,我都不记得到底吃了多少回了,我想不会亚于二十回吧。昨天我是看到报纸上说吃多了那个药以后会生不出孩子才会那样想的。"说完,我沉默了,她却低下了头。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都是事实。一时之间,我怎么也找不到新的话题,只是木楞在原处。
”萍儿,你和他分手吧,你看他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他的家庭条件那样差,是的,他是对你很好,而且还口口声声说爱你,可你要知道,他是在害你呀。他什么都不能给你,从长相上都不配你,你怎么还能让自己委屈和他在一起呢。萍儿,算了,分手吧。“我再三劝她离开那个只说爱她的男人。
“姐,我知道,我已经和他说了分手,可她天天赖着我,还说我欠他的。”萍儿带着伤心的眼神说着这些话。
“萍儿,他根本就不爱你,如果真爱你,他怎么会把你往火炕里推,你要知道,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候就是被自己的男人捧在手里,让自己的孩子唤自己一声妈妈。萍儿,你好傻呀,听姐姐的劝,离开他,搬出那个让人生厌的地方,离开那个死皮不要脸的男人。”
和萍儿见面回来后,,我便一直深思在与她的通话中,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这样做,但我只知道,我不能亲眼目睹自己的姐妹去死。
时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去了,快过年了,这是我与萍儿最高兴的时候,因为过年长达半月的休息时间可以让我们两对好姐妹呆上一阵。记得那是正月初一,萍儿像往年一样一大早赶我家给我和她的干父母问安,这一次她又告诉了我一个让我对男人产生嫉恨的想法。
过年前几天,她放假了,而在这之前几个月那个与她作伴的男人已经离开了那个每月定时给他一千元花费的公司,而这几年月找工作又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再加上他的能力和个人各方面水平,就更加难找到一份令他满意的工作了。于是,只有天天呆在家里。
过年放假了,他很渴望她能留下来陪他度过这样一个年,她无法违背父母的意愿委屈自己陪她讨厌的男人过这个年,在正准备回家的当天,他突然告诉她,他身上没有一分钱。出于她的心软,她借给了他一千元。而那时,她身上也只不过两千余元。
当我得知这一切时,心里不仅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无数的厌恶,也对她产生了一种女人不该有的软弱之心,我甚至不想再去听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一切,可谁让我是她此生唯一要的好的姐妹呢。
时间过去的好快,她们终于在纠缠几年后分手了,她去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大都市,而他去了原来那个省的另一个小市,两个人分开后的一次联系也就是前几天时间。
“姐,你知道,我当初和你讲过的那件事情,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借给那人一千块钱,可他竟说不还,而且还说如果要和他算这些帐的话,我也欠他的。”在电话的一端,萍儿努力说完了我不想听的话题。
我知道,萍儿除了真的需要钱,否则她是不会去找借钱人要还钱的,而她的脾气也是从来不向他人借钱的。即使是给她,她也不会收。“萍儿,怎么回事呀?”
“他刚开始说他会还,后来和我说他是不会给我的,而且还说,如果要和我算这笔帐的话,我欠他的比他欠我的多。”
电话的一头,我告诉她:“离开那个人的选择是对的,而现在你也没有错。”
挂上电话,我终于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流着什么样的血了,终于感觉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了。再好的月光也不能换回我平静的心,我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是对一个陌生男人那种死不要脸的讨厌之心。
而现在回想,这个世间无非就是人口多,世人多了,什么样的性格的人都会有,我又何必让自己为人类的性格而开始心烦呢。只是觉得:女孩们,还是慎重择友吧,别毁了自己一生还得了骂名呀。后悔的可是你一辈子的幸福。
-全文完-
▷ 进入陈以妍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