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电话是给着海哥无比的欢喜，但妻子的电话却又带来了无比的烦躁。妻子是要钱的，那内蒙古满州里的普通话还是好听，可传入他的耳里怎么这样的刺耳。

“海哥呀，你好吗？能给我寄点钱过来怎样？儿子缺着钱花了。”

妻子的形象瞬间跳入海哥的大脑里，一身圆壮的，脸色粗糙的，手脚宽大的。似乎那笑脸也映入脑海中，没有含蓄的哈哈大笑，眉眼间里一阵子的放荡。海哥想到太多的情景就一身起着了疙瘩。他是在想：我怎么这样的没有眼光，而找着了一个“蒙古种马”？

“你去内蒙古，我不是拿了钱给你吗？那是四千元钱，不是揩屁股的纸呀！你不知我挣钱的苦吗？我现在就在太阳的底下，也没有一顶草帽，那汗如流水。”

海哥心情不知什么原因，是这样的讨厌这个妻子。他讨厌这位妻子，是太没有经济头脑，总认为这钱不是钱了，尤其想到为了她的工作就业，借着的一万元钱开着一处副食品小店，但不到一年的时间亏损的只剩三千元。他曾反反复复说过，一个穷家要想着怎样的穷过，可她是全不当回事，在开那小店的时候，就邀着人成天打麻将。这样的日子怎样过？无可奈何的他只能对妻子说：“你去内蒙古吧，你应该回娘家看看了，你去它几年的，最好是能在那里找点事做。你也要吃点苦了，不难这钱是怎么造的都不知，人活在这世上不是白活着。”

海哥决定没有钱寄给妻子。

“你要想办法克服困难，你可以找点事做呀。你不要认为回到娘家是做客，那是很危险的。”

海哥在电话里这样的强调着。

海哥不想管着妻子的事了，很是气愤的关掉手机。

钱对于海哥来说真是烦恼的事，妻子的事可以不说，但女儿的事那是不能不管。女儿在校读着高三，马上就要考着大学。他对女儿说，无任如何你要读大学，这是你的前途，也是不能象你老爸这样。这样的日子是太窝囊了。

海哥对于这个女，那是特别的钟爱了，女儿懂事。

前几天女儿就从学校回来过，女儿回来没有什么话说。她回来就把家的卫生搞好了，还把着爸爸换洗的衣裤统统的洗了。女儿很是深情的看着爸爸，她是没有什么话说的，就回到了学校。

海哥很怕看着女儿，尤其是她那眼睛。她那深情的眼里是藏着了很多的忧郁。是呀，女儿是了解着爸爸的生活，也就了解着爸爸的困难。每当她的眼神在爸爸的面前闪过的时候，海哥知道女儿遇着困难了，只是难以启口。

一个高三的女孩子，一个在校的寄宿生，是很要花钱的。

海哥想到了《白毛女》那扬白劳的一句唱腔：人家的闺女有花戴，我家钱少不能买。心里时常的一阵颤抖。我为女儿做了什么？可恨是她的妈妈不管她什么，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也没有告诉着女儿。

女儿的眼光里也是要钱！要吃饭的钱，要寄宿的钱，也要着点零花的钱，这些难道也不能满足她吗？

当爸爸的心是内疚的，也是痛苦的。

海哥想到了借钱，但想到借钱，心里就是愤怒！

海哥在这个城市里是没有什么亲戚的，但有一个姨妈，说起这个姨妈也不是什么亲姨妈，是伯父老伴的亲妹。记得自己在二十岁来到这个城市时，曾随着伯父去过一趟她的家，也不知什么原因，姨妈对于自己是格外的亲热。自己想这是姨妈吧，亲热也是正常的。姨妈是拉着了自己的手，仔细的端详着自己，那眼神是一种格外的目光。

“呀，姐夫，你这过继的儿子是这样的水嫩。你看这皮肤是白里透着一种红光呢。”

海哥的皮肤那时是真的好，白净净的细嫩，还有着红红的水色。

“我们兄弟几人，也就是他爸的皮肤好。这不知是遗传吗？可我爸没有这么好看的皮肤。”

伯父说。

“呵呵，这孩子能给我做儿子多好呀”

姨妈在说，那手就伸向了海哥的脸庞，用手抚摸着这细腻的脸肤。

海哥此时己经是二十岁的人了，其实姨妈也就是三十多岁，长得是并不漂亮。姨妈是没有这么大的儿子的，海哥也不想着这么样子的老娘。

姨妈的手抚摸在海哥的脸上，他就是感受这样的手太没有规矩了。不过是姨妈，也不能说着什么，只是轻轻的把着姨妈的手摆开。但姨妈是很不老实的在他的屁股下啪了一巴掌。

这件事是很久的事了，但又一次的事使着海哥，对这位姨妈格外的讨厌。那次是伯父去逝的时候，在伯父的灵堂里，以是深夜十分。姨妈对着心情己是十分悲痛的，己是熟睡的海哥，又是抚摸着那脸。当海哥惊醒时，似乎看到一个鬼，那是又是这位姨妈，笑笑的极为的令人感到肉麻。

“你这是怎么搞的呀！”

海哥是有点气愤了。

海哥对这个姨妈很讨厌的，在这个城市里，十多年了也没有真正的去过她的家。可是他还是去过了她的家，那是女儿在读着高中的时候，因为一下要交着什么学费，建校费，还有着寄宿费等。这下子的钱就是几千块。

海哥去了这位姨妈的家，　他想到那个情景似乎就在眼前。

天刚漆黑，但天气异常的炎热，人们的穿着很是随意。在敲响着姨妈的门时，姨妈的眼里是一种十分的惊奇。要知道至少那事发生后，海哥是没有与着这位姨妈来往，而这个时候的到来，姨妈能不惊奇。

“姨妈。”

海哥很是难堪的说。

“什么风把你刮来了呢？”

这位姨妈靠在那门柱边，惊奇过后就是笑眯眯的眼神了。

“有困难了，来借钱呀。”

海哥是鼓足了勇气说。

“哦，借钱了就还记着有个姨妈了。”

姨妈此时的笑真把海哥的胃口都倒尽了。

“女儿上高中一时要几千块钱。你知道我是一儿一女，身边一时那有这么多的钱。不找你借找谁呢？”

海哥是强压着那胃口里的酸水，还强颜着脸上的欢笑。

“嗬嗬，也是的呀，你在这城里也没有什么亲戚的。你也是受苦了。”

姨妈一说，那手就不自觉的抓着了海哥的手，另一只手又是不自觉的要抚摸着海哥的脸了。

“你的脸还是那样的嫩合呀”

姨妈又是这样的说。

“我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海哥是退了几步，一只手把着姨妈的手挡开。

“姨妈还是把我当着小孩子看呀。”

海哥也只有着这句话可以掩饰心里的一种不满。但是现在是有求于人，怎还象年轻时那气恼呢。

“也是，也是，姨妈还是把你当小孩子看了。”

姨妈也是在掩饰着自己的心里。

“能借过二千块钱吗？”

海哥感觉自己是在讨，象一个叫化子。

“好说好说，你也是够苦的了。”

没有想到姨妈是这样的爽快，只不过那只手是死死的在海哥的脸上揪着一把。在海哥把着钱全拿到手的时候，心里总是那怪怪的味，姨妈总是想着抚摸我的脸干什么呢？

海哥是想到了人格的侮辱，只是这样的侮辱太难以启口，不说罢了。钱还是重要的！

现在又是钱了，是从女儿那忧郁的眼神中看了出来的。

海哥想到自己的日子总是过的结结巴巴，钱真是不够用！想妻子办着那个店子，一万元钱的资本，自己是很不容易的把着这个账目平清，却又是妻子去着内蒙古，五千元的钱又不见了。钱很不容易的在那太阳的底下挣来，可用着是比挣的还快呀。他的心里真有点头痛。

海哥决定这个工程这两天一定苦点，把它干完着，再把财结完。他决定把着钱送到学校去。

不能苦了孩子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