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多远?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铁凝也曾以此作为一篇小说的标题。然而,永远究竟有多远?或许你会认为这样问似乎显得很是愚昧,你会觉得所谓永远便是很远很远,远到没有一个清晰的尽头。可我想说的是,当你如此觉得的时候不感觉到有些虚吗?反正我是感觉到了,而且感觉还很强烈,可能正因为这个缘故吧,我忍不住再次把这个问题拿了出来,将它摆在我的眼前,以此来为我这篇关于永远的文章点燃导火线。
算了,还是不说永远有多远了,倘若说也定是落个说不清楚的结局,不如把它再次装进心中,在未来的日子里一点一点的琢磨,而现在,不妨就让我们姑且把它当作没有尽头来看待。
想必大家和我一样,听过"永远"这个词从无数人的口中窜出,它窜出的速度是那样快,且是那样的平凡,更让人费解的是,它往往都窜出于懵懂之中,说它的人并未经过深思熟虑,甚至连简单的思考都没有,他所拥有的只是一时的冲动,或是一种游戏的态度·永远,永远,永远就这么轻易被他给糟蹋玷污了。一个他,两个他,成千上万的他就这么残忍的毁了永远的名誉,毁了永远的圣洁。
记得那一次,我抱着她在一个长廊里过夜,面对她那张熟睡的脸,我轻轻将嘴唇贴到她的耳边,但我随即又将嘴唇缓缓退了回来,我没有将我十分想说的那句话说出来,它静静的从我的心里转移到了嘴边,又静静从我的嘴边滑落到心里。但我的心听见了,并深深记住了那句话是:我想永远就这么抱着你,看着你熟睡的样子!
我是害怕了,怕我自己也像那些人一样,害怕自己也和他们一起陷进了轻蔑爱情的罪潭。其实又何止是那一次,还有很多次我都想说出"永远"这个词,但最终都没能说出口。想说它的次数越多,我就越对我的真心产生怀疑。我会经常问自己,我思考过吗?我深思熟虑过吗,我是认真的吗,有多认真?除了自问,我还会时常的警告自己,千万别归入那些人的范畴,我不能,绝对不能以哪怕一丝游戏的态度对待高贵的爱情,对待我未来的女人。这么的想多了,我就更不敢说出什么永远来了,永远仿佛和我越来越疏远。
一直以来尽管我没有说出"永远"这个词,但是,一直以来我从未丢下过对自己的考验。虽然这么说似显可笑,可我是真的一直都在自己考验自己。且经过多日的考验,我慢慢相信,并开始坚信,我是真心的,我是认真的,不是在游戏。每次想跟她说些永远的时候,我都思考过的。我发现为了她,我真的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改变自己一切的缺陷,而她的一切不足,我都极愿意去包容,去将其变为我的享受。另外,我总想让她活的开心,当她哭泣的时候,我真宁愿那流着泪的不是她而是我,我会非常细心的吻干她脸上的潮湿,非常细心的把她慢慢楼紧,把她的悲伤都楼碎。
如此,我便觉得我可以说些永远了,永远跟她在一起,永远陪她看属于我们二人的星星;永远看着她潇洒的滑着旱冰;永远在公车上护着她;永远在她因晕车而吐的时候擦干她嘴角的余物;永远陪她一起翻看当月的电影杂志,一起讨论着新上映的电影;永远陪着她回答一些杂志上罗列的问题,并陪着她在回答完后傻乎乎的计算着各自的分数,以确定自己的爱情或工作的幸运指数;永远跟着她喜欢一些她喜欢的明星和物品;永远和她一同吃一粒花生,并永远故意让她咬去大部分;永远可以喝到从她口中流来的牛奶;永远可以用我的舌头将她干裂的唇润湿!
然而让我所措手不及的是,我的无尽个永远被我的一个突然苏醒的意识毁于一旦。我不责怪我的那个意识,毕竟它是我的意识,总有它苏醒的时候,而它提前的苏醒,实际是对我的救助。我只是不敢去正视被这个意识所揭开的残酷的现实,我惧怕这种现实,虽然它的出现是合理的,但我总有些不甘心。我有欲望去反抗它,可我没有与之相配的能力。是啊,此时的我能将她照顾好吗?能将她保护好吗?我能让她一直都那么快乐吗?我给自己的回答是不能,我回答的态度是坚定,我十分清楚我此时的状况,我还没有资格去与她在一起,还有很多奋斗的路等着我去闯,还有很多挫折的门等着我去撞。
原来那些属于我的永远也是虚的,但我知道我和那些人不同,因为我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一点一点的让我的永远成为真永远,而那些人不会这样做,永远也不会。
第一次
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它的第一次,正如任何事情总会面对它的最后一次,对于一个在地球上栖居的平凡人来说更是如此。但我们也没必要因此而伤什么心着什么急,因为我们作为人的身份已成注定,注定了的就无法改变,无法改变的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好了,有关于宽慰的话我已经说尽了,我只能说出这么多来,且说出来对自己惟有害处。若是这个问题在半年前放到我的笔下,我或许还能扯出一大堆,现在或许也可以扯出一小堆,但我再没那个心思去扯了,如果我扯了,就不单单是文字那么简单,它会成为一种无比强烈地嘲讽,矛头反向指着我自己。
一个是第一次,一个是最后一次,我现在开始抱怨它们。本来我只想抱怨最后一次,抱怨它的凶狠,抱怨它的厚脸皮。它为什么要跟着第一次,在我所坚决讨厌的情况下,竟匆匆的闯了进来,用它那天生的招数,结束了我的美好。后来我连第一次一起抱怨,抱怨它的懦弱,抱怨它的游戏态度。为什么要让最后一次跟着它,如果它足够坚定,就该坚持自己的独行。或许,是我把它想的太过善良,把它当作和我一样,和我一样的认真,而实际情况是,它只是揣着一种游戏的态度。
算了,或许是我自己在意的太多,对于那第一次,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投以抱怨呢?难道我遗忘了那些它所赐给我的,忘了有一个夜里第一次跟她看那颗我看过无数遍的星星,忘了有一个夜里第一次搂着她的腰向她诉说满腹的豪情,忘了有一个夜里随着一首彼此熟悉的音乐我吻她唇时的安静,忘了有一个夜里她第一次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难道我真的遗忘了那些它所赐给我的,忘了第一次陪她去滑冰,忘了第一次抱着她走上一级级地阶梯,忘了第一次遭遇分别时我吻干的她的泪滴。这些我都不会遗忘,我永远都舍不得遗忘。不止这些,还有很多的第一次,很多很多,我都舍不得遗忘。很多很多的第一次,很多很多的舍不得。其实,又何止是那些第一次呢!那些第二次,那些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甚至于那些最后一次,我都永远无法遗忘,永远将它们作为内心深处的珍藏。
我也没有理由去抱怨最后一次的,毕竟那些最后一次中所拥有的感动一点也不逊色于那些第一次。它们是我的最后一次,是属于我和她的最后一次,其中装载着我和她的拥抱与亲吻,装载着我和她的微笑与眼神,也装载着我和她的哭泣与心疼。最后一次里,也有宁静的夜晚,也有疲倦的路灯,也有冰凉的栏杆,也有那些满天的星辰。所不同的是,最后一次里多出许多灰色的伤感,仿佛一条多出来的河,携着狂野的浪涛,使我们再也不可能渡到第一次的彼岸。
现在,一个又匆匆奔跑着的日子,将它的午夜时分丢进了我的房间,我有一种想往窗外望的冲动,但随即我就湮灭了这个冲动,因为我知道窗外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跟平时这个时候的窗外没什么两样,一样的死寂,一样的昏黑,一样的远处用一样的街灯引领着一些夜奔的车辆。我真正想看的并不是这些,我只想将目光抛向天边的夜空,然后任其自由的延伸,延伸到可以给我幻想的时候为止,在幻想里,我可以看见她的样子。
我今夜没有往窗外望,我依旧静静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可我察觉,望窗外似乎已经成了我这几日来的一个习惯,当突然之间打破了这个习惯,会一下子少了许多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我说不出来,反正那些东西很重要很重要,失去了之后我静坐的姿势再也不自然。现实的的确确是残酷的,我再也没有了那些第一次,也不会再回到那些最后一次。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8-1-26 11:09:2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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