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把钱财看的很卑微,也曾昂首挺胸的说,有钱算什么,老子还是班长呢。后来,我不在是学生了,也没有在社会上找个工作,总觉得自己小年轻,还可以混几年日子。暑假时候,我到熬江去喝大学酒,身边的十块钱是小强那刮过来的。前一天,洪水刚刚褪去,街道还是这样的肮脏。但我不得不步行前往车站,因为到熬江的车费是八块。我生平第一次为钱担忧,也是第一次在钱财面前不知所措,甚至陷入困境。看到三轮车里的人们投来异样的眼神和鄙视的笑脸,我当时小大笑或大哭。反正不想用正常的神态面对这个社会了,是自己的无地自容吗,还是对社会的心灰意冷,我也不是很清楚。当然,我最后是抵达目的地了,一身的泥泞和心情的悲哀。

现在,我明白了,班长没有用,钱可以买个班长做做,也可以买个老师,校长,甚至社会上的种种卑鄙行经,当然,活着的人们都是心知度明的,况且,我也不便只说。而班长,一点用途也没有。想起小学的班长之旅,唯一的收获是老师的几句不痛不痒的夸奖,再是同学怒不可扼的仇恨。因为,我做了奴才,妈妈的,我没有赚到钱的时候,已经成了奴才,那么,赚了钱之后,我岂不是猪狗不如了。

回归正题

外婆去世的时候,我正在杭州和同学举杯,一是庆祝我的远道而来,一是庆祝大家的再次相聚。啤酒一杯又一杯,夜很快就深了,大家睡意全无,大家论阔高谈。

我在喧嚣中独身安静下来,拨开了哥哥的电话。哥哥说,你快回来,外婆晚上去世了。我说,为什么,我走时不是好好的吗,明天就走。后来,我打给了小舅舅,他的声音很凄凉,好象哭过,可我问他时,他不说。

相说,你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如果觉得一个人哭不爽或力度不够,还有宏和我,千万不要怜惜我们的眼泪,此时此刻,你也不要把自己当男人看。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全他妈妈的放屁。老子死了外婆,老子要大声的哭,痛快的哭,哭他个海枯石烂,哭他个山崩地裂。来吧,兄弟,伤心时,就要流泪,不要假装坚强,这个时候不是坚持的时候,真的……

我并没有哭,只是不由自主的抽筋,躺在床上,回忆外婆的一幕幕。

外婆真是个地地道道的苦命人,做孩子时由于家里的经济困难,被她的亲身父亲丢在了街上。天气寒冷,人口陌生,还带着他父亲良心发现而回来找她,一直望着她父亲离开的方向目不转睛,一直到天黑。幸运,我外公的父亲路过,把她带回家了,做了童养媳。同样,外公的生活也很困难,所以外婆开始了夜以继日的劳作。白天放牛,晚上做家务。外婆常对我说,三个舅舅的老婆都是她放牛放过来的,言语里流露着一种无人可比的骄傲。所以,外婆对牛有着一种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感情,尊敬,感谢,甚至神化了,其实是外婆对劳作的结晶的尊敬和膜拜。

外公很早死,是外婆一个人养活并养大了五个孩子。其中大舅,二舅,阿姨都发了财,赚了钱,成了大老板。外婆总算是成了有前人的母亲了,可是,她的生活反而比以前更加的糟糕了,简直是不幸。

所先是外婆搬到了镇区,从此关闭在家,收不到阳光的照例,几乎与外界隔离了。她想回到自己成长的农村,可是儿子们不肯,怕她走丢了。每次我去小舅家时,她总是不厌其烦的问我农村的琐事和家乡的绿竹。由于长时间的思念,外婆在一次发烧中烧坏了一只眼睛,很快又失去了记忆,最后所有人他都不知道了。然而绿竹和牛的故事她是记的一清二楚,总是念念不忘的挂在嘴边,见到我就说起。我很后悔自己当时不仔细听外婆讲,没有多陪陪外婆,如今又是一个遗憾啊,不可弥补的遗憾。

然而,外婆的真正不幸不是她一辈子的困难,而是子孙后代的不孝。

在这里,我要说的是大舅和二舅。他们最有钱,却是名副其实的不孝子，尤其是二舅,我在这只说说外婆死后的情况吧！

外婆要去世的那个晚上,亲戚都有这种预感了,也都在外婆的身边,很快,大家都陆续回家了。外婆活着的时候,只有小舅样她,给她无微不至的爱,大舅二舅不曾给外婆吃过真正的饭。外婆快死时,大舅二舅走的最快,而且表情丝毫没有一点悲痛的情感·外婆真正的死亡时间没有人知道,是小舅半夜醒来才发现的m外婆没有自己的时间。

葬礼时,大舅二舅面带笑容,油光满面,好象遇到了喜事,礼歌奏的是好日子。在山上,我是有听到大舅妈和二舅妈的哭声,却感觉她们在笑。她们要外婆保佑他们更加的富有,在葬礼时,表弟表妹很不安静,在肆无忌惮的玩耍,一点也不尊重外婆的遗体,而途中表姐还和他的老公手牵手,在谈感情。

外婆活着的时候,一直疲惫,死后,又不得安静,真是让我伤心,可惜,我没有发言的权力。而最可悲的是,当天晚上,大舅二舅就在说钱的事了,既然有亏赚这会事。他们完全把外婆的葬礼当成了交易,当成了自己的利益,一个星期后,二舅一家人还去杭州七日游了,以表示庆祝。

外婆活着的时候,被钱所害,死后,还是钱的利益，她一直在被利用。而我却无能为力,甚至在她闭目的那一刻,都没有让她见上一面,我也算不孝啊！

在无能为力的现在,我只想说,二舅,你有钱吊什么,我还在梦里操你的情人呢。

外婆,你会去天堂的,我爱你！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8-2-9 0:14:45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