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些花儿,明晃晃开在沃野里,天是单单的蓝,草是纯纯的绿,她们,那些花儿,是单单纯纯的歌声,大片大片纠缠出鲜活的笑容,刺伤我阴涩的双眼。
我老了,他们还那么年轻。
玲珑的阳光透过前窗跃进眼帘,我习惯性地用手一遮,手背上微微的暖——微微的疼,像零下100度的罐子猛地被注入热水,疼得彻底,疼得淋漓。
最沉默的年代在我十五岁的暮色里,第二天的黎明是愈加沉默?或是朝气蓬勃?
如今只是暮色,单纯的暮色,雪还未下,冬日未至,惟是浑浑噩噩。
那些花儿呵,塞满了我单薄的梦,馥郁的寂寞和忧伤给我以叹息,叹息一声,开出一朵花儿以同样寂寞的姿势和忧伤的色彩,梦就这样倾圮,在我的叹息里,悄无声息。
金色的沙滩上走过我的记忆,深深浅浅的脚印从身后铺开,一直到城市里,那是没有影子的地方,照不到阳光。
海水一点点溯来,海水一点点退去,沙滩是干干净净的金色,一清二楚。我站在滩上,无处顿足,离开,又会消失,停止,我还拥有现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无处可寻的记忆里有谁记得一个我?
只有那些花儿,一直开着,一直记得。
2
那些孩子,单纯的只剩下长大。
学习,生活,安眠,醒来,温煦不乱。城市的气息却因此乱作一团。那些孩子在我的童话里活着并那么真实的一点点长大,我小小的童话都装不下了。
2007年的冬天一直没有雪可以下;
2007年的我一直没有歌可以唱;
2007年的爱情一直没有话可以讲;
2007年的文字一直没有地方可以延长。
2007就要从指间抹去了,永远地。
心脏包容血液一次次涌涨,包容,但不接纳,以安详的姿态拒绝鲜艳的肮脏。
身上的伤,心里的伤,伤里的伤,结痂了,成疤了,再也无法磨灭。像一只雪白的棉布玩偶破裂的封口永远那样扎眼。
头发将风缭乱,失去方向,我的鸽子找不回去年的家乡。那些孩子,慢慢长大,在我的手心,纹路延伸不到的地方,长大时骨骼清脆的拔节声,心脏阵阵的起伏声,一点一滴,我的?疑惑那些孩子的。
不断有人死去,不断有人叹息,不断有流星划过,好多孩子长大了,好多孩子诞生了,在2007年即将结束的时候。
我是在结束还是在成长?生命溢满疮痍的笑靥。
阳光颤抖着,我心疼。
阳光颤抖着,我心疼。
我心疼。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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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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