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几天假期,可以蹦出红尘,不用逞能,不用压抑,不用应付。像沐在阳光中的树们一样,伸展开枝桠,轻微地摇动枝头,让风的音乐漫过。
我可以静静地回想中学时光,象春天初萌的枝芽,蓬勃着向上的生机。因了那丑小鸭一样的女孩儿深思地说:“我们要好好学习,这样才能摆脱终日围着锅台转的女人的命运。”于是在知了高唱的日子,无暇挥一挥扇子。窗前的老槐静静地立着,象一个忠实的伙伴。一起努力再努力,日子流水一样纯粹地流了过去。人生能有几何纯粹?
渐渐长大的日子,充溢着磕磕碰碰的伤痛。于是就有了挚友,一起逛街,一起走过泥泞的雨天。偷偷诉说自己的心情,相约撬班只是为了看那个一平如镜的水库。一起高歌轻狂,一起散步散得象在流浪:沿着青青小树的路边,累累累的一直走下去,好歹农村的树们象数不尽的绿色卫士。
初恋的日子,我在遥远的地方牵挂着他。天很远很蓝,鸟儿在翻飞,心无旁骛地喜欢一个人,感情象蔚蓝的天空一样纯净。他在山的那一边,和这边的我,支撑起一个巨大的幸福。那时候的我,如同一只啁啾鸟,疲惫时歌唱,轻快时歌唱,仿佛高兴是无穷无尽的。而源泉,就是山那边平凡的他。
后来我们结婚。贫穷令我忘却了许多,只记着小说里的玛蒂尔德,拼命地挣钱还贷。直到那一天春游,太热了,我脱下鞋子拎在手里,赤脚在山脚下跋涉,儿子和老公已走出好远。周围树木葱茏,山水静穆,山鸡偶尔一两声鸣叫,雀儿慵懒地喳喳。山坡上,苦菜的小黄花一直一直地曼延。每年初春,总有许多人来采它,或是用来祛火,或是拿来蘸酱吃。余下的仍然烂漫地开着,象要把这坡地染黄,以表达对季节的热爱。突然福至心灵:热爱生活,无关乎贫穷富有。闲暇的时候,看一看气朗天青,品一品生活杂味。当风霜满面之时,我们对生活的热忱,仍象初春时节的树们草们,充满勃勃生机。
在今天这个静谧的日子里,独自想着以往静谧的时光,如同逝去的水,把过去一些不快包容了,把曾经的懊恼洗净了,把迟钝的双眼洗亮了,把纷繁的思绪涤齐整了。忙累的时候,请你挤一些时间,独自坐一坐,享受一下忙里偷闲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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