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你跟光子好多久了?”妈往起歉了歉身子,都问了一百八十遍了。絮絮叨叨个没完,不知道是妈老了,话就多,还是我真的该找婆家了。
“为了你的婚事,我和你妈的头发都白了!”爸和妈是一对模范夫妻。他俩总是配合得那么默契,爸眼疾手快的往妈背后塞了个枕头,并随声附和道,
“我和光子才认识半年,我俩正处在试工期呢!”我向光子使了个眼色,调侃了一下自己,算是幽了自己一默,都活了快十了,第一次从我嘴里吐出这种话来,我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光子的脸也像上了色。
“你这个死妮子,只听说招工有试工期,没听说搞对象还有试工期的,你分明是要气死我!”妈气得咳哮得患不上气来。
“妈,明年的今天,我准保让你抱上大外孙子!”我赶紧轻揉着妈的胸脯,向妈打了保票。
说得也是: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为了奔前程,为了考那个劳什子文学博士,我连对象在那方都不知道?年前,父母催得紧,非要见见未来的女婿不可,没奈和,我只好在qq上发了个贴。可赶上过年,谁不想回家过个团圆年哪。正在我一筹莫展时,光子帮了我。于是,就有了光子这么个小白脸书生。
其实,我和光子在一起处,拢共还不到一个星期。他是我下一届的,算是师弟。他长得伟岸、白净,算白面书生,让女孩子一见倾心那一类的。
我们俩只能算个半熟脸。平时,打饭时常见面。那天,爸妈把我催烦了,我一头扎进了学校的图书馆。图书馆里空荡荡的,只剩光子一人座在图书馆的一角,正聚精会神的看书呢。我知道:他是来自贵州山区的一个苦孩子。怕是过年又回不了家了。
唉,不如,如此这般地———恻隐之心,促使我突发其想,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这样,我既瞒过了父母这一关,我和光子还有了一次初恋的经历;再说光子既公费旅游了一回;还能小小的挣上一笔。
当我把想法给光子摊派后,起初,他瞪大着一双如铜铃般的眼睛,后又仔细琢磨了一番,在深思熟虑后,光子终于同意了。为保持我能顺利完成任务;又使我俩的关系仅现有形式。我俩草拟了一份协议。
协议如是:
租凭合同
因芳芳(我)急需男友一名,顾租用光子十天;租金每天一百元;租期内,光子之食宿、车旅费均有芳芳负担。租期内,光子与芳芳不得同宿(特殊情况下,如父母协迫下除外,也仅限同房,而非同床)。如:芳芳违约付给光子双倍赔偿;如光子违约视情节轻重,直至诉讼法律。
承租人:芳芳
被租人:光子
2008年1月30日
当日,我们踏上了开往南去的列车。一路上,我们形同姐弟,相安无事。
到家后,在父母面前,我们也是假戏真作做。父母视光子犹如已出,他们根本就没看出破绽来。还好,父母亲算是传统的,一到家,父母把光子按排到西厢房;而我则住东厢房,我们俩通过眉目传递信息,还真将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做得如真的般。
光子是个懂事的孩子。平常做个饭,买过菜。还真有眼力见。这爸妈一高兴,也就有了老人一遍遍的数落了。
说心里话,我也真有了点姐弟恋的感觉。
……
回京后,在五道口城铁旁的一家小饭馆里,我做东请了光子一顿:一来,感谢他演出的成功;再者也好把协议书兑了现,跟光子把账了结。
小饭馆整洁而雅致;幽幽的灯光;柔美的音乐。营造出一种罗曼蒂克的氛围。和光子吃了一顿散火饭,明儿我们俩就要劳燕分飞了。
“光子,这是你的报酬,一共十天,一千元!”我咽了口吐沐,捻出十张大团结,递给光子,心里还真有点空落落的感觉。
“姐,难道咱真……”光子眼里写满了依恋,他并没将手伸过来接,仿佛有许多话要说。
“啥也别说了,今年就这样吧!”我绝情地说。我的眼睛也涩涩的,恨不得早一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你能让我亲一口嘛!”光子脸上像块铺了块红布,喃喃地说。
“哪,就一口!”我闭上眼。
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男孩子的那种阳光之气;听到了光子那如牛的喘息声。我在心里想:就违一回约吧,也算是对光子,也是对自己的一次补偿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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