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到十平方米的出租屋里，我见到了他。房间收拾得很整齐，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在我的想象中，墙上应该贴满了各种风骚不堪的女人的画像，床上会随手丢着一些女人的专属用品，比如文胸，比如丝袜。但我错了。看来我对他还是不甚了解，虽然我们在网上已经聊了两个多月。

他递过一瓶可乐，我有些拘谨地笑着，为刚才的出神表示歉意。他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你问吧，我尽量配合你，但我希望今天下午过后，我们仍然是陌生人。他的口气不容置疑，我点点头。

于是，在接下来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干净很阳光的大学男生向我讲述了他从小到大的手yin经历。我半张着嘴巴，惊讶而仔细地倾听。下面这些文字就是征得他同意后我整理出来的，分为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四部分，文中当然没有署他的名字，用的也是第一人称。

小　学

我早已弄不清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自慰，似乎在记忆的源头，我就已经在做着这种事情。但有一点可以确信，最初我是在不经意中体会到那种奇妙的快感的，之后我就不断用相似的动作和姿势来重新获得这种感觉，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自慰的习惯。其实，严格说来，我那时候的动作并不能算作自慰，我也根本不知道自慰的概念，毕竟我只是一个上小学的孩子。更为准确地讲，我那时候的行为是一种阴部摩擦综合症，就是说一些小孩子通过摩擦阴部的方式来获得快感，实现这种方式的途径则因人而异。我的方法是这样的，找一些大家具，比如床，比如桌子，选择它们的一个棱角顶住下身，然后胳膊撑在棱角两边，两脚悬空，继而通过摩擦获得快感。但这种方法有一个前提：下身还不能勃起，这也就决定了这种方法只能存在于我的小学时期。其实，大部分人小时候都有过摩擦阴部获得快感的经历，只不过一部分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淡忘，另一部分人则通过其他的方式将其延续下去。

还有一些事我需要说，你听着可能有点荒唐。我不仅在家里做过这种事情，还在小学教室里做过，现在说起来我会脸红，但当时并不觉得羞耻，大概是年龄太小的缘故吧，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教室里有我喜欢的女生。最初追求快感是纯粹的为快感而快感，慢慢地，我便知道快感的产生是和异性有关系的，于是我经常找来一些女人的图片，一边看，一边做，这些图片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冲动，同时获得了更强烈的快感。我心中不停叨念着要把图片上的女人怎样怎样，但当时的自己由于知识和经验的空白，想象力太贫乏了，最终只能通过一些粗俗之词发泄自己的愤懑。这是虚幻中的异性，而现实中的异性对人的刺激来的更直接也更全面，所以我们又回到我在教室做那事的原因上了。仔细想来，班里确实是有几个漂亮女生的，她们理所当然地成了我第一批幻想的对象。课间，大部分同学都出去玩了，我就在后排自己的凳子上，望着前面某个漂亮女生的背影做。有些时候，没等我做完上课铃就响了，我却不会停下来，而是坚持到快感到来，因为我相信同学们的想象力是比我还要贫乏的，她们绝不会把我的行为和污秽下流之事联系起来，顶多认为我在做一种怪异的动作，仅此而已。现在我想，这算不算猥亵呢？幸而我早生了几年，否则在眼下这个朝女性吹口哨都违法的时代，我早进派出所了。

这种情况比较危险，比较安全的时候是在放学后，等同学们都走完了，我就反锁住教室门，在自己喜欢的那个女生的课桌上做那事，身下压着她的桌子，想象着她的样子，似乎她就真的在我身子下了，这多少有点自我安慰的意思。说到这个我喜欢的女生，我还有许多话要说，正是因为她，我开始有了恋足的癖好，下面我就叙述一下这段往事，当然，她在其中只是充当了道具的角色。

∮我们学校有早读的传统，夏天更甚，而且因为天气炎热，老师通常把我们叫到校园里，面对墙一字排开。这样可苦了学生，即使想偷懒，也要掂量掂量老师是否就站在身后，但又不敢回头看，唯恐与老师看个对眼。需要说明的是，我小学的成绩相当好，是老师眼中标准的好学生，每次早读，我都很快把老师布置的作业背完，而后在余下的时间里做一件不是所谓的好学生该做的事情。我的位置在男生的末尾，我右手边便是女生，而她恰巧坐在女生的开头，也就是说，我和她挨着，当然中间隔了大约一个人的空隙。她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按流行的说法，称作班花，虽然刚上五年级，她却发育得相当好，完全具有了一个成熟女人的体态。而且，她是班上第一个戴文胸的女生，那种紧贴在胸部的肉色的丝织物，曾经勾起了我无尽的想象，让我在少年时代的夜晚不能入眠。而现在，她就坐在我的身旁，她的身体像强大的磁场一般吸引着我的目光，我知道我是不能转过头去看的，只能用眼角的余光谨慎得向右瞥去。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小腿裸露，小腿下面连接着一双玲珑秀气的脚，被白色的凉鞋舒适而有序地包拢着。几乎多半个早晨，我的目光在这件令我心跳耳热的艺术品上流连忘返，我的思绪也从这双精致的脚飞扬而去，眩晕了我的整个夏天。这样的早读持续了两个多月，她身体的一部分像肿瘤一般长在了我的记忆里，我再做那事的时候，脑袋里便尽是关于她的小腿与脚的画面，似乎从这时候开始，我对女性的脚情有独钟，以至我后来收集美女图片时，即以脚的美丑作为标准，并且也只有美丽的脚才能唤起我强烈的性冲动。多年以后我知道这叫做恋足癖，而她将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一双脚对一个男孩的内心世界产生过多大的影响，想想真令人悲哀。

在我的小学时代，有两个女性在我的生活中占有重要位置，一个是上文写到的女生，一个是我上四年级时的语文老师。那年她刚从某所师范中专毕业，才满二十岁，现在想来，她实在算不得漂亮，身材也不好，但她的言谈举止和穿衣打扮却是我之前从未见过的，我以一个孩子的身份作为掩饰，深深地迷恋上了她。或许有人认为我这是恋母情结的体现，但我说不是，我也读过弗洛伊德，从一开始，我就把她当作了理想的情人。当时我语文成绩相当好，非常讨她的喜欢，凭借这样的机会，我不断满足着自己小小的欲望。课上，我积极地回答问题，以此来换取她美丽的微笑，这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陡然升高的体温和血流加速的快感；课下我没事就往办公室跑，问一些琐碎的问题，我会故意离她很近，贪婪地享受她身体的气味。夏天的时候，我甚至能偶尔看到她深深地乳沟，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体内四处冲撞的欲望，然后回家通过那事发泄。我一边想着她的样子，她说话时的语气，她穿裙子时所露出来的身体的轮廓，她的ru*房和小腿……一边在床上急速地运动。我忽然很想拥有一张她的照片，因为想象的东西终是模糊不清的，但我似乎没有理由向她讨要，这让我很恼怒。但机会竟然很快就来了。

这里要交代一下，老师是独生女，家里只有父母和她三个人，秋收的时候难免忙不过来，所以她也效仿别的老师，让学生帮忙干农活，这在农村小学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记得是某个星期六的下午，她要在班里找十几个个子高力气大的学生，同学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面面相觑，后面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生犹犹豫豫站起来，而我则不停地问她是怎么回事。她看了我一眼，说你这么积极，你也站起来，我吐了一下舌头，歪歪斜斜地起身。挑够人后，她说明了事因：去她家扒玉米。去老师的家，我心里突然很兴奋，老师住在邻村，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而且我认为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无奈或者自愿的，我则是老师钦点的，难道老师对我……这让我有了一点小小的得意。如此胡思乱想着，我度过了紧张的一夜。

第二天约定集合的时间是中午一点，而我上午便迫不及待地去老师家了。令我窃喜的是，老师的父母都不在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而且看样子，她好像刚起床，对于我的到来，她显然没有准备，穿着宽大的睡裙，趿着拖鞋，慌忙地洗脸刷牙。这样的情景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想我是一家之主，正看着自己的妻子屋里屋外地忙碌。她梳着头走出卧室，说昨天睡得太晚了，我从错觉里清醒过来，说自己在家闲得慌，就早点过来了。她笑笑，又返回了卧室。我坐着有些无聊，漫无目的地环顾着周围。在沙发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本相册，我拿在手里翻着，厚厚一沓，都是老师上学时候的照片，其中的许多张都引起了我莫名的冲动。不知什么时候，老师已经站在了旁边，我尴尬地看着她，递出相册。她突然笑了起来，说你脸红什么，又不是在教室里！她又把相册还给我，并且饶有兴趣地给我讲述每张照片的来历。我受宠若惊，手不住地颤抖。我们挨得很紧，我沉浸在她话语的温度里，漂漂浮浮，偶尔的或轻或重的身体接触，更像电流一般一遍遍闪过躯体。我真想自己是一个和老师一样大的男人，那样我就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顺理成章地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我却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不被人重视的孩子，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否则不会做出过份亲昵的动作。弄明白了这些，我感到索然无味，我不再听她讲些什么，我开始考虑其他的事情——怎么拿走几张照片呢？我如同解数学题一样绞尽脑汁，仍没有结果。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其他人陆续赶到。老师想了想，问我你还没吃饭吧？我点点头。于是老师安排他们先休息一会儿，自己进了厨房。她炒了两盘菜，却只吃了几口就忙着带同学们到院子里干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屋子里。我暗自高兴，机会来了！我故意吃得很慢，仔细揣度自己的计划。透过门帘，我看到他们一边干活一边说笑，好不热闹，根本没人理会我这里。我放下心来，拿起相册，快速而认真地翻阅，从中找出三张照片塞进了裤兜，然后回到桌前继续吃饭。十分钟过去了，我准备抹抹嘴出去干活，但是，我的目光被那扇虚掩的门吸引住了，门后是老师的卧室，老师的卧室……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咽了口唾沫，心又开始怦怦跳，我看看门外，确认没有危险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推门进去。卧室里有一种好闻的味道，不知道是老师的体香还是香水的气味，或者是多种香味的混合体。打开衣橱，我一件件抚摸着她的衣服，大衣、长裤、短裙……如同抚摸她的身体。我脑袋晕晕地倒在床上，想象着她在这床上可能做过的一切事情。突然，我的右手指尖触到了一样东西，我转过头，竟然是老师的文胸！旁边还有一件内裤！应该是刚洗过的，叠得整整齐齐。我捧起它们，贪婪地嗅着，刹那间我做出决定——带走它们。对，带走它们！既然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那我就拥有她的一些东西作为纪念。天哪，鬼知道我当时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怎么弄呢，我只穿了衬衫和裤子，不可能藏在身上，那……对了，有办法！我找了一个黑色塑料袋，把内衣放在里面包好，接着打开后窗扔了出去，我知道老师家的屋后是一片树林，一般人不会去那里。做完这些，我站在镜子前整整衣服，平静一下心情，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屋子。老师问吃饱了？我说吃饱了，还故作潇洒地拍拍肚子，老师说，那坐下干活吧。

大约三个多小时后，原本一大堆的玉米只剩下了一小撮。老师扔过来一个扒干净的玉米，把我吓了一跳，她说你怎么了，平常不是挺能说的嘛，今天怎么心神不定的！心神不定？我肯定心神不定啊，因为我一直在想如何转移那些衣服。我不能和同学们一起走，那样没有一点机会，我要么早走，要么晚走，可晚走似乎也不太可能，活都干完了，我一个人留下来算什么说法？我只有早走这个选择，但早走的理由——既然她现在这么说，我何不将计就计？于是，我说今天晚上家里有事，父亲嘱咐我早点回去，我看活还没有干完，就不好意思开口。老师摆摆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就回家吧。我嗯了一声，洗手，离开。

不出所料，那个黑色塑料袋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处草丛里，我抱起它，飞奔回到家里。藏好衣服和照片，计划告一段落，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我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不时瞅瞅墙上慢得要死的钟表。渐渐地，我又重新高兴起来，我期待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依靠老师的内衣和照片，它们使我第一次把自慰和某一个具体的异性清晰地连接起来，这让我无比地兴奋，同时无比地愧疚。高[chao]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感蔓延全身，我忽然意识到，我是一个坏孩子。这天晚上以后，我不敢再直视她，我想在她的目光里，我的身上一定堆满了污垢。她也在有意疏远我，很明显，她发现了我做的那些事情，她清楚，那天只有我看过她的相册，只有我独自留在过屋里，而这种事是说不出口的，况且她还只是一个20岁的女孩子。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高兴，因为她没有揭穿并训斥我，悲哀，因为自己失去了一个能够聊天谈心的好老师、好朋友。直到小学毕业，我和她始终处于这种尴尬的状态，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高二某一次放假回家，在客车上竟然遇见了她的表弟，一个高一的学生，表弟说她给他们上课时经常提到我，夸我作文写得多好多好。我向表弟打听她的近况，表弟说她两年前结了婚，也不教学了。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农村妇女辛勤劳作的画面，我无比真切地感受到，我心里那位女神似的语文老师已经不存在了，永远都不存在了。想到这些，我唏嘘不已。我想去看望她，以一个学生的身份，但这样的念头很快被自己否决了，我认为，对一个人最好的祝福，就是不再打扰她/他已经趋于平静的生活。

（稿件零乱，整理不及，未完待续）

本文已被编辑[sandea]于2008-3-24　15:20:38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