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你们的消失,才可以将我杀死。
——引子
风筝以前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关于我,关于死亡。
他说,在梦里他和我们初中共同的同学s,一起走在悬崖边上,s突然纵身跳下了悬崖,待他惊慌赶至涯下,看到的却是我,在涯下躺着,身体和头颅是分开的,他跑过去抱住我的身体,不停地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想把我的头颅和身体接在一起,可是无论如何都接不上,于是他一直哭,一直哭,直至转醒……
这只是风筝梦境的其中之一,在他其它光怪陆离的梦里,我总是会以不同的方式早早死去。
风筝打电话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大大咧咧骂他,你为什么总是梦到我死了,你就不会梦一些吉利的啊,你希望我早死是吧。
说那些话时的我,生活一片明亮,不知道太接近光明,亦会被灼伤。
直到我站在明亮里,看着身边的人为了利益相互厮杀,那般残忍,那般冷静,那般不留余地。
内心开始清冷,一点一点,直至死寂。
开始选择退至光明的背面,活在它的影子里,不需要阳光抑或温度,即使潮湿,阴晦,亦不会再去触碰那片光亮,触碰那个假象。
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得黯淡,不再经常打电话,发短信,在qq和msn上亦选择隐身或脱机方式,不再联系。
那段时光的名字叫做忘记。幻想着你们一个一个道了诀别的姿势,音容笑貌慢慢变成模糊的轮廓,越来越远,然后再变成小小的黑色的点,最后消失,淡出视线。
你们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
可是那时的我和自己说,你们已经离场,我们的友情在时间和空间里变得软弱无力,失去光泽。那样想着的时候,胸的左边隐隐作祟,我害怕自己被摧毁,于是又和自己说,让忘记在我的身上肆意游走吧,它会愈合我的那些伤口。
偶尔还是会接到你们的电话,可是在话筒前的我们是小心翼翼的姿态,甚至失去言语的能力,内心深处沉潜太久的岁月,只会很偶然地有回声,荡出破碎的波纹。
你们不知道,当我在风起的街道上想起你们的时候,我的心房会生出一颗寂寞突兀的毒刺,可是除了疼痛,除了悲伤,我束手无策。
我在想,除了骄傲我一无所有。
我有种隐秘的冲动。
我只是无心。
凌晨三点,想着晨晨晚上给我打的电话。
我想,现在我需要一支烟,温暖我的手指,中南海或者七星。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快得在还没来得及喊出快感的时候就消失了。
很久很久没有联系晨晨,久到我已经忘记哪一次是最后,手机响起的时候亦不曾料到会是她。
晨晨没有说很多的话,只是哭,她问为什么不联系,她很想念以前的一切,想念我们,但以前的朋友都不联系了……
我不知该如何收留她的泪水,收留过去的美好和现在的陌生。我只是想,我欠晨晨一个故事,也欠你们一个故事。
我的喉间开始起了隐隐的哭意。
原来我们的境况都是一样,或许每个人都一样,我们只是孤独的拥有和脆弱的失去,彼此都是。
可是挂了电话,我分明觉得,自己不是什么都没有,离场只是自己扎了的一个心结,原来我以为离开我的那些人,他们都还在,和我一样细数着岁月里的每一条美好褶皱。
我开始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相信花朵,相信露水,相信真善美。
给很多人打电话,直至深夜,那些我爱的人们。
原谅我的消失,我只是想出走,过平淡真实的日子,曾经以为自己会爱上一条河,一段路,一棵没有名字的树。现在,我回来了。
没有你们,生活再繁花似锦,我也是孤寂的。
我心清晰,一切。
我需要新的灵魂和图画,亦是青春的回归和断续,我需要一座关于你们的城池,锦绣山河。
我想,当我再次站在阳台上,站在午后的光明里,不会再有想要跳下去的冲动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你们的消失,才可以将我杀死。
写给晨晨,写给你们,我爱的人。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8-4-1 16:34:28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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