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接近黄昏时肖倩带我来到相思潭，潭水清澈而平静，在落红的映射下象张发着红浑的镜子。

肖倩说这潭因为一位曾经住在潭边的女孩久等远征不归的丈夫而得名。由于水质很好，村里的青年男女常来这里洗澡幽会等。

天气有些热，肖倩说想去洗个澡。这也许就是她们这种山里女孩的原始的本性：上山爬树，下河洗澡已是无所避讳的事。她们不信淑女这一词。

她问我要不要去洗，我说不了，我是个汗鸭子，游不来泳。其实更主要的是我不好意思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脱得赤身luo体，至少我还有点少男的腼腆。

肖倩说着就跳进了潭里，她在水里剥了衣裤，用力一挥手扔到了岸上，顺着潭面游了一圈，然后又不停的向我招手，下来嘛，我教你游泳。

听说她要教了游泳，我倒来了点劲，来就来，谁怕谁。

我顺着潭沿慢慢下到水里，水温有点太阳后的余热，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肖倩过来托了我的下颌，她叫我手使劲的刨。

我试着刨了几下，慌乱中却触到了她高挺的ru*房。

肖倩身子一颤，不小心手却从我下颌上滑落下来。眼看就要沉下去，肖倩一把把我捞起，顺势把我拖到了水浅的地方。

你别慌嘛。

是我慌了还是你慌了？

肖倩的脸一下红了。她心里明白是自己慌了神。

说实在的，以前我是碰过她的身子，但那都是隔着一层布。而且从未涉及敏感部位。最主要的是我也没有什么邪念。今天突然一下接触到她光滑而丰满的ru*房，下体突然有了种莫名的冲动。

近距离的感觉着肖倩白里透红的脸蛋，我的血液不停的涌动。

她说，再来次，这下别慌。

趁着她伸手过来之际，我扑过去吻住了她的嘴，她推了我几下，我没松手，接着我伸手去拉她的底裤。她死死的抓着不松手……

肖倩渐渐的软了下来。水面浮出一片红浑来……

事后，肖倩狠狠地甩了我两耳光。

我捂着发烫的脸不住给她道歉，说是忍不住了，不是故意的。

她拉过我的身子伏在我肩上哭了，她说她在我眼里虽然很随便，但她并不轻浮。她是很爱我，但在我未答应爱她之前她不想把身子交给我。白族女孩都是从一而终，命运永远交给同她上床的第一个男人。

我为她试去泪花，好了，好了，别哭了，既然是我铸就了错误，我就要对你一辈子负责。放心吧，我会一辈子爱你的。　

其实。我说这话时心里却打着颤，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怎么来负这个责，离家时父母千叮万瞩的叫我别在外面耍朋友。

父亲是个老封建，他一是认为我只是个孩子，眼光很稚嫩，不足以谋略婚姻大事，二是我人还年轻，怕担误了事业。

二

我同肖倩一直都在冷战着，因为我一直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全身心的去爱她，她也从我眼里读懂了我的犹豫。

就在这期间，也就是我同肖倩回到昆明的一个月后，家里突然发电报来叫我回去，说是母亲病危。

展张电报后我的手以至于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母亲，我亲爱的妈妈，你含辛茹苦的把儿女养大，为何却要在果实满枝的秋季前让自己躺下。夜梦里，儿常千百遍的呼唤着你的名字。泪水，打湿了远归的长路。……

我简单的收拾了下行礼，回头向师父打了个招呼，即即忙忙的赶往了车站。

我前脚刚踏进车站，肖倩就风风火火的从后面跟了上来。魏平，我要跟你去。

我很惊呀。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莫管，反正我要跟你走。

你跟我去干嘛，我只是回去看我母亲，又不是不回来。

其实就在她出现在车站的一刹啦，我决定这辈子要娶她为妻。因为她的真情让我感动。

不，我知道你不会要我了。

我是那种人吗？别听别人乱嚼根。我说得很真切。

不，我就是要跟你走，我怕你这次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肖倩，别小孩子气，我母亲快不行了，我急着回去见她最后一面。我早晚要带你回去，但不是今天。你得让我家人有个思想准备。

你说的是真的吗？肖倩眉头紧缩，满脸忧郁。

当然是真的，我可对天发誓。我魏平今生要是辜负了肖倩，我就……　

还没待我把”不得好死“几个字几个字说出来，肖倩就上前来捂住了我的嘴，得了，得了。我想信你。你若有个三差两错，我心里也不好过。

临近上车前，肖倩把颈上的玉佩摘下来挂在了我胸口，戴上它，它会保你平安的，看到她就象看到我一样……

车子启动那一刻，肖倩泪水凄然而下。平，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哦。

我从窗口探出头向她挥着手，恩，……我会很快回来的。

车子把我和肖倩的距离越拉越越远，直到她变成一个越来越模糊的小黑点，从我视线里渐渐淡去……

三

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原来只是场虚惊。母亲是生了病，然儿却只是小病，并不需要这样大动干戈。

一切都是小姑在搞鬼，小姑比我大10岁，小时候她一直都很疼我。前几年她去了深圳，我们好几年没见面了。

小姑依然那样风姿卓越，年轻时她可是个美人。

她依然叫我平儿，依然爱摸我的头。平儿，怎么不去上学了？

爸爸说不上了，我们家祖宗都是农民命。靠读书出不了头。

你爸爸那个老思想，懂个屁，他一辈子就只知道翻那个泥吧。

我沉默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打工都要文凭？没得个高中文凭只配去做小员工，下憨力。一个月拿几百块的工资。

小姑，你在深圳打的什么工？

主管，管质检的。

工资高不高？

不高。3000多点。

啊？3000多还不高？

是不高啊，人家有7/8000，10000多的呢？

天呢？我们要做一年多了。

懂了吗？这就是有文化的好处呢！

你还想不想去读书？小姑抚下我的脑袋问我？她的手依旧象小时那么细腻和温暖。

不想。

不读书又干什么？

去云南。

老子晓得你娃儿在那边搞什么鬼。

小姑，我在学缝纫啊，能搞什么鬼？

你在那边耍了个女朋友是不是？还是个白族女孩是不是？

我非常惊呀，家里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的事。

我把头低着不敢看小姑，小姑却弯下头来找我的眼睛。看着我，说是还是不是。

我红着脸，象小时犯了错误一样轻轻说道。是。

你娃啊，你娃，什么东西没学到，就学会了早恋。你爸爸闲了还要“修理”你。

小姑，我都17了。

17就大哟？17岁正是读书的花季。

恩……我不知怎么回答小姑。

回来，继续上学，不说上个大学，高中要上完。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的吗？初中是文盲。高中只算上过学，大学才叫读过书。你娃不加紧读点书，恐怕今后打工都不要你。

可是，可是……我心里记挂着肖倩，我又不知怎么跟小姑说。在老爸面前我是不敢说的，老爸那对眼睛让我很害怕。

可是什么？跟小姑说。小姑语言依然象小时那样柔和。

我同那女孩……我同那女孩……我脸红得象张红纸。

从我窘迫的神态里。小姑明白了原委。小姑自小悟性就很好，是我们家里最后出息的女人

晓得了，你娃胆大啊。是哪个主动的？

是我。我声音低得象文子叫。

没事，现在这个时代，耍朋友出现这些事很正常。

可是，怎么对得起人家。我声音低而带着愧疚。

写封信过去道个歉，你说你也有难处不就得了吗？

“写封信，道个歉。”天啦，这句话居然从个在文明大都市里洗礼过的现代女性的口中说出。我真怀疑眼前的小姑还是不我记忆那位最善　良最美丽的“天使”了。难道女人的贞操仅凭几句伪善的道歉就可了结。

小姑，这样恐怕不行啊，那女孩对我很好。

你是要前途还是要“妹妹”？

她离了我活不了。

别信那些鬼话，哪个女孩不是，耍朋友时要死要活的，又有几个为了爱情去死了的。

小姑，可我同她约过的，说好要回去的。

你个鬼小精，还满痴情呢？我看你娶过少数民族女孩来干啥？各方面都不合，你是要安心气死你老爸老妈啊？

小姑有点生气了，我不敢再说。

过两天就去上学，学校方面我已跟你说好了，一切费用小姑出。

我再也没能去成昆明——那个曾经酝酿过我生命与爱情的地方。我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抚着那块玉佩流泪——肖倩，那个曾把灵魂与生　命寄托在了我身上的女孩，我对不起你。

我没有给肖倩写信，我没有脸面写那残酷的语言，我是个感情的骗子，道德的罪犯，我罪孽深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