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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与厚黑樱花渡月

发表于-2008年04月13日 晚上7:56评论-2条

看到这个不伦不类的题目,读者心里想必会疑惑,这两个概念,其内容并不相同,彼此水火不容,作者怎么把美女和丑汉硬塞在一个屋子里了呢?

说到这里,我难免会叹息一声。我可以很正经的告诉大家,本人平生写了不少杂文,但是很多人都诟病,说我的杂文不痒不痛,缺乏战斗性,哈提倡宽容,还要劝善,有中清静无为的倾向,喜欢和平不喜欢战斗,实在是很病弱,不读则可,读了则让人减少斗志,萎靡颓废。

说实在的,到目前为止,我一直都不太喜欢鲁迅先生那种冷硬杂文,战斗性是很强,可是于我仿佛隔了一层,“隔”的感觉很明显。本来自己性格就不怎么潇洒,一读那类骂战和古文含量大,语言不怎么通畅的文字,品味不出多少美感,反而让自己不潇洒上更不潇洒,而且有过分深沉和严肃的感觉,因此我最喜欢的是寓含讽刺或道理于幽默笑话中的那类,让人在笑中悠然神会。心有好焉,则笔逐之,于是我的杂文就有点不正经的感觉,里面不是美女就是私奔,多谈不登堂室的事情。呵呵。

而我今天所要写的这篇杂文,可以说是我有生以来算得上是很正宗的一篇杂文,以前那些只算是伪杂文。这篇何以是我杂文之精髓呢?因为是我“满纸荒唐言,一把气愤泪,都云作者傻,谁解其中味”的结晶,其立意之深远,其用心只良苦,其见解之深刻,非但无愧于杂文这两个字的称号,而且就其含金量而言,可以说一点也不弱于世界上任何一座金库。

民主和厚黑,一个是光明的东西,一个是漫长黑夜。一个是太阳,一个是深渊。光明和黑夜是不并立的。外国人讲民主而以制度立之,看外国的民主,读外国的民主论著,则顿觉天地间充满一股阳刚之气;读中国的厚黑,圣贤文字,则觉得一股阴毒之气久挥不去,天地间一片阴谋诡计。中国人讲民主而实行起来,不但不明快,反而变得很玄妙,如同老子论道,民主本来是很进步、最先进的东西,一引进中国,就成了“玄之又玄”百做不得要领的东西了,民主在外国是太阳,则到了中国,浓云密布,如果真要继续实行下去的话,则无疑会变成了厚黑。

我可以肯定的下一个结论,在中国是搬一张桌子的改革都要流血或遭来横议的,何况是关于民主的推行,牺牲了多少仁人志士,民主的曙光还是不阴不阳,或者干脆就阴阳怪气。

想必大多数人对厚黑两个字并不陌生,什么是厚黑呢?厚就是脸皮厚,黑就是良心黑的意思。这个词是民国时期的李宗吾开始发明出来的。李宗吾博览古今史书,企图从中学得成功之秘密,以为人和人无论东西南北异地而皆同,都是长有两只眼睛一张嘴的,可是有的人却不但出将入相,家缠万贯,而且声色犬马,逸乐无限,有的人则一生不厌糟糠,犹且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劳苦奔波,不得安息,对比起来,真是天渊之别,叫人心里如何平衡?于是他决定从书中读出过人的见识和水平,决定使书中出现黄金屋和颜如玉。无奈读了四五十年的孔孟仁义,非但没有达到成为英雄豪杰、谋得荣华富贵和娇妻美妾的目的,反而越混越差,连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不会,纵横捭阖的见解和过人的谋略,没有为他多得一件衣服,一碗鱼肉,家徒四壁不说,老婆也是象苏东破说的那样,弄了个“丑妻恶妾聊剩无”,还正天跟他吵闹不休。而那些一字不识,横霸恶毒者,很多却是一生亨通。这叫李宗吾如何不怨恨孔子,真诚和现实的反差,如何叫他不对天经地义发出质疑?

司马迁在《史记》里也写出了对好人一生遭殃,坏人一生平安的疑惑。司马迁对于“忠而被谤,信而见疑”的实心眼的家伙,提出了疑惑,他自己也是个正直的人,本以为正直是美德,却为正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被阉去蛋蛋和生命之根,“从此无心过良夜,任它明月下西楼”,而不学无术的许多家伙,却名利双收,良田美女,永远胜过硬撑苦梗之气。死要面子的确是活受罪的,正直不屈也是无路可走的,权利即是真理,官即是本位,不服气嘛,那好,断子绝孙从你认真固执开始,谁叫你不“与时俱进”了。

李宗吾通过一生的苦学和蹭蹬,到头来发觉成功的秘密无它,不是学贯东西,不是才高八斗,也不是品德过人,而是奉行厚黑时,他如何不苦笑,如何不一边摇头,一边象猫头鹰一样大声唱歌呢?好在此人具有婆心,觉得别人隐而不宣的秘诀如果不公布于世,那么上当受骗的人就会增多,特别是自矜者、自持名节者,更容易上“薄白”——也就是不厚黑的大当,于是大声疾呼:实行厚黑者存,不实行厚黑者亡。

的确如此,涉世不深的人,最容易上的当就是以为世界上好人比比皆是,特别是地位高的人更是好上加好,轻信使很多无知的人需要向社会多交出若干倍的学费。直到心冷了,看淡了,蓦然一回头看李宗吾这个乱说大仙的话,才知道不实行厚黑学说,那是行不通的,厚黑大用大发达,小用小发达,不用就不发达。

纵观古今中外,薄白的人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转。鄙视奸诈的人总是在说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奸诈只得一时,忠厚却保一世,可是事实常是胜过雄辩的东西,大奸诈者大发达,中奸诈者中发达,小奸诈者小发达,不奸诈者吃亏。虽然说吃亏是福,但是总吃亏的人,一点减少一点,福气是不是也会减少呢?

我以前相信为人在于诚实,毛主[xi]老人家不是说过:“老老实实做人”嘛,但是毛主[xi]他老人家真的老实做人吗?进入单位多年,很多人混的脑满肠肥,左右逢源,自己老牛拉破车,原地踏步不说,下乡一类类似于流放的工作时有落到自己身上,虽然我自己颇有日本武士道精神,觉得自己技不如人,愿赌服输,没有必要难过,别人好是别人的事情,况且自己有自己的价值观,淡泊自甘,亦觉得不去趟浑水未尝不是一种快乐。可是看到有些平时不务正业,几乎可以说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人,非但不挨批评,反而过着滋润和自由的生活,就不能不开始对自己的“诚实为本”人生处世哲学发出了彻底的怀疑。

为富不仁,无奸不商,就算是追逐女孩子,厚脸皮的也是手到擒来。君不见那些正气浩然的高级知识分子,和那些号称“天使”、“圣女”的女子,不但门庭冷落,爱情婚姻一团糟,也是没有一点色彩。相反,那些半瓶醋,“骚狐狸”、“浪货”等厚黑的家伙,却光彩动人,越活越年轻。唐朝时候的武则天,开始相信真诚换得日月明,美丽和聪慧定叫君王喜,她当初的愿望是单纯和美好的,可是后来居然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伤心欲绝的她去请教别人,那人淡淡一笑说:“你还在大梦中吗?君王有什么真情,以厚黑事君者久,以坦诚事君者衰”。后来武则天把这句话牢记在心,居然破天荒的出了历史第一个女皇帝。试想,如果这个小女子,还是那么真诚和薄白的话,恐怕早和其他被冷落在冷宫的女子一样,被寂寞吞噬得面目全非。看来,李宗吾苦口婆心的大叫别学孔子,一定要学他的厚黑,并非是疯话啊。

所以,厚黑学这种东西,大用就会有大效,用了不彻底,会增添很多麻烦。刚开始用厚黑,后来不用了的人,会把刚刚收获的一点成果断送掉。如果运用不彻底,那么,迟早你是要吃亏的。

我看到最近很多谈论民主的文字,看到对美国民主制度和台湾民主选举的评论,看到对民主的渴望和向往。看的是民主文字,想起的却是李宗吾的厚黑学。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本能反映吧,我觉得似乎什么地方理论和实践根本是脱节的,我不禁象当年的李宗吾一样一边摇头一边苦笑,一边象猫头鹰一样的唱歌:别说实行民主,就算实行专制中平和一点的东西,也有可能硝烟弥漫,招来腐儒和愚民的口水和拳头,会倒霉遭殃,更何必说民主呢?翻看一下历史,那些矢志不移的民主主义革命志士,到头来谁不是一败涂地呢?更痛心的是,象鲁迅先生《药》中说的那样,为民主而牺牲的志士,其鲜血并非不是白流,民众只是作看客,只是拿其鲜血作人血馒头罢了。地下志士如有知,不知道会作何感叹。民主来到中国,那点源头流到中国几千年的汪洋大海、盘根错节的传统里,不是干涸了,就是被染得黑乎乎的,可以说面目全非了。中国的封建社会,不但其社会制度很成熟,就是其思想钳制系统,也是超常的成熟,这样超稳定的结构,所有良知和好心都显得软弱了些,大家似乎只能斗狠,只能互相比拼厚黑了,谁的厚黑本领大,谁就可以笑到最后,当然,这种最后的笑,肯定也是阴恻恻的毛骨粟然的,不是民主式的清朗的笑。真心奉行民主的孙中山先生和他的同志一个个焦头烂额,而实行封建专政的蒋介石大获成功,别说蒋介石不懂民主思想,不懂马克思主义哦。

细心看看孔子,有人说孔子的精髓其实仅仅只是城府很深很圆滑的处世学,而不是西方那种能够献身追求真理追求智慧的学说。还有老子的学说,处处教人圆滑世故,教人保身第一,所谓“谋己者存,谋国者亡”,我们不难从无数的历史经验教训当中,得出这的确是中国大地上的真理。

历史上真正实行儒家仁义学说的两个人,一个是王莽,一个是王安石,这两个人真心学习儒家,并且把理论变为实践,以周礼来改革时弊,想使社会有点人道主义的味道,但是结果怎么样了呢?现实和书本理想简直就是风牛马不相及,两人身败名裂不说,还背着千古骂名,被别人说的一塌糊涂。而实行老子的无为阴谋厚黑哲学的汉朝文景之治、实行韩非子恶毒路线的法家人物秦始皇、诸葛亮,奉拜厚黑鼻祖李老子为本主的李唐王朝,却干出了很好的事业,一度出现大治,还出现历史上最为艳丽的朝代。宋朝明朝的理学最发达,儒生大讲圣贤之道,大讲要好好做人,要致良知,要为天地立心云云,可是那些儒家的读书人当政,除了互相恶毒的争斗外,基本都是把国家治理得要崩溃。明朝是真正儒生当政的朝代,可是明朝内部的狠毒,简直让人不敢恭维。为什么讲做好人,反而表里不一致,人格分裂呢。是以行厚黑之道者,外小人而君子,行理学之道者,外君子而内小人。理学始祖程子朱子等,一边制造党争和排挤,一边以君子样出现,一边为吃肉争多争少而大打出手。一边背诵着《论语》,一边泡妞,又一边大骂别人好色,没有天理。难怪李宗吾会摇头苦笑,发出猫头鹰的声音了。

对此,我觉得大讲台湾民主的人,大讲美国民主的人,不是讲的不对,但是讲错了地方。把民主奉为珍宝的人,理论上讲肯定是没错的,但是民主是过分薄白的东西,与厚黑水火不容,实行起来不头破血流才叫怪。很多领导,他们不知道民主吗?他们为什么始终选择专制呢?自从五四运动给中国的民主启蒙了一下以后,从思想上并没有全面而深刻的关于民主的启蒙。而且,中国真的有个性这回事吗?

以前我到西藏旅游,觉得那些佛教讲的众生平等实在很虚伪。以前的活佛有极大权力,可以干预凡人生死,这和佛祖提倡忍辱平等慈悲简直不是一回事儿,而且和尚很懒,连挑水这样的伙计都是要劳动人民来帮助做的。佛祖和孔子一样,鄙视劳动,佛祖是提倡乞讨化缘,却不提倡参加劳动自食其力的。我说起要是实行民主管理,那么境况可能要好,一位工作多年的老干部,摇头说:“你不知道西藏很多地方贫困到什么程度,那些把西藏描写成天堂的人很虚伪,你要他真心定居下来,他绝对不干。西藏不是民主或专制一下子就解决得了的。在好的制度,在聪明的人,永远不可能越过现实障碍,幻化出空中楼阁的,而且民主国家为生活疲于奔命的也很多,失业和贫穷的也很多”。而民主的既得利益者,和专制也差不了多少。谁说美国就绝对民主呢?美国有一面也是最专制的国家,只要总统真的不违法,不乱来,他的权力就是集中制的。

为此,我觉得民主比专制总的说当然是好多了。但是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考虑到现实,很多人是管他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管他民主专制,混口饭吃得好就是好制,这颇有点黑猫白猫的厚黑味道。在国内,一些人大谈民主,而一些有条件的人放弃本国“牛马不如生活”,到民主国家讨理想生活,几年后没有不闭嘴不谈民主专制的。谈民主的人,对民主理解多少呢?对民众理解多少呢?五四运动后,国共两党在实践中可以离开厚黑学,而实行民主吗?

所以我才在这里把民主和厚黑列在一起,要大家不要盲目的就去使劲说民主了,比如对专制失望到极点,就以为民主是救命稻草,翻翻中外历史,不难发现,民主永远都是操纵在厚黑家手里的,它难道不可能是种锐利的杀伤武器?

譬如前有深渊,上覆水草而人不之见,犹且勇敢往前走,我能不大声的叫他停下来吗?因为水草虽美,底下却极有可能是深渊。为此我大喊一声,虽然惊吓了人,态度也不算好,也不能说良心好,但是起码起到点保护作用吧。

国家颁布的教科书上教导学生:“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无私奉献,为国家出一分力,发一分光”,最关心儿女的父母,却告诫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出头,别逞能,安分守己,别管国家大事。小心坏人,别惹事啊”。

哎,总之,无数的历史和现实证明,我们只有奉行和相信厚黑学,民主可以当作一层粉末撒在厚黑上,使人不知道自己本质是厚黑的,就象以前鲁迅先生发现几千年的古书册里,一边光冕堂皇的写着“仁义道德”,一边却歪歪斜斜的覆盖着两个字:“吃人”。

谈民主者可以息矣,我在这里要大声的疾呼:同志们,民主那事儿就别谈了,我们最需要的,首先是厚黑,从日常生活做起,从身边小事做起,开始厚黑,开始保护好自己,这样,不仅前途有亮,而且前途光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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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咖啡茶1234点评:

光明与黑暗只是事物的对立,而存在是统一的。老老实实做人,并非就能风风光光做人一样,但确实是在做人。我想:任何事物的完美都是有局限。或许民主是道义上的取向,或许黑厚也是价值上的取向,追求的目的是不相同的。

文章评论共[2]个
黑寡妇-评论

还是少谈民主,多学点“厚黑学”吧!可我发现,“厚黑学”是仕途的专修课程,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有很大距离,当然,商场上也不乏“厚黑学”,但那是互利的,是有经济目的的,他的危害远远没有官场上的“厚黑学”那样神秘,那样奥妙,那样富于开创精神,也许,我们这些寡妇根本就不配谈民主,更没有脸面道“厚黑学”了,毕竟我们的脸面已经够“厚”够“黑”了,有朝一日,连寡妇也在原来”厚黑“的基础上进修“厚黑学”,那这个世界我看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呵呵!问好作者!
  【昼夜不舍 回复】:黑寡妇的“黑”我看是够了,就是脸皮没有我的“厚”,要不,就不会……呵呵! [2008-4-14 1:15:12]
  【樱花渡月 回复】:呵呵,说得对,不如再进修一下,当个厚黑寡妇吧。很荣幸寡妇光临,好几次都看到你的足迹,不如我们私奔吧,呵呵~~ [2008-4-14 14:56:06]
  【黑寡妇 回复】:少来!嘻嘻! [2008-4-14 15:45:23]at:2008年04月13日 晚上10:22

湘西山鬼-评论

民主与厚黑其实就是一颗树上的两只蚂蚱!

  【樱花渡月 回复】:谢谢光临。我说的偶点愤青的问到,你可不要受我影响哦。 [2008-4-14 14:57:23]
  【樱花渡月 回复】:我说的有点愤青的味道,你可不要受我影响哦。 呵呵,错别字大王啊。 [2008-4-14 14:57:57]at:2008年04月14日 早上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