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晚上熬了一宿，我早上醒来时，她还没有睡意饶有兴致的陪我玩了一会游戏。这会儿已经香甜的睡去。我听着皮头士的歌，喝着大桶的可乐，吹着春天的小风。想人可以有多少种生活的方式。这样的问题本是不属于我的，我只需要做好我的工作，打理好我们的生活。

我问咬咬，我说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不符合我多年前为自己制定的好男人的标准。她说什么样的标准？我说不抽烟、不喝酒，不满腹牢骚，不拈轻怕重。她说你会想到你会这样渴望拥有一本属于自己的小说吗。死都不信，我说。那时你跟着一群人在大街上打群架，有一次你看同伙把对方的头打破，鲜血从对方发丝里渗出来。那时你想过你要过一种怎样的生活吗？我不明白她的话，看来她又陷入了回忆之中。我说，咬咬你想怎么样的活着。她说反正不想平庸的过一辈子，上班下班生孩子、养孩子，然后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孩子，又走上自己的老路。那样我会不肯定自己曾经活过。听！她说。是火车的声音，我说。它从一个地方开往另一个地方，会路过很多山川、河流、村庄、城市。总有一个地方是属于我的，咬咬说。我点了一根烟，向窗外看去。一栋栋小楼房，参差不齐的排列着。楼房被间隔成很多小房间，出租给了来这座城市谋生的外地人。对面的漆成墨绿色的木门上，贴着一个红底黑字的“福”。我猜想他们因此得到幸福了吗？阳光照在了白色的墙面上，屋后是几株高出楼顶的树，如今还没发芽，一片灰色。

咬咬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听我讲故事。故事说一直往西走，你会遇见一个包着七彩头巾，身材干瘦的老妇人。她手里的篮子里藏着一个秘密，但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所有想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吃了，她栽在路边的桑树上桑椹。吃过桑椹人就会变成一只羊，便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秘密会是什么。后来呢？咬咬问。我说，还没想出来。她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我的怀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