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海　传　奇　（之）　你　怕　忘　了

杰　中

老海被加油站的小青年小试了一把，也还真把小青年唬住了。你小青年也不想想，这大千世界，茫茫红尘，文盲只老海一人吗？文盲，他不是人？文盲，他没脑袋？不是人，那不被国家圈养？没脑袋的人，那他不早进福利院，让国家为他颐养天年？今天政策多好！你没见有些珍惜动物，比人吃得差吗？何况人呢？

老海是文盲，可他有脑袋，或许还是文盲中的厉害文盲。对厉害文盲，这可就有两种理解：一是文盲得厉害；二是文盲中的厉害者。如若要对老海进行平价，似乎这两者都很难从他这人身上剥离开来。也算兼职吧！现今社会，兼职的人还少吗？别说啥，那兼职生小孩的人，老海他们村都有开了先例的。你说，啥还不可兼？

老海是农民，不也兼管车加油吗？这也一身三兼了吧？幸好，他没兼职生小孩。如果兼职生小孩，怕也是珍惜动物中的珍惜品种了。那可能吗？让老海兼职生小孩？啥不可能？现代医学多发达。现在有了人妖，将来还怕不可能技术出让老海这样的男人生出小孩来吗？谁让他老海是厉害文盲，不从他身上开刀，那可便宜他了。

从老海身上开刀？那还用问！镇企业人满为患，要开刀手术了。就像今天下岗、分流，那不一会事？创新，老海他们企业可还走在全国前列！老海会被开刀吗？老海悬着心，别人也有悬着心的吧?又不只开一人。

镇政府的漂亮会议室里，开刀手术的术前准备会议正激烈进行。老总、出纳、会计、车夫、保洁各留一人，以免人浮于事。镇长、书记、老总，先把自己人排好座位，剩下人看表现。这一下排座，可不满员三分之二了吗？哎，镇长、书记可真伤脑筋啦！算了，车夫再增加两名，三巨头各一专职车夫。其他位置，研究、讨论、权衡了半天，终于敲定。下午，即将宣判可不开刀的刑犯名单。

老海等了一上午，可会议难产。十二点过，只好悻悻地回家去了。老海边走边想，失望多于希望吧？

下午镇上两点半上班，老海等三点才去镇上。他可不想早去早失望、早沮丧，早痛苦。这时，镇上的宣判已结束。不开刀的留下，开刀的卷被盖回家了。刀开了，就回家。你是死是活，被开的人自己瞧着办吧！镇政府可不是医院、福利院！

镇政府的会议室里，三巨头还在。新局面了，还不研究新方法，改变新气象？那还开出啥刀来？看这三人，对工作多兢兢业业？就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也不过如此吧？

老海找进门来了。“书记、镇长，我可以回去了吗？”老海站在三人面前问。三人像看怪物似的盯着老海看。见三人这惊异状，老海说：“你们怕忘了我吧？”那可不吗？三人机关算尽，可把这文盲给算丢了。镇长回过神来，对老海说：“你先出去一会儿。”老海听命，走出了会议室。三人紧急会议。

“看来，老海这人虽没文化，工作也算踏实、负责，还是不动为好。你俩说呢？”那两人，不人精吗。镇长都发话了，还不给面子？那还想向上升吗？

老海病好了，刀也不挨了。这傻文盲，不有傻福？看来以后办事，还是别忘了这厉害文盲的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