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次中考考前模拟，燕子穿了一条裙子进了考务办公室。

众多老师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迎春自然也不例外。迎春用一个男人审视女人的眼光欣赏眼前这位美女。

上身是紧身的小毛衣，裹在胸部，在外斜挂件外套，显得随意，使的饱满的胸部若隐若现；下面是棕色的裙子，长短恰到好处，再下是时下流行的长筒靴子，秀颀的小腿肚子被衬得鼓鼓的。

迎春见燕子过来，便找了个相对远些，但能斜眼看到她的地方坐下了。

燕子身边便立刻围了几个叽叽喳喳的女教师谈论起燕子的裙子。

这裙子真好看，从那里买的？

就是年轻，穿什么都好看！

我们年轻的时候，哪有这样的好身材？

附近的几个男教师也不时凑上几句。

小王老师，今天打扮的这样漂亮准备相亲呀！

去，去，我现在不打扮，什么时候打扮？

年轻时素面朝天好！老了再打扮。

老了再打扮，那不成了老妖精了！

男老师女老师嘻嘻哈哈的谈论开了，没注意校长进来了。

校长看到考务办公室吵成一窝蜂，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能失态，便大声干咳了一下。老师们便都静下来了。校长盯着燕子的裙子看了几妙钟，面无表情的说：“现在开会，这次考试是中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以后便不再举行类似的考试，希望老师们高度重视……。”

迎春看了看燕子，燕子正好一回眸，四目相对时，燕子莞尔一笑，迎春也报以一笑，赶忙收回目光。燕子坐在那里，裙子下露出两条修长圆润的腿，迎春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暖流流遍了全身。再抬目时便不敢再向燕子那里看了。

燕子第一场试在实验室，需要自己布置考场。会开完了，老师们一涌而散，燕子走到门口一张桌子前，准备拿瓶胶水，粘贴考号，却正堵在了迎春老师面前。迎春老师嗅到了一股浓郁的女人香味，便看到燕子就在面前。他顺手向前一靠，手正触到燕子丰满的臀部，柔软的感觉立刻从手心传遍全身。

燕子一脸惊愕，继而转为愠怒，厉声说：“你，一个半老汉子，招惹人家小姑娘干什么！”老师们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迎春羞得脸青一块，红一块，头也没回地快步逃了。

迎春懊恼极了，“奔四”的年龄了，不是半老汉子是什么？人家可是二十五六的姑娘，怎么可以这样开玩笑，可也的确是个玩笑。

迎春拍了一下人家姑娘的屁股，原来是想说：“拿这么多胶水干什么！”结果手没来得及放开，事情可大可小，也在于姑娘的理解上。

一种情况手一碰屁股立刻收回，这是招呼，后面有话要说。此时一碰蜻蜓点水，对方不反感，有可能还略一刺激，略有些冲动，后面接着有话顶上，姑娘即使略有不快，也不会发作。

另一种情况，手帖上了人家姑娘的屁股，没来的及放开，别人没看到，姑娘充分感受到了一只大手帖在了自己屁股上，姑娘很生气，考虑到时间并不长，也许只有两秒钟，人群拥挤，姑娘想也许人家没看见，不便发作。等回头一看，是个大男人，便会生气，便叫，人家便听到了，都认为这个男人干了什么让女人反感的事。如果手在屁股上停留的时间再长一点，女人肯定会给男人一巴掌，让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十足掉价。

此时，燕子的一声叫喊便让迎春陷入了不明不白的境地了。

迎春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要占人家姑娘的便宜。现在燕子喊了出来，让所有在场的老师都认为迎春冒犯了燕子。大家都会说，迎春看上去很老实还会有这样的花花肠子，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丢煞人。

如果迎春接着让燕子让众人知道他是开玩笑的，比如接上句“我有这么老吗？”或“男人都这样。”或“谁让你打扮得这样漂亮！”然后嬉皮笑脸。那样燕子可能不说什么了，但迎春当时已羞的无地自容，哪再涎着脸说这话。那样燕子也可能说“回家摸你老婆的”迎春会更窘，但也可以说“你嫂子的屁股没你漂亮”，燕子可能会无话可说。但燕子也许会说出“老流氓”之类的话，那迎春的老脸便会被放在地上，任人踩了。

按着旧社会迎春可以上去抱着燕子亲她猥亵她，可迎春好歹披着人民教师的皮衣，何况现在是新社会，一个电话110几秒钟现身，以“流氓罪”关自己个一年五载，那他可扬名立万了，各大媒体曝光。网站，小报纸纷纷报道，标题可以这样写：“校园里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谈现在教师职业道德教育”，“如此道德，妄为人师”，“教育之堪忧”，“校园风流韵事教师篇”，“校园男女”，“论校园性生活”，“教师啊，您怎么了？”……迎春老师便成了教育界新闻典型了。

迎春老师当然不会让事态继续扩大，他只嘟囔了一句“燕子，我可不敢和你开玩笑了！”便灰溜溜的逃了。可他走进办公室便坐不住了，他想向燕子解释什么，他走进燕子办公室，燕子不在，他没有机会。

燕子在实验室里，整理着考场。她一边帖着考号，一边寻思。这老家伙，其实不是老家伙，他才刚三十四岁，正是还比较疼老婆的年龄。燕子有些羞恼，那么多人看着，这也太侮辱人了，这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想摸就摸，要不是平时关系不错，我早一巴掌扇过去了。色狼，男人没一个不好色，看他平时文质彬彬，竟然做这事。

这时她的手机震了一下，一个短信，打开一看。

“那是我自找难堪，向你道歉。半老汉子。”

他老是向我道歉，喝了酒给人打调戏性电话，酒醒后又发短信向人道歉，我都原谅了他。今天他可没有喝醉酒，就不原谅，看他怎么办。想请我原谅，尽想好事。

燕子回了家，没回短信。

迎春收不到燕子的短信，老觉得不是事，想想和燕子的交往，其实他有几次是骚扰人家。

刚认识燕子是两年前的春天，他刚由一所学校转调到这里，同事之间都不甚熟悉。迎春在这陌生的气息中感到一丝蕴藉，就是因为燕子的存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