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尽力地张开腿,她在等一种感觉,一种她从毛片上看过又经过大脑加工后的感觉。此时的秀儿显得有点不自信,她知道自己穿衣服的时候是很有魅力的,如今她躺在那里,像个初生的婴儿赤luo着,她想用手挡,可她毕竟没有,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等着……
一
在人流如潮的苍山,突来的雨让靓丽的g有些狼狈,一把淡紫色的伞就象一朵偷偷开放的昙花,悄悄地开在g的头上。z有点羞怯地举着伞,半个身子留给了雨。g有点脸红,但她拉住了z的胳膊,在苍山的雨里,g和z的距离是一对热恋情人的距离,g听得到z嗵嗵的心跳声。看着那些四处乱跑的游人,g心里有点伤感,她感激的望了z一眼,z正双眼平视着前方,根本就没有在意,g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冷吗?”z收回目光。
z的声音很有特点,g听了心里暧暧的。
g感到z的胳膊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回了原来的位置,g挪了下脚,胸便放进了z宽宽的怀里,枕着z的肩,g闭上了眼睛。
g睡着了,真的睡着了。g就那样站着伏在陌生的z的肩头睡着了。
g被一阵啼啼的鸟叫声唤醒,她红着脸猛地离开了那个自己曾像个孩子似地依赖着的怀抱,傻傻地站在细细的雨里。
“快过来,我的身子麻了。”z笑着说。
g的脸更红了,她挪过去举起双手竟不知该放到那里。
“伞,伞。”z提醒着。
g忙接过z手中依然挚着的伞。
“扶我去树下吧。”
g挽起z的胳膊,可z的腿不听使唤了,重量一下子压到g的身上,z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抱住了g。听到g嘤地一声低叫,z紧张地松开手,失去平衡的身子跌倒在地。
“哎呀”
“摔痛了吧?摔痛了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用。”g急急地去扶z。
z表情惊诧地看着g,他看到了g眼中盈盈的泪。他抓住g伸过来的手,稍一用力g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g感到自己坐着的地方有一个东西在动,开始是轻轻地一下一下,最后就顶在那不动了。z有点不自在的脸红了。
“你的腿能动了吗”
z试了一下,摇摇头。
雨后的苍山雾气迷漫,似一座远离人群的海市蜃楼,沐浴后的夕阳正用尽所有的热烈燃烧着眷恋的天空……
二
g被z背着走下苍山,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g在z的背上又睡着了。
在洱海边的那座小院里,金花老阿妈看到了被背回来的g吓了一跳。
g从z的背上跳下来扑到金花阿妈的怀里扭着蛇一样的身子笑个不停。
“阿妈,我饿了。”笑够了的g扬着脸撒娇。
“有,有,早就做好了,小伙子,来,来屋里坐。”
g这时才想起z。她扭头看z,夕照里z的脸被涂上了一层霞,他的眼里有一种火在燃烧,强壮的身子,一张算不上英俊但很有男人气的脸。
也许是g挑剔的眼神刺伤了z,他转身走了。就在z的脚步即将踏出小院大门的时候,g奔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你不要我了吗?”z的身子一震,猛地转过身紧紧地把g揽在怀里……
月儿出来的时候g拉着z来到洱海边的榕树下,g知道,这是个青年男女海誓山盟的地方。可自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从那里来?到那里去?她不想问,她感觉z也不想问自己。她望了望天上的月,把身子又投进了z的怀里,此时的z早已有点不可耐了。他抱起g走进榕树后面的丛林……
三
g说想回家了,z提意再去爬一次苍山,在雾薄如沙的山路上,看似情侣的g与z手牵着手默默地攀着,他们走的是一条只有采药人才走的毛路。爱花的g不时地被那些不知名的山花绊住脚步。z想采一朵。
“别,它也是有生命的。”g挡住z的手。
z采花的手停住了,他转头盯着g,眼中的表情很复杂。g被看的脸红了,“怎么?不对吗?它是有生命的嘛,你想呀,它每年都要经力那么多的风霜雨雪,还有人为的践踏,好容易才开出这么美的花,这朵花在世间能停留多久呢?这是它最美丽的时候,是它一生最辉煌的时候,就让它开着吧,别伤它。”g撒娇地偎在z的怀里。
z望g的眼神越来越温柔。
他伸出手紧紧地把g揽进怀:“好,听你的不采了。”
“永远不许采。”
z被g的乖样子逗乐了。他伸手在g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g盯着z:“你笑起来的样子好俊呀,我还是头一回看你笑呢。”
“是吗?我笑了吗?”z瞪着g
“你没笑?那你刚才是哭呀?”
g做了个哭的怪样子,从z的怀里逃开了。
“好啊,你笑我。”
z起身追g
哈哈哈
呵呵呵
寂静的山林把两人的笑传的好远好远……
四
坐在一览众山的高峰上,g偎在z的怀里。
z有点不自在了。g把头抬起来盯着z“你想了?”
z的脸红了。
g仰起头闭上眼睛,她听到了z越来越快的呼吸。
z把g横着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抱个婴儿一样。
“下雨了?”
一滴水珠落到g的脸上。g张开眼紧张地问。
天上热燥燥的太阳正慢悠悠地灼烤着大地。
g看到z满是泪水的脸,滴到脸上的那滴男儿泪流进了她的嘴里,涩涩的。
g静静地把头重新偎进z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兔子。她的手轻轻地拍着z的后背。
z把头埋进怀抱中g的胸前,呜呜地哭了。
g就那样轻轻地拍,像拍一个睡着的孩子。
风走了,鸟儿飞了,就连天上的云也跑丢了,太阳拚命的瞪着眼睛。
停止哭泣的z开始吻g,当他吻遍了g的全身之后,他要了g。就在苍山最高的峰上,在太阳血红双眼的注视下,两条如鱼的身子绞在一起、、、、、、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从那里来,干什么的?”当z重新把g搂到怀里的时候问g。
经过滋润的g双颊泛着桃红,亮亮的眼睛里含着万种柔情“你不也没有问我吗?”
“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都很骄傲,我不敢问。”
“那你怎么敢要我?”g娇嗔地瞪着z
z咧嘴笑了,“天地良心呀,是你要我的。”
“你说,你说,看你敢乱说!”g脸上的桃花盛开了。
呵呵呵
z开心地接受了g雨点般的摧打,灿烂的笑脸迎着火辣辣的太阳……
五
九十年代末,在中国最西的a市民政局里,一对结婚只有十四天的新人在办离婚手续。
“巍成,男,三十二岁,公司经理。宋珊珊,女,二十八岁,教师,刚结婚就离婚,闹着玩呀?都老大不小的了,为什么呢?”
办理手续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姐,她像法官一样瞪着眼前这一对还没有度完蜜月的冤家。
嘤……
新娘宋珊珊哭开了,新郎巍成的脸红的像一块布。
“看看,看看,没什么大事吧?就知道为了一点小事就吵着闹着离婚,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酒,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凡事都要求合吗,小伙子,领着你媳妇回去吧,女人嘛,生来就是要让男人来哄,才到这世上的。你要是不会哄女人呀,你就不是个好男人,知道吗?”老大姐边说边把现两本红红的结婚证放到巍成的手里。
“不!”
正哭着的宋珊珊触电一样,从巍成手里抢过结婚证“我要离婚!”
老大姐吃惊地看看宋珊珊又看看巍成。
巍成用满是忧伤的眼神望着宋珊珊低下头。
当老大姐带着宋珊珊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她默默地开出了两张离婚证。
巍成的脸红的发紫,接离婚证的手在抖,
“小伙子,别在意,适合你的姑娘一定会有的。”临出门的时候老大姐拍着巍成的肩温和地说。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巍成和宋珊珊离婚三年了。
一天,在巍成新接手的悦华大酒楼里,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正在举行。巍成看到了依然漂亮的宋珊珊穿着新娘的礼服。
酒楼为婚礼赠送了两道酒楼的主打菜:蝶恋花,好梦长圆。
当婚礼的主持人用唱歌一样的声音报出这一消息的时候,所有的来宾都吃惊不小,这可是两道近千元的名菜呀,有了这两道许多人只闻其名未见其实的大菜,婚礼的热闹成度就可想而知了。
酒足饭饱的客人散了,一直没有露面的巍成走进了杯空羹残的婚礼大厅。让巍成没有想到的是,大厅里还有两位不曾离去的老人,他们是新郎的父母,两位老人为了那两道菜一直等在这里,想亲自对酒楼的老板说声谢谢。陪着他们的是他们年仅十八岁的小女儿娇娇。巍成接受了两位老人的道谢,也接受了娇娇那声甜甜的巍哥。
六
进入洞房的宋珊珊赤luo着,泪满香腮地跪在地上,新郎李兵一只脚搭在她的肩上:“怎么着?委屈呀?你说没事,没事他会那么大方?一桌小三千的大菜,那叫三十七桌呀!没事?他疯了?!”
“酒楼可是你选的,我怎么知道那是巍成开的?再说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些你是知道的。”
“呀,看今天这阵式,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感情不合!真感情不合他会送你那么大的礼?你信,还是我信呀!”李兵把脚放到宋珊珊的ru*房上。
“李兵,请你相信我,我和巍成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否则我也不会嫁你呀,我把什么都给了你,你还不相信吗?”
“给了我?哈哈哈,你别忘了,你可是个二手货!”李兵的脚用力地踢着宋珊珊的ru*房。
“你!”宋珊珊苍白着脸,猛地摔掉李兵的脚,“你也不是什么贞洁处男!”
“哟哟,发脾气了?好啊,是,我是玩过无数的女人,可我没有本子,我没有本子,就不能说我不是小伙子吧?你敢说吗?你不也是冲着我是小伙子才跟我的吗?否则你们学校那个带孩子的老男人会搂不到你?”李兵拉过宋珊珊把她按在床边,用腿狠狠地分开宋珊珊的双腿,宋珊珊立时就成了一个弯曲的大字,“啊!”在宋珊珊低低的哀叫声中,李兵在宋珊珊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折腾累了的李兵爬上床,把宋珊珊举到自己的身上:“我知道你喜欢刚才的资式,巍成那样做过你吗?”李兵坏笑着。
宋珊珊停止了动作,想从李兵的身上下来。
“好了,好了,不说了。”李兵用双手按住宋珊珊的腰。了无兴趣的宋珊有些机械。李兵猛地把宋珊珊从身上推下去,把她的双腿高高地抬起来拚命似地动起来……
粮尽弹绝的李兵趴在宋珊珊的身上成了一条死狗。
“珊珊,我俩可是有本子的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不能瞒我,知道吗?”
“嗯”宋珊珊温顺地应着。
“那你告诉你,你同巍成倒底是怎么回事!”
“你又来了!”宋珊珊一把就把李兵推了下去。
“不行,今天你必须说!”李兵一反身又爬起来,
“他的太大,我受不了。”无奈的宋珊珊小声地。
“什么?”李兵一下子直直地坐在宋珊珊的肚皮上。
“你是说巍成的那家伙大?”
“你,你小声点,喊什么呀。”
“哎,哎,大好啊,女人不都喜欢大的吗?”回过神的李兵嘻皮笑脸地望着宋珊珊。
“他的太大了,我受不了。”宋珊珊的脸红了。
“你,你说什么?你受不了?哈哈哈,你都把我闹腾的要死,你会受不了?”李兵笑了起来。
啪!宋珊珊的巴掌打在李兵的光屁股上。“要死呀,小声点。”
“噢”李兵下意思地望了望门外,“没事,早睡了吧,这几天为了你这个骚货家里人都累坏了。”李兵把头埋进宋珊珊的怀里。
门外,一个小巧的身影悄悄地消失了。
七
六月,a市艺术学校三十年校庆,巍成做为赞助商被请到主[xi]台上,在观看学生们精彩演出的时候,一个美丽的女孩轻轻地一声巍哥,着实把巍成吓了一跳,女孩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勾得巍成茫然不知所措“你,你是?”
“我是娇娇呀,你忘了?我哥结婚那天。”
“噢,李娇娇,半年多不见漂亮的我都认不出来了。”
“巍哥你笑话我。”娇娇真是个娇娇,她拉着巍成的胳膊把身子扭成了蛇形。在艺术学校的一天时间里,娇娇拉着巍成的手寸步不离,
散会的时候,娇娇赖着巍成非要去喜事多冷饮店。巍成拍着娇娇的头“小馋猫,小心变成小懒猪不能跳舞了。”
“我不管,就去喜事多!”娇娇又开始扭身子。
巍成把车停到喜事多门前,看着象鸟一样飞进屋子的娇娇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孩子。”
以后的日子,每到周末,娇娇都会来缠着巍成去喜事多。
渐渐地这成了两个人不变的约定。
八
李兵的奶奶去世了,李兵陪着父母回了老家,宋珊珊的学生面临中考,忙得是早出晚归,这天,正在上课的宋珊珊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到医院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学校给了她一天假。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娇娇回来了,她想起来,却听到娇娇说:“进来呀,家里没人。”
宋珊珊爬起来从门缝往外看,一看吓了宋珊珊一跳,是巍成!
巍成的怀里搂着娇娇,娇娇像是喝酒了,脸红红的,身子软软地赖在巍成的怀里。
“好了娇娇,你到家我就放心了,公司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不!”娇娇一下子搂住了巍成的脖子,随手把门关死,她鞋也没脱,搂着巍成的脖子就往沙发上拽“巍哥,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爱上了你。”
“娇娇你喝多了,我都能当你叔叔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再说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你骗我!我知道你没有,你自从和我嫂子离婚就再没有找过别的女人,我调查过。”娇娇坐到巍成的怀里,
“人小鬼大。”巍成的脸红了。“我只拿你当小妹妹,你要是再胡思乱想,我可生气了。”
“不,就要你,巍哥,我还是[ch*]女呢,你不喜欢吗?”娇娇在巍成的怀里扭着。
“娇娇,娇娇!”巍成把娇娇推到沙发上就往外走。
啊……
娇娇哭开了。巍成只好重新坐下“娇娇,你听我说,你还小,什么都不懂,等你长大了,我帮你找一个好小伙子。我们怎么说都不合适,听话,要不巍哥真就不喜欢你了。”
娇娇抬起头,含泪的美目望着巍成:“你说过,你喜欢我。”
“那是哥哥喜欢妹妹的那种喜欢,不是别的,知道吗?”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娇娇擦了擦眼泪,起身为巍成开了一听饮料,她找出一个很漂亮的天坛蓝杯子递给巍成。
巍成为了让她开心,一口就喝了一大半:“真甜,有个妹妹就是好啊。”
娇娇笑了。她把身子又扭进巍成的怀里,而此时的巍成却感觉自己的身子在燃烧……
九
在娇娇精美的小床上,巍成看到了娇娇玉一样纯的身子。当他不管不顾地冲进去的时候,娇娇的脸扭曲了,看着雪白的床单上盛开着的艳艳梅花,巍成疯狂了。
他同宋珊珊的新婚之夜,他也没有看到那漂亮的梅花。
巍成让娇娇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上,他托着娇娇狠命地冲击。娇娇紧紧地咬着嘴唇,美丽的大眼睛里没有了笑。巍成感觉自己在飞,他拚命地动着,自从离婚以后,他第一次真正地进入女人。他怕遇到第二个宋珊珊,他怕自己的大家伙会给自己带来负面的影响。
娇娇洁洁的玉体,盛开的梅花,还有那紧缩的美感让巍成忘记了一切,他狠狠地动着,象一个冲锋的勇士,娇娇松开了咬紧的嘴唇惨叫着……
躲在房间里的宋珊珊听着娇娇一声紧似一声的喊叫,她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娇娇的房间:“嫂子救我!”娇娇喊出这句话就昏死过去了。
“死娇娇你不要命了,他本来就是头牛,你还给他吃药,找死呢?”此时的巍成正在兴头上,他全然不知娇娇的情况,仍在玩着自己的心情,他把已经昏死过去的娇娇翻过去,从后面用力地顶着。
宋珊珊不声不响地脱光了衣服:“巍成,娇娇不行了,我来吧。”说着,她就躺到了娇娇的书桌上。看到光光的宋珊珊,巍成丢下娇娇扑了过去“你行吗?我不是一用力你就痛吗?痛吗?现在还痛吗?”巍成好像在报复宋珊珊,他疯了一样猛进着。宋珊珊笑了,她的笑让巍成更加疯狂。他把宋珊珊的双腿搭到自己的肩膀上,身子前倾,两手抓着宋珊珊的双肩狠狠地顶。
清醒的娇娇看到巍成同自己的嫂子在一起,她下意思地喊了一声巍哥,泪就流了出来。
宋珊珊推了巍成一下:“过去。”
巍成便又把娇娇抱起来猛地冲进去:“行吗?”
“有点痛。”
“那不玩了?”
“不嘛。”
“那我用力了?”
“嗯”
看着满脸是汗的巍成,宋珊珊昏头昏脑地到客厅把巍成喝剩的半杯饮料递给了他。看着见底的杯子,娇娇大喊一声:嫂子!
巍成突发奇想,他让娇小的娇娇低低地趴着,让宋珊珊趴到娇娇的身上,他就立在姑嫂的后面,上下翻腾着让姑嫂平分他的疯狂。房间里到处都回荡着姑嫂俩的叫喊。
当巍成让娇娇陪他玩春水倒流的时候,娇娇感觉一阵巨痛,床单上又一次看到了大片的梅花……
巍成同宋珊珊的激战,让巍成的心里很痛,他不知道现在的宋珊珊与当初的宋珊珊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那时的宋珊珊就偏要同他离婚。
“你痛吗?”
“嗯”
“还要吗?”
“嗯”
“喜欢吗?”
“嗯”
在巍成越来越猛的冲击下,宋珊珊的回应越来越无力,她怎么能知道,她的每一声回答都在巍成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刺激。巍成的脸扭曲着,他恶狠狠地猛撞,一个姿势一个姿势的让宋珊珊换。宋珊珊流血了,是一下子冲出来的那种,象一条小溪。
激情奔放的巍成丢下宋珊珊疯狂地进入了痛苦万状的娇娇,当他畅快地长呼一口气的时候,娇娇早已没有了知觉。而宋珊珊也止不住那红红的小溪……
看着姑嫂两个不止的血,巍成送她们进了医院。
宋珊珊的孩子没了,而且是今生再不能生养。
娇娇的子[gong]破坏性脱落,结局与嫂子是一样的。
在姑嫂的病房里,红了眼的李兵把刀砍向巍成。侦察兵出身的巍成本能地一个反手,刀就深深地刺进了李兵的胸部……
十
在苍山上,g温顺地偎在z的怀里,那对美丽的眼睛忧伤的望着远方。
十三年前,在辽东的一个小山村里,有一个十八岁的漂亮姑娘,被后娘用四百元钱买给了县城三十七岁的木匠拐子陈。迎亲的那天,老天是雷电交加,迎亲的车走到云雾岭上便被山上滚下来的乱石挡住了去路,等人们七手八脚地清开路面的时候,新娘子不见了……
在辽东与辽西交汇的将军岭上有一个二百多人的采石场,一天司机猛子从山里背回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姑娘在采石场厨娘王嫂的精心看护下,终于在昏睡了三天之后睁开了眼睛。
“老天有眼,姑娘呀,你总算醒了,你可吓死我了,真怕你就那么没了呢。”快人快语的王嫂边唠叨着边往姑娘的嘴里送稀粥,姑娘喝下大半碗粥,便转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四处看,眼睛里有感激、有迷惑、还藏着一丝恐惧。王嫂像看透了姑娘的心事:“姑娘,这是将军岭采石场,二百多号人就我一个娘们,我给他们做饭。你从那来呀?怎么一个人走山路呢?看你又饿又累的样子,你一定走了不少的路吧?走麻达山了?你的命可真大,在这老林子里能活着出来的人可不多呢。”王嫂边唠叨边手脚麻利地收拾好送饭的篮子,得,你待着吧,我去山上送饭,回来就得忙晚饭了。
王嫂挑着空篮子从山上回来的时候,看到姑娘正挪动着虚弱的身子把她放在案板上的菜都洗好了。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谁让你起来的,这么弱的身子累坏了我可怎么向你的亲娘交待哟。”
姑娘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了。
“哎,哎这是怎么说的呢,别哭,别哭,你这一哭呀,我这心里也怪不得劲的呢,怎么了?有什么委屈跟王嫂我说说。”
姑娘咬着嘴唇低下头。
“你,你该不是不会说话吧?”
王嫂瞪着眼睛,姑娘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天哪,这么俊的姑娘怎么、怎么,那,那你能听到我说话?”
姑娘又点点头。
“噢,那就好,那就好,要不跟你说话非把我累死不可。”
姑娘的脸红了。
“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用手在王嫂的手上写了两个字。
“哟,你会写字?那更方便了。”
王嫂看了半天:“秀儿,你的名字?你叫秀儿?”
姑娘点点头,
“噢,那我以后就喊你秀儿了,你家在那呀?父母该想疯了呢。”
姑娘的眼中又盈满泪。
“哎,哎别哭,好了,好了,不问了,看了也是个苦命的孩儿,得了,你要是不想回家那你就给我当个帮手怎么样?自打厨师老孙婆子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可是忙死了,都快二个月了,天天就我一个人盯着,累的我都快散架子了。”
王嫂嘴不停手脚也不停,一会儿功夫三口大铁锅就都冒起了白腾腾的热气。饭菜飘出香气的时候,太阳也偏西了,王嫂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拉秀儿坐到身边:“秀儿,我跟你说,你愿不愿意帮我呀,一个月给你三百元钱,管吃管住,怎么样?”
秀儿使劲地点着头。
“好,那就这么定了,这几天你先歇着,等身子骨养壮实了,我带你去山上转转,来咱们先吃饭,等那群饿狼从山上下来,就吃不消停了。”五嫂麻利地端上饭菜,把一大碗热呼呼的鸡蛋羹推到秀儿面前:“你吃这个,别的不许吃,今儿就吃这些。”五嫂疼爱地望着秀儿。
秀儿的眼泪又下来了。
“哎,哎,怎么又哭了,不是王嫂舍不得,饿了那么久,肚子娇贵,吃粗硬的会伤着。”
秀儿忙抓住王嫂的手摇着,她拿起王嫂记帐用的笔写着:“你疼俺的样子象俺死去的娘。”
王嫂的眼圈红了,她把秀儿搂到怀里:“那俺就收你做个干女儿。”
秀儿一听,一下子就跪在王嫂的脚下。
“哎,哎,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怎么就不会说话呢?”
山上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空旷的宿舍区充满了男人的声音,秀儿躲进了王嫂的睡房。在吵杂的人声里,秀儿听到一个声音:“王嫂,那姑娘怎么样了?再不醒,明天我送她去县城吧,别出事呢。”
“啊,你说秀儿呀,醒了。”
“秀儿?嘿嘿,她叫秀儿呀?”
“是呀,她是叫秀儿,哎,刚才还帮我呢,这一会儿那去了?秀儿,秀儿!”王嫂喊着进了房间“哟,你这丫头。躲这儿做什么,来,我让你看个人儿。秀儿,他叫猛子,是他把你从山里背回来的呢,还不谢谢你猛子哥。”
秀儿红着脸从王嫂的背后走出来,对着前面的那个年青后生鞠了一躬·“不,不,不用呢。”那个叫猛子的年青人象是被蜜蜂蜇了似的一下子跳出多远,跑了。
哈哈哈哈
王嫂这个笑啊,眼泪都笑出来了“猛子你个熊蛋,跑什么呀,我家秀儿能吃了你呀?”
山上的人都回齐了,王嫂的大勺就敲着铁锅开饭了。
“哎,王嫂,听说那姑娘醒了?”
“王嫂,她是那的人呀?”
“王嫂,她多大了?有婆家没有啊?”
“哎猛子,那妞可是你背回来的,你是不是哪都摸过了呀?”
“啊……哈哈哈哈”
啪!
“放你娘的屁!”
秀儿听到王嫂一声吼,外面就静得没了一点声音。
“哎,哎,哎……”王嫂的大铁勺敲着锅沿“我可告诉你们,秀儿可是我收的干女儿,她喊我娘呢,那是个没爹没娘的苦命娃,又不能说话,以后你们那个敢再说混账话,可别说我王嫂嘴黑。怎么都不饿啊?吃饭了。”
嗡……
外面的声音秀儿听不清了。
秀儿到将军岭整一个月了,她手脚勤快,帮王嫂干完活,就偷偷地帮着山上的人洗洗补补,那些粗男人在秀儿面前都成了害羞的孩子,只要秀儿在他们的笑声总是最响。活干得最漂亮。以前从山上回来一个个土头土脸就吃饭,现在面对秀儿为他们准备好的一盆盆洗脸水,那一个还好意思不洗脸就进餐厅呢?王嫂说,秀儿成了将军岭上这帮老爷们心中的神了。
王嫂让猛子从城里为秀儿买来了新衣服,还有香香的化妆品,秀儿捧着这大大小小的漂亮瓶子发愣。
这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呢,别说用了。王嫂教秀儿化妆,给她讲怎么穿衣服才能让自己更漂亮。这时的秀儿感觉到王嫂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冬天一来,采石季节就过去了,每到这时,将军岭上的人就要在分手的时候,聚在一起吃一顿大餐,这是采石人的规矩。
那天,上山的人都不上山了,他们帮着杀猪、宰鸡、担水……
一个个都穿的干干净净,有的还特意推了头刮了脸。
开饭了,二百多号人的大屋子里静静地没有一点声音,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大碗酒就那样被主人们冷落着,他们在等,等着王嫂和秀儿。
王嫂说:今年的收工饭与往年不一样。今年是将军岭上最辉煌的一年,石头出山是往年的两倍,而且销路出奇的好,山上每个人的腰包都是满满的,她还收了个宝贝女儿。所以,她要打扮打扮。
重新走进餐厅的王嫂着实让山上二百多号爷们吃惊不小,平时他们看惯了王嫂素面粗服的样子,今天的王嫂让他们的心里生出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只见王嫂把平时胡乱理在脑后的墨发盘上了头顶,一身紫色毛裙在一双高跟鞋的托衬下把王嫂身上所有的曲线都描了出来。薄粉淡扑的脸上怎么看也找不到那个高声大嗓的王嫂了。亮亮的耳环,闪光的顼链,一个富贵、高雅的女人从天而降,就在山上的那群男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王嫂拉出了身穿水红连衣毛裙的秀儿,只见她秀发披散着象一挂飞流的瀑布,本来就美如桃花的脸被王嫂精心地一描,更是俊的让山上的男人们都张着嘴巴傻在那里了。
“哎呀,俺的娘呀,这是人儿吗?这是仙女呢,俺家墙上的仙女还不如秀儿呢。”平时最闷的王大下巴突发的一句话,打破了静静的僵局。
“哈,哈,哈,哎你们这群傻老爷们都怎么了?不认识俺娘俩了,瞧你们一个个那个熊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来,秀儿,你就坐你猛子哥身边。猛子,你可不能只顾自己吃呀。”
“不,这,那儿能呢。”猛子的脸涨的比王嫂身上的衣服还要紫。
哈……哈……
所有的人都笑开了。
“哎,王嫂,你也太偏心了吧,怎么不让秀儿坐我身边呢?我也没媳妇呀。”
“小鳖羔子,就你那猴性我还怕你吓着俺家秀儿呢。”
啊……哈哈哈……
人们又是一阵大笑。
“哎王嫂,你把秀儿打扮的象个新娘子,是不是急着想做丈母娘了呀?”
“去你的,俺家秀儿真做新娘子才不穿这种衣服呢,俺要让秀儿坐花车,穿电影、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婚纱。”
“哎呀俺的娘啊,那得多少钱呢,不过猛子呀,能娶到秀儿花钱也值。”
啪!王嫂的巴掌打在说话人的头上“小鳖羔子,猛子啥时说要娶俺秀儿了?”
哈……哈……哈……
十一
秀儿跟着王嫂回到省城的家里,王嫂的家装修的很讲究,让秀儿不知把脚放到那儿了,她怯怯地站在门口。
“脱鞋,秀儿,把鞋脱了,穿拖鞋进来。”
“秀儿,你看,这是你的房间,喜欢吗?”
王嫂打开一个房间的门,映入秀儿眼中的是一个大的漂亮的梳妆台,台上放着好多各式各样的瓶子,秀儿知道那些叫化妆品。一张精美的床上铺着满是牡丹花的大床单。王嫂转身打开靠墙的衣柜“秀儿,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我前几天回来猛子陪我选的,你别说,猛子这孩子眼光还真不错,他选的衣服你穿就是好看。”
看着秀儿羞红的小脸,王嫂疼爱地摸着秀儿的头“苦命的孩子,娘不敢给你提亲,娘怕猛子不同意。人家可是省军区司令员的儿子呀。”
秀儿低下头“娘,俺知道,俺不配。”
“啊!秀儿,秀儿,你能说话?你会说话?”王嫂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秀儿一头扑进王嫂怀里“娘,你别怪俺,山上的人那么多,俺怕。”秀儿的眼泪流了出来。
“不哭,不哭,跟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把娘闹糊涂了。”
“俺姓姜,叫姜云秀,家在辽东云雾山下住,娘生俺的时候得了月子病没了,爹给俺找了个后娘,开始还好,有了小弟弟对俺就不算好了,俺八岁时,爹也没了,后娘对俺可凶了,要不是庄子里的叔叔婶婶俺怕是早就没了呢,去年庄里来了个木匠,是个拐子,俺娘拿了他四百元钱,把俺卖了,迎亲那天车走到云雾山的时候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挡住了,俺趁乱就钻了山。”
看着王嫂一直沉着的脸。
秀儿扑嗵跪到地上“娘,俺对不起您,不该骗您,俺知道您对俺好,从小到大俺就不记得被亲娘疼是咋回事,可俺记得您的好,俺不是诚心要骗您。山上那么多人,俺真的怕呀,娘,从您说要认俺的那天起,俺天天都在心里喊您娘,您要是怪俺,打俺骂俺都行,就是不要生气,也不要把俺送回去。娘!”秀儿扑到王嫂的怀里嚎哭起来。
“傻孩子,娘啥时候说不要你了,你是娘的闺女,谁也别想把你从娘的身边带走。起来,起来孩子,别怕,有娘呢。”王嫂的眼圈红红地。
夜里,秀儿赖在王嫂的床上说啥也不走,象个猫似的钻在王嫂的怀里:
王嫂叫王翠莲,是东北老林子里的女人,83年她和丈夫于大海一起做木材生意,三年下来成了远近闻名的有钱人。常言说的好,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一点都不错。
87年,于大海领回来一个年青美貌的女子。聪明的王嫂软硬兼施,用尽心思只想挽回这个家,她不想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缺爹少娘。铁了心的男人硬是在法院起了诉。要强的王嫂来了倔劲,她抛下一双儿女,口袋里揣着分到手的三十五万财产。一口气跑到上海,她只想看看从未看过的城市,就结束自己的人生。当她站在黄浦江边独自落泪的时候,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来到了她身边。不知道为什么,王嫂见到这个陌生的女人就象见到亲人一样,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那个女人把王嫂带回家,王嫂这才知道女人是开美容院的老板。
在女老板的精心包装下,王嫂知道了女人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更漂亮,她从说、走、坐、卧的基础课学起,王嫂在女老板家里住了三个月。当她重回老林子的时候,镇子里没一个人认出她,人们只知道小镇来了一位高贵、端庄的夫人。
站在曾经是自己家的门前,一双儿女陌生地望着她,当她喊出孩子的乳名时,孩子才知道亲娘回来了。
王嫂在家乡住了半个多月,她运用从女老板那里学来的法律知识,争回了一双儿女的抚养权。在于大海哭天喊地要复婚的吵闹声中,王嫂带着一双儿女重返上海。在女老板的帮助下她把一双儿女送进了上海最好的寄宿学校,面对上海一天一个新的变化,王嫂重回大山干起了为上海输送石料、木材的生意……
十二
秀儿在王嫂家住了十三天,王嫂天天是早出晚归,有时打电话还不让秀儿听。这让秀儿的心里很是担心,她真的怕王嫂不要她,把她送回老家。有了心事的秀儿瘦了,她更加小心地观察着王嫂的一言一行。只要王嫂在家她都是娘、娘的喊个不停,手脚麻利地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每天都变着样的做王嫂喜欢吃的饭菜。把个王嫂哄的真是不知道怎么疼她才好了。
“秀儿,明天让猛子开车带我们出去走走,你也该出去看看,别总在家闷着。”
第二天猛子真来了,十几天不见,一见到秀儿他倒先脸红了。秀儿见到猛子又变得不会说话了。她记得王嫂说过:人家是军区司令员的儿子。
车子行走的路线越来越让秀儿的心里没底,当猛子把车停在一个高楼的前面时,泪已经盈满了秀儿的眼睛。王嫂下了车,秀儿看到从高楼里迎出来两个人,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边跟王嫂握手边往车这边望,他身边跟着一个穿公安制服的年青人。秀儿的心一下子凉透了,吓的脸色腊黄。
“秀儿,你别怕,你娘是为你好呢。”猛子从车镜上看到秀儿的样子忙安慰着。
一会儿功夫,王嫂带着那两个人上了车,她拍拍了猛子的肩膀,车便又向前冲去。
在一个震耳欲聋的乱木棚前,猛子把车停住了。
秀儿猛地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木匠陈拐子。
秀儿哇地一声哭开了。
“娘,俺不去,俺不去啊娘!”
“哈哈哈,傻闺女,看你吓到你猛子哥了,他可不知道你会说话呢。”王嫂看着惊得嘴巴都闭不上的猛子,笑的喘不上气了。
“猛子,你和秀儿快来。”王嫂边说边同那两个人下了车。
“秀儿,别怕,没事的。来,下车你就知道了,过了今天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秀儿泪眼盈盈地望着猛子“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啥时候骗过你?”
秀儿被猛子拉着,来到陈拐子身边。她看到王嫂从随身的挂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了那个干部模样的人,那人点了点就给了陈拐子。陈拐子小心翼翼地从贴胸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纸。
“秀儿,你拿着。”王嫂对秀儿说。
秀儿伸手接过一看,是后娘卖她的字据。
“秀儿呀,再不用怕了吧?以后只要你不想离开娘,天王老子都别想把我的秀儿带走。”王嫂疼爱地搂着秀儿。上车以后,王嫂指着那个干部模样的人对秀儿说“秀儿,这是人大的张主任,你叫张叔。这位是小李子你叫哥,为了你的事,他们可是没少费心呢,大冷的天他们五进五出你后娘的家门。他们都是你的恩人,要记住啊。”秀儿羞红着脸,乖乖巧巧地喊着叔,叫着哥。
“呵,呵,呵,我说王嫂呀,你可是个护子的老虎呀,上次我和小李子作证,看着猛子写下的婚书上可是说秀儿不会说话呀。”那位张主任拍着头笑着。
“猛子,你小伙子可要小心了,你这个丈母娘可是个人精,别让他把你也卖了。”
哈哈哈哈
原来,猛子在陪着王嫂为秀儿的事到处奔走的时候,秀儿的身世让猛子的心好疼。他对王嫂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娶秀儿为妻。王嫂便让猛子当着张主任的面,写下了心甘情愿娶不会说话的秀儿为妻的保证书。
送走张主任和李法官,王嫂让猛子陪秀儿去看秀儿的爹娘。猛子把车开到了秀儿爹娘的坟地。他从后车厢里拿出早就备
好的祭品,同秀儿上了山。
跪在爹娘的坟前,秀儿没有哭。
从山上下来,秀儿说想回家看弟弟,她总是忘不掉弟弟小时候摇着不稳的步子给自己送干粮的样子。十四岁的弟弟长成个大小伙子了,他见到姐姐时哭的成了个泪人。秀儿拿出自己在山上赚来了全部工钱,她叮嘱弟弟好好读书。将来走出大山,上大学,出息成人。
庄里的人听说秀儿回来了,都跑来看,他们围着猛子开来的车子转着、议论着。
猛子悄不声地打开车厢拿出好多的糕点糖果分给大家。
十三
回到王嫂家,秀儿进了服装设计学校,她喜欢服装设计,她不想永远都依赖王嫂。
学校开设在离家很远的一个民居里,学生们都是吃住在学校,王嫂不让秀儿住校,她说学校的生活不好,她不舍得再让秀儿吃苦,每天接送秀儿的工作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猛子的身上。自从猛子陪着秀儿回了趟老家,猛子在秀儿面前话多了,说话再也不脸红了。倒是秀儿却不如往日那样随合了,她总是有意去避着许多话题,她记着王嫂说过的话,猛子是司令员家的公子,她是什么呀,一个无家无亲人的可怜人。
技校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秀儿学习的很努力,结业的时候,秀儿的服装设计拿了个第一名,市里一家大服装公司聘用了秀儿,日子在忙忙碌碌中过着。
猛子与秀儿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的接触中,发生了质的变化。秀儿恋猛子,恋得有点痴。猛子爱秀儿,爱得有些疯。
秀儿恋猛子,恋在心里,她知道自己与猛子的身份不一样,她有些自卑。
猛子爱秀儿,爱的心疼,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秀儿更幸福。他感觉秀儿对自己好像总是不信任,他不想失去秀儿,所以他对秀儿是百分百的付出。
猛子与王嫂又要进山了。
王嫂对秀儿说:“秀儿,我想找猛子的父母谈谈,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秀儿低着头。
“你不想嫁猛子吗?”
“娘,咱怎么能先提结婚呢,都四年了,猛子的父母从没提结婚的事,怕是没看上俺。”
“谁说的?俺的秀儿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咋还说看不上呢?猛子说的?”
“他倒没说,娘,猛子都二十九了,他家父母从没提过我们结婚的事,你说不是没看上俺还是为啥?”
“看不上俺的秀儿?真是的,俺家秀儿可是咱市里数一数二的服装设计师,多少人想抢还抢不到手呢,他敢看不上?等我问问猛子。”
王嫂就是王嫂,她转身从床上下来,抓起电话:“猛子,你与秀儿的事到底是咋想的?”
“阿姨,秀儿咋了?出啥事了?”
没有完全明白王嫂话意的猛子急了。
“啥事?你说你同秀儿也都老大不小了,没想过结婚吗?”
“结婚?”猛子停了一下。
“阿姨,你吓死我了,还以为秀儿出啥事了呢。咋不想呢,我妈都催多少回了,家里啥都备好了,可我不敢跟秀儿说。”
“为啥?”
“我感觉秀儿不是特别喜欢我,我怕我提了,秀儿会离开我。”
“你个傻小子,你咋知道秀儿不喜欢你呢?”
“阿姨,不怕你笑我,你说我同秀儿处的时间也有四年了吧,可我从来就不敢跟她说一句过头的玩笑话。”
“为啥?秀儿能吃了你呀?”
“我怕她生气呗。这些年,我只拉了她三次手,还是因为路不好走。你没看她那样子,好像我是坏人一样。总是跟我保持距离。我们在一起根本就不像谈恋爱,像是在谈判。”
“那你不还是天天来找秀儿。”
“看不到她心里不踏实,想呗。”
“两个傻孩子,那你们在一起都干啥了,这些年?行了,你说,想结婚不?”
“想,想,当然想了。”猛子急不可耐地应着。
“想就行,跟你爹妈说,找时间来家里商量商量,秀儿我作主了。”
放下电话,王嫂看着秀儿,看着看着,王嫂便大笑起来。
“娘,你咋的了?笑的吓人呢。”秀儿被王嫂笑得莫明其妙。
“秀儿,猛子说了,不是不想结婚,他是怕一提结婚,把你吓跑了。人家家里可是啥都准备好了,猛子那傻小子怕你怕的呀,就是不敢跟你提。”
“怕我?怕我啥呀?”
“人家猛子可说了,处了四年就只拉过三次你的手,真的呀秀儿?你也太可以了吧,也就是猛子实诚,咋你说不让拉就不拉了呢?”
“娘,听他瞎说,俺啥时候不让他拉了,是他不拉嘛,那俺还求他不成?”
“行,行,两个实心的孩子。都傻一起了。”王嫂笑的直不起腰了。
“秀儿,娘可跟猛子说了,让他带着他的爹妈来家里谈你们结婚的事。娘这边该给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猛子也说他那边老人也都给备好了。如果没啥,咱就越快越好,你俩也都老大不小了。娘还等着抱外孙子呢。我想好了,等你们有了孩子,我就把山上的活都交给猛子,就在家给你们带孩子。”
秀儿和猛子结婚了。
婚后的秀儿每每想着猛子的话,她就禁不往偷偷的乐。
有一次秀儿悄悄问猛子:“嗳,你真的怕俺?”
“真的。”
“为啥?”
“怕你不高兴呗。”
“你咋知道俺会不高兴呢?”
“看你的脸就知道了呗。”
“俺脸咋的了?”
“俺每次往你身边蹭,那脸绷地跟车轮胎似的。”
哈哈哈哈
秀儿笑出了眼泪。
“说谁脸像车轮胎,让你说!”
秀儿抓住猛子不放……
秀儿和猛子开始了真正的恋爱。两个人无话不说,出双入对的总是手拉着手。
秀儿疼猛子,疼的不知该怎么好了。
猛子更是呵护着秀儿,怕冷、怕热、怕累着。
秀儿和猛子结婚三个月,猛子要进山,秀儿舍不得,可她知道,娘需要猛子。
猛子走了,每天他都给秀儿一个电话。
山里的七月是连雨的季节,猛子在电话里告诉秀儿,今年山里的雨水特别多,天好像被人用刀划破了口子,已经连着下了半个月了,工人们干不了活,又下不了山。
猛子还说,想秀儿呢。
又是一个阴雨天,猛子电话里说,他和王嫂要下山给工人们买口粮。
秀儿等呀等。
猛子三天没来电话了。
秀儿给王嫂打电话也不通。
秀儿对公婆说要上山。在部队工作的公公说,等等吧,雨天山路不好走。秀儿便一个人看着天空发呆。第二天中午,公公回来说:去医院吧,猛子和王嫂都在那里。
秀儿去了,她看到了血肉模糊的王嫂和猛子。
原来,猛子和王嫂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山体滑坡,人与车都被滚下的石块埋了起来……
猛子和王嫂都走了。
秀儿在世上最亲的两个人走了。
他们没给秀儿留下一句话。
秀儿辞去了服装设计师的职务,专心打理起王嫂遗留下来的的业务。
二年之后,王嫂的两个远在加拿大留学的儿女一纸诉状将秀儿告上法庭。
他们说:秀儿在没有接受任何委托的情况下,就接手了王嫂的公司,有侵占他人财物的动机,要求秀儿退还公司的管理权,清查所有帐目。
法官们在对秀儿及公司进行清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公司的法人是秀儿,但公司的全部所得,除去公司必须的流动资金以外,其余部分都存入了王嫂两个孩子的账户。说白了,秀儿就是一个打工仔,她同公司所有的员工一样,只拿工资。
面对跪在自己面前王嫂的一双儿女,秀儿说:“对不起,我之所以没把事情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安心学业,等你们能掌管公司的时候,就把公司交给你们。现在你们都长大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秀儿交出了公司的全部事务。一个人踏上了南去的列车……
十四
在苍山最高的峰上,g与z紧紧地拥在一起。
“秀儿”z深情去望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女人。
“巍成”g轻轻地呼唤着。
泪,从两人的眼中静静地流出。
“秀儿,你怎么想到来苍山呢?”巍成吻着秀儿的头发。
“不知道,当时只想找一个没人认识又安静的地方。那你怎么也来苍山呢?”秀儿偎在巍成的怀里。
“我十五岁就来这里当兵,如果不是为了娶宋珊珊,我也许不会那么早就脱下军装。对了,秀儿,你是怎么认识金花阿妈的?”
“我来苍山的那天,也是一个雨天,我一个人在雨中没有方向的走着,金花阿妈从镇子上回来遇到我,便把我拉到了她的家里,金花阿妈对我说,她也是从内地来苍山的,快三十年了,当年的她是为了寻找自己心的爱人,一个人从上海跑到这里,因为她是一个资本家的女儿,她那个心爱的人当时正积极要求进步,拒绝与她相认,为了能天天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她就留在了这里,改名金花。后来,她心爱的人同别人结了婚,并离开苍山回了上海,她没走。她说她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舍不得走。”
巍成和秀儿双双跪在金花阿妈的面前,巍成说:阿妈,我还有一些没办好的事情。等我把事情办完之后,我和秀儿就到这里陪着阿妈一起过日子。我的事情也许需要很长时间,今天我把秀儿托付给您,请您把秀儿当成是自己的女儿,秀儿是个苦命的女孩儿,我希望她在您老的关爱下能快乐。
巍成走了,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乡,他说,为了秀儿,他不再过流浪的日子,他要面对自己的过错,承担自己的责任,争取早日与秀儿团聚。
巍成走了半年,一点消息也没有,秀儿决定到巍成的家乡找他。
金花阿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帮着秀儿打点行装。
在巍成家乡的看守所里,秀儿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看着巍成吃惊的样子,秀儿笑了:没想到吧?我跟他们说,我是你老婆,他们才让我看你的。
从看守所出来,秀儿的泪流成了河。
秀儿找到了当地最有名律师。
秀儿找到了宋珊珊和娇娇,也找到了李兵……
法院判处巍成有期徒刑五年。
五年之后。
苍山脚下的竹楼里,秀儿静静地躺着,听着屋外来贺喜的人声越来越远,秀儿的心狂跳着,她想起了那个雨后的苍山,想起了巍成的强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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