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两位师兄,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我和他们不算很熟悉,但为了中国人常道的礼仪,我仍然叫他们一声师兄。

天气很好,只是带着一些北风的寒冷。我和hendy在游逛着南岸的不冷不热的街市,出入那些没有销售21世纪书籍的书店,很不耐烦。“去杂志店看看,买张画回去挂也好。”hendy说。这个提意不错的,但当时进到那里,把它当作挡风的地方还好。我就只是站着,吸收点那些旧书发出的热气。

也许是我觉得烦,因为当我走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头痛了,或许是饿了,我没有心情看书。

刹那间,我那透过眼镜缝的眼角,忽而敝见一个很熟悉的陌生人,一件浅绿色的单薄棉衫,穿在那个瘦身上,让人在这种时候会敏感的觉得“弱不禁风”,一条土式的休闲裤,衬着一双运动鞋,与他这有工作的身分很不相称。现在就连我这已以腿色的皮鞋在他面前也显得发亮。想当初在学校他穿这身打份还是挺风流的,但现在只能是“挺风流了”。

他满脸憔悴,像历经沧桑的情人,生着长短不齐的胡须,就连头发也欠柔顺。我很健忘记,熟悉的面容而陌生的外貌却让我记不起他的名字。

“嗨……嗨……”他一边向我走来,一边“嗨”,对他这种举止我显现惊异,两眼直射着他,因为我确定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我叫不出来。“你认不出人了吗?”再次听到他的口音,还有那靠近的容貌,我终于认出了。“黄杰”我叫了声。“我还以为你真的认不出人来了。”

我很奇怪,现在是他主动跟我打招呼,在学校时却是我叫他师兄他才会点头的,而现在他说话声音的低沉也让我怜惜起他来。

“近来还好吗，在那里工作？”

我本来还想多问的，但他那没气力的答应却让我没有了心情。

“不过得去，现在在佛山。”……

我已经不记得他是怎样离去的了，应该是无声无息地离去的，而且是从我的背后离去的，很快的离去的。应该就在我转身那刹那，因为他的模糊的身影我都看不到了，甚至一点离去的脚步声也听不到。我也只是用了几秒钟向外探视一下，并没有沉入深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间同情起他来了，从内心至以他施舍般的怜悯。我已经不能记住他的脸容，他当时的形态，还有他当时那件浅蓝色的棉上衣也几乎淡忘了。我清楚记得的就是他当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真讨厌我当时的堕落，不求上进，可惜，已经再没有可能了……”

是再也没有可能了，我为他感到悲哀！

“这种境遇真让人难过。”我好象和自己说话。

“这不是人为的，怨不得命运·”hendy补充了一句。

“我真讨厌我当初的堕落。”应该还有放荡和浪费。但现在一切都化为乌有了。我想着他之前说过的这些费话。

我们一直往回走，并没有沉思，也没有评判。手里拿着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回到学校，我依然觉得心里颇不宁静，还头晕。那位师兄的一切，先前在我脑里存在的，现在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听说98英语的一个师兄也回来了，99师兄邀我们去和他详谈，关于一些工作和就业的问题。”cow说着，脸上呈现含情的笑容，能够让人感受到他的喜悦。

cow对这种所谓师兄介绍经验很感兴趣，但我却了解，出除了让人分享他的乐趣与苦闷之外，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还是去了，怀着疑问，去感受他的社会人生，也带着好奇。但我是来凑热闹的，想象他会有什么大论。先前那个师兄，很让我失望，从他的一切，让我看到迷茫。也许这个会独有风味，不过我不曾认识他，也没有见过面。也许他真的——是他的经历和能力还有脸色会让我看到生活的另一面，那我是值得一访他的。

咬了根烟，踏进那个门口顺应潮流听到一个粗旷开放的声音。应该会有大论的，我想。这进，他坐在那床铺上伸个头来，看到我这吸烟的样子，可是并没有说些什么。我真觉得我先前的感觉骗了我——判断错误。

梳着个分头，但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几分悴老。

“回来是为点什么？”cow问了他一句。

“迁移户口·”答得很直白。又低头干他的活了。

“工作还可以吗？”cow又问了一句。

“还过得去，2500元的月薪。”

就这么一句,再也没有了。他的高慢让人不易侵犯,也让人难以发问。

一根烟过后,我才发觉他是在剪一张双人照片,和一个女的照的—是九九级师姐,我认得。

“漂亮吗?”cow打破了沉默,拿起照片证求我的意见。

“算得上是吧。”我指的是那个师姐,而不是好照片。因为我对那师兄没什么好感。

“玩得开心吗?”cow无奈中又问了一句。

“全高要都走遍了,无什么感觉,很累。”

“没有送点什么给她吗?”是九九师兄问的,我知道他所指什么。

“送极东西给她?她是我什么人,我只是叫她陪我随便逛逛,我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我很难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戴眼镜的‘文雅’的人的嘴脸上说出来的,但事实我已经料到了。

淡完这话,全屋子充满笑声,带着虚伪,带着奉诚,还有他的淫笑·我并没有笑,因为这不值得一笑。

时间就在这沉默和偶然的笑声中过去了,我好像并没有什么感受。我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你应该这样做,学习上应该这样……工作上应该这样……。”可惜他什么也没说。

这次无味的一访让我觉得无聊,我看到的并不是他的社会人生,而是他的人面人生。

“真可惜,错失了与师兄的交流机会。”cow在宿舍嘟囔着。

“你觉得这种场合的交流会让你明智吗,我倒不觉得。”我的声音让cow沉默了。

两个师兄,一个懦弱无能,一个高慢傲视,我无法感觉其共同点,更看不到其优点。我看到的是两个人的最终分化的下场。

谁会觉得这会是命运呢,事实只是人为,他们的思想主宰了他的的一切!

我只能衷心的祝福他们了,是否我会再看到这种下场!

本文已被编辑[仅有余温]于2008-4-30 0:16:10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