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海　传　奇　（之）　牙　三　损

杰　中

老海一生，真可谓与灾难相依相伴。可有几人在自己的人生路上一帆风顺呢？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在老海身上，也勉强了点。

人就这样，与灾难相伴，只要不被灾难伴去小命，人生路上不也绘出了痛苦的画卷？但是，喜多于乐的人生，痛苦也是必然。可在同一石头上一绊、再绊、还要被绊，那可真是霉运到家了。不是说人的晦气来了，喝凉水也塞牙，树叶落下也会砸死人的吗？老海今天又来晦气了。

老海在五·一刚买回电视不几天，天下了几天雨，河水混浊。老海背着小白菜到县城卖。菜逢淡季，销可见旺。老海到了菜市场，刚放下那一百多斤小白菜，不到半小时，便被抢购一空。老海心想，看来运气不错，满意而归吧！

回家，也有班车了。可老海，来时花了一块钱，值!因为那百多斤菜可不背了。汽车驮，人也轻松多了。但是，要老海回家也还要花一块钱，他可心疼。再几天才农忙，闲着没事，走路吧！那十多里路，会把脚走掉吗？老海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那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刺人。但老海对它，不屑一顾。不农民吗，连初夏的太阳你都怕晒，那不如当公子爷去。农民，不每年在太阳下要晒蜕几层皮吗？只要没变成蛇妖，蜕就蜕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掉一次皮，白一次身，还用抹增白粉吗？难怪，许多人不愿意当农民，也许也是怕这蜕皮的难受吧？

老海管它难不难受，这农民也当定了，还有光宗耀祖、飞黄腾达之日吗？埋头做老黄牛，拉着农活往前走。注定的一分命，想啥那三分天，不累心吗？

当老海走到中途，汗水也湿透了衣服。那路就在河边，洗洗澡，凉快！可不是水还混浊吗？那是！可水混浊怕啥？俗话不说：污水不污人吗？除非那水也成了泥浆。老海放下背篓，穿着内裤下水了。

下水后，老海用手浇水把胸口打湿，站到齐腰深的水中，把头猛一下往水里埋去。可他的下巴、鼻、唇，一下被面前的水碰伤了。鼻流血、下巴血於、上唇肿起，那安的假牙也被碰掉了两个，头也一下晕了。老海抬起头来，过了半分钟，脑清醒了点。他抹了一下鼻血，伸手往身前一摸。原来，他身前是一块大平石头，离他还不到五寸远。那石头上，漫着四寸来深的混水。老海那会知道头下去是碰石头呢？如果能看清清楚，他老海真那么傻，自残吗？

不碰也碰了，只要鼻没掉，继续洗。老海洗到感觉身体有凉意了，这才爬上岸，穿着内裤，背着背篓，张扬着他那也变相了的下部脸，依然雄赳赳地往回家的路赶。

这可不是老海人逢喜事精神爽，那是人逢晦气精神也爽！悲观、失望，老海他那碰伤的脸，第三次碰掉的牙还会还原吗？

老海就是老海，多豁达！人啊，想开些，坦然面对，还怕人生路相伴的风霜雨雪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