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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逝迷路在北极的鱼

发表于-2008年05月18日 下午6:32评论-0条

殇逝 

2007-05-28 21:43:16 

穿越千年的伤痛·/风干一滴逝去的泪/凋谢一朵宛若盛开 /洁白的莲花/那些心痛/如流星的逝去/只是梦里开花

(一)

青楼女子在这风尘之中,注定是一件牺牲品,那些爱情只不过是过眼繁华·

在青楼里长大的她,看多了人间的冷暖恩情,心如灰烬·她知道,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男人向青楼女子买笑,从来没有真情·

刚十七岁的她,貌美,遇见了石崇,富甲一方的他,很欣赏她,能帮他脱离青楼·于是,她搬进了金谷阁

(二)

总以为爱情残缺的她,竟对一个书生动了情·

记得第一次遇见他是在洛阳的桥上·

春风荡,轻拂栏杆,牡丹小草刚刚露出尖尖角·

黄昏,晚霞满天,撑着这片云,很宁静,她决定去河边走走···

桥上的行人不多,她撑着遮阳伞在桥上漫步,河风轻轻的吹,浅绿色的裙摆漂浮在桥上,是一道浅绿色的云雾·放眼望去,水面映着天空的颜色,成了一片橘黄·那些青砖绿瓦映着金黄,静默的耸立在暮色里···

突然,她被什么推了一下,撞在了地上,然后,她听见马蹄飞快驶过的声音,伞悠悠地飘落在了地面上·她抬头,看见了马扬尘而去的影子·然后,视线对上了一位书生的眼睛··

"对不起,姑娘·刚才在下冒犯了·"他的目光很澄净,华美的容颜,绵绸白袍,是书生特有的气质·

她恍惚了一下子 。

"姑娘,你没事吧?"他沉厚的声音,隐隐有着焦虑·

她淡笑了一下,自己站了起来微微低头,"多谢公子搭救!"她的声音宛如盛开的睡莲,盈盈悦耳·

他双手递过伞·她,指间不经意地愣一下,随即接过伞,浅笑道:"谢谢,不知公子贵姓?"

他双目清澈,也笑道:"在下姓夏,单名一个雨字·"白袍衣随风飘起·

她美目盈盈,如秋水般的透澈·

那一刻,她把他印在了心里·

(三)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子。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金谷园的宴会上·

那晚灯火辉煌,觥筹交错,歌舞迷乱·突然,在一瞬间,所有的歌舞都散去。

帘幕里,薄纱帐,轻盈步,断歌舞,婉笛声,仿佛置身于千山万岭之间,没有鸟啼声,没有人的踪迹·在江心,一位孤独的若渔翁独自垂钓在江水上·突然一转,仿佛置身在临江的房里,窗户对着江水,白雪凯凯,有很多的船停泊在江边·窗外,几只黄莺在鸣叫,一行白鹭飞过天空,尔后,又是月明高挂江心,万籁无声·······

慢慢地,清纱吹舞,女子的身影隐约地浮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的心紧缩了一下,好熟悉却陌生的身影,一如当初在桥上相遇的身影,那么美,像是一道浅绿色的雾,让人沉迷不已·这是他一眼就恋上不能忘记的女子·

洛阳美女名绿珠,家住西南金谷园·嫣然一笑百媚生,只留公候空莫叹······这是他很早就听人传遍的歌谣·

难道真的是她?

一曲一罢,石崇引相见·果然是她·绝美的容颜,素发披肩,眼波流转处隐隐有着光芒·那额前翠绿的珠子,发出淡淡的光彩,为她增添了些妩媚,依旧是浅绿的裙摆·

那一刻,他呆住·

她亦是震惊· 

(四)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从那以后,夏雨便常常去金谷阁,拜望石崇·而实际上是去看她·

他有时会看见她在庭院里饮茶,有时会听见她吹笛,而有时会看到望着天空发呆·她总是在他来的时候对他笑·秋水般的眸子里,是清澈的小溪·

他会呆上一段时间陪她说话,或者安静地听她吹笛·

那黄昏的天空,北雁北回·或双或对的大雁飞成一排,掠过天空·暮色里,只有钟声回荡在空中,清远,寂廖·

暮春,牡丹盛放,一簇簇地开满枝头,热闹非凡·夜晚,灯光照亮整个洛阳城·洛水上,花灯闪闪,星眸如水,寂静无言·

他含笑地看着她放好莲灯,一起放置水中,彼此相视而坐·他知道这样聪慧的女子,是他所求的,只是,身份······

她的眸子犹如一江汪水,盈盈如月·

"绿珠,我们在一起,可好?"他望着她,眼神明亮·

她浅浅地笑了,浅绿色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他的眸子里·

终于,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五)

放榜之日,满城欢呼·榜上清楚地写着:第一名,夏雨,状元郎·

牛丞相亲自登临夏府,特为此祝贺·牛丞相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膝下有一女,知书达礼,貌美贤淑,尚未婚配·如今十七,已到出阁之年·

而此番意思,恐怕是想让女儿有个好归宿,夏家当然是首选·

她听闻了这件事,心里有些急·

他安慰道:"绿珠,今生,我断不会负你·"他取下他的白玉玉佩放在了她的手里·

她的心微微安定,在爱情里的日子,有他的誓言便已足够·

她缓缓地笑了,嘴角弯成了一道弧·

(六)

若不是听得满城风雨,她不会相信·昨日和自己有着山盟海誓的男子,答应了迎娶牛丞相之女·

若不是听得园中的人谈论,她不会料到,他只是把她当成青楼女子看待·原来,她还是逃脱不了那种生活·

终于她懂了,青楼女子注定是一件牺牲品,那些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男人向青楼女子买笑,用钱来玩弄这些青楼女子·

可惜无奈,她早已深深地陷入其中·

心痛的麻木了·······

那天,石崇见了她,脸上有些愁容·

"绿珠,你还记得那次宴会吗?"

宴会,她记得,还是那次与他俩再次相遇·

"席上有位叫孙秀的,他要纳你为妾·五月初迎娶你·"

姓孙的?她不太清楚,她只记得了一个曾经说爱她,却又背弃她的人·

她心如灰烬·这样也好吧,不必去看那场满城喝彩的婚礼了·

终于,她点了点头·石崇的愁眉舒展了开来·

既然命绝,又何必多言呢?

(七)

黄昏满天,牡丹花谢,白色的花瓣纷纷地飘落,厚厚的积成一层·

她抚花独自叹息,落寞的眸子里流露出深深的痛楚·

五月已到,满城喜庆,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她心里的希望早已成为绝望了·

孙秀准备妥当·

他也成了新郎,只是他的新娘不是她·

美丽的眼睛深陷,憔悴不堪·她为自己化上最美的妆·绝色的容颜,有了点点喜庆,妩媚至极·她惨白的笑了笑,镜子里的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了·

阁楼上,轻纱幔·喜庆的声音离金谷园越来越近·

她取出她心爱的笛子,吹了起来,依旧是那首曲子---->,只是那不再有往日的深情,只有寂寞缭绕·使人不得不落泪· 

她还记得,他曾夸过:“这首《江雪》果然是千古绝唱,我犹如听到了仙乐。” 

只是他已经不再回来了·

眼眶里的泪水,破碎成行·

泪痕红邑皎销逝·她透过厚厚的水帘,依稀可以看见他温谦如尔的笑容·

"绿珠,今天我断不会负你·"他的声音环绕在她的耳边·

她微笑着向他走去·······

(八)

他听到了她的消息,当天就病倒了,她没有等到她就去了·若不是他父亲的条件,他不会娶牛小姐的,只求能和她相守· 

他依然记得那时的情景。 

当他的父亲知道他想娶她为妻时, 勃然大怒·"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竟然这样?"他心痛,却毫不犹豫地不妥协·

得不到父亲的准许,他准备和她离开这地方的,却被父亲囚禁了起来,想尽办法,终究无法逃离家·

终于,他有些沮丧,准备绝食而死,三天三夜未进滴水,卧病在床·

母亲的哭劝,丝毫不能动摇他的信念·

终于,父亲老泪横流·:"好好好!你可以和她在一起,但是········"

他虚弱地睁开眼睛,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但是你必须先娶牛小姐为妻,其余的,我不管·还有,婚礼举行之前,你不能离开家门半步·"

为了和她相守,他终于妥协·心却无比焦急,她会不会理解他的作法?她会不会等他? 

却听到孙秀要纳她为妾的消息,而且和他的婚礼同时进行,终于他失望·

可是,如今,她早已化为一搂芳魂了·

(九)

他大病了几年,身体才渐渐恢复·

终于,他请求离京做官,离开了这个只有悲凉回忆的地方·

茶楼上,他临窗而坐·望着街道的繁忙,他的心似乎在遥远的地方·

突然,他瞟到了一个浅绿色的身影,僵在了那里·

陌生而熟悉的身影,是她?

他飞快地奔下楼去,那浅绿色的身影并没有消失,真真切切地映在他的眼睛里·她的腰间那块白玉玉佩正是他以前送给她的·

"绿珠?"他迟疑地叫出了这个念念不忘的名字·

女子转过身来,一片疑惑,愣了一下,随即浅笑道:"公子,你叫我?"她的眸子里澄净如水,却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

一样的笑容,一样的语气,一如当初·

他僵住,原来她忘记了他·

附:

>

崇有妓曰绿珠,美而艳,善吹笛,孙秀使人求之,崇勃然曰:"绿珠吾所爱,不可得也·"秀怒,矫诏崇,崇正宴于楼上,介士到中门,崇谓绿珠曰:"我今为你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官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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