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如烟蓝雪芷子

发表于-2008年05月25日 晚上8:52评论-9条

一天,连唐对我说:如烟,找些时间,等你我都闲下来的时候,咱俩一起到草原上走走。

连唐说完的第二天,她便死了。

死因,连我也诧异。居然是劳累过度死亡的。那一刻,我有想笑的冲动,真该是讽刺。

连唐死的第二天,我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包括,我一直割舍不下的感情,一个人到草原。内蒙古的草原,空旷得很,似乎它装了蓝天,也似乎蓝天装下了它。它们之间,似乎有说不出的秘密,而我,迷惑这种秘密。

抬头,阳光不是很明媚,略有些灰暗。伸出手,习惯性拔开额头上长长的刘海,仰起脸,让微风轻扶,柔柔的,感觉像连唐的手抚摸。对了,连唐有一双好看的手,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的,让人爱不释手。记得,连唐相信街上算命先生。很多时候,连唐愿意付出昂贵的费用,也去相信算命先生胡扯。

“你的双手有富贵相,一生衣食无忧。”因此,连唐常为她这双手爱护有加,不染指甲,每周按时去美容店修理指甲,睡觉的时候,也不忘给双手抹上手霜。可她死了,万想不到,上帝给了她一双富贵的手,却没给她富贵的命。那双至今一尘不染的手,如今搁置到天堂的路口。想必,连唐还是会爱护有加的。这是她曾经的唯一喜好。别的,我说不上来。哦,对了,还有那诱人的金钱变换的工作。

连唐,她有一份人人都羡慕的工作。唯独我不羡慕。或许,我清楚连唐为它付出的代价,可谓之惨重吧。每天,连唐白天上公司,晚上加班;加点为明天的工作准备,甚至有时,她会揽一些活来干。原因是:没有比金钱更诱惑的失眠。

是的,连唐有严重的失眠症。如她说的,眼睁睁看着天亮,倒不如,忙碌到天亮。重要的,金钱能医治失眠。连唐很多男友,具体的数字,我至今没统计过。至于她为什么没找他们来陪自己。这个,我也不清楚,也没有去问。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我应该问一下,但会不会已经迟了?

我突然听到草原上有马蹄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一匹匹马,在很远的地方,奔跑,追逐。离我很遥远。我仍举起双手拼命地挥,大声地喊:连唐,你看,是马,连唐,你看,那匹马跑得多快……

我的双手最后垂了下来,声音也细小了,马群已经消失了。我始终清楚一个事实:连唐,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身边一大片的空旷,我听到寂寞的风声。

连唐死的第三天,若歌打来电话,他焦急如焚地问我:如烟,你去哪啦?知不知道我在担心你?

我抬头看看窗外面,今天的天气,很明媚,比昨天还好。阳光的一丝丝洒在衣服,有点暖暖的感觉。

我把手机贴近胸前,许久了,才放在耳边对另一头的若歌说:明天,我回去。别担心!没等若歌再说话,我随后把手机关了。当屏幕陷入一片黑,我知道我伤了若歌的心。那边的他,一定伤心透了。

对不起,若歌。我心里默默地说。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夹流了下来,没有声音,也没有余温,冰冷地刺痛我的心,狠狠地疼痛着。

若歌,我爱的男人。

第三天,我一大早回来了。s城,我至今一直行尸走肉的城市。那些飘浮的尘埃,很多时候,我会怀疑是自己,某一天,是否会在这里尘埃落定。关于这些,我跟连唐讨论过,最终的结果:连唐说,如烟,你会烟消云散的。说完,连唐忍不住在床上打滚拼命地捂住肚子笑。用她的话来说,此话不能当真,若是灵了,我干脆当算命先生算了。

我则略有所思。连唐的话,虽是玩笑,我却固执认为其中存在一部分的真实。后来的事情,果然如她所说的。想想,她真的适合去做算命这一行。也许我能遇上她,逃过此劫。

若歌,到机场上来接我。人群里,我看到他到处张望,眼睛不停地搜索,删除,转移,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他一把抱住我,焦急地说:如烟,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下次别吓我。

我轻拍若歌的肩膀,把嘴巴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若歌。答应你,没有下一次。我爱你,若歌。

我也爱你,宝贝。

离开机场的时候,我回过头看机场。人如潮,如水。突然,我有一种害怕。害怕在人潮中被淹没。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若歌,发觉我的不对劲,加快脚步赶上我,焦急地问:如烟,你怎么了?

没有。我累了,想回家。

好的。我们回去吧。

若歌的手紧握着我的手,阳光在我们的背面,那些影子的我们,那一刻在形影不离。也许永生亦如此。我想。

在街上碰到连唐的妈妈,已经是连唐死的第五天。她似乎突然在这些天,苍老了好些年。上次见她的时候,满面春风,慈爱地看着连唐和我,时不时招呼我吃这喝那。为此,连唐,忍不住笑话她:妈妈,别太热情,小心吓坏如烟。

伯母,别听连唐说,你这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到没有,丫头,如烟才不像你呢。对了,如烟,你喜欢吃什么菜,伯母做给你吃?

啊?伯母,不用客气了!

连唐在沙发躲着看电视,突然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认真地说:如烟,我发觉你才是我妈的女儿。我感觉我像外人。

我忍不住笑了,随手拿起旁边的小枕头一把塞到她的身上。伯母,则是在一旁瞪着连唐,假装生气地说:如烟,你看,她真不像我的女儿,还是你比较乖。等会,伯母给你做好吃,那丫头,自个看着办!然后,笑呵呵地转身走向厨房去。等到厨房传出切炒菜的声音,我和连唐捆打一团,结果,看沙发弄得不堪一目,连唐从沙发滚下来,瘫坐在地上,把头靠在沙发,我在沙发上躺着,眼睛抬头看天花板。雪白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好看的水晶灯,闪闪发光。我看不了多久,眼睛有点痒,侧了侧脸,不再去看。连唐则闭眼睛,双手垂摆在地上,我用手碰了碰连唐的肩膀,“连唐,睡着了么?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我会尽量回答!”

“你爸爸呢?”

话一出口,我马上后悔起来,我不该问这些。和连唐在一起已经3年,从来没有听过她提起她的爸爸,也许她们之间有什么事情。现在,我居然提起来,感觉自己有些多事,也许因为过于好奇,奇怪这个家庭,不应该只有妈妈,女儿,没有爸爸。应该三者结合,就是完美,不能与我相提并论,我不配有这些。当我被送进孤儿院那一刻,我就没有这种特权。我羡慕连唐,欲想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丝丝温暖的痕迹。

连唐似乎没有意预料这话从我口中出来,她的肩膀突然颤抖一下,睁开眼睛,茫然地不知所措。她坐直了身子,像灵魂出了身体,一动也不动。眼前的连唐,突然像孩子一样,一脸受伤的样子。我赶紧抱住她,不停地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连唐,我不该提起这事。”那一天的饭桌上,只有我和伯母在吃,连唐,借顾上洗手间,好久没有出来。我朝洗手间张望,那紧闭的门,始终没有打开。我想站出来,忧心连唐在里面做傻事。伯母一把拉住我,对我摇摇头,苦笑对我说:这丫头,一直是这样,每次有人提起她的爸爸,她就是这样,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一整天不出来。我都习惯了。如烟,你别在意。

伯母。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伯母的诉说中,我大抵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连唐的爸爸在她三岁的时候,和别的女人从她眼前消失的,之后,无影无踪。从她童年烙上的阴影,时间始终难以消除。

伯母在诉说完,叹了一叹,继续说:这些年,我都放下了,怎么,她还放不下呢?唉!

伯母的眼框溢着泪水,尽管她努力地控制,但还是不自觉地掉下来。她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如烟,对不起,我得上去躺一下。随后,转身进入房间,掩上门。透过那扇,隐约在察觉到她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空旷的房子,突然一下冷清下来,我开始恨自己。

连唐是下午的时候从洗手间出来,眼睛红肿肿,嘴唇灰了好些,看到我,一把抱住我,连忙说:如烟,对不起。这些年,我已经很努力让他在我生命中消失,但我还是会想起他,恨他。更恨他所做的一切。

连唐伏在我的肩膀,放声地痛哭起来。伯母,从门缝探头出来,看到我,朝我一脸感激。也许,连唐这些年来,都是这样压抑着自己。等连唐不再哭泣时,她擦干眼泪,对我勉强笑了笑,认真地说:如烟,这次哭了,我以后不哭了。

我没有说话,一把抱住她,心疼眼前的连唐,有时,她像孩子很受伤,有时,又很勇敢,让我分不清,哪一个才属于她自己?抱住她时,感觉她的身体有些冷,眼睛再回到那扇门,伯母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掩上门。

现在,伯母面对着我,哭泣起来,扑倒在我怀里,喊着连唐的小名:丫头走了,走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紧紧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安抚她,并说:伯母,你还有我,你忘记了么?

伯母听我这么一听,定住了身子,盯着我看,仔细端祥我,把手放在我的脸蛋上,摸起来。然后,一声大哭:如烟,我的乖孩子。之后,她身子往下垂,晕了过去。

我一下愣住,赶紧扶住她,打了120,并打了若歌的电话,让他赶来。

那一瞬间,我只想回到昨天,昨天,我们没有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切,就没有痛苦可言。

在医院里,充满药水味的地方,是我最为恐惧。连唐,就是在这个地方,离我而去。而这一次,伯母躺在这里,幸好没事,医生说,只是情绪过度引起的晕倒。适当的休息,就可以了。送走医生,伯母已经入睡了,一直握住她沉睡的手,现在得以放松,最害怕的事,不会再有。沉睡中的伯母,眼角还残留着泪水,额头上一丝丝银发,是苍老的痕迹。她老了,确实老了,不如当初。替她盖上脱落一角的被子,打算让她好好休息,也许自从这事发生,她从来没有睡过一个沉稳的觉。转身出朝门口走出时,若歌正推门进来,我马上拉住他,出了房门。

她没事吧?

没事,刚睡着。医生说,是情绪过于紧张。

哦。那就好。如烟,你自己也得注意身体。你看,这些天,你都瘦了一大圈。

若歌怜惜抱住我。这条长长医院的长廊里,唯一能让我感到温暖的只有若歌。感谢上帝,把他赐给我。

伯母出院的那一天,我让若歌接她到我住地方。我担心她会触境伤情。若歌,起初说什么也愿意,他认为,伯母始终要面对眼前的事实:连唐已经死了。而我也说什么也愿意。

“若歌,让她在我这里静静心!”

“如烟,你不能这样!”

“若歌,求你!帮帮我吧!?

我的泪水,快要流出来。我明白,自从决定若歌在一起,我俩就同居到现在,两个中间突然多了一个人,确实是不自在,但是我不放心伯母,所以也得征求若歌的意见。若歌,见我这样,只好妥协下来,点了点头,无奈地说:

“如烟,你只能让她在这里几天,以后的日子,谁也帮不了她!知道不?”

我明白若歌所担心的,点了点头,朝他报以感激与理解的笑容。

若歌去接伯母,我在家里张罗着饭菜。以前都是到伯母家,都是她弄的,现在,也该让我弄一顿给她吃。当我把饭菜摆上桌子的时候,还没看见若歌把伯母接回来,我想这时他们也该回来吧。我朝窗户往下看,看见若歌与伯母在拉扯,不知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我拔通若歌的电话,连忙问:

“若歌,你怎还不和伯母上来,你们在下面聊什么?”

“哦,没什么,如烟,我们现在就上来。”

听若歌的话,有些慌张,隐约看到和伯母不知说什么,两个人便上来。上楼梯的时候,我听到脚步,赶紧打开门,拉着伯母的手,让她坐在饭桌上,若歌则有些不安,自顾进门,转身走进洗手间。只听见“啦啦”的水声。伯母眼睛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一会,然后,眼睛转到饭桌上,惊奇地问道:

“这些饭菜都是如烟做的吧?”

“伯母,尝尝吧!”

“如烟,叫一下若歌吃饭吧!”

“好的。但伯母,你要先吃。”

我走到洗手间,敲打着门,喊:“若歌,吃饭吧!”里面,显然水声开得更大,模糊听到他的声音:如烟,你先吃,呆会我换了衣服就出来。

“不,我等你。”

“那好吧,我就出来。”

若歌换了一身休闲服,白色的t恤,深蓝色的裤子,完全适合他高挑的身型,似乎这些衣服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当然,若歌,本身条件不错,有好看的脸,白暂的肤色,一直是我渴望拥有的,可惜,老天弄人,把一切都给了他,幸好,他是我爱的人。嘿。

“如烟,你愣住干嘛,又傻笑?”

若歌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惊讶我脸上不自觉的表情,显然,我是笑了。我朝他摇了摇头,神秘地说:没什么呢!吃饭吧。

待坐到桌前,伯母朝我俩笑了,我不好意思低头,若歌则替我夹菜,面对伯母的笑容,他始终无动于衷,我诧异他这种行为,心想: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想问个究竟,无奈伯母在面前,迟早再问也不迟。想想也罢了。那一顿饭,我们吃得各怀心思。

之后的几个月,若歌明显有很多的改变,至于在哪个地方发生改变,我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感觉而已。某一天,我突然有如此感受。也许我是累了。

重新投入工作,已经开始好些天,不习惯没有工作的日子,像丢了魂一样的躯壳。我知道我丢了好些东西,至于灵魂,我不想就此放弃。想连唐的时候,还是会有的。想到她时,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拿着笔看文件的动作,突然间放下,垂下手,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拿。静静地想着,结果,大部分时间,在处理一些时间无法处理的伤口。比如,思念。对,我很想念连唐,真的。我想她。

下班行走在街上,看自己,旁无一人,以前有连唐,我们一起挽着手,一起到处游荡,如今剩下我,独自面对这条空旷的街道,似乎永无尽头,只有我一个人在走。若歌呢,我找不到他的影子,连唐呢,在遥远处呼喊着我:如烟,我在这里,这里。。忍不住蹲了下去,把头埋在双臂,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哭泣的声音。那天的阳光就这样在我头顶烘烈地下去,留下我,和黄昏一样的落魄。站起来的时候,仅存的余晖,大片地洒在密密麻麻的楼房上,不愿抬头,害怕看到一些在窗口探出头的人儿,他们多么可怜,在一个盒子的世界里忙碌着。想想,自己也倍觉可悲。

举目四望匆匆忙忙的行人,离自己越行越远,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一些距离也就越来越远了。比如,我与连唐。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人间。无法跨越的距离。

突然想给若歌电话,可电话响了许久也没接,想必他在忙。一个人漫无目的走着,家,不想回,也不知道家的味道。闭上的时候,我的家多数在梦里存在。和若歌组建的家,一个名词的存在,没有主语,就像有了房子,里面大有人在,但都绝口不谈到家常便饭,多数时候,他们认为是凡俗的,所谓芝麻绿豆的小事,往往这是家的感觉。

我和若歌,不知从什么时候,那种感觉开始慢慢发生变化,工作成了我们唯一的谈论的话题,别的,也不知从何谈起。也许,起初的烘烈,现在慢慢归属于平静。也许,生活就该这样。

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我又一次独自去了草原。刚好是连唐去世一周年。去那仅是缅怀么?出发前,我问了自己,结果,还是摇了摇头。也许不止这些。

草原上,一年的时间,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改变,还是一样,只是一些面目模糊了,一些面目开始陌生。马,三两群地散落在草原的四处,追逐,奔跑,后面,还有三两只年幼一点的小马,越跑越远,最后消失于天边。而天边朵朵的白云,像是那些羊的模样,隐隐在跑动。随处找个地方,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手从包里摸索一些药片,塞在嘴里嚼起来。耳边的风,来得很轻,轻轻地吹我的衣裳,我的刘海,像是在它吹过的地方,所有的都感觉是空洞。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存在。

“如烟,找个时间,咱俩都闲下来的时候,一起去草原上走走。”

连唐的话。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睁开眼睛,四周无人,空旷的草原,天空都显得寂寞,原来没有连唐你,什么都是寂寞的。

连唐,你知道么?若歌向我坦白一切,你是为我而死的,对吧?这件事,所有的人都知道,包括你也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你是爱上若歌的,在我带他见你的第一天起,你对他一见钟情,而若歌,他是知道的,可他不能背弃我,你也不能,所以,唯一能做的事,你让自己忙碌起来,让一切在忙碌中遗忘,你越是这样,你暴露的问题越多,后来发生的事,我也清楚。记得你离开的时候,你紧握住若歌的手,眼睛充满了柔情,后来,你仍喊若歌的名字,糊里糊涂,你闭上眼睛,幸福离去了,样子很安详。而这些我都看到,未曾怀疑,而你离开那些天,若歌开始改变,他不停在埋怨自己。但他不能让我知道。伯母是知道的,她不忍我伤心,劝若歌不要怪自己。而那种情形,我见过。

若歌,最终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给我留下一张纸条,坦白了所有,随后便离开这个城市。至于我,以为的幸福可以到老,看来,是该醒醒的。

对了,连唐,你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因为思念过度,也去了,是最近的事情,没来急告诉你。抱歉。她离开的时候,喊到你的名字,我的名字,握住我的手,样子很安详,和你去一样。她没有怪我,什么也没有说。原来,她早知道,我是她的女儿,同样,是你的姐姐,这些,你们都知道。从我被送进孤儿院那一刻起,你们开始自责。直到我遇见了若歌,你们开始弥补,包括连唐的爱情。其实,责任不在于你们,是我们的爸爸,在你们未知情的情况,把我送走,尔后,他也便离家出走。

连唐,对不起。我自私让爱蒙上眼睛,不愿看到我的爱情,我的生活发生变化,我接受不了改变。就像我无法接受我的身世以及你对若歌的爱。如今,一切不如我所愿,确实变化,我居然平静接受了。想不明白,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改变?是不是只有失去过,才懂得珍惜?

连唐,你们为什么不恨我?或者打我,喊我……你们全原谅了我。唯独我不能原谅自己。

连唐,我困了。看来,这些安眠药效果不错。药店的老板说:轻微的失眠,一粒就可以了。如果,我一直醒着,那么要多少粒呢?我没问,他没说。

连唐,我的眼皮好重,我想我要好好睡一觉,然后,醒来,你还在我的身边,对吧………晚安,连唐,我的好妹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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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饥渴的骆驼点评:

爱是一种成全,爱是放弃与选择。
千百年来,几人能爱的洒脱?
身在爱中,谁又能分清是对是错?
叹造化弄人,亲密的姐妹,却在爱情上狭路相逢。
问世间情为何物,缠缠绵绵,留下多少哀戚的故事?
文笔生动,技法娴熟,推出共赏!

文章评论共[9]个
饥渴的骆驼-评论

问候朋友周末愉快!一起努力呀!at:2008年05月25日 晚上10:28

萧月月-评论

爱意融融的文字,字字含着柔情蜜意,让爱永恒吧,毕竟,爱的弦乐已经开始。at:2008年05月26日 清晨6:57

恋上痞子-评论

布 布~~近来可好????
at:2008年05月26日 早上8:20

冷凝苍穹-评论

娓娓道来,很流畅的文字。at:2008年05月26日 早上9:13

玉面灵狐-评论

感人at:2008年05月26日 上午11:18

暮色残阳-评论

真爱一定会永恒!at:2008年05月26日 中午1:38

金扬-评论

美丽的草原,神往的地方。at:2008年05月31日 下午6:45

摇船-评论

情节很感人的。不过,语言欠精炼——有些句子不够通顺
at:2008年06月22日 晚上8:42

十年之约-评论

问好作者,希望作者生活快乐at:2011年11月21日 晚上1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