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过些天就考试了,我正奋战苦读,没想过拿奖学金但至少不能挂科吧!累了,趴桌上小睡一会,脑里莫名地就想到浩生前些天说的一句话,“花了一万块钱,还得读这样没有什么意义的书!”当时我就否定他要他别备考,他又异常无奈地加了一句,“我也不想读,可我真的不想再交几百块钱!”想着想着,难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浩生见我睡下了,突然又笑了出来,不禁回头傻傻地看着我,“神经病呀,睡觉还傻笑,真会吓死人的?”
我惊疑地看着他,这一笑还能吓死人,这小子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便悄悄地起身凑到他的身后。他正在仔细地看着一张图,而且还是校园的地图,真是奇怪。
我猛地抢过他的地图。“我说你小子在这里少说也待了两年了,还整地图研究,脑袋烧坏了?”话还没有说完,他像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站起身往后退两步,刚刚坐着的椅子立马倒在地上。
看着他那愤怒的表情,我赶紧毕恭毕敬地把地图还给他,他接过地图扶起椅子也不说话,只管自顾自的继续研究地图。见他不搭理我,一个人也静不下心看书,便干脆跑到图书馆去,况且是夏天,f城的气温高得可以把金子给融化了。没想到人哪,真要是没心,在哪都一样。我在图书馆休息就休息到图书馆关门。其间并没有做什么梦,只是醒来后,脑袋里就一直浮现那副地图。
难道是仙人托梦?像我这种把毕生的精力和事业奉献在游戏的第一阵线的人来说,睡觉的时间是挤出来的,按人均生活水平计算,只能达到“温饱”阶段,那又怎么可能会有梦呢?
这个梦,十分诡异!
回到宿舍后,浩生也终究抵不住困倦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我小心地想从他桌上悄悄把地图偷出来,没想到我已经够小心的人,他却像是睁着眼睛一样,立马按住地图,回头一脸责备地问我:“你想干嘛?”
我堆着一脸的笑,“怎样,给兄弟瞧瞧?”
他呆呆地看了我好一会,接着很不情愿地把地图递给我。这明明就是一张普通的地图嘛,至于那么隆重吗,“这不就一张普通地图嘛,校门口地摊上到处都有,至于那么紧张吗?”
他嘿嘿地冷笑道:“地摊?这是我从一位老教授那里掏来的!”
我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他,“你就别忽悠我了,就你跟教授那点交情,别说是把你所谓的地图借给你,怕是连门都不让你进!”
浩生不屑理我,在我对他说完我所做的梦之后。他把我拉到他身旁,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张地图,“仔细看看,这两张地图有什么区别?”
见我很久没有反映,便指着两张地图,“看到没,老地图上的标的那条小路没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没有了,“这不经历了几十年,少了一条小道很正常呀!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他阴沉着脸摇摇头,“那条小道还在,就是为了那条柳荫道,我才去找教授借地图的,一条柳荫道怎么可能就平白无辜地消失了呢?”
“那,为什么?”
“因为……”我正等着听,他却突然不说了,站起身把门窗关紧,确认没有任何人发现或者可能发现后,再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叙述着。
2、
“这么玄乎?你不会是在编故事吧?”听完他的叙述后,虽然心底有些害怕,可还是大胆地问了一句。
“你看我的样子,像吗?再说我也不必为了骗你而花费将近一百块钱打的到教授家拿地图吧,我跟谁过不去还能跟钱过不去!”他显然对我的反映很不满意,“你要不信,那拉倒,反正这事儿你也知道了,真要出了什么事,别来找我!”
如果说他的前半句让我有揍他的念头,那后半句就应该是疑惑外加恐惧了。好好的会出什么事呢?“算我说错话了,不过,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我点燃一根烟。
他把事情说得一惊一乍的,虽然我是一个无鬼论者,可当他把事情说完后心里还是毛毛的,自己身边真的可能会出现灵异事件,这怎么可能呢?浩生为了向我证明他说的话,便邀我晚上一起陪他去走访那条消失的小路。
是夜,风嘶嘶地吹着,因为是月初,月光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原本我和浩生就带着一张地图,到那柳荫道的路口后,却发现那里人迹罕至,虽有道路的影子,可路面上斜斜竖竖地长着一些杂草,看着就像异冢之类的。男生嘛,总是爱面子的,说出的话怎能收回,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开始往里走。
因为有了浩生那异常诡异的解说后,我仔细留意周围的动静,随时做好了转身逃跑的准备。越往前走路面越宽也越来越干净,走了几分钟后,发现路面原有的杂草消失了。
浩生半开玩笑地说:“难不成学校还有派人来这里打扫?想不到校长还真有兴致呀!”
浩生的话刚说完,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穿过,浩生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嘴里边喊着:“谁?站住!”我也紧紧跟上去,就算前面是鬼也无所谓了,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好。只见那团瘦小的黑影往一旁很高的草丛一跳就消失了。我赶到草丛边,浩生似乎不死心仍旧在那查看,我便掏出手机,用手机的照像的闪光灯的光方便浩生寻找。过了一分钟才看到一只漂亮的白兔,它正痴痴地看着我,看着它的眼睛,心底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温暖甚至是柔情的感觉。
浩生边伸手边咧着嘴说:“你个死兔子,欺骗我们的感情。想不到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兔子,也不枉我们白来,抓回去炖……”还没等浩生说完,白兔突然伸出锋利的兔爪,迅速地在浩生的手上划了三道口子,接着“嗖”的一声逃开了。
浩生看着我那忍俊不禁的表情,又气又恼地说:“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亏得你还笑得出来。快找点纸巾给我,都见红了!”说罢很痛苦地活动着手指,避免坏死更多的血。我从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擦了擦流下的血。
因为浩生挂红了便建议回府,我欣然同意,我还不至于那么笨也想挂彩呢!我俩便匆匆地打道回府。
舍友听说浩生被兔子的抓伤了,笑得人仰马翻。我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给他清洗伤口,他一边不爽舍友的看法,一边还是蛮感激我的做法。
“不可能,这血怎么可能是黑色的呢?”我疑惑地想到,看着浩生手上流出的黑色的血。摇摇头,用手袖擦擦眼睛,确实是黑色的,不是幻觉。
“浩生,这血?怎么是黑色的?”我拉回浩生的注意,他瞪了我一眼,可能是以为我是为了吸引更多的目光还取笑他。直到他真正看到自己的手上的血的颜色的时候,像触电般猛地抽回手。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他像上午一样,退后两步,这回是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我赶紧把他扶起来,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手。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浩生沉默了好几天一直都没有说话。看不懂他的眼神里到底是无助还是在考虑一些什么疑难问题。而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我的脑子里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浮现那张地图,还是那种从那只兔子里感受到的温暖的感觉。后来我还想自己一个人再去看看,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胆小,总是走到路口就迂回离开了。
考完试后大家都回家避暑去了,我要打工便留在了学校。
3、
工作都是在白天,晚上闲着无聊,一栋楼也就几个人,而且也不太熟,就不能凑在一起打打牌什么的。前段时间还好,看看书也能打发一点时间,可越临近开学那张地图和那兔子的影子便越强烈,甚至于连续几个晚上都梦到它们。也正因为这个困扰,我工作的时候精神被它们左右,导致造成一连串的失误,最终被老板炒了。
要不是被老板炒了,我也不会决定当天晚上再去走访一次那条柳荫道。我到楼管处借了一把手电筒,这回一个人总不能再用手机的光亮去引路吧!因为是暑假,平时吵嚷的校道,这时候也变得冷清了起来。同样是月初,月光很暗,我坐在离柳荫道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抽完了整整一包烟。掐灭最后一根烟蒂的时候我终于决定,进去!
我揉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接着站起身。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女生抽泣着跑向我。来不急躲开,她就扑在我身上抱紧我。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不知所措,只好抱着她。反正不抱白不抱,我又不会损失什么。正确地说是我至今还没有下狠心进去查看,这正好也给了我一个借口。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抽泣声才停止,放开我,很无辜地看着我,“对不起。谢谢你!”
我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对不起又谢谢你的。我从口袋里掏出心相印纸巾递给她,她看了看我接过纸巾然后说了声谢谢。就在她抬头的那一刹那,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虽然我不太相信什么前世今生或者一见钟情之类的,可那种熟悉,我却又怎么也说不出一个究竟来。
“你叫什么?我怎么感觉好像认识你呀!”我试探性地问着。
她突然略带一丝微笑地说:“心里好烦,你陪我散散心,好不好!”
我点点头。
原来她刚刚发现她的男朋友一直瞒着她和另一个女生交往,亏得他在她面前海誓山盟,想不到竟然是那样的人。她去找那男生确认,那男生开始是矢口否认,后来掩饰不住被揭穿后,竟然还说她是傻得可怜。
她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小时,讲他们俩的故事,我在一旁偶尔嗯啊的加一些修饰语。故事还是那一套,仿佛天底下的爱情从来都是一样的没有一点新意,我也没有很认真的听。只是像个色狼一样假装着很认真地听着她的故事,事实上只是很认真地打量着她。
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子,那男生怎么忍心抛弃她。
故事是老掉牙了,可结果却让我惊讶,她竟然抬起头,一改刚刚声泪泣下的表情,天真地看着我,“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我傻了一下,掐掐自己的手臂,刚想大叫痛,她瞬间用她那柔弱无骨的手抚摸着被我自己拧着发红的手臂,很心疼地说:“傻呀你,好好的干嘛拧自己!”看着她那楚楚动人的眼睛,我调皮地回答:“我想确认现在我是不是在做梦,上帝什么时候这么仁爱,让我遇上一个这么可爱的女生!”
她很幸福的笑着,沉醉她幸福的笑容里,被老板炒鱿鱼的气恼顿时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些庆幸,多亏老板炒了我,我才会想到条柳荫道,才能遇见她。
她叫林菁,是校艺术系的,学的是美术。
那个晚上我彻夜不眠,结束了我从娘胎里出道至今的光棍生活,能睡着才怪呢?
端条椅子坐在阳台上,风嘶嘶地吹着。
熟悉?那种熟悉的感觉?潜意识里我一直在思考,那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就算是我再期待能有一个女朋友,也不可能就在那短短的两个小时内接受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当时似乎是毫无反抗意识的接受了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一点,还是被电话吵醒的。舍友陈在电话那头很紧张地说:“浩生出车祸了!”
脑袋似乎被什么物体重击了一下,“严重吗?”
陈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小命是保住了,不过手废了!”
脚一软,手机差点就化成了乌有,“怎么会这样?”
“整只右手掌被碾成一滩肉泥,别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大问题!”陈很无奈的说着。
4、
浩生的家离学校不远,上高速三个小时就到了。
浩生躺在床上痴痴地看着天花板,我到了也不知道。他的右手被胶布缠得像个熊掌,看着他那茫然的眼神,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过了十几分钟浩生才发现我,他一看我,眼神像是迸发出什么激烈的光,抬起左手很艰难地摆摆,示意我到他身边。我很不解地看着他,总感觉他似乎要对我说什么。
他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向我示意他的口袋。我把手伸去他的口袋,掏出了一张地图。我想把地图递给他,他终于张开嘴,“把它藏好!她已经来了,你要小心!”
“啊?谁来了?”我满脑子都是疑问,从进来他不说话,接着看我的那奇异的目光,然后便是那张地图和那句话。
“别管那么多,你带我回学校!”说罢他用脚踢开被子,要起身下床,我连忙按住他,“你要干什么?”他狠了我一眼,接着像是哀求我般地说着:“你就带我回学校吧,废了一只手不算,我更不希望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
我呆呆地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陈在一旁看着,看到这种架式,了解浩生就是那种雷厉风行的人,不管他是对是错,他想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了,谁拦他就跟谁急。
晚上七点多,我们回到了学校。
回到学校等不急吃饭,他就要我陪他一起去那个柳荫道。柳荫道虽说是才七点,可依旧寒气逼人。上回来还没有什么感觉,只当是探秘,这回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浩生说到了死,死这个字眼太过沉重,我的心跳也不免得加快。
站在柳荫道的入口,始终也不敢迈进去。浩生在我前面离我有七步之远,见我久久不肯进去,异常凶狠地骂道:“胆小鬼,快给我滚进来。你也不想咱俩都玩完吧!”说罢他转身欲走。
也对,万一真有他所说的那种情况,我看我还是冒险进去看看吧!
抬起腿,正想进去,突然身后有人把我拉住。心里正毛毛的,被人从后面一拉,我差点整个人趴向前去,久久不敢回头看。直到确认是林菁的声音才缓缓地回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管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快点跟我离开这里!”她急促地说,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把我往外拉。我站起身,跟着她走了两步,突然想到浩生还在里面,便停了下来,“不行,浩生还在里面,我不能丢下他一人!”
林菁一听,赶紧说:“那快点把他叫出来,这里阴气太重,会出事的!”
虽然不懂林菁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还是大喊了几声浩生,却没有任何动静。过了几秒,听到里面有人大叫一声,确定是浩生的声音,我便不管林菁冲进去。那声音果然是浩生发出的,不过他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我重重地咂了他一拳,“你小子,想吓死我呀!我还以为你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刺激一下,你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滚进来吗?”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问我,“她是谁?”
我回头一看林菁也跟了进来,赶紧拉起浩生的手,“先别管她是谁,快点离开这里!”
浩生的右手受伤,斗不过我只好跟着我离开。
感觉脚底一阵阵冷风吹过,似乎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
走到林菁身边的时候,背后突然亮起一道白光,白光朝我们逼来。林菁迅速地将我们揽到她的身后,大喊一句:“快跑!”
刚迈开步子却又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怎么能把她一个弱女子留下呢?便放开浩生,伸手去抓林菁,就像碰电一样被震开。仿佛她的手有着一种强大的排斥力,根本靠近不了。亮光刺得我们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过了几秒,只见那白光慢慢地变成了一个白衣女子裹着纱巾停在离林菁三步之外的地方。
不用猜测,我和浩生异口同声地说:“鬼!”
我擦擦眼睛,想确认自己是否在做梦。却又是真确发生的,我仔细地看着那个白衣女子,虽说素未谋面,却又有着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方韵,想不到你还在用这种妖法骗人的感情!”白衣女子冷冷地说道。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怎么样?”林菁冷笑道,不,不是林菁,她应该是叫方韵。
“你会遭到报应的,快点收手吧!”光线越来越暗,白衣女子似乎有一点哀求的语气。
“别以为你是我姐姐,我就会听你的话,我不要你管!”方韵说罢右手在身后画了一个圈,就像是合抱着天下的精气,手上像是抱着一个白色的球。手掌一挥,瞬间抛向那个白衣女子,只听见轰地一声,白衣女子被弹出丈于远。
心底突然产生了一种怜悯,莫名地想冲上去扶起她,双脚像是被拴上了铁块抬不起来。或者说双脚不听自己的话,身体却已略微向前倾了。方韵回头看了一眼我,眼光锋利得就像是一把刀在我脸上刮过。我瑟缩身子,退了回去。
5、
白衣女子喷出一口血,勉强地站起身来。方韵从怀里一抽,竟然抽出一把剑来,剑锋直走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一个闪躲躲过了剑,接着旋转360度双手一挥,原本雪白的衣服变成了火红的颜色。
“妹妹,你快回头吧,姐姐真的不想伤害你!”白衣女子略带着一丝哀求地说。
方韵腾空而起,那把利剑在天空里划出一片白色的天幕,“谁是你妹妹,林妮妖儿,快快受死吧!”顺势一道白光朝林妮劈来,她一把手袖一挥,一道红光迎上去。强烈的冲击波把我和浩生震倒在地,来不及我们反映过来,方韵的第二道攻势又开始了。
只见她手持利剑以俯冲方式在空中旋转,瞬间就形成一个龙卷风似的旋涡状,只听见林妮嘀咕了一声“钻心魔咒大法”,就转身飞到我和浩生面前,她的袖子像个极大的网把我和浩生裹在里面。只看见袖子外强烈的亮光,我和浩生像铅球一样被抛起,待我们挣脱袖子时,已经在柳荫道外了。
浩生颤抖着身体,我也被刚才的那一幕吓破了胆,“浩生…浩生,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上回说的是真的?”
浩生的意识还没有恢复,脸色煞白地点点头。
“可你明明说只有一个,怎么会?”我突然明白了,那个叫林妮的女子是好人,不然她不会为了救我们而不顾背后的钻心魔咒大法!可是方韵呢?她如果想杀我,为什么又会不让我进柳荫道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朝柳荫道里面看了看,发现那里却平静得很,难道是幻觉?
仿佛有一种迫切的欲望驱使我再次踏入,浩生使劲地摇头阻止我,他示意我看他手上的指南针,只见指南针飞快地转动着。
“你现在进去,是去送死,你知道吗?刚才林妮为了救我们,连命都不要了,你这不是枉费她的一番苦心吗?”浩生结结巴巴地说道,见我不说话,又接着说,“那个叫方韵的,你认识?”
我点点头!
浩生不说话,催促我快点带他离开。我也不想在那鬼地方久留,便匆匆地离开了。
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林菁打来的电话,我考虑了很久才接电话。电话接通后,林菁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嘤嘤嗡嗡地哭着。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手一松,电话摔在了地上。铃声一直响着,我站着呆呆地看着手机,连碰也不敢去碰。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和浩生一大清早就敲响了教授家的门,教授极不耐烦地把我们领进他的书房。当我说到方韵时,他正喝着的茶,突然倒了一地。看着他那难看的脸色,我猜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拿出地图,冷冷地说:“她说要报仇,她说要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教授一听我的话,趴在桌上痛哭起来,我知道这谎说得有些重了,可为了刺探事实,只好这样。看着一个80好几的老头哭泣,心里也很难受。
正想安慰他时,他突然抬起来,把他所知道的事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六十年前,有两个女生同时爱上了教授,她两本是同门,懂得一些茅山术,为了让其中一人退出。某个晚上她们相约在柳荫路斗法,结果林妮在斗法中走火入魔,竟然一头撞在大树上死了。”
教授声泪俱下的回忆着,“其实这些都是别人的说法,事实上方韵是校长的女儿,我早就想好了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又怕林妮用法术害我,便只好想了这个办法杀死林妮。方韵的父亲是校长,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人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方韵用了当时法术界里严禁使用的魔咒法控制了林妮的心智,林妮便‘自杀’了!”
“林妮死后没有几天,方韵也在那条小道上自杀了。后来人们传言那里有鬼,就再也没有人去过了!想不到60年后,她们又出现了!”
浩生一听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阴阳两界,千世情劫;甲子六十,七七阴极;以天为乾,以地为坤;神归神位,魂归魂位。”
此时的浩生判若两人,我和教授痴痴地看着他,“尘归尘,土归土。六十年了,总该有个结果了。今晚咱去为她们送行吧!”
晚上十一点,我、教授和浩生一同来到柳荫道入口。浩生点燃两根蜡烛,在地上画了个圈,接着用石子摆了个阴阳五行的阵,接着嘴里念念有词。没过一会儿,只听到柳荫道内先是一阵女孩的抽泣声,接着是嘻笑声,再着一道红光和一道白光像根光柱冲向天空,没一会又一切恢复了平静。
浩生仰天大笑三声后忽然倒地不醒。接着我的脑袋一重,也晕倒在地。
6、
醒来时,方韵和林妮还在战斗,只见一道亮光朝我咂来,我猛得往身后一退。
只听见砰的一声,我整个人摔在地上,睁开眼睛一看,我竟然在宿舍。
浩生还在研究那张地图,我凑到他的身后,奇怪,怎么那条柳荫道不见了?
这时浩生接到一个电话后便利匆匆地跑下楼去,见地图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我便走到阳台透透气,刚好看到浩生,他正和一个女孩在楼底有说有笑。
忽然那女生一抬,我分明看到她眼里那股熟悉的感觉——一种让人温暖的感觉。她抬起头,朝我笑了笑,这一笑我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又坐在地上:她不是方韵吗?
也许这是她的后世,其实我谁也没有告诉,第一次去柳荫道时,拍了那只受伤的白兔的照片,不经意中看过,那根本就不是白兔,竟然是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就是林妮,而且和方韵长得一模一样。或许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一个在表一个在里。
人世间或许总有着许多故事在暗里发生,只是我们谁也不知道。
人世间或许总有着诸多的哀怨,即便是死后也无法改变,我们选择是否应该选择遗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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