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晶莹剔透的葡萄那般诱人,没有香飘万里的川橘那般驰名,也没有饱满爽滑的荔枝那般可口。但却丝毫不能抵挡苹果的光芒,尤其是那青嫩嫩的,带着一点酸酸的甜,透着几许涩涩的凉的青苹。那是一份纯真,一份羞涩,一份属于每个人甜蜜的回忆!
——题记
一
雯,人如其名。继承了江南水乡的温和、宁静。那一头让人羡慕的乌黑长发直泻腰间。无需离子烫的画蛇添足。她的眼睛不大,笑起来宛如两弯朦胧的新月,配上那只露半边的酒窝,纯洁的美丽。
刚进武汉的她,好比冰山上的雪莲,纯净无疵;刚入大学校门的她,好似那清澈泉水中的一滴甘露,纯真无暇。
她不漂亮,但很善良。因为善良,从小便被亲朋好友呵护着,关怀着。在同龄人正享受懵懂的初恋时,她还沉醉在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的浪漫之中。他期待着能有一份甜美的爱情,就好象憧憬着每日地平线升起的朝阳!
二
宇,人如其名。有着小雨般的温柔,细腻,更有着宇宙般的浩瀚、粗犷。他有着一张让少女们为之倾动的俊朗之脸,更有着一双看尽尘世的眼。
高二时,他有了他的初恋,那是一个十分漂亮,各方面都很出众的女孩。而他脱颖而出,一获芳心。可惜,美好的东西,终究短暂。女孩出国了,高考后便再也没有出现,没有告别,没有承诺,什么都没有。
宇来到了武汉,带着那双忧郁的眼睛,离开了堆积回忆的伤心之城。
肆虐的雨飘落在这个伤感的九月,无情的风刺痛在宇的内心深处……
三
9月25日,中秋节。这是大学里的第一节日,班上组织搞一台联欢会,从男女生各抽一名当主持。雯在高中便是这方面的行家,她不愿意错过这个展现自我的机会,于是毛遂自荐。宇,即使苦涩的内心极不愿意强颜欢笑,但还是无奈的被赶鸭子上架。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宇是雯自开学以来,除了班长,认识的第一个男生;雯是宇自开学以来,除了团支书,认识的第一个女生。没有彼此的一见钟情,没有双方的相见恨晚。也许,他们都不属于那种类型。
主持于雯,早已轻车熟路,而宇也凭着自己的能力,手到擒来。联欢会开始前的一个小时,宇约了雯在篮球场上对台词,那天飘着雨,雯把披着的头发扎的很高,看起来很精神。室友则笑她去相亲,边说边演示他俩共撑一把伞在雨中漫步的情景。雯只是腼腆的一笑,没有拿伞,跑了出去……
昏黄的路灯,射着空旷的篮球场,他俩倚在场边的栏杆上,对着台词,细密的雨沾湿了雯的睫毛,她看了看宇,模糊中见到了那双深邃的双哞,无尽的灰暗似乎诉说一个凄美的故事。刹那间,雯喜欢上了那对眼。
联欢会,他们配合的很默契。开场时,他俩站在舞台中心,男生出奇不异的在他们身后喷洒彩带,雯感觉是婚礼才有的,急忙避开。而此时,她见到了宇的第一次笑容,眼中透过一份阳光的色彩,遮盖了灰色的忧郁。
四
联欢会结束了,为期二十天的军训也终于进入了尾声。走方正的那天,宇穿着军装,走在教官身旁,秋老虎的光顾,让他不再是白净的奶油小生,微黑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风采,坚毅的目光尽显青春活力。雯听见其他班女生啧啧的赞叹声。
上课了,大学的生活真正开始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雯寝室的室友喜欢把雯和宇连在一起,而雯总是不理会的笑一笑,他原以为这种玩笑只是寝室内无聊的闲语。可在一堂公共马哲课上,她发现自己错了。当她如往常一样来到教室,坐在室友帮她占的位子时,她注意到众多同学诡异的笑容。全班的欢呼声让她不禁抬头,宇进来了。正当她差异班上同学反常的举止时,雯无意瞥见身旁占位子的书上署名为宇。
她明白,呆了。
他无语,坐下了。
热烈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回荡在偌大的报告厅,雯感觉象做梦一样,脸上热的可以煮熟鸡蛋,她依稀可以感受到其它班上的女生近乎仇视的目光。而宇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翻看他的书。
平静的湖面,因为风的摇曳而飘荡助波,因为投石的叮咚而泛起涟漪阵阵,因为阳光的普洒而波光粼粼。
同学的玩笑,丝毫没有止住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课堂上,百般嘲弄;课下,更是千般撮合。宇开始变的不自然,刻意避着雯,而雯更加窘迫,但目光却会不自觉的停留在宇的身上,她的视线会随着他的身影而飘忽不定,她的心情会随着他的举止而阴晴不明。她开始期望每次的不期而遇,她开始渴望听到他的点点滴滴,她甚至憧憬着旁人无心的玩笑。
一粒种子,因为雨水的浇灌,生根发芽。涉世之初的雯感受到了忐忑,不安。她会因为宇的一个赞美,而欣喜若狂,会因宇的一个注视而惶恐兴奋,会因一个耐烦的回应而垂泪不已。生根发芽的种子开始羞涩的往上拔了。
宇依旧是焦点,忧郁的双眸,冷酷的外表让英俊的他更显魅力。他不喜欢人们评价他的外貌,那不是他自己的。他希望人们能看清他的本质,他的深度,他的涵养。他对每个人都很好,把自己的灿烂笑容平分给所认识的每一个女生,关心,爱护,体贴,照料,无微不至。他犹如一个大法官,不偏不倚的分配着每一碗粥,每一份羹。
他是一片浓密的森林,因为雾太浓太大,没人能够走进林的中央。
五
班上在排话剧,是个爱情悲剧,叫《勇敢》。雯是听寝室里的凡说的,凡是里面的女主角,而男主角是宇。
彩排那天,雯去了,坐在最后一排,黑暗中,弱小的她缩在一个角落看着舞台上的宇和凡诠释着一段如歌如泣的故事:男女主人公相爱了,但因为各自的顾虑,没有勇气而遗失了对方。猛然间,雯有了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好象变成了凡,凡的每一句台词都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她深信:她可以表演的更好!但她终究不是凡,凡是那么的漂亮,像个落入人间的精灵,而她,什么也不是。宇很煽情,举手投足间,忧郁,徘徊,痛苦,挣扎,他演的是那样的好,掌声,喝彩声,欢呼声,如雷贯耳。他是聚光灯下的明星,占尽了所有的风光,甚至凡的风采都被他覆盖。
雯看着舞台上的宇,他那对深邃的双眸不再忧郁,他冷酷的外表不再冰霜,他灿烂的笑容不再博爱。他看着凡,深情的凝望。
凡恍如翩翩起舞的天使,在宇柔情的注视下,那样的快乐,那样的幸福。
那一刻,雯懂了。
六
雯正坐镜子前,身后的理发师抓了抓她的头发,
“剪多少”
“只要不是光头就行”
理发师荡荡柔顺的秀发,乌黑亮泽的。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镜中的自己,理发师也没有多问,这也正是这个“心情发屋”生意红火的原因之一。
雯走进了教室,大家都惊呆了,成熟取代了清纯,干练取代了稚气。大家都近乎审视的看着这个认识了一年的雯。
雯变了,她习惯一个人静静的慢步于林荫大道上,喜欢一边吸着豆浆,一边吃着蛋筒;她习惯一个人干自己喜欢的事,背着包,拿着干粮出门,直至深夜归来。
她试图让自己忙起来,充实起来。这样她便没有时间去想,去回忆。
宇和凡在一起了,大家一阵哗然,除了雯。
大雨过后,浓雾散去,森林依旧广袤无垠。种子发芽,成长,一节一节。不知何时,挂上了青苹,那般羞涩,那般沁人。
“喀嚓”黑白交错间。
这将是一段永远封存的甜蜜回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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