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07年,极度空虚寂寞的我,总是敲打一些灰色,不成章节的诗句,投递到家乡岳阳某知名网站,我喜欢那个网站里所有的诗歌,只因那里面有我喜欢的诗人,王浩。
从未想过,那些烂得成章节的诗歌,王浩只是略加点彩,居然备受好评。没有华美的句子,没有优美的韵律,平淡,朴实,甚至粗糙,不堪细嚼,无非只是我灰暗生活的真实写照。
如同我喜欢喝的那一壶茉莉香片,有点苦。
王浩,是岳阳某大学教授,有名的诗人,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在家乡,他有诗歌王子的美称。关于他,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王浩一次又一次在e-mail里挑衅地对我说:藤子,诗句越粗枝,越隐藏不住你内心的绕指柔情,你的期盼,你的激情,你的渴望,你内心的炽热,我全懂。
e-mail急速不断,暧昧,火热,字字句句烫人心扉;电话不断,那极富磁性的男性声音刚柔并重,如强烈磁场吸走了我所有魂魄。
很多次,很多次,电话里,他对我说:藤子,亲爱的,如果你回湖南,一定要告诉我,我要和你共赴晚宴,我要和你轻跳舞曲,我还要轻咬你的嘴,还要……
我确信,我听到了另一端的轻喘声,还听见了自己的呻吟。
一次又一次的电话缠绵,身体枷锁在松绑,每一个细胞都在窜动,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兴奋,激动,还有,还有近乎疯狂的莫名骚动。
闭上眼,贪婪地想象他的样子,仿佛已经依偎在他的胸膛,抬头轻咬他的唇,俏皮手指轻点他的头颅,轻声呼唤,诗人啊,我久仰的诗人啊。
手指慢慢在身体上触摸,肌肤如6年前光滑,胸部如6年前那般饱满而坚挺,我的男人,却再不如6年前般欣赏她的美。
无数次在梦里纠缠不放的两个赤luo身体,亦幻亦真,是我的诗人。深夜醒来,身旁的男人却睡得如一头死猪。
我做了一个大胆决定,我要回湖南,我要回岳阳。5月,湖南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我要回去,见我的诗人,见我梦中无数次轻唤的男人。
二
6年前来深圳,是我男人带我来的,那时候,我男人28岁,我20岁,他说,因为爱我,所以要和我在深圳一起闯世界。
那个时候,我男人一切都如他的名字——刚强。刚强在深圳已经打拼了5年,事业紧如飞,小有成就。
我到深圳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宝贝,知道吗?关于深圳有这样一段话:深圳是中国的纽约,如果你爱她,就送她去深圳,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她,也送她去深圳,因为那里是地狱。
我爱你,所以我要你来深圳,我要你快乐得像是在天堂。
那一晚,我把我的第一次交给了这个带我到天堂的男人,她直挺挺的进入,强劲有力,却没有一丝温柔,我紧咬双唇,忍受着干涩的疼痛,直到他满头大汗瘫软在我上身,我还在痛。
那个时候,刚强几乎每天要我,没有时间,没有地方限制,只要他要,只要他想。厨房,浴室,客厅,车里,野外,刚强每一次都如饥似渴。
刚强说,每一次,只要碰到我的身体,他的全身血液都在滚烫,而我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下,由疼痛开始变成了骚痒难耐,我越来越享受和刚强做爱所带来的快感,那如在天堂一样的快乐让我欲罢不能。
和谐美满的日子维系了2年,我是幸福的。对于刚强,一直心存感激。我对刚强说:我们结婚吧,娶我吧,我想嫁你,我要嫁你。
刚强总以事业还不成熟为由,一推再推。
后来的日子,我却无数次的发现他的手机里有暧昧的短信,情色的图片,深夜归来满嘴的酒气,还有香水的味道,鲜红的唇印。醒来质问得到他的答案是:应酬,陪女董事长应酬。
直到有一次,我去刚强公司拿车钥匙,在电梯里听到几个女人窃窃私语:经理刚强一直跟女董事长在私底下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终于彻底明白,刚强为什么每晚回到家都被抽干似的筋疲力尽,原来,精液都为工作无偿奉献给他的女董事长了,简直是鞠躬尽瘁。
三、
走进刚强的公司,女董事长惺惺作态地热情招呼。端在手上的茶杯被我翻打在地,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么需要男人,姑奶奶今天我就把男人让给你。
两个女人的争吵声在办公室此起彼伏,整个公司的人都跑出来看了一场精彩无比的戏。
晚上和刚强的那一架吵得天翻地覆,他指责我毁了他的光明前途。我讥讽他是一个靠女人吃软饭的男人,他应该去和他的女董事长风流快活。
刚强甩门而出的那一瞬间,天堂变成了地狱,泪水如决堤的洪水猛地往外窜。
第三天,刚强回来了,跪在我面前,乞求我原谅。
他说:“藤子,对不起,我爱你,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现在,我已经离开那公司,离开那女人,我爱你,藤子,给我一次机会,我爱你,藤子,我爱你……。
容不得我反驳,刚强抱起我再次将我压倒在他的身下,用他坚挺的下身强占我,不停的撕打,拉扯。
疼痛之外,脑子里蹦出的尽是他死命压在女董事长身上那扭曲的,丑恶的面孔。
一次又一次的分手在刚强的眼泪中反复又反复。刚强已不再工作,整日沉迷游戏,电玩。他责怪我一手毁掉了他的一切。
刚强甚至利用他的家人,我的家人,左右夹攻,我不忍伤害双方父母,有苦难辩。他甚至恶言攻击,深圳是地狱,我就是不分手,托也要托死你。而软弱的我一次又一次败下来,输得彻底。
我也开始上网,沉迷在网络虚拟世界,在网络上和不同的陌生男人打情骂俏,越是堕落越是寂寞。心灵的空虚逼得我不成人形。
和刚强的那些激情日子早已不覆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赤luo裸的身体交织在一起,如同交易,没有前戏,没有爱抚。
就那样沉迷在网络中整整3年,直到遇到了王浩,沉静的心死灰复燃,寂寞在燃烧,王浩的一字一句都在唤醒我堕落的灵魂。我迫不急待地想要见到他,想要告诉他,我对生活是多么渴望。
转头看见刚强,鼾声此起彼伏,我侧过身贴在他的胸膛,轻声说:刚强,我曾经多么地爱你,多么地依赖你,曾经我以为你是我的天我的地,你知道吗?刚强。
刚强猛地翻身,推开了我,慵懒而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睡觉,烦不烦。
心撕裂地疼痛,泪水悄悄划个脸颊。起身,整理行礼。明天,我去岳阳。
四、
到岳阳已是黄昏,洗刷完毕,换上一条紫色吊带裙,上妆,修眉,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眼前一亮,原来,美丽还在,原来,姿态还在。
王浩接到我电话疯了似地对我说:天啦,宝贝,你居然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晚上,我请你共赴晚宴。
他满面春风的站在我面前,几乎是一眼认出了我,给了我一个热情拥抱。细心地关切,生怕我一路劳累。聊到他自己,聊到我们那些暖昧的电话,他激动得像个孩子。那些风趣地小打小闹,逗得我咯咯直笑,我感觉自己回到了6年前的青春。
临别,他吻了我,紧贴耳边,轻声说:藤子,明晚我可以请你跳舞么?
轻声应:恩。紧贴的身体,听得到彼此的心在狂跳。
第二天的饭局设在岳阳最高的那幢楼,我穿了裹身超短裙,香肩更显性感,对着镜子,连自己都有些按捺不住抚摸。这身体,明明如此美好,为什么那个叫刚强的男人要糟蹋?
音乐缓缓响起,王浩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眉头紧锁,眼神深遂迷离,那样子,要一口吞了我似地饥渴。脸在发烫,越来越烫。切牛排的勺子和盘子发出的碰撞声是唯一的燥音。
伴着音乐节奏翩翩起舞,他舞步轻盈,自己仿佛徜徉在舞海。没想过,王浩的舞技如此了得,除了诗歌,他居然跳得这么好的舞。
轻靠他的肩,俏皮地抬起头,轻点他的下巴,轻唤:诗人呵。他府下唇,轻点我的额头,轻唤:诗人的美人呵。
裙子在下滑,双手在不断往里伸,往里伸……胸部被一双温热的手轻揉轻搓,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整个人酥软在沙发上。
那双温热的手温柔地不停往下滑,直滑到隐私部位……,冰凉的嘴唇在胸部轻咬,挑逗。
我的身体在发烫,在扭动,在呻吟,那急急渴望的欲望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每一次进入都唤醒我沉睡的欲望,由温柔到狂野,王浩的激情远比他的诗更令我沦陷。寂寞对望的灵魂,是更深的渴望。
我说:你要弄死我啊。
他说:我就是要弄死你,弄死你……
赤luo的一男一女,在岳阳最高楼的包房里,做爱,缠绵,撕扯,呻吟。
五、
回到深圳,王浩已如过客从我的生命中消失。离别的时候,他对我说:每一首诗的终结都是哀伤的,他的世界里,花期无长久。
清楚地知道,他只是寻一时激情,不会为一个女人改变他生命中原有的一切,比如,那衣冠楚楚的大学教授,那风流才俊的诗歌王子……
这激情,却体有余香地留在了我生命中,我的诗人呵。来到你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只会是昙花一现,可我不后悔,是你唤醒了我堕落的灵魂,点燃了我的寂寞,是你,让我有勇气重新开始生活。
刚强恶眼相瞪,打电话回家,你爸妈说你根本没有回家,去了哪里?和哪个男人不干净去了?
我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吐出:去和我的诗人勾当去了,他温柔,他浪漫,他侵占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们在岳阳最高那幢楼的包房里做爱,一整晚,5次,每一次我都快乐得要死……
刚强疯了似地在我脸上扇了两耳光,恶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唾弃:贱女人,真脏。
这个男人终于彻底放开了我。狂笑,原来,人贱可以换取自由。
风猛烈的吹,细雨飘洒的清晨//我突然想起了某片叶子//坠落在大地的轻盈//而大地一阵撕冽的痛,痛呵痛//痛并快乐着的是五月!五月灿烂的晴空//有一首叫眼泪的情歌//我却没有唱出口//五月的男人风流倜傥//他的快乐感染着风//而五月的女人呢//陶醉在暖暖的风声里//哦!我只要这短短的一瞬!五月里动人的舞姿//更是一个可爱的你//五月里零碎的爱抚//美丽的梦一样的境遇!我期盼的我渴望的我梦里的//浪漫的激情的热烈的缠绵的//你都给了我!我是那么的温顺你是那么的不容抗拒//我轻点你的头颅,诗人啊!你微微的笑着重复,诗人啊!五月的诗人任性着感觉//飘扬的舞步缠绵的情歌//你象李白一样对酒当歌//你说,你最能了解我内心的炽热!五月的清晨下着蒙蒙细雨//我的幻觉嘎然而止//你是那天边的星辰//而我不是彩云一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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