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关于行走
当他拿着辞职单走向经理的办公室门口时,rose挽住了他的一只手臂,他看到rose的淡红色发光指甲油,散发着刺激神经的气味,“你要考虑清楚."rose眼神中带有凝重,但如同水草飘忽不定。他嘴角上扬,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转过头。径直进办公室。rose没有大声喊他的名字,结果已经很清楚。
当他走出经理的办公室时,胸前的职业员工卡已经没有了。
收拾留下的一切关于他的东西,准备离去的时候,胸前抱着的袋子突然掉落在地,rose从门口经过,看着手中拿着的文件,没有抬起头。
他坐在去往上海的t91次列车,听着金属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切都远去了。他对家里的父母说,公司和一个上海外企签了合同,他要去上海工作两年。
繁华的城市,烟火霓虹,有黑色的风吹过。到达上海是这样的场景,酒吧里有重低音摇滚,街上的人低声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路上各种车辆飞驰而过,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捏了捏衣兜里仅有的三千块钱。
他找到一个人流稀少的地段,租了一间简陋的房子,房子里很整洁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大的桌子,可以写字。房子靠近一条南北方向延伸的铁路。每天晚上,他可以听到火车经过时呼啸的风声和巨大的撞击声,这种声音使他不安。
我现在在上海,他胡乱的按着手机键盘。
你还是走了。在一个漫无边际的地方我得以生存。他把几件随身的衣服放进了一个箱子里。
你会找到属于你的生活,我始终深信。并期待你的作品,我一直都是你的读者而且是第一个,不是吗。yl放下了手机,她知道,她无法使他停留
他把自己的电脑放在了一个大的写字桌上,开始了他的生活,这一刻是他选择的结果,他开始飞快的敲击键盘。不熟悉的声音稀疏,在角落里,在远方街道的另一端,像一种怅然若失的玻璃破碎声,带有回音与安静,同时稀落。。。。。
他没有继续下去,十分钟后他来到附近的一家酒吧。
yl穿着黑色制服走在n城宽广的街道上,她低着头黑发浓重,发髻低垂,遮住眼睛,面无表情,很冷淡,是一种难以接近的温度。她走到一座高大建筑群,上了电梯十二层,电梯打开门的瞬间,她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走进办公室,开始她的工作。
她看见文件堆成小小的一堆,伸手拿起的一刻,触摸瞬间,她看到她被烟熏黄的手指,嘴唇上淡粉色的口红显得粘腻。她知道那不是她喜欢的颜色和味道。
他要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尽管他知道他剩下的钱已不多。在轰鸣震响的音乐中,他有些迷失,陌生的气息让他恐慌,一杯酒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他没有把离开去上海的消息告诉snow,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无法预计snow知道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亦或是一个结束。他知道对于snow这是一个不可承受的事实。
他曾答应过snow赚足钱后带她一起去旅游,然后结婚,可是他无法容忍在那个充满汗臭味,腐烂味的凝固容器中浪费时间机械的做毫无意义的事,那些虚伪做作的人和声音。他知道他的生活在那里,必须独行。。。。。。
snow长发整齐的披在肩上,面容清秀,在一家国营公司做监理工作。只是这是她那充满邪气的笑,已经掩藏在了一个封闭的容器里。
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场景还是如此清晰。。。。。。
满天的大雪降落到地上,形成厚厚的一层,像柔软的棉被,整个世界茫茫的只有一个颜色,如此圣洁。
snow拉着他的手跑在操场上,记忆中那是他第一次在雪地上留下他凌乱的脚印,在那一刻他忘记阴暗,噩梦,寒冷。真实的欢笑声,他可以听到回音,驱逐了孤独与寒冷。转过头,他看到snow盛开的笑脸。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光的存在。
他看到snow满脸天真充满幻想与阳光,她对他笑,他们继续奔跑,耳边有呼啸的风。。。。。。
他冲了个冷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他听到转身时床吱吱作响的摇晃。
漆黑的沼泽,大片的柋尾开放,浓密的草丛中忽然长出黑色的花朵,远处有大海咆哮的声音,浪花飞溅,他走近,看到红色的波浪翻滚,巨大的波浪撞击到岩石上,破裂,回过头时,他看到黑色的花朵摇摇欲坠,红色的花蕊吐露出来。。。。。
他惊醒,急促的呼吸——
房子里有蟋蟀稀稀疏疏的低叫声。
他打开电脑开始写作,诗歌,散文,小说,搜寻征稿的信息,他晓得这是他生活的开端。
yl扯了扯身上的黑色套装,把袖口的扣子全部解开,回到家换上粗布比吉裤,棉布衬衣,依旧黑色,但充满质感与松散。嘴唇上涂上紫黑色唇油,手上戴上叮当作响的链子,指甲上涂黑色的油,穿上编织的草凉鞋来到一个disco酒吧,她喜欢里面重重的摇滚乐,奔流与死亡同样重要。
她要了蓝带啤酒,独自坐在吧台上。
yl站在有风吹过的窗边,目光掠过操场上打球的那些人,眺望远方,她静立不动,刘海被风吹动,显得低垂的时刻,漫过眼睛,她对他说,我是喜欢你的文字的。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他眼神淡定。
snow拉着他的手在有大风黄沙密布中的样子,他每次回忆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个深夜在大风中snow大声对他说,你本应该是阳光般的男孩。可是他知道,当他伸手触及温暖,活跃,爽朗时,他手指冰凉,他知道他只是在某一时刻,snow拉住他手奔跑的那一刻他是向往阳光的,可以听到欢乐的笑声。在猛烈的风声翻转中,他抱住她,轻轻亲吻她。
他编辑邮件,点击鼠标,把作品发送给一个出版社的编辑。电脑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也于现在可以休息了,他闭上了眼睛,一直睡到下午两点钟,这次他没有做梦。
黄昏的时候他起床,用冷水洗了脸,去了最近的超市,买了蔬菜,苹果,hong牌香烟,绿茶。
手机忽然想起,他看了看荧光屏,snow的来电,他顿了顿,按了下接听键,snow流着泪哭着说,我以为你不会走。他心里惶惶的有什么东西在下沉,不知如何回答。
你真的想就此终了?
。。。。。。一阵沉默后,不知过了多久,电话断了。。。。。。
闹钟响起,snow感觉睁不开眼睛,她知道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她没有起床,拨通了公司的电话,草草几句请了假。她不想见任何人。闭上眼睛,墙上的照片他发窘的样子,那次不轻易的时候,她站在雪地上偷偷的按了下快门。
黄昏的彩霞如同琳琅的七彩石头,他看到被拉长的影子,想起隐约的时光,他握住她的手,有大片的叶子沙沙坠落,细微的声响。我们可不可以永远在一起,他听到snow明朗的说。风掠过,有沙哑的回声。他轻轻点头,可以。
光线渐渐消失,连同彩色的霞光,随即而来的是看不到轮廓彻头彻尾的黑暗,如同暗涌。。。。。。
他把写的诗歌的手稿递给yl,yl总说他的字很难看,可是他知道她可以轻易辨别的出。
那个午后,他注视着yl低着头走在漫不经心的人群中,穿过操场。他可以一眼辨别出她,她孤单地姿势难以掩饰,面容冷淡,是一种难以接近的温度。
yl会和他想象不到的人认识,结交并成为朋友。在漫不经心的某一时刻她对他说,她和一个男子刚刚分手。他没有继续说什么,陪她在黄昏下散步,没有语言,直到黑暗中分不清彼此,他们都走累了。
当yl看到他和snow两个人在一起散步时,她会低头躲过去,不出任何声音。
他回到房子里,打开煤气火,想做些热水,然后做个蔬菜汤,晚饭后已经十一点,他拉上窗帘,打开电脑开始写作。深夜他靠在窗边,点燃一支hong牌香烟。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叶子开始变黄,在不轻易的时候,大片的叶子摔落到地上,剩下干枯的树枝。他知道这个季节是他的轮回。
在一片碧波荡漾的蓝色水域中,有这样一颗莲花亭立在水中央,有风吹过,它摇摆的姿态空洞寂寞。但是它决定开放。。。。。
frank拍着yl的肩膀,你是一个独特的女孩,应该有个人照顾你。我可以给你你要的一切。
yl看着这个系黄领带的人,没有说话。瞭望远方,天空中有白色的鸟飞过,她在等待一个人的幸福。
他低沉的声音唱歌给snow听,snow觉得很安静,像一个午夜的幽灵四处出没,她喜欢与那种声音纠缠,因此她一再要求他弹吉他唱歌给她听。
那天snow跑到操场上的一个角落,周围一片黑暗,她开始一点点的抽泣起来,肩膀微微颤动着。他跑过去抱紧她。她开始大声的哭泣,泪水把他的头发浸湿。一切都已过去,他抱紧她。
yl远远的看着他,如果我是snow——没有如果——
那天snow告别了一个疼爱她多年的亲人。
出版社的编辑很看好他的作品,他鼓励他写一部小说集,他开始整理一些未发表过的小说,把它们编辑成集,然后发给了那位编辑。那些小说他没有给任何人看过,包括yl。
yl终究还是不习惯在楼宇中穿梭,办公室的生活,这种不加思考的奔波使她麻木。她开始筹办一个饰品店,店里有大大小小的骷髅骨架,和关于骷髅的一切饰品,项链,戒指,手链·····这是她喜欢的。店里的一切开销,费用,flank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她偿还了,并递给她一张银行卡,yl沉默,说了声谢谢,没有伸出手。
有人敲门,一下一下的,很缓慢,但有节奏。snow用手抓了几下乱蓬蓬的头发,打开门,是她的一个朋友mick——和她在一个公司上班的同事。mick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包装袋,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你。她让他进来。
她依旧不想说话。mick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照片似乎明白了什么。snow也看了看照片,那是他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像回忆的入口。
每次她看他低着头写文字,都可以听到风声,可以把他们吹到另一个世界的风,她幻想着。每次他写完文字总是长长的舒一口气,然后把写字的本子收好,他从来不让她看。snow有时好奇的想看,他会淡淡的笑,日记而已,他说。她甩过头假装不理他,如此反复,没有结果。他想,也许有些事情彼此共知,不用向对方表达,他从不主动。
饿了吗,我带过来些你喜欢的吃的,mick满脸堆着笑。snow用冷水洗了洗脸,把头发梳理整齐,脱下睡衣换了件衣服。走到客厅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她喜欢的食物,大桶的薯片,香草冰激凌,椰蓉面包,热腾腾的咖喱炒饭。。。。。。
他走进一个叫做blackbar的酒吧,要了瓶苏格兰威士忌,大口的喝起来。一个高挑妩媚的女子走了过来,紫色的浓重眼影,黑色蕾丝长筒袜,吊带的上衣,露出了腹部。
一个人吗?
他抬起头。
蓝调音乐舒缓的从酒吧上空倾斜而出。
悠扬blus。
什么艺术家,他们不过是整天做白日梦的人。女子轻吐烟圈。
你在梦中跳舞,并清醒自知,对吗?
要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是俗人。必定在日光下终老一生。
是吗?他莞尔。
至少每个人都会伸出手去握另一个人的手。
也许他们并无关联。
她讪讪的笑,一夜之后,谁知道会怎样。
亦离去。
难道会有人甘愿承受孤单度日吗?半夜醒来,看到天花板寂寞的嘶哑发响。
也许他淡然如水,面对这些。
女子握住杯子,喝光了杯子中的酒。
总是有稀稀落落的人走进yl的骷髅饰品店。走进屋里,木质地板上有开放的黑色花朵的图案,有用粗大麻绳吊起来的白炽灯,墙壁贴满形形色色的骷髅壁画,玻璃柜台下面闪亮的灯光有节奏的照射在骷髅饰品上面,墙角两边各放一个黑色的骷髅架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挂着一幅有金边镶嵌的画,是一条黑色的河,宽广的河流延伸到有浓重的雾覆盖的远方,朦胧的尽头有一个转动的风车,远处看不到河的走向。。。。。。
我想下个月结婚,snow对着话筒说,他没有说话,他还记得他的承诺,他想试图说服snow来到上海和他一起生活。沉默了很久之后,祝你幸福,他听到有个声音轻轻的滑落,重重的撞击着,他感到心如刀绞。而此时电话早已经发出断了的嘟嘟盲声。。。。。
他知道自己一直孤僻,毫无转变,向往孤独,逃离人群,也许这种流离失所snow不会习惯。这是他一直的矛盾。
白茫茫的光环膨胀成为一种难以形容的颜色,翻滚着,巨大的单一色彩开始纠缠,难以解脱,中心开始出现奇形怪状的洞,他走过去,刚要抵达的一刻一只手抓住了他,他回过头,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他来到blackbar,喝了很多酒,直到人都走光了。老板拍拍睡在吧台上的他,提示他要关门了。他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走在街上不知去向,孤立无援。直到清晨的第一束光线穿过云层,天边暗红色,像巨大的海浪,慢慢海浪散开,平静下来,逐渐退去。刺眼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睛,他感觉到湿漉漉的,似乎如水草蔓延,他想到了大海的镜像。
没有谁会一辈子孤单,每个人都是有归宿的。他想起yl曾经这样对他说。
编辑决定了出版他的作品,几个月后各大书店的书架上将有他的第一本小说集。
当frank为yl戴上镶有钻石的戒指时,yl点了下头,她没有告诉他。直到yl走上婚礼殿堂的时候,yl还在想一些漫无边际的问题:关于爱,关于归宿。
她没有看他的文字已很久。
我已经结婚了,yl终于还是拿起了手机。他放下手机,轻轻的笑,如期将至,他等到了她的幸福。泪水如潮水涌出,似乎已经孕育了很久。他感到呼吸困难,打开所有的窗子。。。。。。
她应该幸福。
ly拿着他的新书,似乎一直在等。读到最后她知道书中幸福的女子就是她。这是他期望的。
他开始不断的去往陌生的城市,失去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他看到两个心中的女子逐渐通往幸福,了无牵挂,可以遗失掉手机,可以忘记来路。
手里拿着自己的新书不敢翻开,他对自己说,一切已经过去。
那些记忆依旧如风般飘过生活中的微小细节,snow不能忘记他的脸,那段记忆,她无法忘记,其中的欢笑与哀伤容易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萌动。
看着他的文字她轻易感动,在接近颓败的气息中,她知道她以一种光的形式存在其中,具有明幻,类似黎明。她终于第一次清楚的认出了自己的模样——在他的文字中。
她期待可以换回结局的突兀,试图与他取得联系,结果令她失望。
她试图爱上身边这个男人,在皮肤接触的瞬间,她想到陌生的路途,找不到出路,她疯狂的甩开男人的手,跑出门外,大声哭泣。她以经很久没有大声的哭。你还好吗,她以一种试图让他听到的声音大叫。
长时间的没有笑容,她曾经阳光般绽放的笑容,成为苍老的回忆,有容颜瞬间凋零的感觉。眼神中多了阴冷与潮湿。她无法回流。。。。。
黑色的河流奔腾,在长时间的潜流中,尽头开始出现角度,最终分流的两个方向通往紫色的森林,消失在红色暮霭的氤氲中。她清醒的看到另一条支流河水中布满红色的蔷薇花瓣,而此刻她站在黑色的河水中无法前行,亦不能退后。
yl睁开眼睛,发髻被潮湿的液体浸湿,天花板上有隐暗的光线,yl慢慢的坐起身来。。。。。。
当yl坐上去往深圳的火车时,头脑中一片空白。选择离去,开始收拾行囊,未曾有犹豫。一种力量在驱使。。。。。。
他坐在火车上看着夜色中的倒退灯光,昏黄。霓虹灯下的悬索大桥,无法靠近,苍白无力。他眼神有些模糊,无法分辨景致,但容易使他沉溺其中。手臂不轻易的撞击到座位上的金属栏杆,发出沉闷的声响。低下头,看到snow送给他的檀香木手链,沉默片刻后,他又顺势摸了摸脖子上的一块同心圆玉石,那是yl同一天送给他的。他只有这两件值得珍惜的东西了——可以为记忆打结,纠缠,成为他们之间的共同维系。
那天是他的生日。
snow收拾关于自己的物品,衣服,离开了mick的家,回到了自己的房子,推开门时有吱呀的声音发出。似乎时光在此地已停留许久,倾注满了,需要释放,等待门被开启的一刻,才得以流失。
snow在一张有着端正五号字的纸上签了她的名字,这意味着她从此过一个人的生活。如此简单干脆,和开始的时候一样拥有脆弱。只是这一次她很平静,没有了惘然与放纵。
开始千篇一律的独自生活,上班的时候她结束了和mick的擦肩而过,mick已经辞职了,听有人说,他去了另一座城市,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关于记忆亦如此。这是快节奏生活背后的习性。
snow把头发开始梳得很整齐,刘海遮住了眼睛,她开始喜欢黑色的着装。在光线明朗的秋天很早的围起了他送给她的围巾,独自看大片叶子飘落的白桦树。。。。。
河流不息,奔涌。席卷了整个城市,一切机械的声音都停止了,可以听到鸟鸣,蝴蝶还在嬉戏。河流开始转变成绿色,清澈。一棵树上的三片紫色叶子,飘摇欲坠。有风吹过,飘落。在三片叶子重叠的瞬间清澄的水流顷刻覆没,向前奔流,不停息,一切在继续。。。。。。
snow独自走在黄昏的落日下,从肩膀上花落的叶子安然落地,她注视良久。snow把手伸进粗布口袋,握住了一张攒动的纸,是第二天去往上海的t91次列车的车票。
他来到一个叫做“陌生人”的酒吧,来到吧台叫了一瓶klo威士忌,慢慢的拿起酒杯,倒酒。晕眩中,他看到一个头发浓密身着黑色蚕丝衣的女孩从身边走过,在阴暗的光线下她有些低落,带有冷淡,女孩一直低着头,头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他轻轻拍动女孩的肩膀,低声说,你可还好?女孩转过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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