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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的五个品级(四)樱花渡月

发表于-2008年06月14日 晚上10:10评论-7条

四、圣品

《红楼梦》开头有这样一段话:“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余者皆无大异·。若大仁者,则应运而生,大恶者,则应劫而生。运生世治,劫生世危。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孔,孟,董,韩,周,程,张,朱,皆应运而生者;蚩尤,共工,桀,纣,始皇,王莽,曹操,桓温,武则天,安禄山,秦桧等,皆应劫而生者。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恶者,挠乱天下。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今当运隆祚永之朝,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所余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彼残忍乖僻之邪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中,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内,偶因风荡,或被云催,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泄出者,偶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再偶生于薄祚寒门,断不能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驱制驾驭,必为奇优名倡。如前代之许由,陶潜,阮籍,嵇康,刘伶,王谢二族,顾虎头,陈后主,李太白,唐明皇,宋徽宗,刘庭芝,温飞卿,米南宫,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近日之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龟年,黄幡绰,敬新磨,卓文君,红拂,薛涛,崔莺,朝云之流,此皆易地则同之人也。”

这话很有代表性的体现了我国古人“气”和“情”的思想。宇宙中的能量,古人也笼统的称为“气”,气寻体而归,遇到和自己相符合的物体就归宿其上。恶毒凶狠残暴刻薄猛戾之气,寻找相同的人或物体而归,形成“霸气”,清明福善和乐喜悦之气,也寻找相同的宿体,形成“王气”。至于情痴之类,多半则是正邪相互融化后的气。所以有“气由心生”、“运由气作”的说法,告诉我们不要嗔心恶毒,那样晦气霉气经常会找上门来,越心情不好,就越容易招感更多的不良之气,影响你的幸福生活。要多保持良好心态和喜乐和气,那样,福气才会找来,所谓的“和气生财”、“笑脸有福”,就是这个意思。

说起这话,又让我想起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我开始看到此文的时候,以为象韩国片的主人公们一样,主人公花容月貌,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是一部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小说。及至看完,才发现所谓的张爱玲式的“苍凉”,一贯吻合了张式的人生观,棉扯绵扯的。张爱玲说:“几千年的文明难道就证明,文明无论怎么完善,都只是食色二字么?事实如此。”所以倾城之恋的男主人公范柳原是个花花公子,偶尔感动,爱上了白流苏,白流苏丈夫早逝,白对丈夫亦有怀念,但也没有夸张到三从四德,不想再找对象的地步,也有想在漫漫人生路找个合适对象,摆脱寄人篱下的念头。他们虽然结合了,但是今后的路子还会吵架,范柳原本性难改,也许还是会寻花问柳,四处留情。他们的爱情淡而真实,没有大悲,也无大乐,却似乎是动了真心。张爱玲如此告诉我们爱情很淡,人很世俗,既非大清大善,亦不是大奸大恶。没有崇高的那类不食人间烟火,一切都是世俗的,“文明无论怎么完善,都只是食色二字。”“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这就是“小资情调”。不是圣人,也不是纯粹小人。贾宝玉之类,皆是若此。所以张爱玲的文字没有所谓的大题材,没有豪言壮语,风轻云淡,不动声色,刻画饮食男女的喜怒哀乐,却似乎更接近人情世态的真实。

很多人被张爱玲迷倒,迷恋她的“苍凉”,苍凉说透了就是冷漠夹杂着沧桑,不高兴不快乐,这种感受对于张爱玲是切身体验,对于广大众生却未必都对号入座。所以张式的冷淡适合一部分自私内敛的人,未必就适合所有的人。而且,张爱玲否定圣品,无论诗歌还是人品,以为人都最终是俗物,最伟大的人,如果了解他的真实生活,也没有一个是伟大的,因为人的本性决定人的背景是动物。所谓“好人在哪里?哪个最终不是俗物”。我认为这是偏颇的,自私的,人无完人,那是肯定的,但是人的精神境界就真的是弗洛伊德式的“食色”二字吗?张爱玲自小孤立于母爱之外,少有朋辈,少人关心少人疼,一时偏激是有的,但是我们能否认广大父亲母亲的无私之情吗?我们能否认超出感官享受之外的夫妻相濡以沫吗?我们能否认为理想而献身的许多志士仁人吗?我们能否认为科学而虔诚献身的许多科学家吗?我们能否认追求真理和智慧的许多真诚知识分子吗?我们能否认耕耘在大地上的太多淳朴的农民吗?难道他们的感情都全是“苍凉”的,就没有认真真诚的地方?

所以,圣品是我们社会生活少不了的,一个圣字,是需要人格和修养来作保证的。

从诗歌或文学角度来说,真善美三者中,诗歌主要给人以审美的感觉。美是独立于真善之外的,它可以助益真善,却也可以破坏真善。圣品之所以不如逸神妙三品,在于前三品抓住了审美的直觉和感性特征,融合于自然当中,圣品自然包含“弘扬主旋律”、惩恶扬善的功能在里面,具有教化作用,则很容易流于说教和古板、枯涩。比如一个美丽而富有风韵的女子,她天生丽质和风情,并不需要知道关于美的理论,在那里亭亭一立,就自然风情万种,而一个懂得很多如何打扮才美,美的理论的女子,不管如何运用美的知识,也不一定就那么的自然,反而生出许多别扭。圣品也是若此。“人之患,在好为师”,圣品给人以一种“有嘴说别人,无嘴说自己”的讨厌感。仿佛别人都成了傻瓜,就他一个人聪明似的。

孔子问道于老子,老子对他的那套“仁义”说教不感兴趣,对孔子说:“上德不德”,“道可道,非常道”,“道德亡,仁义出”、“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失礼而后法”。越是可以追求和做作,就离自然越远,大有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的感觉。

老子所说是对的,父母对子女的抚养,那是没有考虑到道德不道德的,是一种发自自然的感情,这种感情可以比道德要珍贵。所以庄子:“虎狼爱儿,仁也”。我在前文中说过:自然乃诗歌之母,和自然的亲近融合程度决定天分。

转回来说,孔子刻意教化人世,也是对的。为什么呢?因为社会中,不是人人都是老子那样的“高素质”上根者。百姓需要规范和教化,不经过教化,良好的文明难以形成。所以孔子极力推行礼乐仁义。推行伦理道德教化。他也很谨慎,編《春秋》的时候,坚持“述而不作”的原则。就是只叙述客观事实,不加以评论的意思。后来的儒家弟子孟子和荀子,开始“述而大作”,一个说“人性本善”,一个说“人性本恶”,结果大发议论,引起许多面红耳赤的争论,谁也不服气谁,你说我:“垃圾”,我说你“马屎”。彼此都有偏激、极端和过分的论调和言辞,这就是“作”的弊端。文革中的大批判,就是“述而大作”,形成了批判的严重恶果,二百五多如牛毛,上批几万年,下批几百万里,究竟其实,并没有真知灼见,皆是信口开河。不学无术的人振振有词批判大科学家,“原子弹不如鸭蛋”,真是无知者无畏,纯然没有醒悟自己的浅薄和无知。“世无尤人之学,只有自省改过之学”。唉!

老子告诉人们要“无为而为”,就是“作”的前提首先是不要乱作,以为一切如所想,这样容易招引是非和七嘴八舌,容易把事情办砸,告诫我们做事要谨慎和考虑结果,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孔子也曾叹惜说:“呜呼,后世知我者《春秋》,罪我者亦《春秋》”。为什么作《春秋》还要罪他呢?因为“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孔子是要借历史宣扬王道周礼,而天资浅薄的人看了《春秋》,学到的不是仁义、慈悲、爱、温暖和礼乐这些更高深的智慧,反而会学得一身阴谋诡计,阴毒狠恶,狡慧猾智,而不得性命之正,鬼头奸猾有余,而正气明朗不足。学得不好,流弊无穷。

《礼记》说:“王道不离人情”,后人云:“王道只是平常二字”,这就是礼乐的基础。“离人情则怪力乱神,怪癖暴戾,荒乎不近人情”。这就是圣人孔子教导我们的最好生活方式,原来也只是平常一般的生活,脚踏实地,塌实地生活在世俗的人世里面,不是什么崇高远大刻意的生活,是清风朗月,“舞乎风,洗洗澡,与三四个朋友游玩而归”,这样的王道,只是日常的友情、亲请和人情而已,和很多宗教一样,都是结合日常的一饮一啄、穿衣吃饭应酬的,孔子认为高于霸道。一个霸道的人,就算把全世界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下,越是骄傲横暴,原是远离自然和天性,因为他用暴力证明自己的时候,就离恶毒更近,也许离魔鬼更近了,离清明可爱自然的人情更远,他只能用恶气来充实自己的生活。:所谓:比爆发力更强的是亲和力,比霸道更美好的是王道,比伟人社会更安定的是和谐社会。孔子的念头和张爱玲的只谈饮食男女的念头可谓一致。

刀尖子上的生活不是生活,所以佛祖拈花微笑,告诉我们一花一世界,能够欣赏一朵花美丽的生活才是生活。

为此,古人论诗的时候,说道:打江山亦只是闲情,王道礼乐,也只是礼貌加上日常的人情快乐。这就是所谓的简单生活,简单朴素的诗歌源头。而最好的诗,往往都是和谐简练的大白话,等到说出它来的一刻,你自当觉得它听起来想起来是那么舒坦简单,似乎它原本就在某个未知的地方暗暗假瞑,只是等着合适的时刻,被感知到它的人惊醒,给你一喜的笑、一悲的怜。千古情话同样应该如此了。

诗歌和自然和谐,人们生活在礼乐中时,彼此是那么的约束在礼敬当中,礼貌本身就是一种应和于自然的人事的节律和风景。即使是男女恋爱的这种事情,也自有礼的节制而不流于滥,所谓的“发乎情,至乎礼”。普天之下,四海之内,东西南北,人们都安居在礼乐之中,从而生成人世的大信和和乐。礼乐二字,礼是指人的礼仪、礼貌、礼敬,而乐则是指音乐、文艺、聊天、调笑、饮宴、婚嫁喜庆等具有娱乐功效的活动,光讲礼而不讲乐,则人容易陷于拘谨板直之中,光讲乐而不讲礼,则人容易陷于浪荡漂浮。是以,“礼者,约也,”也就是约束人们行为的意思,“乐者,节也”,也就是调节人们心情的意思。乐以兴礼,礼才不枯涩。

中国史上,每乐失则礼弊,而乐失了兴则疲。孔子以诗说乐,诗之赋比兴,即亦是音乐的。那当然中国的诗,中國的乐都有一个兴字,汉朝唐朝到宋朝,很多诗歌里都有兴头。后代的辽金元明清,就少有可以兴者,而大多属于“诗言志”的作品,抒发自己要“为天地立心”的宏伟壮志,或者“海上斩大鲸”,或者“上九天揽月”的数风流志气。豪则豪矣,然觉得总流于激昂而不好玩的境地,即是其中少了一种自然的兴。而诗弊即是意味著乐弊,意味着以“圣人的要求鞭策自己,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诗人”的时候。你的自然而天真的感情已经枯死了。你已经生活在理论或道理中,而不是生活在人世中了。

遗憾的是,礼乐和王道,诗歌的兴到了宋儒,变成了死板的理。宋儒言理,理是抽像的,不可以造形。又受佛教的影响学静,佛教否定动,所以佛教沒有一个兴字。佛教有愿,宋儒之愿是希圣希贤,但愿不是兴。儒家一面讲理,一面培养不动心,对女人不动心不说,对看见人落水淹司死,也不动心。看见战争中死人如麻也不动心,而且鼓励和提倡寡妇绝对守节。宋朝诗歌尚有苏东坡、辛稼軒,乐有姜白石,但自士林皆归宋儒后,诗歌與礼乐遂皆离开士之手而转到民间的小说与戏曲里面去了。比起六朝唐朝诗人可以说是寂历孤花。

当然,转回来说,儒家的教化也不就是一味的不好,假如没有这些教化,说不定世界更乱。比如《西厢记》,人们一起指责老夫人封建,成为自由恋爱的拌脚石,但是女孩子家如果没有这么一个封建礼教老夫人撑着腰,那还成个体统,那么张生们和莺莺们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莺莺这样的女孩子不受骗才罢,受骗了怎么办?所以对于儒家的教化,我们需要辨证的看待。

前面,我曾经说过,社会和人世的不同,在于社会强调的是“关系”,是“有”。而人世则是有“有”有“无”的,“关系”还必须有礼乐的“无”来做背景,才有人世的和睦大信。

熟悉中国诗歌的人都知道中国诗歌“赋、比、兴”的传统。其实,中国诗歌从《诗经》开始,就已经形成“兴”,就是对人情事物的一种感觉,而后兴起情绪和心情。这种兴开始没有受到圣人规范或礼仪的影响,就象今天我们说的,开始是一种原始的原汁原味的心情,〈诗经〉里更多的是抒发人们爱情或劳动感情思想的诗篇,这种兴成为一种风气,那就是风。后来〈诗经〉里多了歌功颂德的诗篇,以及文人吟咏个人性情的诗歌,就多了颂和雅。但是,诗歌的最基本的主流感情应该是感兴而起的,因为那是直接的感情,而经过圣人思想熏陶或刻意雕琢的诗篇,基本上就失去了原始的兴抖抖的那种兴头。我们<看诗经〉,看古诗十九首,看李白的诗篇,都有一股兴抖抖的兴头起着直接的引发诗情的作用。唐诗在初期和盛期都有这类发兴无端,充满生活热情的诗篇。自从盛唐以后,中国诗歌就象日头偏了西,开始变得雕琢大于自然起兴。后人感叹说:诗从格律死,歌自雅颂亡。

贾宝玉見了林黛玉,只觉得天地都在,自己也在,见了她就是三生石上的盟誓都在眼前了。見了她只覺人世什么都好,沒有吝啬,什么都可以不担心了。这是礼乐情调里产生的大信。贾宝玉和林黛玉彼此性命相知,在一起却又自然地有一种礼的约束。红楼梦里很重礼,但自贾老太太一代,至贾政一代,再至贾珍贾蓉三代,礼的精神是大为减少了,然而表面看起来还是上下大小都规规矩矩的,荣宁二府的生活形式是礼教的,但大观园中贾宝玉林黛玉与众姑嫂丫鬟过的日子卻是诗意的、音乐的。贾珍贾蓉薛蟠等都是衣冠人物,但是人面兽心居多,礼很虚伪。他们在饮酒拈令讲到女人时就显得出粗喜欢黄段子了一些,此就是乐难虚伪。一部红楼梦,全靠有宝玉与众姑娘丫鬟等的风光,才有以老太太为中心的场面的礼仪之美。所以礼可虚伪,而乐难虚伪。

古诗里的乡村山水都是简而旷的,人世的生活有一种天道悠悠,使人心里有一种思想与喜爱。对日月山川、草木泥土的都有亲情和远意。此即是礼乐的文明,即是诗歌的内在精神。

礼乐和王道互为表里,古人有“内圣外王”的理想标准,这种标准据说可以使作诗的人得“风雅”之正。譬如李白就“非圣贤之书不读,非风雅之章不附”,结果他的一片诗心光洁明艳,使他成了李白而不是李黑。

那么说到这里,是到切题的时候了,圣品圣品,一个圣字,就多了许多人为的劝善的意思,而少了一些自然风发的诗情画意。所以圣品我把它放在了第四品的位置。应该说刻意做圣贤是不讨人喜欢的,道理和现实常常是有距离的,而且圣贤一旦确定了标准,标准就容易成为教条,容易从活生生的自然的东西变为僵死的。比如孔子虽然是儒家大圣,却是令儿子看见他也要“趋而过庭”,就是弓着腰大气不敢出偷跑过去,而且孔子和老婆关系非常差,这就和他的“惟女子和小人为难养也”的认识有关。一个真正的有德的人,关心老婆和孩子是天然的道德,而不需要那有悖天性的捞什子圣人之名。

为此,我说圣品没有逸品飘逸,没有神品风神,没有妙品自在。

比如〈诗经〉里的第一篇〈关睢〉,原来是写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思念不已,可是儒生把它说成是“咏后妃之德也”。一篇活色生香的爱情诗就成了一篇歌功颂德的宫廷诗。好象老百姓根本不配有爱情似的,连恋爱也是王者的专利似的,这就使神品堕落成了圣品。后人感叹说:“〈易〉基阴阳,〈诗〉首〈关睢〉,盖男女之事,乃生生无穷之基本也”。这么美的情诗,到圣贤的眼里居然只不过是对一个贤惠贵族女子的闲情生活的歌颂,岂不是有点犬儒的味道?

为此,可以说,诗歌需要更为纯粹的精神力量。这种精神力量是感性的,直觉的,他首先是从美和丑的感验中判断道德的,因此它显得更直接。我之所以说诗歌的兴是诗歌基本的感情源头,就是此意。

比如里白的思念家乡的诗歌《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你可别小看写得这么简单不象诗歌。比如一位大诗人就这么写过:“明月如飞霜,千里照故乡。游子万里外,流泪对清光”,也一样是写思念故乡,可是就显得繁弦促管了。又比如“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而有的就写成:“白日做徽章,黄河为腰带。高瞻方远瞩,一瓢尽东海”,写的虽然大有“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的豪情,且有点革命伟人双手插腰、指点江山的革命气概,但却大言炎炎,底气很虚弱,怎如唐诗悠然洒脱,自有情兴?

所以圣品常常多了点金刚努目,而少了点拈花微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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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帘外落花点评:

大气滂湃的文字。文学艺术始终是脱离不了社会和政治的,依附的东西始终不能有自己的个性,有个性的东西在历史长河中又会失去生命,所以,这本身就是一种矛盾。

文章评论共[7]个
帘外落花-评论

很久不见
  【樱花渡月 回复】:很感谢帘外看完了我的文字,并且给予了编辑.你温暖的问候使我深感荣幸,很久没见你了,最近好?快乐健康是我不变的问候. [2008-6-15 14:52:57]
  【帘外落花 回复】:呵呵,你这个家伙,嘴咋这地讨人呢,唉,男人不能四十啊,中看呢 [2008-6-15 23:29:50]at:2008年06月15日 中午2:19

我是顽主-评论

我就不喜欢现代诗。
  【樱花渡月 回复】:小弟你好,很荣幸你的光临,喝杯茶如何?其实古诗和现代诗都一样的,好的古诗和好的现代诗都象喝茶一样,余香满口.只不过,古诗如古代美女,现代诗如现代美女罢了. [2008-6-15 14:56:20]at:2008年06月15日 中午2:40

梦天使-评论

嘻嘻。再见樱花。仿若经年。。还记故人否?哈哈。问好(:
  【樱花渡月 回复】:经年不见梦天使,使我思之断肝肠.
忆昔曾经细论文,春风和熙秋风寒.
网上比邻无天涯,海内知己有远方.
牵肠挂肚是小妹,担惊受怕若兄长.
出门不似家乡好,冷水泡茶家也香.
并非写诗耀文才,实是为妹心忧伤.
无力借月飞寄去,徒然问好天已凉.
暂凭白云寄我心,还望珍重长平安.
[2008-6-15 18:29:04]
  【樱花渡月 回复】:故人远来请安坐,听我一曲明月歌.
明月明月今又圆,使我思君泪涟涟.
卿本佳人怀芳思,花月春风润红颜.
举杯邀月月不语,恨不飞来至君前,
一曲未竟东方白,不知今夕是何年?
[2008-6-15 18:38:04]at:2008年06月15日 下午5:28

一条河-评论

很不错的文章。欣赏了。问好作者。
  【樱花渡月 回复】:我的文字是一条沟,你的问候是一条河. [2008-6-16 18:02:47]at:2008年06月15日 晚上7:01

非言非-评论

纵横捭阖,大气磅礴!
  【樱花渡月 回复】:谢谢夸奖,你的光临,使我蓬壁生辉 [2008-6-16 18:00:28]at:2008年06月16日 清晨7:26

泪弦-评论

那你看看我的诗
  【樱花渡月 回复】:好的,我这就去看. [2008-6-16 17:57:00]at:2008年06月16日 中午1:49

梦缘公子-评论

你太有才了!
  【樱花渡月 回复】:恩,公子好,欢迎光临/ [2008-6-21 16:44:20]
  【梦缘公子 回复】:先生有时间多写,让我多学习。先谢了! [2008-6-21 18:59:50]at:2008年06月21日 上午1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