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桃花依然灵月飞星

发表于-2008年06月16日 晚上7:32评论-0条

我叫桃桦,是一个孤儿,从小住在桃谷山庄。桃谷山庄终年盛开着美丽的桃花,粉色的一片,无比绚烂。

鸣裂是桃谷山庄的主人,江南第一杀手。他的剑如同一只滑翔与苍穹之间的鹰,迅速而干脆。鸣裂是我这一生中最尊敬的人。二十年前我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便遭到了父母的遗弃,我的额头上生来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在父母的眼中我是一个不吉利的人。我被父母扔在了桃谷山上,那一年的桃花开的特别灿烂,就像是一团粉色的火焰。鸣裂把我从桃谷山带到了桃谷山庄,从此我便开始在桃谷山庄生活。鸣裂给我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桃桦。

从十岁开始,我的额头上就扎着一条黑色的布,遮住我的那个红色的疤痕。

鸣裂对我如同对待自己的儿子,给我最温暖的爱,让我那冰冷的心灵被慢慢的暖化。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无论哪一天鸣裂要我的人头,我一定会双手奉上,毫不犹豫,因为的我的生命本来就是鸣裂赐予的。

鸣枫是鸣裂的女儿,一个如同天仙般美丽的女子。她的外表冷艳,如同终年不化的积雪,冰冷中却有着无法言喻的美丽。我从来没有看过她笑,或许这就是杀手。她是江南第二杀手,仅仅的次与鸣裂。

桃谷山庄的人都是江南一流的杀手,他们都可以很轻易的了断别人的生命。只要有人送来银子,我们可以为他杀死所有他想杀死的人。

在桃谷山庄,我的剑法是最柔弱的,因为我不敢杀人。这是杀手最忌讳的。

我第一次杀人是鸣裂的命令。一个大漠的刀客来到桃谷山庄闹事。鸣裂对我说,桃桦,杀了他。

在两招之类,我很轻易的把剑锁住了他的喉咙。我看见刀客的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绝望。我的心中开始颤抖,我是否该杀了他?

杀了他。桃桦。鸣裂的话语异常坚决。

杀了他。桃桦。鸣枫冰冷的对我说。

杀了他。桃桦。其他的杀手冷冷的说。

刀客看着我额头上的黑布,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眼中竟然充满了期盼。他对我说:你可以摘下你额头上的黑布吗?

我不知所措。

杀了他!

我摘下了头上的黑布,闭上眼睛,用剑狠狠的刺穿了他的喉咙,我听见他无比悲痛的叫声,和血浆喷出的细小的声音。他看见我额头上暗红色的疤痕,竟然露出了笑容,那个笑容幸福而满足,最后笑容僵死在他的脸上。他最后在死亡边缘徘徊对我说了他有生之年的最后几个字:你是……依……依……他最终还是死去。

第一次杀人,我觉得不安,觉得恐惧。后来我开始频繁的杀人,只要有人需要,我可以随时的索取他们的性命,这些人往往逃不过我的三招。

一年后,我成为江南的第一杀手。我最终把鸣裂取代。

后来,鸣裂把鸣枫嫁给了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杀手是一种无情的动物,我们心中没有爱情,就算有也是如同终年不化的积雪,冰冷而脆弱。

鸣枫依然冷艳,那张美丽的面孔永远不会荡漾着笑容。

鸣裂的死是桃谷山庄最大的一件事情。鸣裂死的那一年,桃谷山庄的桃花盛开的异常灿烂,如同粉色的火焰在空旷的桃谷山上燃烧,熊熊的一片。

鸣裂葬在桃谷山后面桃谷山庄历代庄主的墓穴里。

鸣裂的死,桃谷山庄没有一个人流泪。我和鸣枫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冰冷。杀手是无情的。其实我的心在滴血,鸣裂是我这一生中最尊敬的人,是他给了我生命。可是他告诉我杀手必须无情,即便有一天,你用剑锁住亲人的喉咙,你也要决然的刺死他,毅然决然的。杀手的全部信仰就是杀掉一切你想要杀掉的人。

鸣裂死后,我成了桃谷山庄第十代庄主。鸣枫是我的夫人。我和鸣枫不断的杀人,只要有人需要。桃谷山庄成了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山庄。而我和鸣枫成了江湖上最危险的人物。没有人可以躲过我们的剑。

我二十六岁那年接到了我生命中最大的一笔生意。一个大漠的贵族让我去杀一个大漠的一流刀客,他的名字叫做依千,是绕雪阁的主人。大漠的贵族给了我三大箱的黄金。他对我说,你要杀了绕雪阁所有的人。我没有犹豫。我要杀了依千和绕雪阁所有的人。

第二天我就上路了,只有我一个人。鸣枫留在桃谷山庄,处理庄子的事务。

从江南到大漠,我骑着快马一路没有歇息。足足的跑了三天三夜,我终于到达了大漠。

大漠和江南简直就像是上天形成的一个对比,鲜明的对比。江南的四季都是暖的,天气也是湿润的,偶尔有几许缓缓的微风。而大漠的天气是干燥的,无比干燥,风猛烈的吹着,夹杂着黄沙,如同席卷天地的黄龙。江南到处有美丽的花,高大的树,清流的小河,潺潺的水面上有精致的小桥,河的周围有很多的低檐小屋,鱼贯其中的是儒雅的江南男人与美若天仙的江南女子。大漠的大地苍茫,方圆几十里只有绵绵的黄沙,和低矮的骆驼刺,这儿的天空湛蓝中带有苍凉,在这儿才知道什么叫做苍穹与辽阔,无垠,广大。大漠上的水很少,只有一条贯穿其中的大江。无垠的大漠上只有少数的几个小镇,镇上的男子粗犷,豪迈,而女子则都像是男人,豪爽而不拘小节。

纵然江南与大漠有多少的不同,但是它们始终有一点是一样的:无尽的杀戮,与弱肉强食的争夺。

我在大漠边陲的一个小镇暂时停下。大漠的路我还尚未熟识,至于绕雪阁我还不知道在哪儿。大漠的贵族只告诉我绕雪阁是大漠最厉害的一个帮派,依千是大漠第一的刀客,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这个边陲的小镇叫做墓落镇,大漠中一个极为普通的小镇,在风沙的吹拂中安然度过。

我住在墓落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里。三天的旅途早已让我疲惫不堪。我在房里整整的睡了一天,直到次日的午后,我觉得肚子饿的实在难受,便起身下楼,准备弄些吃的。

客栈的楼梯已经破旧不堪,走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响。我来到大厅,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招呼小二拿酒拿肉。我依在窗前向外看,我看见人来人往,不禁的觉得迷惘。

酒肉都已经上桌,我独自的吃着。我左边的桌子,坐着的是一个大漠女子,她的身边有一把刀。虽然她是大漠装扮,但是她的身上却流露着很多江南的气息。

我兀自的吃着东西,女子在喝酒,眼中充满了忧伤。

我吃完了东西,招呼小二过来,我付给了他银子,顺便向他打听绕雪阁的地址。

小二听到绕雪阁几个字,脸上显现出无法言喻的表情。他指了指我身边桌子上的女子,说,那位姑娘可以带你去绕雪阁。

姑娘听到了我和小二的对话。喝完了嘴边的酒,向我走了过来。

你去忙你的吧。女子淡淡的笑着对小二说。

可是,三小姐。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是会来到的。

小二不再说话,拿着银子退下了。

你是谁?

我是绕雪阁主人依千的三女儿,依然。

你是绕雪阁的人?

是的。

那么我只需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是我的人头吗?

我漠然的望着眼前的依然,我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话。这么多年的杀手生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对生死不屑一顾的女子。

你知道我是要来杀你父亲及绕雪阁所有人的杀手?

女子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她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棋渊一定会这么做的。这么多年,他们始终不肯放不过我们,要置我们与死地。这次他去江南,父亲就知道,他一定是去请一流的杀手来杀我们。可是我不知道你会来的这么快。我原以为我可以在死前见到我的那位遗失多年的弟弟。但是,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杀手。

从你的眼睛里可以看出。

依然的话让我恐惧。我是一个杀手,一个杀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杀手。我想我将要沾满鲜血,带着罪孽死去。今生我杀了那么多人,犯了那么多的罪,下一辈子,甚至下下辈子,我都要去赎罪。就在这无尽的轮回中,我将慢慢的洗去我的罪。我的心中在犹豫,我是否该杀了她,眼前的这个眼中充满了忧伤,有着江南气息的美丽的大漠女子。我还是拔出了我的剑,今生我是一个杀手,不可改变,我收了别人的金子,我就必须要杀掉要杀的人。

我拔出了剑,向她刺去。她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抗,我的剑已经锁住了她的喉咙,我可以轻易的杀死她。她的眼中流淌着泪水,如同江南随处可见的小溪,清澈,明亮。

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要用我的生命去结束这段几十年的情仇。我求你在把我杀了之后,不要再去伤害我的父亲了,他已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再也不是那个驰骋在大漠的一流刀客。父亲已经老了,丧失母亲和丢失两位哥哥的痛苦让他倍受煎熬。

你的父亲是依千?

女子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可以答应你。我的心在滴血,就像是鸣裂死的时候一样,我的心中有着太多的伤感,我知道这个就是杀手隐藏在心中最深出的情。可是我不明白,我这次的疼痛居然是为了眼前这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子。

我要让你看清我的面容而死去。

在我第一次杀人,杀死那个大漠刀客后。我每次杀人之前都会让那些快要死在我手上的人看清我的面容,我会摘下额头上的黑布。让他们知道,我是一个不吉利的人。让他们知道,我曾经是多么的痛苦。让他们最后的看清楚我那张罪恶的脸。

我摘下了额头上黑布。让她看见我额头上那个暗红色的疤痕。

女子看着我的红色疤痕,眼中充满了欣慰,却泪流满面的说,我想即便我死了,我也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上天对我真的是仁慈的,他让我在死前见到了我那个从小遗失的弟弟。

你说什么?

我的心中充满了不解。她为什么会看见我的疤痕后会如此欣慰?她所说的弟弟又是谁?

我可以在死前再求你一件事情吗?

女子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又向我提出了请求。

可以。

我希望你能够在绕雪阁杀了我,希望你可以见我父亲一面,我父亲见到你会很欣慰的。

我点了点头。我和女子出了客栈,向绕雪阁走去。

绕雪阁是大漠的一个帮派,多年来劫富济贫,侠名远扬。

我们在一个很漂亮的建筑前停下。我开始觉得疑惑,这个建筑,有着江南小屋的典雅,也有着大漠的房屋的粗犷。

这个就是绕雪阁。女子对我说。

我和她走进了大堂。我看见坐在中间椅子上的老人,他就是依千,曾经驰骋于大漠的一流刀客。他的身体依然硬朗,如果我同他决斗,也许在八十招之内也未必可以杀死他。

然儿,你怎么回来了?

父亲,这么多年,我们要找的人终于找到了。

你说什么?

他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依晨。

依然指着我对依千说。

谁是依晨?

就是你要杀的人的弟弟,遗失了二十六年的弟弟。

然儿,你说,这个小兄弟就是依晨?可是?依千望着我的额头说。

我受人之命来杀绕雪阁的所有人。不是什么依晨。

你可以摘去你额头上的黑布吗?

看清我面容的人都得死在我的剑下。

如果你是依晨,我愿意死在你的剑下,以赎这二十六年的罪。

我摘下了额头上的黑布,那道暗红色的疤痕安静的躺在我的额头之上。

你真的是依晨,我的儿子?依千激动的说,他的话音开始颤抖。

你看清了我的面容,我要杀了你。

我用剑锁住了依千的喉咙。

你杀了我吧,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知道纵然有一天我找到了你,你始终是不会原谅我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叫桃桦,江南第一杀手,这次来到大漠是要取绕雪阁所有人的人头,交给一个大漠贵族。我不是什么依晨。

你是依晨,我的弟弟。

依然开始泪流满面,向我诉说了一个冗长的故事。

我叫依然,出生在江南,我从三岁开始住在绕雪阁。陪伴我的是高大英俊的父亲,依千和比我大十岁的哥哥,依箭。我一直没有见过母亲,父亲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母亲。我一直思念着母亲,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见到母亲,亲切的叫她一声,让她抚摩着我的头发,喊我一声然儿。可是这一切始终都是幻想。

我十岁的时候去问父亲关于母亲的事情。父亲还是没有告诉我。那个时候,我的哥哥已经二十二岁了,他看着我对母亲一直这么思念,终于他告诉了我一切。

其实我还有一个弟弟,母亲就是因为这个弟弟而难产而死。父亲深爱着母亲,当时他实在是太过于痛苦,失去理智的把额头上有着暗红色疤痕的弟弟放在了桃谷山上。父亲说,他是一个不吉利的人。

后来父亲带着十二岁的哥哥和两岁的我,回到了大漠,父亲用自己一流的刀法创建了绕雪阁,从此劫富济贫,过着侠盗的生活。但是父亲一直深深的思念母亲,也思念着弟弟。父亲最终还是知道了自己的错,母亲的死和弟弟没有任何关系,父亲当初认为弟弟害死了母亲,说弟弟是一个不吉利的人,实在是太失去理智了。

后来父亲开始到处寻找弟弟。从大漠到江南,一直的寻找,整整的找了二十年,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这么多年大漠贵族棋界家族一直在追杀我们绕雪阁,但是他们始终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因为父亲可以轻易的杀了棋界,可是父亲始终没有这么做,这是我始终无法理解的。这个秘密哥哥也没有告诉我。

后来棋界死了,但是他的儿子棋渊仍然继续的追杀我们。虽然遭受着棋渊的追杀,但是父亲仍然不断的找寻弟弟。

就在一年前哥哥依箭又一次的去往江南找寻弟弟,可是到现在杳无音信,或许他已经死了。

没有想到今天,在绕雪阁,我们以仇人的身份见面了。你知道吗,你就是那个遗失了二十六年,我们整整找了二十年的依晨。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父亲,曾经抛弃我的父亲,另外一个是我的姐姐,找了我二十年的姐姐。

可是今天我却用剑对着他们。杀了他们,是那个棋界的儿子,棋渊给我下的命令。

我的心又一次的在滴血,一年前,我已经杀死了我的哥哥,那个来桃谷山庄闹事的刀客。今天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死的时候幸福而满足的微笑,他为什么会在死的时候,说那几个字了。原来他口中喊着的依……依……依,就是我,依晨。

以前我一直恨自己的父母,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的头上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吗?直到今天,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母亲是因为生我而死去,我果然是一个不吉利的人。母亲的死让父亲无比悲痛,让哥哥和妹妹失去了母爱,我果然是一个不吉利的人。我想我的出生就是一种错误,而这个错误却让今天如此的惨痛。我不在责怪父亲了。

我扶起了父亲和姐姐。

我不会表达心中的想法,我是多么的想叫依千一声父亲,和他说一声,我没有责怪他。我多么的想叫依然一声姐姐。可是这些我始终无法说出口。

我转身离开了绕雪阁的大堂,对着他们说,今天我不杀你们了。

离开了绕雪阁后,我竟然流泪了。我第一次流泪,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眼泪是烫的。

在大漠我只待了短短的十几天,但是我却见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虽然我没有和他们相认,可我的心中却异常的满足。我开始愧疚杀死了我的哥哥,那个曾经为了找到我而在桃谷山庄闹事,高大英俊的刀客。也许这一切都是命,我杀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我的哥哥。我开始忏悔,我杀了那么多人,这其中有好人也有坏人。我的灵魂充满了罪恶。我一定要赎罪。我决定再也不做杀手,我要平静的生活。

但是在我结束杀手生活之前,我要杀最后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棋渊。我要杀了他,这样父亲和姐姐就可以安逸的生活,再没有人会追杀他们了。

我骑着快马回到了江南。棋渊还住在桃谷山庄,我知道他在等待,我向他双手奉上绕雪阁所有人的人头。

棋渊见到我空手而归,不禁觉得沮丧,说,你输给了依千?

没有,如果我真的要杀他,他绝对必死无疑。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难道你不想要黄金了?

我不会因为三大箱黄金而杀了我的父亲的。此时,我已经用手中的剑锁住了棋渊的喉咙,只要我刺下去,他便会倒在我的脚下,死去。

什么?依千是你的父亲?你是依晨?没想到棋渊会这样问我。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依晨?

棋渊竟然叹了一口气。对我诉说了一个冗长的故事。

我叫棋渊。大漠贵族棋界的儿子,我从小在大漠长大。我的童年真的是很幸福,我不仅有着父亲和母亲的疼爱,还有着姐姐的宠爱。

我的姐姐叫做棋悦,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她温柔,善良,就像是仙女一般。我十分的喜爱姐姐,我把她当作我生命的三分之一,我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欺负。

姐姐十九岁那年爱上了我家的小工,依千。他的家乡在江南,那个时候江南饥荒严重,他的父母都死了,他一路乞讨来到大漠。后来我的父母看他年轻力壮,便把他留下当作小工,为我们家做事。

姐姐很爱依千,依千也非常的爱我的姐姐。后来姐姐怀上了依千的孩子。这个事情终于还是被我的父亲知道了,父亲把姐姐和依千赶出了家门。父亲说姐姐败坏了我们的家门。

后来,姐姐和依千去了江南。在那儿身下了一个男孩,取名依箭。姐姐和依千在江南过着还算幸福的生活。依千在江南练成了一流的刀法,成了江南很响亮的刀客。姐姐和我的感情非常的深厚,和我仍然用鸽子互相传递信笺。就这样他们在江南过了十年。

依箭十岁的时候,母亲由于过于思念姐姐终于一病不起。她在弥留之际想见姐姐最后一面。于是父亲派人去江南寻找姐姐及依千。我知道姐姐的下落。于是我飞鸽传书给姐姐,告诉姐姐母亲由于思念她而将要死去,母亲希望能够见到她最后一面。

姐姐和依千收到信后,赶紧收拾一切,带着依箭往大漠来。可是那个时候姐姐已经怀了第二个孩子,在赶往大漠的途中,姐姐由于生第二个孩子而耽误了回大漠的时间。第二个孩子取名为依然。后来母亲和依千回到大漠的时候,母亲已经入土了。

姐姐知道后痛不欲生。父亲不肯原谅姐姐,依然把姐姐和依千赶了出去。

姐姐和依千又回到了江南。

两年后,姐姐怀上了第三个孩子。她在给我的信中写到,她在江南的生活的很幸福,但是她由于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而感到痛苦,她希望父亲能够原谅她。

可是父亲终究没有原谅她。

姐姐后来让我为他的第三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小侄子取名字,我给他取名为依晨,希望他能够如同早晨的太阳,光明正大。

可是姐姐在生依辰的时候难产死去。依千由于过分悲痛把依辰遗弃在了桃谷山上。依千带着依箭和依然回到了大漠,希望能够忘记以前的生活,减轻他的痛苦。

然而我的父亲无法接受失去妻子和女儿的疼痛,失去理智的把这一切都责怪在依千的身上。多少年来我们棋界家族一直在追杀着绕雪阁的人。但是我们不是依千的对手,他是一流的刀客。但是每次的决斗,依千都会放了我们。父亲说这是一种耻辱。

父亲在死前交代我一定要杀了依千。

可是我根本就不想杀了依千,因为他是我姐姐最深爱的男人。但是父亲的遗愿我不得不完成,所以就来到你们这个江南最大的杀手山庄,雇你杀了依千。

可是上天实在太爱开玩笑了,我竟然要让自己的侄子去杀死自己的父亲。

你杀了我吧。

我面对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是我的舅舅,母亲曾经最宠爱的弟弟。他愿意永远的保护母亲。我怎么可以杀了他?

你走吧。我收起了剑。

依晨。

你走吧。我不能够杀你。

棋渊慢慢的走了,我朝着他远去的背影喊道:舅舅,请你以后不要在伤害我的父亲和姐姐。

棋渊在远处向我点头。虽然距离很远,但是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舅舅在流泪。一种带有温度的液体。

我想我不要再做杀手了。我对鸣枫说。

是的,你已经不可能再成为杀手了,杀手必须无情。

杀手是有感情的,但是它在心灵的最深处,被终年不化的积雪包围着。但始终有一天它会被挖掘出来。因为人世间的情是可以化解一切的。

我要离开桃谷山庄,过平常的生活了。

桃桦,那么我呢?鸣枫竟然哭了。眼泪是温暖的。我对你的爱已经把埋藏在心中的积雪融化了,我的情全部是对你的爱。

我轻轻的吻了鸣枫的额头,说,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了。

鸣枫对我微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竟然是那么的美。

我和鸣枫去了一个桃花盛开的小岛。过着逍遥的生活。

那满岛的桃花开的灿烂。我想桃谷山庄的桃花也依然盛开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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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奔月
☆ 编辑点评 ☆
奔月点评:

文笔不错,但是感觉散文化了。
以后请注意排版,段落前面只能空两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