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过许多地方的桥,见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
在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生性好动的人有许多,他们大都背着一个硕大的旅包,带着满身的疲惫去重复地走那些众口相传的名胜古迹,他们的责任就是把那些前人留在名单上的地方一个一个走完,直到最后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者将自己的灵魂寄托在那个地方。
我常常想,有机会去出游几次,结果常常是因着琐事缠身而不能尽兴地自己出去·葡萄牙作家费尔南多*佩索阿委说:“我对世界上的七大洲的任何地方,既没有兴趣也没有真正的去看过·我游历我自己的第八大洲·”我不但对它没偏激的意见,反而要感谢他,只是觉得这世界上还真真正正的有想法和我一样的人·更何况还是个知名作家·那么我只是游览我自己的第五大洋,在那里游泳,在那里思索,在那里繁衍后代,说起繁衍来,我曾这样想过,假如我有个儿子,不对,我不希望自己有个儿子,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有恋女情节·到是很希望有个女儿·
扯远了,接着说我的第五大洋,佩索阿委有着宏大的内心世界,靠自己的思索,去游览自己的第八大洲,我不是,但也不全是,很小的时候,我做过一次大手术,母亲说我命苦,不过还好,没有死掉,且活的还十分硬郎,现在正是年轻少壮我觉得这变是我的幸福了,后来在白雪皑皑的冬天的小山坡上捡拾那些苦树的枝干,然后把他们烧掉·夏天我在碧波荡漾的湖边垂钓,这变是那个少年时期的全部生活。这兴许便是我少年时期心中的第五大洋罢。当然那个时候我只是走过自家的门槛,见过自家的屋檐上的鸟雀,偷着喝过几次小酒而已,最好的人还未遇到过。
最终我还是去了很多的地方,我没有像任何一个人去陌生地方那样兴奋,只是觉得那地方是本该我用自己的脚去走的。回来之后,我更没有没有像他们一样迫不及待的记录那些旅行中的琐事。完全是因为我的心中有个完美的第五大洋。
当然,这也不是我绝对的自恋,我做过许多噩梦之一就是,我掉到井里,然后惊醒,算卦的先生说我是海中金命,同时我又不去迷信他们的语言,只知道在我的心里有个第五大洋。我想对任何人来说,心里总是有着自己的想法,那想法好,抑或坏,都是自己的。曾经在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海边我许愿,在这海边捡拾我生命中的第一块金子,来诠释自己的生命是属于那算命先生的话。我没有见到任何金子,见到的只是成千上万、千姿百态的贝壳。虽然我对新鲜事物总是抱着模棱两可的看法,我想我还是捡拾一块回去,以慰藉自己没有辜负这次旅行吧。在回来的路上,我见到许多旅友正尽情地把玩着自己在旅游的地方带来的种种物品,而我带来的只是自己数码相机里的照片。我翻看着,这些照片中都有他们手中的物品。当然还有我风华正茂的美丽容貌。这兴许还是那心中的第五大洋作怪吧。
一个千奇百怪的世界里总有一些物品是属于自己的,苏轼说: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到过许多地方,我没有带来那里的任何东西,只是觉得它本是生在那地方,挪了就没了那物品的灵性了吧。
小时候家乡有句俗语:“外甥是狗,吃不完带走。”很小的时候我知道了这句话,便不敢再拿外祖母家任何好吃的东西,只是在那里吃完。我想,带走的话我是不是要变成小狗呢。这兴许就是那第五大洋的开始吧。心里的想法决定了一个一生的习性和命运。
至于沈从文先生说的话,我看还是真正地实现了,我到过许多地方,走过许多的桥,看到过许多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当然正爱着一个年龄最好的人。最终还是归于那第五大洋的功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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