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中,万物是由分子,原子,离子构成的,原子是有质子,中子,和电子构成。电子带负电,质子带正电。而科学的力量可以打破一切,由此,反物质出现了。反物质的质子带负电,电子带正电。当物质与反物质相遇,放出的巨大能量,足以摧毁整个宇宙。
即使是在遥远的未来,我们仍然无法解释一切现象。元素似乎可以充斥我们世界,可是在已知的一切似乎永远会留下空白。走的尽头,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留给所有人以茫然。
3000年一月大雾
我看不清除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大雾,一切都好像是那么神秘,除了灰色的金属,我似乎什么也看不见。爸爸说明天带我去一个地方,哪里呢?不知道。
暝再次望了望自己生活的地球,没有生气的地方。长长的头发下的眼睛里,同样透着的大雾。爸爸究竟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13岁了,自己甚至不知道爸爸是干什么的,只是含糊的知道父亲在地球联邦里当军官,妈妈在自己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长了13年,也很少见父亲。今天的父亲似乎很正式,穿了一套银色的军装,泛着白光。胸前挂着许多勋章。看了看肩章,一颗太阳,两颗银星,暝搓了下手,自己的父亲居然是少将。记忆中,暝不曾去学校学习,父亲专聘了老师给自己讲述军事理论,几乎是残酷的扼杀了暝的天性,虽然很少见到父亲,但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恨,一直渗透到骨子里,和父亲赐予他的血液揉砸在一起,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不让我上学,父亲说,学校里的教育是在愚民,他们只是让人民依附,所以是无用的。
巨大的太空梭已经打开了门,父亲在前,暝在后。舱门即将关闭,父亲转过来对暝说:“你总会到那里的,13岁了,该是个男人了,我的,你终究要继承。”巨大的光年驱动器闪烁着白光,吞没一切黑暗,飞船从亚光速加速到超光速,萤幕上赫然写着:σ星地狱门。
地狱门,真的是地狱吗?
身后是一片星空,哪一颗才是终点?
飞船缓缓的在降落在一个星球上,暝和父亲走在纯金属的路上。一直通到地下,渐渐的赤色的土地已经不在视野里。一道门,父亲后面的一个人走了出来,拿出了一个类似与遥控器的东西,巨大的门凸显成荧光屏,那个人看是用手指在荧光屏上写东西。暝诧异的问父亲:“他在写什么。”“暝文,失传于这个星球的起初时代的文字,我们用他来作为密码。”密码?这究竟是……转瞬间,荧光屏上已经写满了奇异的文字,父亲走上前,用他最爱的军刀刺破了皮肤,手指伸进了荧光屏的中央。转瞬,整个空间震动起来,空间被扭曲了,好像有巨大的能量场,所有人被吸了进去。
在哪里?
回复了正常,包围自己的不再是银灰色,而是青褐色的金属,好像沉船里被腐蚀的墙壁。四周潮湿的可怕,几乎可以听见水滴下来的声音。又一扇们被打开了,暝发现这个房间里装满了格式的石头,闪着耀眼的光芒,各种颜色。美丽。
父亲转过来,表情严肃起来:“你该知道了,家族拥有绝对高贵的血统,我们生物原子中,电荷是绝对相等的。”父亲伸出了双手:“这意味着,我们要为物质而战!”暝一脸茫然。“我们只有消灭反物质,才能最后生存下来,十年之后,物质时代将结束,反物质将主宰整个宇宙!我们能做的只有摧毁一切反物质,继续主宰这个宇宙,这是我们使命。”“为什么?”暝问,“因为我们是绝对物质!”
父亲缓和了下情绪,“这里是我们家族十个世纪以来搜集的反物质,包括反物质时期最后的遗留物,一个生命!绝对反物质!”
暝跟着父亲走过一扇扇门,来到一个房间,蓝色的屏障里,躺着一个女孩。靡靡的头发挡住眼睛,身上的衣服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应该是被脚步声吵醒了。女孩转过脸来。
没有和地球人不同,只是比见过的人多了几分清秀。纯白的肌肤上多了点高贵,“她的年龄,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计数范围,从今天开始,留在这里,研究如何毁灭反物质,一年可以回来9次。”父亲走了出去。
暝似乎没有多少震撼,13年了,父亲安排了自己的一切。
注意到了她的双眼,蓝色,透着灵气,类似与精灵。
蓝色的巨大能量墙阻隔了两人,我,毁灭眼前的人,为什么?
暝向前走了一步,“你,会说话吗?”
“千年没有人来了,习惯了。”飘逸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来自那个人,仿佛遥响在星际之外,又像是地狱之音。
突然想起了这里的名字:σ星地狱门。
走出那扇门,自己已经不是自己。
眼前又出现一个人,一身银白色的军装,笑吟吟地向自己走来。
“你叫暝吧”那人说,眼睛中透着尖锐的气息。依稀可见的颧骨,发育完好的面颊,帅气逼人。满头的黑发,像宇宙一样,无边无际。肩上的军衔,居然是中校,况且还那么年轻……
思索着,那人先开口了:“我叫晖,比你长三岁,不过算备份你应该是我侄子了!”调侃的语气,几乎打破了这种气氛,“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了,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问我啊!还有,这是你的军服,恭喜高升了!”暝结果了晖手里的衣服。苦笑,自己居然以来这里就可以获得少校军衔,多少人打破头想争取联邦军队的福利,可是自己,得到的居然是那么的轻而易举。
抚摸着那一月一星的肩章,无限的思索。
好像来到人间的不是自己,一切都是父亲安排好的。一切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刻就凝聚在血液的每一个原子里。
即使是自己努力,哪怕是露宿街头,也好。
总是像玩偶一样在被人手里,毁灭什么反物质也好,为了维护也好,一切都不是自选的。为什么他们呢要为自己铺好路,为什么!为什么!
一切都在心里激荡,喷涌出来。
自己一个人走进那个房间,坐下来,望着眼前那道蓝色,头又垂了下去,头发盖住了眼睛,冻结了眼神。
“你也不想来这里吧。”又是那个声音,只不过平和了一些。
暝望了望眼前的女孩,机械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不想来到这里。记忆似乎已经凝结了。还记得父王给我这个的时候,几乎看不见希望。”女孩拿出一个半月型的钥匙,“他说,你一定要活下来,我们犯下了太多的罪过,洗不清了,再也洗不清了。于是光就来了,毁灭。醒来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孤独沉醉了很久,忘记了时间,来到了这里……”
女孩的话几乎洞穿了暝的心,他第一次有一种想触摸她的感觉。静静的走过去,手伸向巨大的能量墙。
“砰!”被巨大的能量弹开,四周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几乎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暝盯着女孩,眼里流露出十三年未有的东西,倾泻,流淌。
“怎么回事?”晖冲了进来。
“没有了,不小心碰到了这个墙。”
“呼……”晖松了口气,“这个东西是最坚固的,任何碰触到的人都会受伤。以后你就知道了,慢慢学吧。”
暝走出了那个房间,眼神中透着惊慌。他缓缓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半月型的钥匙。
迷茫。
十岁那年,暝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军警正在从自己家里带走一个人。他们告诉暝,他是到这里偷东西的。当那个人被压上车的时候,他挣脱开军警,把一把半月型的钥匙甩给暝,然后声嘶力竭地大喊:你一定要活下来,我们犯下了太多的罪过,洗不清了,再也洗不清了。
怎么会这个样子。
然后是日复一日的在这里工作,不停的探索着。
怎么消灭,怎么保全自己。
每天对着那扇墙,就这样,有时是无语,有时是凝望。更多的时候,暝会听女孩讲一些逝去时代的故事。那里有发达的科技,有富丽堂皇的宫殿,有显赫的皇族。也有黑暗,有斗争,有伤害。每个故事仿佛都来自人类,来自自己的世界。处于崩溃的边缘,表面幻美。
转眼间韶华逝,四年时间如浩渺宇宙中的一粒微尘消逝。暝17岁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暝已经看到了那双手,从十三岁长到十七岁的过程依稀可见。大多数时间自己总是在实验室里做做样子,看着晖和一群人在忙碌着,摆弄着各种颜色的化学药瓶。瓶瓶罐罐里液体,气体,不停的变化着颜色,好像暝的心情。总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偶尔自己也会摆弄他们,只不过是简单的操作。
抑或是在那个房间里听故事,上个时代的故事。
有的时候自己也会讲一些,她也总是认真地听着。有的时候在想,到底她有什么错,为什么一出生注定要被毁灭。亦如自己,为什么一出生就被赋予着这样一种使命,注定要成为这样一种,毁灭者。
子啦……
门开了,眼前是四年前带自己来的人,父亲。
“四年了,为什么你从不回家,”父亲眼中闪着柔和,然后在瞬间化为愤怒“为什么四年来你什么成就也没有,你看看人家晖,只长你三岁,就做的那么优秀!”
暝低着头,他从没有反抗过父亲,或者说,是正面反对过他。
晖走了进来:“叔叔,暝其实也很努力啊,只不过你没注意到。”
“努力?努力的话怎么会一天到晚来这个异类的地方!你是我儿子,难道你不知道你的使命吗?你是绝对物质,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吗?”父亲的用力击打着暝的头,可以感觉的痛,一阵一阵。
暝的眼里突然有一种杀气。红丝充斥了眼球,十七年来没有的眼神,一种迟来的反抗。他抬起头,注视着父亲,父亲似乎被威慑了,扔下一句“没有用的东西”,离开了。晖也追了出去。
屋子了似乎又剩下了两个人。
空荡荡的,似乎还有刚才的回声。
迟来的反抗,似乎一下着充斥了暝的心,朦胧的意思在这一刻被点燃,终于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眼前似乎有清晰起来。
暝问“你叫什么?”
“烬蓝。”
“烬蓝,想不想出去。”
“想啊。”
“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离开这个世界。”
“怎么做呢?”
“我知道。”
第二天,暝穿了他那套最整齐的军装。高大的身体在银白色的装点下分外英俊。
他走到控制室的大门口,这里有整个地狱门的控制系统,他知道,父亲在里面。
“爸爸,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父亲屏退了卫兵。
“爸爸,很对不起了,我不想再走你给我的路了,我想找回我自己。我宁可不要现在的一切,我也不能做这些,我不想做的事情,所以,对不起了……”
暝掏出了枪,一声微弱的声响,父亲带着惊讶的眼神倒下了。
暝知道,那只是麻醉。
接着,暝用自己的大拇指按下的总能量开关。只有那个指纹可以,绝对物质的指纹。
巨大的光影瞬间消逝,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
暝冲到那个房间,接着骚乱拉住了烬蓝的手。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凉的肌肤,碧玉一样,可以清晰地触摸到毛细血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装饰,高贵,典雅,一切都是那么吸引人。暝拉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冲了出去。
两个人就在黑暗中那么跑着,,接着一点点的光,像是希望,如此渺茫。
暝熟练的打开了出口,巨大的光影把二人带到了地面。红色的土壤,亦如四年前来的一样。遥望远方,那泛着蓝光的应该是地球吧。
正在思索,突然,巨大的探照灯对准了自己和烬蓝。无数架飞船从天而降无数的枪口瞬即把自己包围,一点余地都没有。
晖首先走了出来,对着暝说:“别做啥事了,回来吧,叔叔会原谅你的。”
“不,我不会回去的。烬蓝也不会,我们要我们自己的生活。”
“你这个逆子,还有你这个异类,我今天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捍卫物质尊严的领袖!”父亲举枪,激动让他不能控制自己,按下了扳机。
结果就在那一刹那,暝挡在了烬蓝的前面。那道激光是可以射中烬蓝的,烬蓝也不可能有什么伤害,如果有的话,她早死了。
可是暝挡在了前面,光束中蕴含的巨大能量撕裂了银白色的军装,割断了血管,在内心最柔软处炸裂。
只见鲜血横飞,染红了面颊。
父亲惊异,晖面无表情。
烬蓝一把接住倒下的暝:“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我不会有事的,你为什么……”
声音中还有呜咽,暝掏出了那个半月型钥匙,放在烬蓝胸口:“其实……一直以来……我都……都对你有一种感觉……现在,我知道了,我……其实……很……喜欢你……”
手滑落了,眼泪迸射。
烬蓝拿出自己的钥匙,正好一对,她用暝的手抓住一半,自己抓住另一半。
拼合。永恒。
巨大的能量在这一刻放出,吞没着整个空间。星系,星团,恒星,行星,文明,落后,权力,黑暗,光明,在着一刻化为乌有,留给我们的只有那拼合在一起的钥匙,或者说,两个极端。
反物质和物质在一切相反的前提下相遇会发生湮灭,产生巨大能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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