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企求过么?在暗夜归家的路途中,抬头仰望愈来愈稀疏的星空,或倚着山崖老树,眺望闪烁的万家灯火时,我是否曾低下头,诚心诚意的企求:给我一个可以靠岸的人,给我一个婴儿。
-----简侦
你来到我们身边已经三年有余,看着你蹦跳的身影、日渐圆润的脸庞,竟有点迷失,一时忘记了襁褓中你的模样,忘记了与你一起携手走过的点点滴滴。
于是,我告诉自己,必须为你做点什么,必须溯回,到你生命之河流源头,寻找你第一声啼哭、第一抹微笑、第一次呀呀学语,乃至第一次坏坏地笑着往我衣领里塞东西。尔后,用文字做砖瓦,搭建你我母女之间心灵的巢,当我们百年之后,循着这日记般的文字,你犹能感觉到我们的存在,感受爱的永恒。
不得不承认你正一天天的长大,即使你的学步车依然摆放在储藏间显眼的位置,每每开门的那一霎那,我甚至看到口衔安抚奶嘴的你,坐在车里吮吸香甜的样子。我固执地把你的婴儿车安放在卧室的一角,当夜色阑珊,月光悄悄地抚摩你的笑容(最爱你熟睡时笑的表情),耳畔你的呼吸如潮汐不断涌来,旧日依稀重现:你躺在婴儿车里,手脚乱舞,迫使我在前面的塑料挡板上铺上软软的褥子,防止你柔弱的小脚因无目标的踢踹而受伤。
现在你仍时不时地坐进那车里,重温婴儿的时光,要求我放平车背,你坏笑着躺下,发出嗷嗷的哭声,你说:“妈妈,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哭么?现在,我是小娃娃,你要推着我。”于是就推着你,从这房间到那房间,孩子,这也让我又得以重回到那段日子里。
时间真是快的难以想象,当初的你尚不足60公分,放在车里,显得那样的弱小,就在车轮行走、车厢摇晃间,你已有1米高了,再躺在车里,腿都几乎耷拉到地,看着你得意的样子,滑稽极了。
不养儿女不知父母恩,我现在深深地体会到父母当初抚养我时的辛劳,如今他们仍在牵挂着我,不同的是,又多了一个牵挂的对象---你。他们现身说法,教我如何去爱你。是的,你的外祖母不识字,说不出几个大道理,但她却用无私的爱告诉我:在汤里放盐,爱里放责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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