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 唐 的 偷 情
那年夏天,我在县城外贸宾馆405房间租住。老同学西贝来找我,他准备结婚,顺便来告诉我一声,和他一起来的有他的未婚妻小美,还有一个是小美的女伴儿邱莎。小美个子不高,圆圆的脸蛋儿、短发,上身穿着短袖,下身穿着中长裙,骨子里透着一股孩子气,却也带着几分妩媚;邱莎却不同,高佻的身材,瓜子脸、中长发型,穿着一身连衣裙,很招人看。
他们是下午15时左右来的,说是来先看看家俱,顺便买些床上用品,有可能晚上不回去。我欣然告诉他,可以住这里。我对面414房间是我最近认识的朋友,是开封正大饲料公司的推销员,经常下乡镇联系业务,一星期才回来一次,414房间是我俩的小仓库,不用花钱另开房间。
西贝是我初中时最要好的同学,他家在县城最北边的一个小乡镇上。由于是独子,从小娇生惯养,时常惹事生非,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却还没有结婚。
我私下开玩笑说:“小西,以往交的女朋友,个子都高高的,怎么这回找了个低的准备结婚。”
他说:“嘿、笙哥,你不知道哇,小美在粮所上班,她爹是粮所的老一,条件很好,本来我只是想和小美交朋友玩玩儿,没想到一不留神把她肚子给搞大了,不过,小美也挺好的,很会体贴人,你看我都这么大了,也不能整天总在街上瞎胡混吧!”
我戏言道:“你总算长大了,会说句人话啦……”
晚上,西贝他们回来了,顺便带回了几个菜。我下楼掂了一捆啤酒,我们在414房间,将三斗桌拉到两张床的中间,我和西贝坐在西边床上,小美和邱莎坐在东边床上,我们几个边吃边喝边谈论着往事。有两个妙龄女子作陪,我心中未免有几分惬意。饮了几杯啤酒,两位女子微红的脸蛋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几分动人,说出的“酒”话儿挺逗人,空气中流动着欢声笑语,让人心中荡漾。
看到西贝夹着菜向未婚妻小美的嘴里喂,我触景生情,借着胆子也夹起菜递向邱莎的口中,并开心地说着“醉”人的普通话:“亲爱的莎,请你吃一口我给你夹的菜吧”。
在笑声中,我们几个都很愉快,不觉中,啤酒喝的差不多了。西贝也许喝哩有些高了,这当中夹菜却没有递进小美嘴里,却一直往邱莎的口里送。这爱昧的举动令小美不愉快,小美却不好意思发作,只是一个劲地往嘴里倒啤酒,以压心中妒火。啤酒已经见底了,桌上的菜也所剩无几,我们都余兴未尽,邱莎还想再吃点儿东西。
我心里也生出一丝坏念头:想再弄点儿酒把他们喝翻。
我说:“我去买点儿吃的,咱们吃了后休息。”
我去楼下喊值班经理开门,值班经理不在,他儿子在。他问:“都12点了,你还出去干啥?”
我说:“我的几位朋友晚上没有吃饭饿了。”
“俺爸刚才回家了,他从外面将大门锁上了,钥匙在他身上,他说明早五点半准时过来”。
我心中暗骂:你他妈的,你爸回家日你妈去了。
我又问他:“从哪里还能出来?”
他说:“你上咱这五楼顶上,跳到北边那幢楼上,那楼顶有个口,你从哪儿下去,从家属院出来就能绕到街上。”
我上了五楼顶,两楼距离大约有一尺多点儿, 跳到临北的楼上, 果然看到这楼顶有个天窗。我下进口中,手攀着钢筋棍,一梯一梯地往下下,下到底层,有一人多高便没有手攀了,估计是怕儿童攀登玩耍出事故。我想一会儿买了东西可怎么上来,唉!既然下来了,先买了东西再说。在夜市上我买了十多个茶鸡蛋,一份用鸡蛋黄做成的香酥鸭菜,一份豆腐皮,还有几根火腿肠,顺便又来了一瓶睢州粮液,打 包后便回来了。在外贸宾馆后边胡同口垃圾堆边看到一个旧木板钉的箱子,便掂着就回到当初下来的地方,木板箱一边断了,刚踩上去就歪倒了。我将买的东西放在地上,回头寻了几块砖头垫住木板箱,然后将衬衣扎紧腰上,把买的食物一股脑儿都揣进怀中,才吃力地攀着钢筋上到五楼顶。
414房间,他们三人两个斜躺在床上,一个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听到门响,都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买的东西都兴奋地坐了起来,并问我咋去了这么长时间。我简单向他们说了我从那幢楼下去又怎样犯难上来的情况,他们三个都很感动,倒上酒每人敬了我一杯。小美因有身孕,我们都不让她喝酒,可小美一看到西贝往邱莎口里送菜,就来劲儿,端杯子就喝酒,等到制止时,她已经把酒灌进了肚里。看得出,西贝喜欢邱莎,小美吃醋,我也没办法,只能和西贝碰酒,劝俩女子吃菜。酒光菜光,准备睡觉,我原想西贝会和我一起睡405房间,结果是西贝让我回405房间,他睡414房西边床上,小美和邱莎睡在东边床上。我心中忿忿不平,垂头丧气地回到405房间,呵,我这是吃地那门子醋哇!
我躺在床上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邱莎的音容笑貌总在我眼前晃动,心里很冲动。对面房间一直亮着灯,那亮光却像一个魔手在诱惑着我,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睡意、头晕乎乎地,我终于忍不住下床,走向对门房间,心里头“嘣、嘣、嘣”剧烈地响、心跳在加快,连我的喉咙都在颤动,心仿佛要跳出来,我不得不用手轻扶着胸口,做贼心虚,我深有体会,做贼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心里在作激烈地斗争:干还是不干,万一醒了怎么说呢?欲念最终战胜理智,回屋掂着开水瓶稳稳神儿,用钥匙打开了414房门,看到他、她们都睡得好好的,我的心倒平静了下来。
站在邱莎和小美躺着的床前,邱莎就躺在床的靠外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微红的脸庞、优美的身躯,胸峰在呼吸中一起一伏的,我的心“热”了起来,嗓子发干。这时,躺在里面的小美“醒”了,抬头张嘴就往外吐,一下子吐在邱莎的肚子上、胸前。我急忙伸手架起小美的胳膊,尽量让她往床外吐。我给小美端了半杯水,她喝后躺下,不一会儿就沉睡过去。吐出的秽污夹着酒气味,可真呛人。我不得不做起了好事儿,拿起了几张正大饲料广告纸盖住地上的呕吐污,又拿毛巾将小美嘴上的残留污擦掉,而后擦邱莎身上的脏污,用清水把毛巾洗了几次,把邱莎的整个上身都给浸湿透了。看着她酣睡的样子,心中邪念又起,自己做了好事儿,她也该付出付出。于是心安理得地托起邱莎,将她抱进405房间,拉灭了灯……
事毕,阵阵恐惧感涌上了心头,怎么办?怎么办?明天该怎么收场,我绞尽脑汁思索着……一个自认为完美的计划油然而生。我将邱莎的裙子洗了洗挂在晾台上,用被单给她盖好身体,夹着铺席就上五楼顶睡去了。
沉睡中的我被西贝喊醒,我费力地睁开眼睛,东方一片彩虹。太阳初升,一道耀眼的光芒,刺眼灼痛,想起昨晚干的“好事儿”,心中蓦然一惊。
只听西贝说:“下来呗,笙哥,我们走哩。”
看着西贝脸上平静的神态,我悬在半空中的心有了一点儿安稳。进了房间后,看到邱莎已穿上了裙子和小美正说着一些清醒的话。
邱莎一脸的天真问我:“我咋在这屋里睡呀?”
我真真假假地对她说:“昨晚小美吐酒了,吐了你一身,还有床上,你过来敲门,让我给你洗裙子,不然今天没法穿,我给你洗过裙子后就上五楼顶上睡去了。”又对小美说,“昨晚我还给你擦嘴,你还喝了点水嗽口。”
小美一脸感激的表情说:“我都不记得了,昨晚喝多了,西贝恁俩也没少喝。”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是那样的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曾经对做贼似的偷情而沾沾自喜,但随着那岁月的流失,我却越来越感到愧疚,觉得对不住人家。
本文已被编辑[燎原百击]于2008-7-23 12:23:3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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