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面你就去高局长那里,他要跟你谈谈话。”秘书把工作介绍信递给我说,微微笑了笑。
我觉得秘书的笑容里含有一种难以言状的诡秘。
“你去那里要小心那个高局长,这个人名义上是教育局长,实际上是个色情行家。”∮我立刻想起在我来之前朋友对我说的话。
我有点后悔了心想不该选择来这里工作。但已经晚了,生米煮成了熟饭:已经报到,分配到重点学校,户口和粮食关系都已入册,工作介绍信都拿在手上了。再说,那里的福利待遇全市第一,谁都想去。我能被分配去那里,万幸哪。
照理说,介绍信就是通行证嘛,还要谈话这一项,事情不是明摆着吗?这个高局长想干什么,我心里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
我当然还是去了。
高局长的办公室不在教育局以内,而是在局外后山上单独一栋小房子里,这个地点本身就暗示着某种图谋,我一走近它,心里就这么想。
“啊啊,好好,欢迎欢迎,我们又多了一名未来的教育家,本局长深感荣幸啊!”他满脸堆笑,同时用眼光上上下下地扫视着我,使得我好不自在。
出于女性的本能考虑,我这天打扮得特别漂亮,目的本是不想让人家觉得我邋里邋遢,可意想不到的是却让高某这种人秀了眼餐。
“请问高局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我急不可待地想赶快离开这里。
“呃,你的介绍信要我在上面签个字才行呀,不然那里不会接受你的。”他拉腔拉调地说。
“那就麻烦您给签个字吧。”我说。
“哈哈哈哈!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呀?”
“高局长,王市长来了!”这时外面有人大喊。
“这样吧,今天晚上8点,在楼外楼酒家有个优秀教师座谈会,你也参加,先学习学习。”他边说边往外走。
“面对这条色狼,怎么办?”我暗自苦苦思忖,一时真没了主意。
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头。我思索无门,只好照高某说的办。但我极不甘心:我一个贫家女子,从小学就开始苦读,十几年寒窗之下,一贯将青春年华专注于好学上进,直到如今名牌大学毕业,始终光净无瑕,洁白一身,但到头来却要遭眼前这等无赖流氓的玩弄,想起来实在不值啊!
去楼外楼之前,为防不测,我作了最基本的准备:穿了三条长裤,每条长裤外面都捆上一根皮带;另外在手提包里还带了一条连衣裙。
我提前来到楼外楼酒家,却不见任何座谈会的迹象,询问酒家经理,回答是根本没这回事。
8点正,高局长果真出现了。
“对不起,座谈会延期了。为了不使你空等,我特意来通知你。”他解释说。
“不开会那我就回去了。”我说。
“啊,别忙,既然来了,你又是新老师,我们就聊聊吧。来,请那边坐坐。”
我们刚坐下,茶就上来了。
“客来茶当酒,人亲水也清。”高局长说,同时把一杯茶递到我面前。
“局长讲话还蛮有诗意的。”
“知识分子嘛,肚子里总得有点‘文章’咯。”他把“文章”两个字说得特别慢,格外重,给人一种色糊糊的感觉。
于是我们就从“文章”开始谈话。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多久,他就说到外面走走吧,那里空气好一点。
我想,到外面去,人肯定多,会对我有利,于是就同意了。
走出门,高说:“时候虽不晚,但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我们就抄近路从这里去大门,我的车刚好停在那里。”
原来他讲的“这里”,星光下看得出是一条仅能走一个人的狭窄小路,没走多远就出现一块草坪,周围没半个人影。
高在前,我在后。走到草坪中间,他停下,转过身来,说:“你决意去那所学校吗?”
“那当然,介绍信都写好了呀。”
“我可以给你签字,但你得给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呃!这还用问,你的‘第一次’嘛!”
“局长,我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您不能这样。”
“我干吗不能这样?今天你就得让我这样!”他说着,一手揽着我的脖子,就使劲抱着我的头凑到他脸上。
我极力挣脱他,但无济于事,他力气大得很。
他用强力吻我,另一只手就伸进我的衣服又摸又抓又掐又捏。接着就往下拉我的裤子。他发现我的裤子拉不下,就用力撕,几声“哗啦”之后,三层外裤都被撕烂,只剩下内裤了。他撕下那最后一层无力的屏障,我明显感觉到他那东西已经在我私处旁边急切地点了两下,再点一下就要找到突破口,我就彻底倒霉了。
可正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一阵巨闹的喧哗声从四周意外地猛然响起,将这色狼的行为嘎然止住。
“抓住、抓住、抓活的!”
“围拢来,围拢来,千万别让跑了!”
“……”
糟糕,一定是有人捉奸,我撞上鬼,要成为替罪羊了。恶念从我脑海里闪过,我一身大汗淋漓。
接着便响起枪声,听得到子弹呼啸而过。一颗子弹像长着眼睛似地射过来,不偏不倚地击中高的手臂。
姓高的鲜血如注,慌了手脚,狼狈地拖起裤子就跑。
我拿出连衣裙穿上,从容地沿原路返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才清楚。第二天的市报上,一版头条新闻多少提供了答案:
“公安战士勇抓持枪罪犯激战楼外楼,教育局长归途奋力协助光荣手负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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