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武器，统统放下！”

蒙泰尼里主教突然一步跨于交战双方之间，有个士兵惊叫起来：

“主教大人！我的天哪，你会被杀死的！”

蒙泰尼里却又向前跨了一步，面对牛虻的枪口。

……

……

就在那个穿着猩红色法衣的身影向前跨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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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上的牛虻猛地一愣，嵌着刀疤的脸如同白纸一般，越发地惨白，他

努力地想让自己镇定下来，而那只握着枪柄并不住地颤抖的手却告诉他

根本无法做到。

“看……看看吧！这是谁呀？！”牛虻在心里揶揄着，“我们的主教大人！仁……仁慈的主教大人出现啦！您来恪守您的职责了，您来保护受恩于您的人啦！多……多么伟大的恩赐啊，那些人应该感激涕了吧？！”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团团围住他的官兵:“干……干嘛这么严肃啊？你们难道不觉得好笑吗？！多……多么滑稽啊！杂耍中的丑角终于上场了，好戏开始了，这恐怕是今天最精彩的一幕吧？！嗯？难道不是吗？竟然有人要为他的上帝殉职了，就这样心甘情愿而迫不及待地要去做上帝的午餐了！多么可笑啊！——你们都该满意了吧？！”

“开……开枪吧。开枪啊，牛虻？只要开一枪你就可以脱险了，就可以避免看这些丑陋的面孔了！至……至于面前这个人，你不是最恨他吗？嗯？他不是你最最仇恨的敌人么？！你为什么犹豫呢？！”

“开枪？不！他可是我的……我发疯了吗？！我怎么可以？我曾经爱过他…是的，曾经。可，仅仅是曾经吗？把我赶到甘蔗种植园的是他，把我推进杂耍班子的是他，丢下我不管不问的也是他！可我呢，嗯？承受着苦工而不放弃是为了他！忍受着非人的待遇而不做声是为了他！！如今回来与他的上帝作斗争也是为了他啊！！！而他现在就在我的枪口之下，在他亲生儿子的枪口之下！多……多么滑稽啊！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抛下一切去死了？噢，多……多么可笑！”

“放弃吧，结束吧！这就是杀老鼠的全过程吗？！我输了吗？不！如果还有一次机会的话，我愿意……”

“不过，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罢了。一场闹剧？杂耍就要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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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虻突然犹豫了，握枪的那只手垂了下去。瞬息之间决定了一切。他立即被包围起来，并被猛然推倒在地。

……

……

他扭过头来，苦笑着，用那煞白的嘴唇低声说：

“恭、恭、恭喜你啦，主教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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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曾在百度帖吧《牛虻》的一个帖子中发表，并未单独立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