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豪华的游艇上,眺望一望无际的大海,我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没有一丝瑕疵。活了二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出省,同时也是我第一次坐船,第一次看见大海,心情自然好的不得了。
我能获得这么一个机会,全拜一个人所赐。他叫任天,此时正在船头和一个手舞足蹈看上去十分兴奋的少年侃大山。任天的家族是江浙地区有名的大财团,他当然也是个一掷千金的大少爷。这不,大学刚毕业,他便叫了一帮朋友来他的地盘度假。而我和游小达,就是那个手舞足蹈的少年,作为他大学的室友,有幸加入了这次快乐的旅行。
参加这次旅行的还有另外六个人。在船尾看风景,瘦瘦的那个叫霍伟,据说是任天儿时的死党,多年不见,几天前,就在我们刚刚踏上旅途的时候再次重逢,也就自然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在他旁边参着他的胳膊的那个漂亮而文静女孩叫兔佳,是他的家属,被他一块带了过来。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听过姓牛的,姓杨的,姓马的,姓龙的,今天第一次碰上姓兔的。另一个看风景的叫杨森,是个看上去相当猥琐的一个人。说他是在看风景,眼睛却总往兔佳哪里瞟。我实在想不通,任天还算比较正直,怎么会和这种人合得来。坐在那抽烟的小子叫颜程,我曾好奇的问怎么起这么个怪名字,他说他爸姓颜他妈姓程,所以就叫这个。跟他在一起说天淡地的两个人,一个叫王杰,一个叫李政,他们和颜程一起,都是任天中学时代的好友。
我们这一行的目的是离浙江省很远的一个海岛,一个可以称得上天堂的海岛。任天的家族凭借及其雄厚的财力,居然在那个岛上建起了一幢别墅及配套设施,专供他们家人娱乐休闲。任天要带我们去哪里,好好体验一下媲美夏威夷的海滩生活。
这个岛的确离大陆很远。当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这里并没有我想象的宏伟豪宅,只有一些木质建筑。任天解释说,由于这里是沙滩地,无法修建大型砖瓦房,所以只能将别墅建成木的,但是保证舒适,并且设施齐全。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们非常高兴,在城里住惯了的我们,巴不得睡帐篷。
在木质别墅中休息了一会,我们便要出去玩,根本不管管家提出的先吃饭的建议。任天见我们异常兴奋,知道此时玩已经占据了我们整颗心,不可能把我们蜷在屋里老老实实吃饭,便提出一起去钓鱼,然后集体在沙滩上烤鱼吃。这个提议太好了,正合我们的心愿。于是我们拿了鱼杆,兴冲冲的出门了。
知道我们很多人是第一次钓鱼,任天便教了我们一些技巧,并要求我们分散开来,不要凑在一起,离得越远越好,但同时也告诉我们,岛的正西边,也就是与码头相对的另一边是悬崖,要我们不要上去。看着霍伟因担心兔佳的安全而不愿她一人钓鱼的表情,任天取笑说:“这岛上没有哥斯拉,而没有金刚,放心吧。”
我们约定九点在码头旁集合,然后便各自寻找风水宝地去了。
我是土生土长的内地孩子,没怎么见过水,自然不会钓鱼。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不断地重复挂食,抛杆,收杆,失望,再挂食只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我狼狈不已。不过还好,夹着海浪的“哗哗”声,我听见远处有人“哎”的叹息,看来一无所获的不只我一个,我也不会很丢人。最终,我提着空桶回到了码头,看见一个个空空如也的筒子,我不禁得意起来。任天轻车熟路,自然收获颇丰,此时已经生起了篝火,大概他很早就回来了。令人没想到的是兔佳一个女孩子居然还弄了几条回来,让我们这帮爷们儿们很没面子。最糗的是霍伟,不但没钓到鱼,反而弄得浑身湿漉漉的,说是鱼老不咬钩,急得他干脆下海去抓,没把我们给笑趴下。
就在大伙张罗着开始沙滩烧烤的时候,王杰问道:“不等颜程了吗,他还没有回来诶。”我们这才注意到一直互相嘲笑的人群里并没又颜程那张叼着烟,玩世不恭的脸。不过,有人已经等不及了,李政笑着说不用等他,他估计也是不受鱼的欢迎,无颜见江东父老,继续在某个角落里奋斗呢。
在可怜的颜程被我们抛弃的时候,霍伟突然起身,说是要回去看体育世界。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溜烟的跑回了别墅。于是,矛头指向了兔佳。“怎么回事啊,出来玩居然还要看体育世界?”
“这没办法啊,他多少年的习惯了,每天九点半看体育世界,雷打不动的。”兔佳腼腆的笑了。
不过可恶的霍伟没有让我们等太久,不一会他便怒气冲冲的回来了。“我说任天,你家54吋的大背投居然没有cctv-5?太逊了吧!”
任天也不示弱:“我说哥们你有脑子呼?这是在海岛上!没有电视信号的。”
“没信号弄什么电视啊!”
“没信号不能看dvd啊!”
……
我们就在这两个人的吵吵闹闹中把美味的烤鱼放进了各自的嘴里。
两个人谁也不想先停下来,但是鱼的诱惑是无法抵挡的。最终他们还是让嘴的功能变成了吃。谁知霍伟吃着,便搂着兔佳倒在了她的怀里。兔佳害羞的推开他,他躺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反应。
他死了。
任天已经通过卫星电话报了警,但因为这里离大陆太远,附近海域到处是暗礁,又是在晚上。所以警方明天才能够到达。兔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停的哭泣,几个男生不住的安慰她。我大概观察了一下死去的霍伟,淡淡的苦杏仁味和突然的死亡让我很容易联想到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名字。但此时,他怎么死的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的脑海中闪过另一个问题——颜程还没有回来。他去哪了?他的失踪与霍伟的突然中毒身亡又有什么联系?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大家。他们这才发现知道现在,颜程还没有出现。还在钓鱼的说法几乎不可能成立,因为时间过了太久了。“难道这件事和那个颜程有关?”杨森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我们都没有说话,发生这样的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到压抑和恐惧。“也许这只是一个意外,死者不能复生,还是先把颜程找到吧,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我尽量使大家平静下来,虽然我知道在这里吃到了氰化钾不可能是什么意外。
在任天的带领下,我们绕着海岛寻找着颜程的下落。也许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我发现这个岛比我预计的要大得多。我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放松心情,以便我能较好的进行思考。我努力的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在这时,眼尖的游小达突然喊道:“那里的脚印好奇怪啊。”我们来到他指的脚印跟前,任天问他:“这不是普通的脚印吗,有什么奇怪的。沙滩上留下脚印很正常嘛。”
我看了看游小达所说奇怪的脚印,似乎没什么特别。“不对,我们来沙滩上玩,为了方便,应该都是光着脚的吗?可是这分明是一串鞋印。你们有人穿鞋吗?而且,这串鞋印是从这里才出现的,刚才我们走过的地方都没有。”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的确,这是很清晰的鞋印,绝非赤脚留下的。
可是,只海滩上怎么会凭空出现遗传鞋印呢。“有人从海里上来了!”杨森发出惊恐的尖叫,而兔佳脸色惨白的要倒下去,幸亏任天扶住了她。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们决定沿着这串充满神秘的脚印去找找,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了另一串脚印跟在了它的旁边,两串脚印一起然伸到了远处。
顺着脚印看去,一座高高的悬崖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走到悬崖跟前,我心中暗暗说声“不好”。因为在这两串足迹的不远处我反现了从悬崖上下来的脚印,只有一串,穿鞋的,延伸到了大海里。与此同时,我又回忆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在钓鱼的时候听到的那一声叹息。我们每个人之间都相隔几千米,加上海浪的拍打,叹息声绝对不可能被处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听见。我听见的,不是什么懊恼的叹息,而是一个人临死前发出的竭尽全力的叫喊。
啊!
我和任天将颜程的尸体从悬崖下的礁石中拖了出来。他的头已经摔得变了形,恐怖异常。
我来到悬崖上面。颜程应该就是从这掉下去的,还可以看见悬崖边上滑落下去的痕迹。不过最吸引我的是在这里有三个烟头和一些散落的烟灰,看来颜程死之前是在和人谈话,而不是我开始认为的他是受人胁迫上了悬崖。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抽的烟,不过从悬崖上留下的脚印与烟头的位置来看,烟是颜程抽的。后来李政的话也验证了这一看法。他说从烟蒂可以看出,这是颜程抽的那个牌子的香烟。在烟头的两边有两堆脚印。一堆是赤脚踩出来的,离悬崖很近,排列整齐,应该是颜程留下的。另一堆是鞋踩出来的,离悬崖较远,看样子是凶手的无疑。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这堆脚印杂乱无章,很多重叠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回事。
回到别墅大家都已经身心疲惫,任天张罗着我们休息。但是,我的话打消了大家这个念头。我说:“不要分开睡,这样很危险。说不定我们谁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他们被我的话吓住了,自然不敢回屋睡觉,一堆人只能呆在大厅。因为受了惊吓,又是在这种环境里,虽然大家都很累,但谁也睡不着。于是任天让仆人拿来夜宵,干脆挺过这一夜,省的心里没底。
我们当然不能坐在这里干吃东西,说话是很必要的,而话题自然的转到了这件可怕的事情上。“他们有什么仇人吗?”游小达看似很专业的问道。
“霍伟从小就老实,经常被人欺负,我因为帮他,才和他成了朋友。几年不见,他现在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颜程嘛,他上学的时候就不好好学习,在社会上瞎混,跟道上的人有些来往,人也比较张扬,牛逼轰轰的,估计想灭他的人还是有的。”任天皱着眉头说。
“我们霍伟人这么好,怎么会有什么仇人啊。”一直在抽泣的兔佳也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认为这是仇杀吗?你怎么知道的啊?”王杰好奇的问。
“当然,这不一定就是仇杀。但从当前的情况来看,仇杀的可能性最大。”
听游小达这么一说,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他那里。
游小达一看有人买账,有些得意了。“一个神秘人物,从大海里冒了出来,杀了两个人,又回到了大海里。这难道是海里的怪物干的吗?当然不可能。我认为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们暂且叫他a,他与颜程,霍伟有仇,深仇大恨。他听说了他们俩要来岛上玩,认为这里四面大海,离大陆很远,是个杀人然后潜逃的好地方。于是他在我们登陆后驾船来到附近,趁我们钓鱼分开的时候的,将颜程引到了悬崖上,然后推了下去。接着,他在霍伟吃的鱼里下了毒,将其毒死,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得回到了他的船上,悄然离去。
我为我们学校教出来这么一个“天才”感到汗颜。更气人的是,剩下几个人居然还不住的点头,很佩服的看着游小达,仿佛他是救世主。
“既然这样,说明我们是安全的了,那就回屋休息吧。”任天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就要往楼梯走,其他人也纷纷起身。
就在刚才游小达发表他的谬论时,我其实已经通过推理找到了真正的凶手,杀人手段也猜了出来,只是因为没有有力的证据,想在明天警方到来的时候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们,让他们完成指认凶手的工作,但看到大家要散伙睡觉,出于安全的考虑,我决定揭开真相。
我拦住了正绕上楼的人们。“我说各位,你们觉得游小达同学说的怎么样啊?”“你什么意思啊?”游小达显然对我提出的问题很不满,而其他人也疑惑的看着我。
“好吧,其实刚才游小达的一番发言只是为了让大家打起精神,因为还有几个小问题困扰着我。现在,这几个小问题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解决,那么还是由我来为大家解开谜题,揭露凶手那神秘的面纱。”游小达应该感谢我,我这么说给他留了不少面子。
我示意大家坐好,然后便开始了我的演说。“游小达刚才给大家说的,是临时编出来的,自然也就漏洞百出,那我们就先从他的漏洞说起。首先,他说霍伟颜程是被仇家所杀,这点我不敢确定。但是向我们中很多人一样,他俩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却拥有相同的仇家,而他们又都是人天的朋友,同时被邀请来到这里,这是不是太巧了呢。其次,即便是来寻仇,那当仇家在海滩上发现独自钓鱼的颜程时,为什么不一刀,或者用一块石头把他杀了,而是将他带到悬崖上再推下去,这岂不是太冒险了。第三,烤鱼我们是一起吃的,霍伟刚吃几口便中毒身亡,怎么可能有人在此期间逃过睽睽众目将毒下在的烤鱼里呢。即便是将毒下在了鱼里面,他怎么保证被毒死的就是霍伟,或者他要毒杀的某一个人呢。大家都在吃鱼,只有一人中毒,说明并不是所有鱼都有毒。第四,穿鞋的足迹是从海里出现,然后就直接回到海里,中间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也就不可能再在岛上做什么手脚。纵使刚才说的都不考虑,凶手也只能杀掉颜程一个,无法再对霍伟下手。综上所述,凶手根本不是什么海上来的神秘杀手,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啊?”我的最后一句话产生了不小的震动。
“你说什么,凶手在我们中间。怎么可能,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吗?”
“对啊对啊,怎么会这样。”
“开什么国际玩笑。”
大家七嘴八舌地闹了起来。
“停!听我说,我会给大家解释清楚的。”我要求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接着说。“通过刚才的分析,大家都对没有海上的来客这一点不怀疑吧。”看着没人有动静,我便继续说道:“这个岛上,除了我们,就只剩人天的几个家仆。我认为不会是他们所为,如果真是他们所为,那必定是是为了报复。只要警方查一下他们的背景,那真相很快就会大白天下。现在回到我的推理路线上来。其实凶手的杀人手法很缜密,一开始我很困惑,甚至认为霍伟的死只是意外。但当我仔细考虑了悬崖上颜程留下的烟头和旁边杂乱的脚印后,我便猜出了谁是凶手。而那串穿着鞋的脚印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于是我顺藤摸瓜,将杀害霍伟的凶手也锁定在这个人身上,而事实确实证明只有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毒死霍伟而不上海到其他人。”
“说了半天,谁才是凶手呢?”游小达忍不住问,而其他人也盯着我,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李政,你抽烟吗?”
“有时候吧。没有抽烟的习惯,但是有人给我的话我也不拒绝,男人嘛,这很正常。”
“恩,没错。那你了,王杰?”
“不,我从不抽烟。”
“哦,这样啊。那如果有人在你身边抽烟,你会反感吗,或者说你会表现出你因此而不快吗?”
“这,我并不喜欢别人当我面抽烟,但我也不反感。毕竟身边的哥们朋友抽烟的很多,我已经习惯了。再说,即使反感我也不会表现出来的,这样没有礼貌。”王杰认真的说。
“这就是了。我也不抽烟,但并不反感旁边有人吸烟。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身边抽烟的陌生人主动提出要他灭烟,会让大家认为他小肚鸡肠。而如果对认识的人提出,则会被当成公然的挑衅。因此,我相信绝大多数成年男子不会对身边吸烟的人表示出他很反感,即使他真的因此而不爽。”我顿了顿,接着说。“但是,女人就不一样了,绝大部分中国女性是不抽烟的,对烟味也很敏感。当一个人在她对面无所顾忌的抽烟,她就算不向对方提出意见,也会不自觉的躲避飘过来的烟圈。而悬崖上,烟头旁杂乱的鞋印,便是不住的改变站位来躲避颜程吐出的烟圈时留下的。”说完,我将目光转向缩在沙发一角的兔佳。
兔佳此时真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浑身颤抖着,嘴里不断的说着“不是我不是我。”实在很难让人把她和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但事实如此,我相信。
兔佳楚楚可怜的表情让杨森忍不住了,他朝我吼道:“就凭这个不着边的理由你就说她是凶手?你看看她,像是一个可以杀人的人吗?”
我推开杨森,说道:“如果通过外表就可以找出凶手的话,那么警方就会直接将你带走,也用不着我在这里废话了。”
杨森气的说不出话来,猥琐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我不再理会那个讨厌的家伙,继续我的演说。“其实单从这一点上判断谁是凶手有些牵强,这只是让我把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接下来的几点也许更加说明问题。此案另外一个疑点便是凶手在沙滩上留下的鞋印。我们出来的时候,是没有人穿鞋的,鞋印的出现说明凶手是在我们分开后才把鞋穿上的。可凶手为什么非要穿上鞋呢,沙滩上穿鞋走路并不方便啊,凶手干嘛要多此一举呢。在我把兔佳锁定为嫌疑人后,我便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那就是掩盖自己的足迹。我们几个男生身高相差不多,通过脚印的大小很难准确说明是谁留下的。但兔佳不一样,她的脚很显然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小,她赤脚留下的足迹很容易就会被辨认出来。而穿鞋的效果就不同了,她完全可以穿一双比自己脚大一些的鞋,留下被认为是不属于她的鞋印。所以,我们中间有必要特意把鞋穿上的,只有兔佳一个。”
我坚定的口气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任天开口了。“那霍伟呢,他的死怎么解释,难道也是兔佳干的吗,他们是恋人啊。”
“年轻的恋人之间最容易出现问题,不是吗?”我微微一笑。“杀霍伟的手法实在精妙,但错就错在这个方法太精妙了,精妙到只有兔佳一个人才能办到。”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我接着道。“霍伟是中了氰化钾之毒,这种毒非常厉害,见效也很快,可以说是一吃即死。这样的话,霍伟一定是在吃鱼的时候中的毒。可是吃鱼的时候,我们是在一起的,那时候要下毒,并且保证被霍伟吃到,实在是难乎其难。因此,毒是提前下好的。”
“可是你不是说霍伟肯定是吃鱼的时候中的毒吗?鱼是我们现钓的,又怎么提前下毒呢?”任天很不解。
“没错,毒是提前下的,但下在鱼里太冒险了,凶手没法保证别人甚至自己不会吃到下了毒的鱼。因此,毒是下在霍伟的手上,当他吃鱼的时候便会粘在鱼的上面,自然只会伤害到他一个人。”
“哦,我明白了,原来兔佳是先把毒涂在自己手上,再去和霍伟牵手,这样就能掩人耳目的达到下毒的目的。”游小达恍然大悟。
“不,不是这样的。”我再一次为这个爱装聪明的同学汗颜。“大家应该都记得,霍伟由于钓不上鱼,就下海去抓。如果此前他的手上有毒,肯定在他抓鱼的时候就已经被弄干净了。而他集合后,回了一趟别墅,就直接吃起了烤鱼,手没有在和兔佳接触。所以,毒肯定是他在码头和别墅这一来一回之间沾上的。在这之间,只有一个地方,是他的手一定会碰到的,那就是电视机的开关,因为他回去的目的是看体育世界。我们和他刚刚认识,不可能知道他这个习惯。任天虽然是他的发小,但霍伟看新闻的习惯应该就是在他们分开的几年中培养出来的,因此任天知道的可能性也很小。只有兔佳,霍伟的女友,会十分清楚他这个习惯,并加以利用,杀害了霍伟。多聪明啊,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了这么多,我的嘴已经干的要命了。我拧开一瓶可乐,大口的喝了起来。兔佳坐在哪里,除了“不是我”,她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真是一个柔弱的女孩。但女孩的心却是你永远猜不透的。
任天在他们家的公司干起了管理,我和小达还得为了今后的发展继续读研。后来听说由于证据不足,兔佳被判无罪,这让我很是意外。难道那帮警察就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么。
直到有一天,我在网上无意的一瞥,才知道其中的内幕。
“据xx社报道,江浙地区最大的金融财团任氏家族的长子任天于10月1日成婚,而新娘便是去年段轰动一时的7—14疑案中宣判无罪的嫌疑人。”
顿时,一切都清楚了。
然而,即使一个坏人可以凭借雄厚的资本凌驾于法律之上,上天也不会饶恕他。就在几天之后,另一个消息传遍了互联网。任天夫妇前往澳大利亚度蜜月时,所乘坐的私人飞机栽进了太平洋,机上无一人生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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