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清阿琳的面容,还是一样总是无意地几想起这个女孩。
我与她没有多大的交往的。
那天到了石狮,走进那条繁华的小街,来到“理想饰品”门口,见到的还是一群十分忙碌的人,年关到了,随便哪一家店都是那么的忙。
分不清谁是店家。我胡乱逮着一个中年妇女就问我姐姐的在哪,凑巧,她正是老板娘,于是便要叫人带我去姐姐呆的分店。里边有个很忙乎的胖女孩应了一声,正要出来,就有一个中年男子说“阿宝你看店,我带她去。”不用说,就是老板了。
我偷偷打量了一下,热闹非凡啊。真是个人山人海,挤不出一个缝儿来。刚刚走进来时街上的每一家店大都如此情形的。都说石狮也是个小金矿,看这情景,似乎有几分真呢。
老板一言不发,在前面推着自行车,也不照顾我的步子,急急忙忙地走着。我提着自己不轻的行李,一边觊觎他的车座,一边还得跨大脚步跟上他的节奏。还好拐了个弯,也就不远,我终于见到姐姐。
到了分店不久,我正和姐姐说着话儿,有个女孩叫喊着我姐姐的名字说“你妹妹了啦,那吃的也带来了吧?”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估计是店里的人。赶紧说声抱歉。因为赶车太急,本来说好要带了的三角饼没买。那女孩一声呀,说道,“怎么可以不带,还有其他的吧,快拿出来吃了。”我一愣,看向姐姐,这人怎么这么不客气呢。
姐姐一笑,“甭理她,整天疯疯癫癫的,对谁都这样。”又转头对她说“你昨晚又很晚了吧?听说早上又迟到啦?”
“我男朋友不让我回去啊。”她嘻嘻一笑,也不搭理姐姐,凑到我面前发了许多问题,连“你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都提出来了。我招架不住,也就不回答她,单是偷偷地看着她。
应该二十来岁吧。化了挺浓的装,眼晕和爆炸的头发一样夸张,穿着极是时尚的衣服,打扮得十分的非主流。总之,是我平时不大愿意或者很少接触的那一类人物。
她一直在说,后来见我不答,就抓着我的手说“你说话呀!怎么不说呢?”还好老板过来,把她叫走了。
店里总是很忙。时间也过的快。晚饭的时候,认识了宿舍的路。到了夜里,不记得为了什么,姐姐让我一个人去趟宿舍。我迷迷糊糊地找了一会,终于承认自己忘记了哪个门。于是凭记忆到了总店不好意思地问老板娘。胖女孩阿宝很高兴地走快来说,“呀,我也是走了好几次才记得呢,不过你比我厉害呢,能记得总店的路。”老板娘顺口叫阿宝带我去了。第二天阿琳知道这件事后,跑来拉着的手,十分激动地说了许多话。
阿宝是哪里人忘了。不过她有个妹妹也在石狮,跑公交车,后来经常来找她,姐妹俩都是那么可爱。常挂着笑容,极爱聊天。总之,就是很平常的身边人。
店里还有一个雇员,叫阿香,外省人,据说是个教师,跟老公来石狮下海的。我跟她也不是很有聊,但是她是最早离开“理想饰品”的,现在想起来有种格外亲切的感觉。
她们俩个多阿琳似乎表情都不好,好像阿琳是个坏女孩,远离她才是正事。
老板和老板娘也是那么排斥阿琳,老板一家都是温州人,不管怎么样,老板娘的多疑在店里并不是一件隐秘的事情,但比起其他人,他们对阿琳就多了不信任,店里是不让她收钱的。
于是阿琳给我的印象就有那么一点别的味道。
我问姐姐为什么。
她说,阿琳也是漳州过来的,才十八岁,家里爸爸好像管得很严。她在这里是很“不正经”的,吸毒,交男朋友,随便跟男的过夜。。。。。。一回到家,她就必须乖乖的,所以她并不是很想回家。才来上班没两个月,就经常迟到,老板不是很满意,常说要叫她走人的。。。。。。
有时候,跟阿琳聊天时,她会突然冒出一句“我老爸会把我打死的。”听起来,似乎家教真的很严。但是她怎么变地这般的呢?难道是她爸爸的家教反弹的结果?
虽是这样,阿琳在店里还是有她的独特作用的。
她会打扮,有一双灵巧的手,许多来买饰品的女孩需要导购化妆品或围巾帽子以及搭配时,老板都会叫阿琳来示范。有时还很自豪地对顾客说“我们店里有个女孩,就把这围巾戴得很漂亮,你看,就里面那个。我叫她出来帮你戴戴看?”阿琳总能把围巾戴得很顺顾客的眼,也不再考虑自己会不会戴,就打包买单了。
离开石狮后,“理想饰品”的事情很少被我记起,那些萍水相逢相处了半个月的人也在记忆中慢慢模糊。但是还是时不时就想起阿琳,也想起那些忙碌的日子。。。。。。
后来回到漳州,看到一些店里的雇员,总不由自主地就想起阿琳来。看着那些女孩很夸张的爆炸头,忍不住想,我叫一声阿琳,她会抬头应我么?
姐姐去漳州逛服装店时,我们竟然在学生街看到一个极像阿琳的女孩。一样的浓妆,一样的发型,一样的服装,甚至,看人的眼神也是那么的相似。明明知道不是阿琳,我们俩却在那家店徘徊了许久,似乎她真的就是阿琳,一会就跑过来大声与我们讲话。
本文已被编辑[舍郎]于2008-8-10 13:57:3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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