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蝉,在这个夏天叫地太过浮华。一两只蝉在午后嘶鸣几声,这就是当世的禅意,若有一大帮子没有节奏地叫,那就算是噪音了。偏偏在这时,想要午睡,就全当他们是一群流浪的音乐家在聚会,要上演一部伟大的歌剧罢了。
屋子里总该是待不住的,这个夏天实在热,里面湿漉漉的。索性应着烈日,跑出门去,找一快清静的地方,纳纳凉,消消署。此时,我才想起,我已离家一年了,整整一年了。
蝉声次起彼落,没个终了。街的那头,一棵歪垂的柳树下面,头发班白的老人摇者扇子,正和另一个老人下象棋。我走了过去,我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依旧专注地下棋。我想起了家乡的景况,好象被复制在这里了。一个外乡人,尤其是从另一边来的,是很难适应这里的气候的。
我斜依在树下,享受着这一片阴凉带来的欢娱,记忆也不断向前翻动着。我象被磁石一样吸引住了,不得不又回到一年前刚出发的地方。父亲总是跑不了的,还有那列火车,那列将我从燃烧的故土带入冰冷的陌生,通通聚到了一起。
老人的扇子没有停,我看了看,他们好像刚刚开始。红色的卒,才要过河。开始要比结束好,因为所有的热情和冲动到了最后,总会被雨打风吹去的。我心里默念着,不要停,不要停,永远走下去,不要结束。
我依然沉寝在过往的回忆和现实的困顿当中,只是突然另一个老人突然将了一军。我心也不免失落。老头却哈哈大笑。这笑似乎是在笑我,老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
期待开始,害怕结束,剖开了一颗面对现代生活懦弱无为的灵魂。老人的笑声让一个,包裹严实,而又愚浅懦弱的灵魂暴露在烈日炎炎下。
这笑声唤起的是,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嵇康,也无风雨也无晴的东坡。群蝉嘶鸣,日球通红的夏日,亘古未变,只是躲在城市里的隐士,面对高楼,能否在有那古贤的志气,能否真正有自己休憩的山林。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8-8-13 23:05:4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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