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老鼠洁尘飞飞

发表于-2008年08月17日 中午2:48评论-1条

九十年代,我在乡下教书,住的是间土屋。常有老鼠出没,墙角壁根和床下常常被老鼠打洞翻出一堆一堆的泥土,使人十分烦恼。

把洞堵好塞牢,打扫干净。隔几天,又是如此。我从外边找来一些石块砖头将洞堵上,可它们又从旁边又打出新的洞穴来。鼠患肆虐,我真担心,老鼠们将地基掏空了,屋子的墙壁会塌下来。

夜间睡觉,最恼火的是醒着时,老鼠一点动静也没有,悄然无声。刚欲合眼,它就鬼鬼祟祟地出来了,“悉悉索索”、“希希刷刷”,吵你,闹你,扰你,让你不得安宁。明明知道有鼠作乱捣坏,心里哪放得下,担心那些衣物或食品被它啃烂咬坏。于是,我起身用一根木棍子敲打墙壁或者柜脚,意欲吓跑它,驱走它。只要我稍有一点动作,老鼠便息声闭气了,无影无踪了。它们暂时退缩躲藏着。

我放松下来,躺了一会儿,欲睡着,或睡意昏昏,它们又来了。我不想起来与它们瞎捣腾,便在朦胧中伸手拍打敲击着写字台和木床枋床板,“砰砰咚咚”,吓唬它们,暂得一时之安宁。可久了,稍一停息,它们又偷偷摸摸地自在地干起来,真是拿它没奈何。

后来,搬到另一间土屋。屋中用簟席一隔为二。簟席做成的隔墙是几层夹在一起的。老鼠们经常在簟席的夹层中间窜来窜去,“蓬蓬轰轰”地响成路子,声息很大,我的床铺挨着簟席隔壁,老鼠稍有一丝一毫的动作便可听到,好象一探头一伸腿引出的微小声音也逃不过我的耳朵。夜间,老鼠在里面跑来跑去,吵得没完没了。气得没奈何,我便悄悄地起来,蹑手缩脚地找来一枚铁锥子,寻着响声发出的地方,一次一次猛地刺扎进去。可老鼠们太狡猾,一次也没刺着,我的想象一点也不管用,白费不少的功夫。

好在这间屋子的地面是水泥的,老鼠打洞是不行了。它们的活动从地面转到了空中。在隔壁的簟席夹层里或偶尔逃窜到墙角壁根,猖狂自如。一次夜间,我睡在床上,听到响动,拉开灯,在簟席隔挡墙边的小木柜边偷食的老鼠来不及远逃,一下子溜到桌子后边的墙根处,借着灯光,我看到老鼠俯贴在墙根的地上,黑溜溜的鼠眼闪着星星荧荧的微光,显然是想以此逃避我的注意,以候我走后逃离。我假装没在意,踮着脚去顺手拾了一个小木方条,举起来,朝着老鼠猛地一下子插拄下去,正好拄在老鼠的身上。用劲撰着,欲置老鼠于死地而后快。拄了一会儿,老鼠是气息奄奄了。挪开桌子,用木条扒了几下,原来是两只老鼠,没死,受了重创,颤栗抖缩着;我的木方条正好将它们都拄着了,一拄二鼠,真是有些快意。

两只老鼠毙命,我想总该安静了吧,但并非所想,老鼠仍是吵嚷不已。我对房屋进行了观察分析,思索着它的来源和栖身之处。地面以下不可能来,墙壁上也没有洞,要么是簟席里有鼠窝,要么是趁无人时从屋外偷跑进来的野鼠。不少时候,我都投入侦察跟踪。有一天晚上,听到鼠声“吱吱”,我有意憋了一会儿,突然拉开灯,发现一只老鼠倏地跑向了墙角的土灶下。老鼠藏在土灶下,无疑。土灶是我请老乡亲手造的,全都敷了水泥砌了砖,老鼠的牙齿是咬不动的。蹲在土灶旁,我细细地察看灶身的每一个地方,未见毁坏的痕迹,左看右看,终于发现了秘密。原来,老鼠是藏在灶膛下的,由于在外挡了两块砖,老鼠住在里面又温暖又舒服。砖与砖之间仅有一道小缝隙,手够不着,棍子不能拐弯,不可能将土灶毁坏,还是拿它没法。我用砖头把缝隙堵塞得严严实实,以困死它们。这一招还真管用。老鼠成了瓮中之物,坐以待毙。老鼠的牙齿再硬再锋利也难咬断那些坚硬的水泥与砖头。老鼠无路可走,在他的窝里只有被渴死饿死。终于安静下来,我可以无忧无虑地放心睡大觉了,真是快乐。

过了几天,我掀开堵在缝隙的砖块,扒开灶膛下的灰腔,那在洞口的老鼠已无声无息,瘫软如泥。我用小棒把它们扒挑出来,又把灶下的砖取了一块,一看真是一窝老鼠,一个大的,五个小的。一个一个地拣出来,累累横尸,好不令人畅快。

老鼠,就如一种小人,昼伏夜出,偷利坏物,往往搅得人身心疲惫。只是吓唬和趋赶是无济于事的。唯有忍耐,加以智慧设法,才能侍机重拳出击才能诛灭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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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点评:

老鼠,就如一种小人,昼伏夜出,
偷利坏物,往往搅得人身心疲惫。
因此,就有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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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评论

感谢朋友对散文版面的支持,晚上好!at:2008年08月17日 晚上9:25